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梦魇之酣睡母校

狮子不会因为狗吠而回头。

“啊啊，我的电脑中病毒了，钟馗你这个骗子！”

“怎么了...”

“是你让我召发鬼，怎么她一存我电脑里就程序错误了，这分明是病毒啊！这显然是病毒啊！这绝对是病毒啊！”

“哥哥...”发鬼羞涩地从错乱程序的电脑中飞出，电脑又恢复了常态。

“都说了不要叫我哥哥，叫主人就好。你怎么会是病毒呢？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病毒呢？”霍小五问道。

“我不知道。”发鬼调皮地一吐舌，霍小五便更加招架不住了

“可能是发鬼身上所具有的元神和阎罗王殿下送你的降魔板有冲突，降魔板乃至刚至阳之物，发鬼阴冷，这种状态就好像热肠子喝了凉开水，一定会拉肚子。不过还好是电脑拉了肚子，你当初要是吃了她就是你拉肚子...”钟馗道。

“不管谁拉肚子，这事要怎么解决啊？”

“好办。”钟馗递来一件U盘大小的东西，笑道：“你将发鬼存在这块容鬼器里面，就不会和降魔板程序有冲突了。”说罢，钟馗飞身不见。

看着掌心的容鬼器，霍小五百无聊赖一笑：“呀呵！了不起啊，容鬼器啊，什么嘛...U盘就U盘！还是8G的。嘻嘻...这下赚到了，这么大的U盘，搞不好还能存几个心爱的电影...”

鬼飞入U盘当中，霍小五得意之际，插上电脑一看

您的磁盘空间已满。

“啊啊，小妹，你居然这么大啊啊啊...”霍小五气得躺在床上，地转天旋。

这几天，学校的课比较烦躁，讲来讲去还是那个老师在讲台上说单口相声的模式，有时候说到无聊的阶段，老师自以为可笑，张嘴说得唾沫横飞，学生在台下，不得不冷冷说道

“他脑子有病啊...”

“不知道...”

就说三国，诸葛亮送司马懿了一件女人衣，在这个用现代观念看来很平常的事情，老师都可以捂着嘴偷笑。

“喂喂，歧视同性恋了吧，同性恋可是为国家计划生育做贡献的，比这种自以为有道德屈尊下顾的狗屁老师高尚多了...”

“司马懿可能还在同性恋中扮演女的角色，那么他身材一定不错，你这个脑满肠肥的胖子老师有什么资格笑人家？你在‘阿Q’吗？”

“诸葛亮和司马懿私下可能还有过一段情...”这个比较可疑。

历史文学的真正作用在于欣赏和教育，而不是将它现实化。犯不着真正去调查谁谁谁有没有同性恋，谁谁谁有没有自杀，或者谁谁谁喜欢骑大马。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有资格澄清历史，就是发明穿梭机并成功使用的穿越科学家，其他人用几千年后吃了大棚扣出来的蔬菜长成的脑子胡乱猜测嚷嚷，是很无稽的。

历史课上睡倒一片，课堂比俘虏投降还壮观。学生纷纷拜倒在老师的足下，垂入各种各样的梦乡。

有的梦见自己在吃东西，嘴还一咀一嚼的，唯等自己咬到舌头，觉得味道不对，才莫名其妙地醒来。

有的和梦中情人约会，被扇了一巴掌，醒来一看，梦中情人依旧在教师听课，这才甜蜜一笑。

有的不知道梦见什么，一直咧着嘴流口水。

还有的，“啊”一声猛然起身，秦岚就是这样。

这时候老师的脑子倒是转的很快，为什么会啊一声，因为惊讶了。为什么会惊讶，因为做噩梦了。为什么会做噩梦，因为上课睡觉。因此，这一刻只有两个字最能体现老师的权威和尊严。当然，老师的这种权威和尊严是建立在践踏学生尊严的前提下的。为什么有的老师喜欢当众骂学生，也就是在其他人面前装装蒜，立立威，满足自己心灵上的一种狗屎不如的快感。就好比大狗，为了不被更大的狗欺负，就对着猫撒气，给大伙看。可沉得住气的学生不吃他那一套，如此的学生不是猫，而是狮子，狮子不会因为狗吠而回头。

“出去！”

“哦...”

一唱一和，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秦岚揉着凌乱的头发缓缓走出门，临走时，用带有困意的语调自言自语道：“睡了半个小时，也该去洗个脸了...”

