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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清》第115章 玺/决不太监,详见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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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一月初出发之前,唐荣便依去年救刘协时的约定,用当时的陈留王诏书换了今天这份圣旨,便是预着杀刘岱之后震慑群官,此时自是好整以暇,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袁术各人的表情。

袁术表情原本僵硬如个木偶一般,而在接过圣旨,与围过来的袁绍、鲍信等人一连看了数遍后,面色大变,又在这木偶脸上添了一种嘴巴里面吃入苍蝇的表情,最终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笑容,将圣旨交还唐荣,“嘿嘿,想不到唐大人如此年轻,竟已荣任此等高官,观我大汉近四百年来,也仅有当年的霍骠姚堪比,真是可喜可贺啊。”

接着袁术话语,一时之间,袁绍、韩馥、公孙瓒、孙坚、袁遗等人,均是一片争先恐后、或真或假的恭贺之声。

唐荣淡淡一笑,向众人环手一谢,转而望向地上的刘岱,“不知各位对这同室操戈的刘岱有何决定?”

此时此刻,满营之中官职最高的,首推袁绍的车骑将军、袁术的后将军,以及身为州牧的唐荣、韩馥四人,鲍信张邈等人,由今日之前高过唐荣一级,突然反低过一级,成为其下属,心里只剩下一片惊悸失措,哪里还敢开言为刘岱求情,纷纷噤若寒蝉,而袁术又在刚才碰了一壁,正自汗颜,最终只能剩下袁绍,仗着车骑将军及盟主的身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这——听闻刘刺史是向桥太守借粮未果,故此今晚发兵来抢,倒并无相害桥太守之意,是否可定为抢粮之罪,饶其一死?”

“明达,我令你藏于桥太守寝帐,这刘岱是如何对桥大人的?”

典韦走开几步,从帐边取出一个满身刀痕的布被,卟地一声丢于地下,“当时我隐于帐中大柜之后,亲眼所见,刘岱士卒冲入帐中之后,误以为卧榻裹着的布被是桥大人,所以乱刀齐砍,这便是被砍烂的那床褥被。哼,若然这也不算相害,不知要如何才算!”

众人看着那被上的数十道刀痕,不由暗自心寒,桥瑁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岱怒斥:“刘岱,去年你就任以来,四处搜刮民脂民膏,我不与你同流合污,得罪了你,不料你今日便要下这般毒手,枉你曾读圣贤之书,亦饱受皇恩,值此国家危难之际,还竟为一己私欲,公然无法无天,谋害朝廷大臣、联军盟友,当真十恶不赦!”

随即转身对唐荣一拱手,“唐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请您明察秋毫,秉公而执,将此恶贼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唐荣点点头,望着地上的刘岱,“刘岱,事情已了然于目,你还有何话可说?来人,推出去斩了,号令辕门。”

刘岱一听,吓得强自睁开肿成一条线的眼睛,望着袁绍,含糊不清地叫道:“下官一时糊涂,袁大人救命啊。”

袁绍等人心中均知,刘岱今日罪名既已昭然天下,便是救得下来,也只是一个累赘,谁也无法收留,也再无可能重入仕途,正是早死早好,当即一个个装聋作哑,默不作声。

刘岱看看即将被拖出帐门,再无生机,立时将一脸乞怜换成一腔愤怒,恨恨狂呼道:“唐大人且慢,在下有密情相禀!我谋杀桥大人不假,但这算得什么,还更有人想谋……”

一个“反”字,尚藏在嘴中未能喊出,便随着自己的头颅离颈而起,飞上半空,两三秒之后,啪一声掉在地上,弹了几弹,翻转过来,只见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竟还带着一丝报复的惨笑,但却只能留下未尽之言,带着满腔的不甘而去了。

袁术被唐荣激出的满腔忌恨之火终于从刘岱处找到了发泄,而曹操袁绍等人也将刚才伸到刀柄边的手放了回去。袁术一边在刘岱尸身上擦拭着剑上的血渍,一边掩饰地骂道:“这个逆贼,罪恶昭张,死便死了,还要狡辨。”

“谋?是谋杀、谋反?”唐荣听着刘岱最后一个字,并不知道是其欲告发曹操等人谋反复辟,而历史中也并无此事,于是看着杀人灭口嫌疑最大的袁术,想想历史中袁术在寿春称帝一事,当下以为,一定是袁术平日间对自己不满,想谋害自己,或者与刘岱说过有一些谋反之话?嗯,看来以后要对袁术多加小心了。

当下有士卒将刘岱尸身收拾了去,众人重新排序入座,而唐荣再提重组京军一事时,不知是否慑于眼前杀鸡儆猴的威势,十四路霸主纷纷表示了支持,有出一千,有出五千,更表示回去之后,再行招募,早日派来东郡,满帐尽是一番气氛和协、相濡以沫……

“我适才斩杀刘岱,以唐荣之精明,必已引起疑心,为稳妥起见,此后暂时还是不要与你等相聚了。”袁绍帐中,袁术一脸的忧心忡忡。

袁绍点点头,“唔,此言不差,以后便由我派人联系你吧。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日间所议复辟之计尽早实施,如果拖延下去,就算我等如何小心,也难免露出蛛丝马迹,为唐荣所查,咳,唐荣、唐荣,不知此子为何白天去而复返,是如何看出刘岱今夜会袭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鲍信深有感触地叹口气,“唐荣此人,真有鬼神莫测之智,实在是我等心头大患,唉,现下升为州牧之后,更加坐大,其势咄咄逼人,真不知有此人在,复辟之计能否成功。”

“哈哈……错了错了,不错不错!”一阵轻轻的笑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转头一看,原来竟是曹操。

袁绍等人听闻曹操此言,均是一片云里雾里,不由愕然道:“孟德在想什么,何为不错,何为错了?”

