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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清》第008章 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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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说完死死地盯着亲弟公孙越,“子路,我们等了十几年,阿娘的仇你还记得吗?”

公孙越的眼眶立时变得潮红,“大哥,对不起,我刚才竟没想到这一点,我,我,你放心,我一定砍了丘力居的头忌拜娘亲。”说完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眶中流动起来。

公孙瓒大喝一声:“不许哭,我公孙家的好男儿,仇人的头还没拿到,现在也不是在阿娘的坟前,不准哭!”

“是!”公孙越拼命地咬紧了牙关,两腮的肉筋和额角的青筋突突地乱颤,“大哥,我们现在杀出去!”

“当然!”公孙瓒望了望城楼上下的官兵,大声怒喝:

“乌恒这班狗贼,我大汉念他先祖归顺,将关外最肥沃的土地划给他,每年大把赏金、大担粮食好好养着,指望他野性驯化,能象个人,可这班狗贼,名义上附汉,实际上就是入我汉室的狼,一班强盗,不事生产,只在我幽冀二州每年明抢暗夺,害我百姓。

前几年朝廷派丘力居这乌狗征羌,中途叛回,就已经反了,这几年,更是明目张胆与张举张纯谋反,真是比自家养的猪狗都不如,吃我们大汉的,用我们大汉的,不思报答,还要反而抢我们大汉的财,杀我们大汉的人,你们说,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牲,养着干什么,浪费我们的粮食、钱财,还不如杀个一干二净的好!”

“杀!杀!杀!报仇!报仇!”城楼上下的官兵家里有不少受过乌恒的残害,早已心怀愤恨,只是自己人单势薄,奈何不得,今天终于有人带头,自是群情汹涌,杀气冲天。

公孙瓒一见士气可用,大吼一声:“李德、金彪!”

“末将在!”一个三十多岁老成精明的瘦长汉子,与一名二十出头五大三粗的莽汉走了出来,这二员降将一个杀了张举,一个杀了张纯,而且都曾是二张军中副将,现在二人均在公孙瓒手下任军司马,“你二人各带五百人,随本将军出战!谁杀得多,重重有赏!”

郎须顺站在四千乌恒骑兵队前,恼怒地想着三天前张纯叛军凄惨地爬到族中报信的情景,“这个公孙瓒,实在太猖狂,半个多月前在石门山大败张纯、杀死古卜台,我们没找你算账,你就该偷笑了。

后来听说比他更大的汉官已要求停止进攻了,而幽州牧刘虞也派了使者要求和谈,还敢只带几千人就偷袭张纯,简直就是不把我们乌恒铁骑放在眼里。我看你是打了两场小胜仗,就不知天高地厚,太不自量了。现在还敢在城头疯笑,你这狗头,只要敢出城,一定砍下你的头,让我乌恒万马踏成肉泥!”

正在咬牙切齿,却见肥如城大开,五百弓兵,五百骑兵,一千步兵,列阵而出。

郎须顺心中燃起涛涛战火,想不到公孙瓒竟敢如此狂妄,带着二千兵就敢出城挑战四万乌恒骑,尽管自己手中的乌恒骑先锋只有四千,但四千精骑兵对二千杂牌汉军,谁都相信是自己胜算多。这家伙,敢如此小看自己!

全身充满劲力,双脚一夹马腹,坐下战马感受到主人的熊熊战意,不禁也直立而起,前蹄踏空,昂首长嘶。

郎须顺再也不想让公孙瓒多活哪怕半刻,现在他就要冲上去杀光汉兵,让不知死活的公孙瓒,看看乌恒三大高手的“刀顺”(曾想过把他外号取为“刀郎”)的厉害,给古卜台报仇!

“哦嗬哦——”郎须顺右手高举六十斤重的大刀,左手一抖马缰,战马飞奔而出,来到两军阵前。随手取下装人头的革囊,高举着一边用刀拍打,一边大叫:“汉狗,汉狗,没爹没娘的公孙狗,头来,头来!”

一班公孙瓒部将听了个个勃然大怒,如果不是惮于公孙瓒军纪深严,定会一涌而出,将郎须顺砍成肉丸,刺成蜂窝,而公孙越更是气得几乎发了疯,“呀个狗贼——”一声恨叫,恃着公孙瓒宠爱,不听号令,拍马就要冲出。

公孙瓒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公孙越马缰,“大哥——”公孙越眦目欲裂,向着自己大哥大吼,“让我去斩了他!”

公孙瓒铁青着脸,咬着牙,“这个郎须顺,你杀不了,最好也是打个平手。”

“我一定杀了他,抵不了一命换一命!”

“哼,”公孙瓒紧紧拉住马缰,看着嚣张的郎须顺,“我去才能杀了他,可也得三四十招以外,今天,我们第一仗是要立威!”公孙瓒忽地转头看着唐荣,“浩延老弟,我们曾经较量过,你不仅是我军中武艺第一,以我征战多年的眼光,放眼天下也没几个胜得了你,你去,十招以内给我杀了他,灭灭乌恒的威风,回来我重重有赏。”

唐荣也被郎须顺的挑衅,气得起了将其抽筋扒皮的狠心,要知道,自己本就是一个孝子,不仅如此,唐荣的家乡人也十分重孝道,“百行孝为先”,从政府官员到黑帮势力,从同学朋友到街边路人,大家骂人一般不用“***”,都不愿辱及对方长辈,但只要对方有人敢骂一句,哪别的什么也不用讲了,我先打了再讲,而且先动手还占了理。

所以郎须顺辱骂公孙瓒,更侮辱被他们杀害的、已过世的公孙瓒父母,怎不令唐荣动了杀心,真是十恶不赦,大逆之首,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无父无母的外族人!