这话就好比一把尖刀，扎在立威老师的脚尖，令其动惮不得又无可奈何。秦岚瞥了霍小五一眼，就出门了，因为他的噩梦和霍小五有关，那样一个夜里，邪光迸溅的理发店，至今还令秦岚心有余悸。

霍小五两胳臂架在桌上，左手抱住右拳，放在嘴边，就是平常人沉思的姿势，一动不动。其实，他的右拳里还握着一根舔舔棒棒糖，只是将糖整个含在口中了，一般人决看不出来，还以为他在认真听讲呢。

又有人“啊”地一声起身了，是胖妞高嫣然。高嫣然从梦中惊醒，恍如隔世，侧身一看，霍小五还在，这才吁了一口气。

霍小五坐着，高高伸手向高嫣然表了个态，意思是“我很好，不用担心我”。高嫣然舒心一笑，结果还是中了老师“出去”的绝招，正巧下课铃响，高嫣然赶紧跑到霍小五身边，左看右看，道：“小五哥哥，你没受伤吧...”

“没...”霍小五还挺配合地说道。

“我刚刚梦见你被妖怪抓了，整得好惨呢！”

“我看出来了...”霍小五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啊？”

“有点。”

于是霍小五抽出口中舔舔棒棒糖，起身，高嫣然问道：“你干什么去？”

“糖吃多了，牙酸，去商店买包薯片。”

“你等等，你坐着，我给你买去。”热心肠的胖妞屁颠屁颠地去了，秦岚上前调侃道：“女生缘不错嘛，霍小五。”

“还行。”霍小五靠着墙笑道：“你比较潇洒，不屈居于老师的淫威，挽回了尊严。”

“呵呵，尊严这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也是所有男人的脊梁，谁要刺我的脊梁骨，我就偏要挺直了给他看。”秦岚道：“我不怕别人触动我的脊梁骨，可是我也不想别人触动它，将自己的威信建立在践踏他人尊严上，这种教师，是很低级的。用孔夫子的话说---小人也。”

“嗯，教师不是将军，而是宰相，是宰相就要以德服人，只有武夫才立威啊，现在的教师全反了，所以没必要那么尊敬。”霍小五道。

“呵呵...”秦岚问道：“可恻隐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羞恶之心，是人之常情，人又不能没有敬畏，那该怎么办呢？”

“嗯，你可以把你的境界放宽一些，不要局限在人，你可以敬畏真理，敬畏生命，敬畏鬼神...”

秦岚终于套出了霍小五的话，便趁机问道：“哦？鬼神也可以敬畏，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之说么？”

“是啊---”霍小五叹道：“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鬼神都在看着人们的成长，看着人们成功，看着人们犯错，看着人们自鸣得意呢。”

“那它为什么不现身？”秦岚问道。

“鬼神要是现身，人还敢活么？”霍小五道：“只不过冥冥之中，有鬼害人，冥冥之中，就有神助人。冥冥之中，人就在对与错，是与非，成与败，黑与白中似乎得到了启示，这就是人总结出来的做人经验，说到底还是一股精神力量的成长到成熟。没有坚定意志的人是会被鬼盯上的，比如喝醉酒的人叫什么鬼？胆子小的人叫什么鬼？晦气倒霉的人叫什么鬼？迷茫在**当中的人叫什么鬼？掉入钱眼的人叫什么鬼？这些人都是没有坚定意志，信念若有若无的。”

“哦...因为意志不坚定，所以才被鬼的能量左右，那么反言之，意志坚定的人自有神助了？我看你的意志就很坚定...”秦岚故意强颜一笑。

“呵呵，我这个人比较懒散。如果硬要说意志的话，没有固定意志就是我最大的意志。我的意志是发散型的，不是顺着一处，而是向四方发散。我啊，自认为我这样的人比较适合做工程师，因为我考虑问题能够全面看待，现在也正往这个方向努力。”

“你是发散型的，我就是专家型，我做个学者就可以了，研究对象嘛...就你啦！”

无意便是有意，霍小五听出了秦岚话里的意思，就是---你很可疑

霍小五装着不在意，懒散地哈欠一声，枕着双手靠着墙睡着了，冥冥中，霍小五联想到理发店遇见发鬼的那一画面，清晰展现在梦中，梦中的他走入理发店的一刹那，林荫树后秦岚监视的阴影，浮现一对虎狼般闪烁犀利的双眼

“啊！！！”霍小五猛然梦醒起身，班里只有三五个人，同时望着他

已经体育课，依旧是有人在班呆着，女生居多。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早上的最后一节课，竟然是体育。带上书包，到了教学楼楼顶，俯视整个操场，学生如蚁。忽然，从操场角落映来一寸金光，那是秦岚眼镜框所折射出的，他在往这边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从来就没有朋友，这小子到底有何居心...”

霍小五靠在阳台，深吸一口气，眉宇一拧，道：“不对...这种味道，决不是清新空气的味道！其中好像夹杂着什么...到底是什么...难道...”

“猛鬼探测器。如果你的嗅觉分辨不清真假了，它可以协助你作判断。”钟馗当初的话还回响在耳边。

“很好。”霍小五带上太阳镜，在天台上俯视整个教学楼，一班的窗口，突然横越过一个黑影！从窗外窜入二班教室不见了。

“哼哼，人看不到的猎物终于出现了...”霍小五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