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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春秋传》第六章 金陵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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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明与薛云飞、郭远聪从回春阁中出来时已是夜半子时,秦淮河两岸依旧灯火通明,街上的游人此时不减反增,远处传来的歌声令三人深深地感觉到这不夜的秦淮河区醉生梦死的氛围,今晚,江南群英就要在这几里烟花地找出那个谢希真。8jx

三个人在街上走来走去,搜寻着是否有江湖人士。过了一会儿,郭远聪忍不住对付明说道:“少爷,京城中来了许多江湖中人,依小人观察锦衣卫和九门提督府竟似一点没有察觉,还是已经有了默契,不想干预此事。”

付明听得心中一动,难不成朝廷已经有控制江南武林的手段,但又不想让郭远聪看出自己的心事,便说道:“等一会儿,看到了要见的人便知分晓。”话刚说完就见薛云飞突然停住脚步,而后向二人打了一个招呼,急步向道边的一座青楼走去。待付明走近他的身边,薛云飞说道:“少爷,我感觉到有极强的剑气,就在那间房中。”

付明等人刚走到门外,就听见有人用极缓和地语气在说:“各位幸苦了,既然要杀我,为何还不动手。”三人一愣,方明白这房中已经有人围住了说话之人,在门外侧目一望,见这『妓』馆中早已没有**与嫖客,都是些满副武装的草莽豪杰,楼上楼下站着的竟有二、三百人之多,当中坐着说话的可能就是谢希真,可惜被人群挡住了视线竟看不到他的样子。

但这几百人中竟无一人敢出声,大家似乎在等待什么。

“好,没有人来杀我吗?恕在下不奉陪了。”那人一声冷笑,长身而起迈开大步向往走去,人群也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付明等人这才看清他的样子:白衣胜雪,面容也苍白如雪,举止间冷淡沉静,声音虽然低沉悦耳,但肃杀的笑容在灯光掩映下却异常悦目而可怕。

“慢!”这时从门外跑进一个老叫花子高声喊道,众人这时才缓过一口气,差点又让这恶人跑了。

老叫花子见众人都在注意自己,有些颇不好意思,尤其是谢希真一双能杀人的目光盯得他很不舒服,忙解释道:“我们丐帮帮主立即就到,谢希真你有种就留下。”

谢希真听罢一阵狂笑道:“好,好,好,谢某就等叫花子头。”付明这时心中暗道:好胆『色』。真看不出这样如冰似玉般的人物竟是『奸』母杀父的恶人,也许有隐情吧。这时又听谢希真说道:“但谢某不能这样闲等,谢某要与各位先切磋切磋,谁先来啊。”

还没有人出声。

“哼,没出息。”谢希真说的竟与付明想的一般,也就在这一瞬间,他那锐利的目光竟穿透人群直达三人藏身之处,与付明对视。那目光似能透彻心肺,让付明感觉全身冰凉,这才明白为何这几百个好汉竟无一人敢上前寻衅。谢希真与付明的目光接触后,也有些意外,却没再理他,竟一剑挑了那个老叫花,动作之快竟象根本没出手。只听他又说道:“既然大家不愿意站出来,谢某今晚便慢慢料理,最难盼候故人来啊。”

话音刚落,又有一人被一剑封喉。人群中有人喊道:“大家『操』家伙上啊。”那人话还未说完,一颗大好头颅竟然落在了谢希真的桌前,一双眼睛尤自不相信地瞪着。众人虽然是『舔』血过生活,但也知道『性』命重要,人群中立即『骚』动起来。

谢希真又是一阵狂笑,便又有几人倒下,胆小的早就跑出门外了。薛云飞侠义心肠,哪能看得这般滥杀无辜,见付明点头示意要小心,便飞身而出,站到了谢希真的面前。

众人眼见一个壮汉站出来,身形魁梧,气势惊人,有见多识广的惊叹道:“中原第一刀!”

