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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的玫瑰》第一章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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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炎热的晚上,人们饭后都在街上乘凉,有的在路灯下玩扑克或下棋,有的聚成群山南海北的神吹,大眼瞪小眼的不懂装懂。.女人们则三五一堆儿说着别人听不见的悄悄话,不时发出莫名其妙的大笑,这些老娘们儿,每天都有新鲜嗑儿,大概又是在议论某某夫妻的床第之事。大夏天家家都敞窗户睡觉,窗户对窗户相隔不过三米距离,再怎么克制也不能老挠炕席,弄出声响来也属正常,自己以为是个人**,其实那点事大家谁也瞒不过谁。

倪剑虹每天晚上都在当街水泵冲洗一番,然后换上运动短裤和背心,在院门口一帮女人连掐带拽,拉拉扯扯中突围。这也怨他,平日都婶、姑、嫂子的叫着,趁她们没防备,大长腿一迈像跨栏似的从头顶飞过去,女人们早憋着骚劲要让他亮杆子呢,可气的就是抓不住他。倪剑虹晚上出去,必跟继母打招呼,父亲在背地里叨咕大儿子不爱理他,肖岚从不过问老大的去处,倒是对另两个男孩严加管教,像自己亲生的,旁人横看竖看她都不像后妈。

倪剑虹骑车速度飞快,不过五六分钟就到学校了。校区分两座院落,办公楼、图书馆、教室、操场都设在南院主校区,隔一条马路的北院是校办工厂、总务处、小礼堂、音乐室和老师们的宿舍。时下正放暑假,大多住宿老师都回家探亲了,工厂又没有夜班,偌大的院里格外静谧。

屋里亮着灯,光线很暗。他敲敲门,里面没有应声。李楠晚上从不出去。他下意识的推了推门,看是不是碰了暗锁,不料门是虚掩着的,叫了声“小楠老师”,便悄悄走进屋里。看见李楠正蜷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上裹着两条毛巾被,又嗅出屋里别样的气味,心想不好,小楠老师生病了。听到有人进屋,李楠微微挑开眼皮,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倪剑虹俯下身,试着伸手摸向脑门儿,感觉热的烫手,身体好像正发抖。

倪剑虹毫不犹豫,慢慢扶李楠坐起来,用半跪的腿倚着她软弱无力的身子,腾出双手笨掘的给她穿上件长袖衣服,连鞋也没给她穿,光着脚丫就给她背起往外跑。他大步流星,一口气把病人背到医院急诊室,大夫诊断是急性肠胃炎。挂号、化验、取药、输液,全是大夫掏腰包垫付的,倪剑虹觉得脸颊比发烧病人的还烫。

“没关系,年轻人。”戴眼镜的医生说。“你以前常来医院接肖大夫下班,我可早就认识你呢。”

“谢谢您,谢谢您。”倪剑虹礼貌的连声道谢。

他守在病床前,盯着吊瓶里的药液一滴一滴注入她的肌体,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转念一想又有些许欣慰。天气闷热的厉害,加上这一通忙活,倪剑虹仍在不听的出汗,额头更是大汗淋漓。他索性脱下湿透的背心,擦脖子和脸上的汗水,这才发现背面满是粘稠的污垢。这时候。李楠翻动了一下身体,往上挺着脖子,眼睛鼓鼓的瞪着倪剑虹。他反应极快的把背心捧上去,托着她沉重的头,让她翻肠倒肚。而三个小时里,他举着吊瓶扶病人跑无数次厕所,一扇活动小门,里面一个,外面一个,什么响声都听见了,什么气味都闻到了,真可谓是完全体验。

他接来一盆自来水,用洗干净的背心给她擦脸,擦脖子,一遍又一遍。李楠用另一只手绵软的摸了一下床边人的脸,有气无力地说道:“用完把它扔了,我会给你买件新的。”

他用手指按了一下她的唇,示意别说话,多闭眼休息。他不会把背心扔掉,这是爱情信物,永远都穿着它,时时能闻听到她。这个已经长大**的青年,此时此刻意识到自己深深爱恋着眼前这个女人。接下来几天,倪剑虹每天上午请半天假,陪小楠老师去医院打点滴,还特意给她买了煤油炉,做他想吃的饭菜。晚上也必到她这里,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给她讲开心笑话,知道她露出倦意才离去。

李楠于心不忍,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娇宠过她,劝阻他不要这么做,可他全当没听见,硬是把她当成重病患者侍候。后来,发生了一件两个人谁也不曾预料的事情——其实,这其中潜藏着必然,生活里经常会遇到的,凡事有前因必有后果。