听到公孙瓒之请,唐荣冷冷地一笑:“大人,小民看来,活捉过来比杀了更有用,准备捆绑手吧。”

郎须顺大大咧咧地耀武扬威,在他以为,自己以前带队抢掠时,曾与公孙瓒对过几招,力量二人差不多,所以不论单打还是两军交锋,自己都十足胜算。

正想着,对阵一将飞马奔出,只见头戴镔铁盔,身穿连环锁子甲,腰悬一口短刀,脚踏鹿皮快靴,简简单单的粗糙装备,看来不象个大将,长相眉清目秀,虽然谈不上十分靓仔,但也白白净净,应该不是公孙胡子,当下将革囊放入马侧袋中,举刀高喝,“汉狗是谁!”

唐荣一听,心中骂道“这狗娘养的,你这样问法,我还能开口答吗?”于是来个一言不发,闷声发大财,挥刀直上。

郎须顺一看对方不答话,也是个使刀的,哈哈一笑:“汉狗,也配用刀,爷爷教教你!”说完催马举刀迎头而上,用足全力,一个斜劈,向唐荣闪电砍下,心中洋洋自得,幻想着无数次用此招将敌将连人带马劈开两半的画面,然后敌阵吓得人仰马翻,屁滚尿流。

唐荣凝神注视着刀的线路,初初一看刀的份量,就知此人颇有蛮力,既然要灭乌恒威风,那这一招就不能用巧,一定要堂堂正正,正面封架,而且最好能将其刀嗑飞,让乌恒人见识见识汉人的力量!

想到此,运气双臂,将大刀向上猛地一撩。

“铿——”一声大响,回音不绝,

郎须顺只觉刀的去势猛然一顿,就象突然插入一块万钧坚铁,砍在上面,震得两手麻痛,已然爆了虎口,而且手腕差点脱了臼,然后反作用力毫不消停,一路直冲到心口,将心脏猛地一撞,再借余力将心口的血带上喉咙,喉咙一痒,嘴一张,“卟”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双手却凭着本能,强忍麻痛之后的撕裂疼痛,紧紧抓住了大刀没有被嗑飞。

“咦,这小子还居然可以抓住大刀。”二马一交错,唐荣左手握住刀尾,头一转,眼角扫住郎须顺,左手大刀一轮,刀身狠狠地拍在郎须顺的右胁。

而此时的郎须顺早已两耳发鸣,两眼发黑,两手发软,两腿发虚,别说挡刀,这两三秒内除了下意识地攥住大刀,其它身体器官几乎不能动弹,心知不妙,正担心地想扭头后望,猛地觉得一股大力扫到右胁,啪地一声,几根胁骨被生生打断,痛彻心肺,身子也顺势被打落下马,脑中轰然一响,便昏死过去。

两招,仅仅是两招!

两军阵内表情各一。乌恒人经历“神箭”古卜台之死后,第二员大将“刀顺”两招便被打下马,生死未卜,立时将刚才的嚣张化为目瞪口呆。

而公孙瓒一方城上城下数千官兵,立时士气大振,大部分人从降兵处已得知唐荣“飞妖”的称号,此时又见唐荣飞马抢出,二招制敌,作为己方势力,当然要换一种好听的称号了,于是“飞将、飞将”刚开始从一小群士兵口中喊出,后来越来越多的官兵加入呐喊,声震云霄,直达十几里外。

蹋顿作为丘力居的义子,原在指挥扎营,听报公孙瓒开城迎战便觉奇怪,不知公孙瓒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敢以几千官兵挑战四万乌恒铁骑,难道有什么后手?心中觉得不太稳妥,便将扎营事交与手下,自己带了二千骑兵赶赴阵前。不想刚到一半,便听到汉军“飞将”的呐喊,而乌恒骑则一阵慌乱,一些人还纷纷后退。

“飞将,飞将?” 蹋顿猛地记起,“不好!难道是石门山张纯败军口中的飞妖?难道刚才郎须顺也败了?”

公孙瓒的捆绑手训练有素,一见朗须顺落马,毫不迟疑,一涌而上五六人,不顾郎须顺已然昏迷,狠狠扭过双手,扎成个麻花,而且落井下石,一边绑一边拳打脚踢,还有一人取下其上阵时叫嚣的人头革囊,将其套在郎须顺头上,大叫“头来,头来。”惹得汉军阵营哈哈大笑。然后几人七手八脚,从地上拖回本阵,

一向骄横、少有败绩的乌恒兵,未曾想象主将二招落败,呆了六七秒钟,见主将即要被拖回敌阵,乌恒兵方才醒觉,百多名亲兵立时冲出阵来抢人。

“飞将,飞将,不是吕布的外号么?”唐荣对官兵的欢呼心中一阵嘀咕,“一个幽州飞将,一个并州飞将,将来碰到一起,可不是一山容不得二虎?”

正想间,乌恒兵已冲了上来,唐荣右脚踩在单边马镫上,挥刀直上。

丈二长刀,铿铿几声,将几条长枪长戟打飞,冲入刀盾手群,左右一轮,五六名乌恒兵便倒于血泊之中,一扯马缰,坐下马扭转方向,忽向左侧冲击,正向前冲的乌恒骑促不急防,将左身空门暴露在唐荣刀下,立刻又有几人被斩落马下。

唐荣突前突后,忽左忽右,将郎须顺亲兵结成的一次次阵脚冲乱,毫无章法下,不仅救不了主将,还分分钟反被斩杀数十人,而郎须顺也早就被拖入汉军阵中,再无法营救。

公孙瓒嘴角露出微笑,长枪向前一指,“擂鼓,冲锋!”。被唐荣的勇猛无敌以及血染一地、死伤狼籍的乌恒兵刺激得斗志昂扬的公孙兵,立时呼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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