薛、谢二人站在一处,老薛没有言语,谢希真却先笑了起来,“原来是薛云飞,好一个人物,有何见教?”谈笑间,狂放而明朗,当真是明光灿烂、一似九天骄阳。

薛云飞低声喝道:“朋友,莫要再滥杀无辜。薛某今天给一个把事情说清楚的机会。”

谢希真摇摇头,说道:“谢某却不这么想。让他们去说吧,去想吧。但要杀谢某就要有这份本事,你也不妨试试”。说罢剑锋一指,竟向薛云飞身上全力招呼。

二人刀剑相交,刹那间已过了三个回合!两股劲力夹『逼』之下,薛云飞掌中刀已断掉一截,谢希真的长剑却寸寸断折!从场面上看竟是谢希真吃了亏。

不想这时薛云飞大笑,“痛快,薛某纵横江湖二十载,竟能碰到如此快剑。朋友,只要你答应今晚不再枉动杀机,薛某保证你安全离开此处。”

谢希真也笑道:“你的好意我领了,但谢某行事讲的是自在,可不想让薛兄来摆布,何况你我二人还未分出胜负,岂能就此善罢。”

薛云飞自忖虽然刚才在场面上占优,只因自己在力道上强于对方罢了,若论速度他还要快自己一点点,所以自己并无绝对把握。如果放在从前,自己当然会逞一时意气,但现在身上背负着献王重托,岂可拿『性』命当儿戏。正在犹豫,谢希真一闪手间又从一好汉身上取下一把长剑,气势如虹般向薛云飞袭来。薛云飞没得选择,只有大喝一声,就着断刀奋力直劈而下。这一刀毫无技巧可言,却快如怒雷当空,力道极大,原来是要用力量上的优势压倒对方。

二人都已成必杀之势,薛云飞的断刀却突然脱手直向谢希真刺去,谢希真若不收势,眼看就要被断刀贯身而出,只好硬生生错开脚步。

在场众人无不为二人这次过招所震撼,只是眨眼间却尽显二人毕生功力,而薛云飞的弃刀尤其精彩。此时的谢希真仗剑而立,笑容依旧灿烂。薛云飞虽空手而立,也依旧虎视群雄。

“精彩,实在是精彩。”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中年壮汉,面『色』微红,行动间虎虎生风,太阳**高高鼓起,也是一位入了流的顶尖高手。“在下燕京丰春元,向二位英雄问好。”

付明与郭远聪听到这里,对视了一下,这个江湖人称“南拳北腿”的“北腿”丰春元不是投降满人做了汉『奸』吗?怎么又到了这里。

丰春元向在座的群雄拱拱手,说道:“各位好汉,可知为何丐帮帮主蒲大侠至今没有『露』面吗?”

人群中有人喊道:“丰春元,你做了汉『奸』,还有脸在些说教!”

丰春元微微一笑,说道:“不错,丰某人是跟随了大清,但大清朝廷要让天下太平,老百姓过上好日子,难道有错吗?不过,若论做人,丰某却远没有行侠仗义的蒲大侠会做啊。”

薛云飞这时冷笑一声,“姓丰的,不要替胡人说词,若不是他们屡犯辽边,又入关抢掳,闯贼哪能成气候,我大明又如何会到今天这番田地。”

丰春元也没生气,仍旧说道:“道不同不相与谋,薛大侠愿意死守着一棵树,兄弟自然管不起,但在座的英雄好汉可就难说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大清现在如日方中,不久就会大军南下,『荡』平江左,各位好汉若想成就一番功业,不妨早些象兄弟一样跟随大清,日后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的说还没说完,楼中众人便大骂其无耻,一时间场面非常噪杂。丰春元猛吼一声,正是少林秘学“狮子吼”,众人听得耳膜生疼,楼内也就静了下来。丰春元用眼光扫了一下群雄,又说道:“各位好汉,还要忠于南京小朝廷吗?你们却不知道令人敬仰的蒲大侠早就投靠了马士英,今晚他就要借谢希真之手『荡』平江南武林。大家再看看窗外,已是重兵包围。”

众人无不骇然,没想到丐帮帮主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再看窗外不知何时已是强弓硬弩伺候,都有些不知所措。

丰春元斜眼看看薛云飞与谢希真,又从怀中掏出一叠稿件后说道:“以薛大侠与谢大侠的武功要出这个房间再轻松不过,不知各位是否有此胜算。但是,如果各位在这份效忠书上签字花押,丰某保证各位能够安安全全地出去。”原来,丰春元这次是以清廷使者的身份访问南京,只要这些好汉宣誓效忠,那么就是使团的成员,南明朝廷现在巴结清廷还来及,又怎么敢杀人。丰春元此举着实毒辣。

丰春元这边正自得意,却听得有人说道:“只怕今天出不去的是你丰春元!”

2.

