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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的玫瑰》第一章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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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剑虹不仅经历了一个男人从量变到质变的成长过程,从而也感知了人生的意义所在——两性相吸,两心相悦,互相包容,互相理解,爱才会长久。.他不仅迷恋她的身材,更加热爱她的生命和思想,愿将自己的一切与她的融于一体,用伟大的爱情共同创造出奇迹。当他从她的一个眼神,或哪怕一个细小的举动读出她也同样爱恋于他,每天都数着八万六千四百秒度日的时刻,他的心幸福的沉醉着。

这爱情使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精神饱满,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穿着干干净净,头型整理齐齐,小胡子也总剪得一般茬高,手指甲刷的洁净透明,连自行车都一尘不染。他的举止更加沉稳,接人待物成熟豁达,谈吐自如,幽默风趣,全没有了毛头小伙的稚气。他立意做一个谦逊,有教养,有风度的男人,决不让李楠觉得这爷们儿拿不出手。。

为实现人生最美好的愿望,倪剑虹加倍的工作,用行动证明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让心爱的人过穷苦日子。他想,李楠到时候一定会答应嫁给自己,高兴他给她盖的新房,与他共同营造这个温暖的家,享受人世间美好甜蜜的夫妻生活。她大他4岁,也许5岁,那又有什么关系,在年长几岁也无所谓——他爱她,他们深深相爱,没有比这更要紧,更让人在意!

以前去找她,他人总是从从容容,大模大样进那院里,现在倒好看大门的老头儿一个月也见不到一两次他的影子。为了不让熟人“经常”撞见,他索性把自行车丢在校墙外的一块菜地,然后从暗处跳墙进去,这多少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做贼,但为遮人耳目,不给心爱的人带来麻烦,不得己而为之。隔三差五的,倪剑虹总背着父亲跟继母要零钱花,他不讲用途,继母也从不追问,有时还比要的数多塞两三块钱给他。肖岚已经听同事提起过家里老大的事,猜他在外面找了相好的,她这当母亲的迟早会第一个听他讲。明显地,倪剑虹在家的时间少了,除非是他别人不能做的事情,几乎闲着在家的时候没有。他的心在高高的翱翔,魂魄一刻不停的牵挂着他的秘密小窝。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描绘这对情侣的相思之情,已不够恰如其分了。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他们处处做的小心谨慎,总在夜幕降临时相会,深夜时分手,然后各自守着孤独挨过慢慢长夜。在分开的二十小时左右,再聚首恍如隔了半个世纪,道不完的情话,施不尽的缠绵,恋恋不舍分开。这对爱情鸟,只要相会这独立王国,便闭口不讲中国话了,满嘴莺歌燕语,仿佛只有这样那心底的爱和炽烈的**才会给完整的表达清楚。

在他眼里——不,是心目中,她是那么美丽,那么可爱,那么迷人,那么撩人心魄。这举世无双的恋人,赛过神话里维纳斯女神,让这个青年忘却了尘世的不恭,不尽人意的庸俗和愚昧,大胆地超现实的沉浸在幸福爱情的漩涡里。当他亲吻抚摸她的时候,她会情不自禁地发出令他心神激荡的低吟:慢慢地,在经历过一段原始的磨合之后,她便开始野心勃勃的无视他的强悍,出其不意的主动发起攻击,直到两败俱伤。他爱她,喜欢她,爱她喜欢她的一切。倪剑虹知道,她永远属于他,就像她同样离不开他一样。她正爱他爱的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在他面前表现的无所顾忌和恣情忘意的更像一个本性女人。

他们害怕时光流逝,同时又急切盼望不再偷偷摸摸的那一时刻的到来。有一回,小楠说害怕日子过的太快,用略带忧伤的眼睛看着恋人,说那时候她恐怕已超30岁,讨不得他像现在这么欢心。他搂住她,用手指比划成剪刀形状,意在假如有厌弃她的那一天,他就自残,以示对她的忠贞。她信他,像个不谙世道的小姑娘信任自己的白马王子一样,同时丝毫不怀疑他们是一对露水夫妻。

不久,倪剑虹动员李楠尝试走出大不列颠小屋,到外面看一看,转一转,起初,她有点不情愿,心有余悸,但想他们终有走出去的一天,便听从了他。二人总是选择无人出入的地方,踏着月光在河边漫步,校外的田埂,静谧的小树林,甚至大沙坑里都有他们踏过的足迹。

他们还有过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长途旅行。

家里翻盖房子的时候,平日积攒的细粮和粮票都用光了,粮本上的储备粮也一点没有了,父母商量后,决定提早买一些,往后拖粮价肯定贵。那年代,没几个人敢私自倒卖粮食和农副产品。逮着就按投机倒把处理,让你有一回不敢做第二回。倪剑虹有个小学同学的亲戚是南堡农场的,早些年两个人曾搭伴去过一次,这回又想到了此人。头一天晚上,倪剑虹跟李楠讲,他明晚不能来了,家里有事需要他办。她听过原委,执意要跟着一起去,俩人路上还有伴,她还可以看看农村的样子。

“看什么看啊,到那里要天黑,来回得要将近一百二三十公里,最快也得半夜回来,这么远的路,鞍座还不把你**蛋子磨肿了?你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我一个人去还省时间。”

“我说倪班长,以前咱们野营拉练,哪天不赶六十多公里的路,我从没掉过队,那还是步行呢。”李楠不服输的说。“你就让我去吧,保证不掉队,二不给你当累赘,行不?再说明天是礼拜天,睡一天觉就会歇过劲来,你一点都不用担心我。”

时下已进入十一月份,白天与夜里温差较大,倪剑虹叮嘱李楠一定要穿厚衣服,把棉猴也带上,下午四点在转角楼交通岗会面。李楠只得一一照办,跟人借了辆自行车,带足水,咸菜和干粮。看见倪剑虹没骑自己的车,而换成一两农民常骑的“大水管”,可把李楠给乐坏了。

“跑远路还是这车子有把握,驼上个四五百斤都不成问题。”

本是一句不经意的话,给他说应验了。

一路去的倒还算顺利,虽是路况不好,多是起伏不平的下道,九点便到目的地了,歇了不过二十分钟,就马上不停蹄往回返。大约走了四分之一路程,李楠骑的自行车前轱辘没气了,两个人黑灯瞎火的折腾了老半天,最后才用李楠的腰带把两辆车子绑一块了。李楠跨在前面横梁上,一手扶车,另一手拉着裤腰子,嘴里哼着“洪湖水呀,浪呀么浪打浪啊”。大水管带两人,后面驼着自家的一百斤大米,还给同学家捎了六七十斤大米和三十多颗大白菜,他实在提不起车速。骑一程,推一程,咬口干粮又骑上,真到凌晨五点才到家。

他第一次“旷工”,挤在爱人的小床上,睡了最沉最香甜的一觉,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给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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