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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神婆》第九章:分叉分到情头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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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岚丝愁辗转难眠。。拉开被子,陌生的房子映在眼中。这间单人房是她新家,在白虎栖息地旁边的空房,朝北向南。屋内布置一切齐全,想来安排之人的用心良苦,她那时的确会错杨玄感之意,现在后悔万分。

睡不着索性去化解心中之结,逃避绝非她的做事风范。

来到杨玄感寝室,好声好气道谢。谁知,时间地点都不对,同时她忘记一件最关键的事情,这里是只对女子封建的古代。

“虽然你,样貌身材都不是很出众,但考虑到你报恩心切,本将军还是可以凑合凑合的。”

杨玄感满面**地望着她,眼中闪着灼人的火光,声音中略带嘶哑。

语罢,就用他修长的手指拉开衣服。岚丝愁低头深思,嗯,好像那句话的确并非夸她。才抬头就看到跌破眼镜的一幕,前后一联系,脸霎时又红到了脖子。

虽然他很帅,身材很棒,比她现实一位靠脸蛋赚钱的男明星朋友可谓平分秋色,但她不会表现的这么饥渴难耐吧?

“怎么,你还要本将军亲自动手脱?”杨玄感调笑地说道,眼中烈烈真火,炽醒了岚丝愁。

不是饥渴,是怒火才对!他把她想成什么了?

岚丝愁闭紧双眸,储蓄足力量,随即挥起怒火难耐的拳头,狠狠捣去。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对于他这种单靠一张美色迷惑众生的败类,当然要一举缉获罪恶根源。这一拳力道十足,相信在他有生之年再无法得意忘形。

当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是确定他时日不多的前提下,得此定论。

此时的杨玄感肯定惨不忍睹,至于多惨……上天有好生之德,好好一个帅哥瞬间变丑男这等悲剧事情,她还是不看为妙。

在杨玄感惨叫中,岚丝愁转身高唱‘今天是个好日子呀……’,跳窗凯旋回屋。而她为啥不从门大摇大摆的出去,一耀风光呢?首先她不是白痴,当然不会自己找着叫人抓,其次最重要一点,就她同学平时签名上老写的,做人一定要低调!

低调啊,低调……

摸摸愈发疼痛的右手,没想到这家伙脸这么硬。不过为了伟大的结果,过程有点小摔破又算什么?

重新躺回床上,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语,导致她再次失眠,兴奋地幻想着他明天要以何种颜面对百姓,又拿何种笑容蛊惑爱慕者?

突觉不对,往常这种情况,小说和电视里都不是有侍卫随声赶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水泄不通。在女主感到无助、迷茫、恐惧的时候,男主就会金光闪闪的登场,说:“不要紧,各位退下吧。”完后女主感动的春心澎湃、为之动情,此后两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怎么一到她身上,反差就这么大呢?细细一想,那里面的女主不都是绝世美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或者是一脸清秀,特技惊人的,总之有一票一票层出不穷的帅哥美男扑上来,相伴左右。

再低头看看她自己,忍不住长叹出一口气。的确没啥特长,一天还和衰神此类人见人躲的群体为伍。在隋唐这个以胖为美的朝代,她如实清瘦的连美名千古的杨贵妃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再者和那短命鬼过一辈子,难不成还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她才不要!

不过天生乐观的岚丝愁,很快想到第二天杨玄感出丑的痛苦神态,一系列悲观思想就被遗忘到所剩无几。

鸡才一打鸣,她就忙忙起身,候到杨玄感门口的转角,等待好戏,时不时用手揉揉发困的眼睛。

一个丫鬟端盆清水进去,过会儿,一脸花痴的走出来。

气氛不合常理呀!惨叫呢?围观呢?嘲笑呢?晕倒呢?

思忖了良久,她艰难的得一结论,情人眼里出西施。好吧,她承认她计失一筹,男人看男人总归不会情人了吧?当然BL除外。

接着进去的侍从,怎么也一脸平静的走出来。好吧,她不得不再次苟同军威是骇人的,稍有差池便会脑袋落地。对于他(她)们,她深表同情。

等啊等,等到天都微亮了,朦胧的晨光中她连打哈欠,终于在杨积善沉稳的步子里,她看到了真正的曙光。

杨玄感的弟弟,不存在爱慕之情,更不会因为顾及君臣之礼含糊其词。岚丝愁捂住嘴,想着就笑到腰都直不起来。

为了确保现场直播的高清度,她蹑手蹑脚地来到杨玄感寝室窗下,戳个洞,侧目望去。

同样看到一只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她,反应过来时,她不禁失声大叫,后仰跌倒在地。古代的穿着实在太不好了,里外套那么多层,一脚没踩稳就会后果惨重。

尖叫有了,围观有了,嘲笑也有了,但对象错了。在丫鬟和侍卫们的指点和轰堂大笑中,她纳闷的左顾右盼。他还没出来呀,他们笑什么?就算她跌倒,也不至于他们如此吧?