说话的人正从门口进来,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面『色』黝黑,满面风尘,背负双刀,站在门前向着众人拱手道:“湘江双刀沈仲玉见过各路英雄好汉。在下本是来应天府寻找未婚妻子,今晚见官兵团团围住此地,,忍不住好奇进来看看,不想却发现天下竟有丰春元这种不知礼义廉耻的家伙,势不能让老匹夫活过今晚。”

付明看到这里,也暗自称奇,这个青年如果真是偶然路过此处,又轻轻松松地跃过官兵进了这楼里,武功之卓越理应排在江湖前十,今晚这锅粥真是越搅越烂了。

丰春元仰天长笑道:“小朋友,丰某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会说笑话,就凭你也想要丰某的『性』命。丰某若是死了,这楼中又有多少朋友出不去,他们会饶了你。哈哈,哈哈。”

沈仲玉仍旧一板正经地说道:“在江湖上走动,本来就是在刀口上混生活,你这老匹夫不要小瞧了江南的英雄好汉,大家先收拾了你,再一起冲将出去,杀出一条血路,也比跟你一样做汉『奸』,为今人所耻,为后人唾骂强千百倍。”

众人听得有道理,但很多人仍在想,说的好听,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薛云飞此时也听得热血沸腾,便大声应道:“好,沈兄弟,薛某便与你一道杀了这个『奸』贼,再冲出去。”

沈仲玉向薛云飞用力点点头,又对谢希真道:“真儿,你要如何做?”谢希真苍白的脸上竟闪过一丝红润,却没有说话。众人正在诧异间,沈仲玉又向众人说道:“谢希真是我沈仲玉没过门的妻子,今后还望各位莫要再听信谢家的谣言,再来找她滋事。”

付明这时听了也不禁大吃一惊,本来就不相信这样一个阳光般的人儿会做出传言中的事,却无论如何没有料到这“一剑小天下”的人物是个女『性』。要说开始也怀疑过,但此后与薛云飞比试时她『露』出的的那份霸气,还有那身手,那狠辣的作为,真没想到竟是女儿身!!!楼中群英这时也议论得沸沸扬扬,全忘了大敌当前。

谢希真这时轻咳一声,众人一时间都摒住了呼吸,想要听她说什么。有一些无耻之徒,已经开始『色』『迷』『迷』地打量这位女剑客的身段、姿容,才发现若真是女子,这谢希真竟是冷艳绝伦。

“沈仲玉,你既然毁了你我当初的约定,今天你就先与我比试一番,若要胜了,我没有话说;若是败了,把命留下。”等谢希真一说话,众人才又反应过来,她虽说是女子,但依然是神州第一剑。

沈仲玉摇摇头,用刀指向丰春元道:“我要先料理了这个无耻之徒。”说罢,飞身跃起『操』双刀向丰春元攻去。不想,还没到跟前,就有四名练家子将他围住,那丰春元笑道:“小朋友,要想跟我玩,先与我这四位朋友玩一玩。”

在场的好汉有去过北方,见到这四人的打扮与招术,无不暗自称奇,这丰春元竟网罗了“燕北四狼”,传说中这四人来无踪去无影,身手毒辣,是一流的杀手组合。

沈仲玉一入局中,便知这四人不是好相与的角『色』,过了十几招后对方竟然渐占上风,心知如此下去难有结果。他年仅二十四岁便已是湘西第一望族的少主,当机立断不下于老谋深算之徒,心中暗有计较。一念及此,侧身向后虚晃一招,对面四人不知是计忙欺身跟上,沈仲玉却将双刀猛地抛出,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回归线,正是沈家绝学之“漫天飞花”。待双刀收回之际,四人已均被砍中要害而亡,而他竟也为对方最后一击所伤。

众人看到沈仲玉不到二十招便废了横行冀北几十年的“燕北四狼”,无不愕然,再看他满身都是血迹,又有些惨然。沈仲玉持刀向丰春元笑道:“老匹夫,不敢跟小爷斗上一场吗?快些过来送死。”

丰春元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兄弟,丰某这里还有很多好朋友等你,你尽管来试。”

楼中群雄这时无不唾骂丰春元无耻,但沈仲玉依然与迎上的六人混战。这时谢希真冷哼一声,持剑在沈仲玉身侧助战。竟然又是没过二十招便结束战斗,但沈仲玉的伤势却越发的重了。

丰春元这时仰天长笑道:“很有趣,很有趣。恕丰某不奉陪了,要活命的朋友只管跟在下出去。”说罢向大门走去,沈仲玉等被其手下拦住,就连薛云飞也被人困住,而许多贪生怕死之徒也趁『乱』跟着丰春元向外走,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付明这时向郭远聪使了一个眼『色』,此人留不得,否则后患无求,不仅会使郭远聪控制江湖的工作难度加大,还会影响薛云飞等到中原的发展。于是二人选好时机,在丰春元就要到达门前的一刻从藏身之处跃出,郭远聪用刀直劈其颈,而付明则负责挡住去其路。