在四周火烛的照映之下,曹操眼中游动鬼火般飘忽阴狠的目光,嘿嘿一笑,“所谓错了,是我等日间之计错了,只因未曾料到唐荣会突然由郡丞升为兖州牧一事,既然事已有变,我等再不能先图复辟,因为即使暂时扶上刘辨,以唐荣如今声望与实力,必然与我等兴师对抗,再加上卢植等人相助,那时鹿死谁手,实难预知。

而所谓不错,是指鲍大人所言不错。在复辟之前,我等首先要做的,便是对付唐荣!而且,既然唐荣如今成了兖州牧,那这东郡太守,自是再也与我无缘,除非是,他死了……”

洛阳城南甄宫署水井,史载孙坚捞出玉玺的地方,只是孙坚听了唐荣之话,进洛阳已是极限,再不敢进这洛阳宫城。于是唐荣自然要将这份大功独揽,此时此刻,正打着“绘出宫中遗址草图,好在东郡重修皇宫”的借口,来到这水井之旁,竟然真如史载一般,发现井中光芒四射,连忙吩咐亲兵打捞上来,见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确认是玉玺无疑之后,唐荣立刻让人装入预先带来的铅盒,拿得远远的。

为什么?怕辐射啊。居里夫妇发现铀的故事大家知道吧——本来居里夫妇早已提炼出了铀,但却一直没发现其辐射性,直到一晚无意中进了实验室,才见到这种自行发光的元素,几年后的镭,也是这样发现的,但也因长期辐射,二人均出现辐射病而痛苦地早早病死。

这玉玺在黑夜中发光,怕不就是含有这类物质吧。(另外夜明珠也是高辐射物,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呜,还有汉朝皇帝大多早死,会不会与常常用这玉玺有关呢?唐荣越想越是担心,自忖可不想抱着这个核原料早早死去,连忙装入可以防辐射的铅盒之后,便一迭声吩咐众人通知各路诸侯,共同前来护卫。却不知自己这一对玉玺毫不动心的举动,竟赢得了赵云、典韦、李乾等在内,所有现场数百名将士的敬重,均是下定决心,跟随精忠为国的唐荣一生一世,永不背叛。

而回到联军大帐之中,各路诸侯对这消失了半年多,凭空而出的玉玺,纷纷借着辨识真假之名,轮流在手中把玩,只觉今日能将这一只有皇帝才能拥有的符玺,暂时拥有片刻,此生死亦无憾了。

而在各人此时面上流露出的,有贪婪、有惊艳、有忠义,有感动,表情各一,直到最后传看完毕,才想起此事的最大功臣唐荣,回眼望时,却见其站在帐角离得远远的、一副视玉玺如无物般的般的冷静与恬然,都不禁生出一丝愧咎与小小的敬服,纷纷在想,“如果换了是我得到玉玺,我会如唐荣一般立即献出来吗?”结果绝大多数人心中都是一个否定的答案,也因此不由对唐荣更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忌恨。

到得次日,由每路人马中各出二百精锐,共同组成三千护玺队伍,交由唐荣指挥,位居中军,十五路诸侯浩浩荡荡回师东郡,一路不再细表。

半月之后,十余万大军终于回到东郡,远远四五里外,便见到城前数万的百姓,箪食壶浆,列队相迎。而城门的正中,数千劲旅,簇拥的正是皇帝刘协与董太皇太后。

唐荣等早早在百米之外便下马步行,由袁绍领头,急趋而至,来到刘协面前,黑压压跪倒一片,三呼皇上万岁与太后千岁之后,袁唐二人分别献回随征的旄节与斧钺,以及董军的军旗、仪仗、将领的盔甲宝剑等,最后在三千护玺队伍的保护之下,由唐荣提心吊胆、千万个不愿地亲自从铅盒中取出玉玺,迅速交给符玺郎,再由其鉴定之后,奉上刘协。

刘协满脸激动地接过玉玺,喃喃念着上面的八个字,猛地大喊一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将玉玺高高举起,在袁绍领头下,连四周的百姓也纷纷跪下,齐声高呼万岁,一时烘托出马上的刘协独自一人、高高在上的突兀形象,只是唐荣却是暗自哭笑不得,并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刘协离玉玺远点,好让这个自己扶立的皇帝,活得命久一点。

不过,这样的想法仅是在唐荣心中一闪而过,因为,此时几乎满满占据了唐荣心中、令唐荣激动不已的,并不是这个小皇帝或其他人,而是即将见到那令自己仰慕千年的女中英雄——貂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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