一声拉门,杨玄感和杨积善从房内走出,看着跌倒在地的岚丝愁,杨玄感也侧头笑得浑身直颤。杨积善则是先是一惊,后变脸,一下没忍住,爆笑起来。

两人如此举动,大家笑得更肆无忌惮。

只有岚丝愁苦闷的傻坐在地上,这些人可真是的,没人拉她一把就算了。有搞笑之事了,大家一起笑嘛,偏偏死死挡住她视线。

两声轻咳,人们立刻让开道路,杨玄感走近,正色道:“花红,还不快带丝愁姑娘去洗洗,一宿没睡,要好好补补才是。”

严肃逼人的神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骤然中断了所有嘲笑和议论声。

他从何知道她一宿没睡?他脸怎么好好的?岚丝愁震惊的百思不得其解,还没开口问就被花红扶着站起身。

见两人要离开,大伙也不欢而散。

“老大!”倒霉鬼乐悠悠地飘到岚丝愁身旁,刚要开口,硬生生地晕倒在地。

这下好了,惨叫,围观,嘲笑,晕倒全乎了。

但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在倒霉鬼晕倒前的目光中,她看到自己满脸墨痕,小丑极了,也难怪他们笑成那样。

只是实在想不通墨从何而来?

一定和后面那个可恨的男人脱离不了关系,转头狠狠瞪去。

杨玄感一脸胜利的冲她微笑,手里拿着墨研似故意给她看的,墨研上面留着浅浅的拳印。

低头瞅瞅自己右手,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想必是昨夜闭眼没看,打到杨玄感拿来挡的墨研上。夏天本身就很燥热,半夜太过兴奋就出了一手汗,用手又揉眼睛又捂嘴……

她不忍心再往下想了,应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努力把头低到最低,默默无声地随花红离去。

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安分守己,招惹不起的还是避而远之,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是,岚丝愁每天除了和囡囡接触兼监督,就是把自己关在房中,基本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溪边,两女翘腿坐在石块上,嬉笑,玩水,谈心。

“囡囡,当日你为什么……要站在杨府门口呢?”岚丝愁明知故问,问得小心翼翼。

“我也不知道。”囡囡抬头,目光定定望着天上,万里晴空,没有浮云。并非敷衍,乃是真话,“我只是觉得娘会在那里,我不想娘受到伤害。有人告诉我只要招出恶灵,就可以保护娘,让娘的魂魄起死回生。”

“恶灵!?”岚丝愁心里一紧,追问道。

小小的头颅沉沉底下,囡囡没有回话。

“谁教你的?”挑眉怒问,真是太混账了,利用这么小的孩子。

囡囡摇摇头,拒绝回答。纯真的眸子闪过丝丝惆怅,与年龄不符,答非所问,“姐姐你相信我爹会疼一块翡翠多过我么?前些天我不小心把翡翠弄丢,他说再也不认我了。”

“怎么会。”岚丝愁忙答道,用当时老师劝她的话来劝囡囡,“天下哪有不疼子女的父母。”

“自从娘走后,爹就不爱囡囡了。”囡囡小声答道,眼中忧郁愈发加深。

握住囡囡不知摆放何处的双手,岚丝愁郑重保证道:“过些天一定会好!”

“姐姐,谢谢你。”囡囡抬头,眸中流光涌动,慷慨陈词。

岚丝愁点点头,握紧手中微微颤抖的柔荑,“一定会好的。”

“嗯,我……”囡囡没有说完,岚丝愁伸手把她搂在怀里,用身体温暖她心里的冰寒。囡囡靠在岚丝愁胸前,眼角隐约闪光。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岚丝愁暗自斟酌,她必须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此时,她更加确定杨府管家以及她没来之前所死之人都非囡囡所杀。

几日后,早起,岚丝愁规划好一切,就差付之行动。而一切的一切,都被一声惊叫打乱。

“不好了,出事了。张狗子昨夜带着士兵们**了好几名女子,这会将军要对他军法处置呢!”

丫鬟们议论纷纷,讨论要不要去看时,就见一道人影闪现眼前。

“他为何如此呢?”岚丝愁不安地问道。

张狗子,她知道此人,真名张鑫,仗义好斗,所以大家亲切的唤他为狗子,在起义军里还算不大不小的头。怎么也是顾全大局之人,会做出带头如此荒唐举动。

除非……

“因为将军他们要解除对洛阳的围攻,西进关中。张狗子说起义以来,大家都没好好享受过,所以就……”花红答道,最终不忍说下去。

答案早在岚丝愁意料之中,她仍继续问出心中所肯定:“李子雄到了?将军接纳他和李密所献之策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将军几日未回府,都逗留在军营中接见贵人。”

一个噩耗如一声闷雷炸响。

当前局势再明显不过,李子雄赶来,偕同李密,二人再次献计。

这个消息在别人眼里或许是惊天喜讯,尤其是起义军早就等候多时,要大展拳脚。对于守在洛阳旁边,偶尔几场小战,根本无法痛快尽兴。

但对早已知道这段历史如何收场的岚丝愁,此时她脑子想不到比‘噩耗’更贴切的词了。

注定杨玄感生命最后辉煌的火光之引,终还是难逃宿命的齿轮旋转,被无情点燃了。

拖着犹豫不定的步子来到现场,岚丝愁看到坐在高处杨玄感,一个冷漠严谨的他,不怒自威。从开始行刑,到张狗子身首异处,最后杨玄感亲自安慰几个受难家属。无私的神圣光晕围绕在他四周,不容侵犯。