丰春元的功夫与薛云飞等人在伯仲之间,哪会在乎这两人的攻击,虽然事出突然仍然堪堪躲过郭远聪的快刀,并回身一脚将郭远聪踢翻,跃起的一瞬间用连环腿攻向付明。付明自从离开武汉,便再无实战,正盼着有机会一展身手呢,见他攻来忙使出宋氏三七长拳抵挡。挡住边续的三腿后,付明暗暗叫苦,原来他与丰春元功力相差太多,全身在。”

蒲、沈二人听到这里大受感动,都跪倒在地,宣誓效忠。

付明忙扶起二人,说道:“朝廷无道,孤却不能看着大明的江山就这样败落。所以,孤让薛兄等北上鲁豫,招兵买马,以备不时之需。但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南朝人物都不清楚北方的具体清况,更别说清廷内部的种种事件,孤急需在北方安『插』密探,这个任务,孤在刚才回来的路上已经仔细想过了,交给蒲帮主再合适不过。”

蒲尚任心道,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耳边听付明继续说道:“薄帮主可直接逃到北京,叙述今晚的详情,那些丰春元的余党在此前可能已经将消息带了回去。这可是再好不过的苦肉计,以蒲帮主在江湖的地位和武功,清廷定会重用于你,搞不好还会授于你同丰春元一样的地位权势,蒲帮主忍辱负重三年五载,待王师北定中原,可是功德无量。”

蒲尚任听罢没有言语,不是不能做啊,这难度也太大了些吧。

付明早就猜到他会怎么想,便又说道:“蒲帮主,孤知道你很为难,但你已没有退路了。孤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待底定天下后,孤定会按功行赏,你自然也会加官进爵,总比象如今这样无处安身强多了。你该不会想做汉『奸』吧?”

蒲尚任听到这里也只能暗叹倒霉,这小王爷年纪不大,却着实是自己的克星,看来自己这条老命是卖给他了。想到这儿,他忙跪下领命。

付明这才笑道:“蒲帮主,还有一事要与你相商。出了今天这档子事,丐帮中人还会听你的吗?”

蒲尚任答道:“帮中长老均系臣的嫡系,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这次失利,我的嫡系必会遭到帮中其他势力的攻击,长老中只怕也会有人藏着另外的心思。”

付明点点头,又说道:“蒲帮主,你北上燕、冀,帮中肯定会有人反对,那些反对之人可以组成南丐帮。你无论采用什么手段,最后都要把这个南丐帮交由孤的一个老部下郭远聪带领,待会儿你们见见面,大家好好亲热亲热。你这个苦肉计要严格保密,老婆孩子和最好的兄弟也不能说,即使遭天下人唾骂,也要挺住,要坚信我们会有胜利的哪一天,到了哪时候,你定会沉冤昭雪,无限风光。”

蒲尚任心中又叹道:蒲尚任啊,蒲尚任,只因一时的利欲熏心,却带来多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沈仲玉和薛云飞这半厢听得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小王爷有如此深沉的心机,更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打算。

付明这时拿起茶来又泯了一口,已凉了,他皱了一下眉头,这才对沈仲玉说道:“沈兄的大名,沈兄的文韬武略,孤早就听恩师王铎老先生说过,今日有幸一见,实是三生有幸。”

付明见沈仲玉连忙说不敢敢,继续说道:“你们沈家世受皇恩,远的就不说了,单说你的祖父沈洵云便官至户部尚书,入阁赞务,受封至太子少保,你的父亲与叔父三人同榜进士,但不久便都赋闲在家,宁愿做个清流也不与佞臣为伍。这些孤都很佩服,说来你们沈家也算是湘潭第一望族了吧。前些日子在武汉,便曾听人说‘湖广熟,天下足;沈长孙,湖广雄’。这里的沈长孙便指的是你们湖南的沈家与湖北的长沙家吧,你们两家也算是湖广雄甲一方的豪门了,可敬的是你们两家都对朝廷忠心耿耿,是我大明之福啊。而沈兄呢,便是沈家的长孙啊,也就是沈家少主。你祖父沈洵云在世时你还肯学学八股,也曾中了举人,现在他老人家不在了,你便天高鱼跃任我行了吧。”

