“还有什么地方，女厕所的天棚上呗！”傅全诡异地笑。

偷看女生上厕所是人类最无耻的行为之一，可对恶生却是个例外，在全镇人心目中他算不上人。

展若彤挖苦地说：“那又怎样，难道要像轰仓蝇那样把他赶出来，让你们追打吗！”

博全讨好地说：“今天是个好日子，雄蛋一天没被同学们追打，我们应该让讨厌的课程提前结束，带雄蛋一块回家！”

展若彤没向博全作出任何表示，就毫不犹豫向教学楼走去。

操场上的学生们还在愣神，博全忙向他们投以威胁的眼神。一些反应快的学生连忙跟在展若彤的身后跑向教学楼，其他人也立刻跟了过去。

在展若彤去公厕的时候，有人跑回教室为她和博全取书包。

展若彤轻轻推开厕所的门，站在门外冲里面喊：“恶生、出来吧，今天提前放学，来给我背书包啊！”

恶生十岁时才第一次被花匠带出家门。在之后的整整十年时间里，他还是第一次在白天感受到恐惧。他不清楚他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他是被人类看不起的动物，被人欺凌理所应当；他还是第一次偿试向人发出威胁，尽管是在十分隐蔽的地方，向一个年仅四岁的男孩挑衅，还是深感不安。他躲在厕所天棚狭窄的空隙里不停颤抖，如同寄居在荒村里的野狗偷吃了农户家里的鸡一样，在无限惊恐中等待噩运降临。

恶生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一切，当他意思到展若彤出自真心，立刻欣喜得手舞足蹈，发出猴子一样的尖叫，猛地站起来，一跺脚天棚便破了一个大洞。恶生头上脚下，直堕到地上。在之后的瞬间，他以闪电的速度打开所有水龙头，把厕所变成水潭，在水面上欢快翻滚。

站在厕所外的学生们都开心地哄笑。

展若彤对这种嘲弄猴子的游戏大感不满，很想对身后的同学们提出警告，但她想了想还是对恶生说：“别耍了，我可不希望你把我的书包弄一下子水！”

恶生飞也似地跑回教室，只瞬间就背着自己的书包回来，站在展若彤面前。

展若彤扭头看了一眼。

博全忙从一名男生手中接过他和展若彤的书包递到展若彤面前。不等展若彤伸手，恶生已经把书包背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书包隔开博全和展若彤的书包，以防把他们的书包弄上水。

这之后，博全和展若彤在前，恶生扭摆着肚子和屁股得意忘形地跟在他们身后，随后是数百名学生，浩浩荡荡走出教学楼。老师们见了慌忙让路。这所学校同样是公司的财富，教师只不过是富豪家长们为儿女们雇用的工人，别说管学生，不被学生打就算运气好。

只有这个时候，恶生才真正感受到轻松和惬意：尽管身后那几百人时刻都想玩石头打猴的游戏，可任何人也不敢将任何东西打在展若彤书包上；谁要是打错了主意，准要被博全暴打一顿。

大队绕镇一周，才走向展若彤的家，一路上，恶生身后的学生各回各家，人群渐少，临近展府，只剩下博全、展若彤和恶生。

身边少了威胁，恶生的天性便暴发出来。他虽然只有四五岁孩子的身高，又一身猴相，心理和生理却已是二十岁的青年，看到女孩就动心，更何况走在他前面的是镇上最美丽性感的展若彤。此时，他的眼睛喷出淫荡的光，周身热血沸腾。如果不是他长着猴子一样的身体，眼睛闪着人类并不熟悉的野兽的光，任何人都能发觉他可耻的淫相……随热血膨胀，他的胆怯迅速消失，像公狗看到发情的母狗一般，在展若彤身后嗅色吸鼻。

展若彤的家离恶生家不远，是幢气派的别墅。

自从二十年前那场奇异可怕的暴雨之后，这个令圣血人羡慕的小镇，除了住宅在灰暗的色调中保持着繁华，其它一切都倒退了几百年。不仅人们的生活习惯，就连曾经令全镇人引以为傲的豪华轿车也一下子消失了，在这二十年里，镇上人使用的交通工具都是中世纪马车。

展若彤的家虽然不像恶生家那样车水马龙，整个白天也总有几辆马车停在外面。可今天是个例外，不仅门外没有一辆马车，院子里也静悄悄的，连佣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展若彤是个敏感的女孩，走到家的附近就感觉异常。但她的神情没有明显变化，脚步也依然如故，不紧不慢地走进院门，穿过两块花莆之间的石砌小径，竟直走进二层别墅的一楼客厅。

一进门，展若彤下意思地闭了一下儿眼睛，博全也吃惊地停在门口。恶生虽然被前面的两个人挡在门外，却能透过他们的身体清晰地看到展家客厅里的一切，但他并没有作出任何表示。从他出生一刻起，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发言权；尽管恶生从没做过那样的尝试，却始终相信，他一旦发表想法，瞬间遭遇的惩罚将比一年受到的惩罚加起来还要多。

客厅里坐着三个人，都围聚在客厅里侧一角的沙发里。

那里的沙发摆成直角，前面是块透明玻璃茶几。展若彤姐姐展若凌坐在面门一侧沙发的里侧。她是个美丽出众的青年女子，身材比展若彤丰满一些。尽管她把一脸的委屈和无奈表现得很幼稚，还是显露出过早涉世的世故。她的父亲展雄才脸上流露着夸张的焦急与不安，紧张地看着坐在侧对面的博全的父亲博通财。

“大老板怎么说，总要给个说法吧？”展雄才问。

公司公关经理要得到公司指示才能发挥公关本事，在大老板很少露面的时候，任何与公司有关的事情展雄才都要向博通财请教。

“您应该了解大老板的好恶，他怎么想你应该清楚！”博通财满是同情地耸了耸肩。

“可我的女儿毕竟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们上床**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啊！”博雄才有点激动。

“看样子您并不了解大老板，我指的是他的性生活。他身边的女人多如草原上的母羊，谁能记得唯一的雄羊什么时候会跟哪只母羊发生过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