一切结束,在百姓眼里皆大欢喜,纷纷各回各家。杨玄感依旧怔在张狗子尸首一旁,空洞的眸子紧紧盯着地上,久久不语。肃穆的安静中,岚丝愁心中翻起层层酸楚,替他。

军心,民心自古就是很难双全。张狗子如此极端的行为,不过为了军心稳定。最后牺牲,来平稳民心。

在发起起义那天,所有起义军心底早已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场战斗是踩在尸体上打的,无论输赢。努力了尚有一半几率,不做就一点没有。张狗子懂,杨玄感更懂。

死有两条路。

当敌军绝然砍下绊脚石头颅,自己爬到更高一层时。张狗子却更冷血地选择了第二条路,用自己的尸体来做铺垫。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亦为他无悔跟随的头领。

他们生前一定是惺惺相惜的好兄弟吧?否则张狗子不会这般牺牲小我,成就杨玄感这个大我。

而又当杨玄感亲手了断、成全一位舍生取义的兄弟之时,他心里一定撕心裂肺的扯着,一波更胜一波。很多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累、更痛。

岚丝愁想走过去安慰安慰杨玄感,或者抱着叫他痛哭一场,但她更怕哪一步踩错,会不小心触碰到那颗努力拿坚强伪装起来的受伤心。

时光飞逝,她就这样陪他站在血泊中,桃树下,一个多时辰。直到杨积善步履艰难地来到他身旁,悄悄抚去他肩头的落花。杨玄感微微一颤,转身离去。在离去前一刻,侧视她一眼,没说任何,与往常只要看到她就会调侃几句的轻薄浪子,截然不同。

“丝愁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有劳你件事。”杨积善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啊?”岚丝愁轻声答应,不愿惊扰到张狗子的魂魄。

“麻烦你能多陪我哥说说话么?”

杨积善才说完,她就立刻摇头,苦思半天词汇,串连起来婉拒道:“府中美女云集,不管清幽脱俗,还是风骚撩人,或者高贵典雅,只要你哥勾勾手指,她们不都争先恐后的……”岚丝愁微微一顿,发现自己怎么好像老鸨宣传姑娘似得,把杨玄感说的更像荒淫无度的恶狼。

偷瞄一下杨积善,别提他脸色有多难看。她这才收敛一些,抿下唇,道出真实理由:“我和你哥命相犯冲,每次见面总会吵,我不觉得这是个明智的提议。府里那么多美女,干吗非找我,难道你哥有虐待倾向?”

“虐待倾向?”杨积善挑眉,回问。见岚丝愁摆出恐惧的姿势,他恍然大悟,匆忙摆手解释:“我哥平时是很少近女色的,更不会欺辱女子。丝愁姑娘和一般女子很不一样,所以他喜好闲来逗逗你。自从爹过世,开始起义以来,我几乎没见过哥那般畅快的纵声大笑。但哥每次见你,似乎都会很开心。”

“那是,他开心建立在别人痛苦上呢。他是高兴乐了,我可没处哭了。”岚丝愁闷闷不乐的沉声接话。

忽听‘扑哧’一声笑,她有点生气地正过头,见张狗子魂已被勾上阴路,于是怒吼道:“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实话呀,不信你站我位置想想。”

“你的确是个很逗人的女子,如果实在觉得很难为,就当我没提好了。”杨积善笑着安慰句岚丝愁,接着就离开了。

‘自从爹过世,开始起义以来,我几乎没见过哥那般畅快的纵声大笑。’这句话反复不休的回响在她耳边,冲击她的恻隐之心。倏地又想到刚刚那抹孤冷的身影,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在延伸。

回到府中,正巧遇到杨玄感,望着他沉重的眸子,她想说很多,但都梗在喉间,无从话起。

“开饭了,先去吃吧。”他先上前一步,轻声开口打破尴尬的死寂,看到岚丝愁脸上的担忧淡化,用更轻的力道拍拍岚丝愁的头。

她捆的是两根麻花辫子,不似古代别的女子髻发如云,否则他也不会笨到伸手去拍她的头。刚从外面回来的她,似乎赶得很急。脸颊微红,加上灵动的圆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看起来可爱极了。

一时间他忍不住伸出手,为她拍去风尘。

岚丝愁对于杨玄感宠爱的动作很不习惯,也很不悦,难保温柔的背后,藏着什么恐怖的诡异。细眉紧蹙揣测半天,没得到任何见解,撇撇嘴。

忽然,明眸一转,瞬时脸上嫌恶的表情不见了。喜上眉梢,笑意中灵光流泻,甜甜说道:“算了,今天本姑娘心情好,不和‘伤残’人士计较。”

语落迅速跑走,因为她听到后面惊诧的吸气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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