离开学大约还有一星期的某天晚上,李楠像往常一样,吃过饭后半小时开始洗澡。这间屋子原来是化学实验室,有自来水管,生活上比原来方便许多。倪剑虹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一只汽油桶,安置到房顶上晒水,到了晚上便可洗温水澡了,又可以出热水,只需拧开中间的阀门就行,真佩服死他了。刚洗完还没来的及擦身子,就听见倪剑虹在外面叫门,当时只顾怕他在门外站着,万一让人看见不好。所以,她一边答应,一边急忙穿上内裤,裹了毛巾被就拉开了门。倪剑虹一进屋,撞见小楠老师这般狼狈模样,披头散发,半裸身体,赤足在地上来回走,再正派的男人也装不下去了,何况他这迷情的种呢。

从李楠迅速关门,返身回到盆前涮脚,趿拉上拖鞋,一手紧拉胸前的毛巾被,另一只手撩着**的秀发,都被一双痴迷的眼睛尽收眸底。那条用了多年,变的有些秃毛的薄棉织物,凸面有明显的湿渍,里面分明裹着活生生的青春的躯干。他大胆地,带着火辣辣的挑战的眼神盯视她,盯她躲都躲不及的光滑肩膀,**白暂的双肩和那不免过分张扬的快要被挤掉的大半个**。

女人给两道灼人的目光烧的浑身发颤,连移动脚步的气力都没有了。

男的如木桩一样站立着,目瞪口呆,浑身燥热,一动不动。

他注视她,注视那张红扑扑的脸蛋,注视那双眼睛。年轻人心想到,只要吹口大气,那条遮羞布就会滑落地上,从而完成创世纪的举动。

女人看着面对她的男孩眼神里的企盼,只是由于初次经历这场景,不知到底该做,还是不该做。为了打破这既危险,而又十分荒唐的沉寂,她面色红红,却故作老练轻松的开口说道:

“你是不是还想再画一张像?”

大个子男孩全身血液汹涌澎湃,每一根血管都处在超负荷状态,随时都会有爆破的可能。他呼吸越来越急促,鼻孔往外排着粗气,双唇干涸,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沙子。他目光的贪婪消退,哀哀地,含浑不清的吐出:

“LOVYO……”

她站在原地没动,两条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战袍落地,乖乖给人俘获。他挨近她,用完全彻底的力量紧紧将心爱的女人搂进怀里。

两个人热烈而又急切的亲吻起来。

男孩读过太多关于描写情爱方面的小说,知道**如何把握尺度,这方面到显的像是个情场老手。他那双让砖石瓦块磨得粗糙的大手掌,轻轻的颤微的抚摸光滑的背和丰满浑圆的臀,那般温存、轻柔、小心翼翼。她积极响应着爱抚,不由自主地扭动着紧绷的身躯,整个头埋进他的胸,心止不住狂跳,身体像过电似的剧烈哆嗦。她抬起头,又一次热烈接吻,彼此燃烧对方,忘我的、尽情的、陶醉的,抛弃世界一往无前。女人的光臂死死勾住高大男人的脖子,灵巧的脚丫牢牢盘附在对方腰间,让小腹带动臂部向前发动强劲的撞击。文雅、矜持、端庄的形象,顷刻间现出本性原形。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吐出跟他一样的语音。

时间静止了,地球不转了,这广阔世界的小小一隅,被几句简短的大不列颠土话,割裂出一个没有隶属地的独立王国,一个只有她和他占据的自由天地。

从此,倪剑虹有了一个只属于他的别有意义的归巢。他工作的时候,下班回家的路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女人,他要天天跟她在一起,,重温鸳梦,互诉思念。那是怎样迷人魂魄的梦啊,神清气爽,百做不厌。他爱她,很早以前就爱她,如今终于实现与爱人共享的美好时光,那青春的生命怎不自豪!那是一幅永远挂在他生命里的画卷。每当想起跟她欢爱生命的一幕,他就变的全身亢奋,每一条神经都会勃勃雄起。他们接吻,拥抱,抚摸,推拉顶扣,把彼此灵魂和**的欢腾带入心房的温床,在那里相识相交相欢相憩。她确切深爱着他,清澈的眼波,不经意的流盼,成为女人特有的母性细腻,却证明她格外珍惜这份拥有。她不仅漂亮,且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如小鸟依人温情脉脉,从不刻板做作,从不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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