沈仲玉没想到付明对自己的家世如此了解,不禁大受感动,虽说他本人并不赞成父亲和叔父们消极避世的观点,认为大丈夫应该入世,而不是出世,要去主动改变而不是去被动的适应。但当象八千岁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如数家珍般的道出你值得自豪的家族时,任何人都会为之骄傲。所以,沈仲玉忙又跪下谢恩。

付明将他扶了起来,问道:“不知沈兄有无报国之志。”

沈仲玉答道:“当然有,只是小人不习惯宦场上那些狗屁东西,更不想再去学习那些八股文章害人害己。小人自幼与师傅学习武艺兵法,自以为领兵打仗会大有前途。八千岁最好是派小人与薛兄等同去北方,效力军前。”

付明却摇摇头道:“孙子兵法有云,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孤让薛云飞等北上是攻势,孤要让你回湖南则是守势。湖广乃天下鱼米之乡,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孤需要有一个既有威望,有担当,又要有勇有谋的大将为孤保着湖南,尤其是湘江与洞庭湖的水师,一定要练好。将来如果江左不保,则孤还有一个退路,且看如今的朝廷,即使那些『奸』臣不来害孤,只怕也挡不住胡人的铁蹄,所以呀,沈仲玉,你任重而道远呀。”

沈仲玉听罢大喜过望,原来八千岁寄予自己如此厚望,他也在外浪『荡』了多年,每次回到家中也是匆匆而过,如今却要回乡大展宏图,怎能心中不喜。

付明这时又对沈仲玉与蒲尚任语重心长地说道:“昨日,孤与薛云飞等人也说过。我们的事业有两个目标:第一,驱除鞑虏;第二,给老百姓重新带来安宁与秩序。当然,这只是初步的目标,将来我们还会有更远大的目标,实现如圣人所言的三代圣世。所以呀,蒲帮主在被人误解,受了委屈时,想想天下苍生,那么你会觉得自己很伟大,你所有的忍辱负重都值得,试问以匡复天下为己任的壮志豪情,有几人能够。沈兄也是如此,你这次回去,要与何腾蛟何大人多亲近亲近,孤虽然从未跟他说过这些事情,暂时也不想让他知道,他这人过份的愚忠,但实在是个好人。你办军事,也不能以孤的名义来办,要注意保密,还是以团练乡勇为名义来办好了。如果资金不够,大可向孤索要。还有一个前提是,要爱惜百姓,不要象左良玉带兵那样为害一方,否则孤定不饶你”。蒲、沈连忙答应下来。

付明这时才感到一丝倦意,对着门外叫道:“明月,明月。”见没人应承,他便站起身来,蒲、沈、薛三人连忙也站了起来,付明示意三人坐下,自己走到隔壁的厢房中,见明月守着一壶热水已经睡着了。他没叫醒正睡得香甜的明月,自己提着水壶回到厅堂中,堂中坐着的三人一看忙要上前帮着拿,付明却推开众人,分别给三人满上,说道:“三位此次各有分工,肩负孤之重托。如今朝纲不振,大明之兴衰系于吾辈中人。孤淡茶一杯,敬三位,希望三位能够马到成功,终成我大明中兴名将。”

看着三人激动的样子,付明笑道:“慢慢喝,茶很烫呢。我们的事业也不能过于心急,凡事只有持之以恒才能最终成功,三位来自江湖,以后不能再只凭一时热血做事,记住,从今往后,你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会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死存亡”。

“郭远聪”,付明又叫道,郭远聪自从他们进了屋,便在外面守备,听见主公唤他,才从门外进了屋。“这里也有杯热茶,外面秋寒,你喝了暖和一下。相信刚才孤的话,你也都听到了,那些也是孤要对你说的。这位就是蒲帮主,你们两个多亲热亲热,希望你们以后合作无间。”

郭远聪忙与蒲尚任打了一下招呼,二人对视间擦过一道火花,仿佛已经预感到二人的合作与竞争将从此开始,直到许多年后他们成为帝国两大情治系统的头目依旧势成水火。

大家喝完这杯茶时外面天已大亮,付明突然对沈仲玉笑道:“沈兄,能否告知你与谢姑娘之间的往事。”

沈仲玉正待说话,厅堂的大门却被人推开,谢希真站在门前,在晨光的掩映下竟同骄阳般灿烂,众人无不被她的美丽所震撼,她却说道:“不可以”。等众人再要言语,她已经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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