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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湮传说》第六十三章 旧伤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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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流光见她好奇,心中得意,又拣了几件凤莲城之事细细说与她听。

原来这北地大半商号都属凤府,若说南宫家掌控南方商道,这北方便是凤莲城的天下。

听流光细述,他不仅是西北商道的幕后大老板,亦是武功修为已臻化境的高手,。

阮映雪心中生疑,江湖上不论黑道白道,年少有为的她大多能叫出名号来,只有这凤莲城,她从未听说过。

于是便小心问道:“慕秋,你这位凤公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我从不曾听说过?”

流光霍地住了口,暗叫声糟糕,只含糊道:“凤公子幼时曾得高人指点,因此……”

阮映雪直视他,见他偏过头不敢看她,哼一声,淡淡道:“既是不能说也就罢了,必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密事。”

流光一听这冷淡疏离的语气,心中慌张,垂首喃喃道:“小姐姐,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公子吩咐了……”

见他神sè懊恼,阮映雪倒是绷不住假作冷淡的脸,先自己扑哧笑了:“哈,我却也没有怪你,你懊恼做什么?”

流光一抬头,见她笑嘻嘻地望着自己,刚才那冷淡的模样显是装出来的,却是唬得他一阵懊恼,这一来他心中暗恼,不由面皮赤红了几分,少年倔强的脾气上来,扭过头去望着窗外不做声了。

阮映雪见他恼了,一怔,笑道:“咦,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脾气,生气了就不吭声么?”

流光转过头来,脸sè微微发窘,眼神却和缓了。

她笑了笑,恍惚仍旧身处江南三月天那碧草如丝的小院中,她摘了枝灼灼盛放的桃花,强簪在幼弟的发间,拍手大笑,他鼓着腮帮子恼怒地瞪她……

多年之后,已是清秀少年的小弟依然倔强如昔,她却觉得自己已是历尽岁月。

“咦,公子不是吩咐了将你房里所有枕头都换成软绸么?婉苏怎的还没换?”流光抬眼在屋内扫过一圈,神sè沉下来,“我这就让她换去。”

阮映雪忙伸手捉住他的衣襟,不以为意地一笑:“或许是婉苏姑娘忘了,你坐下罢,一会换也不急。”

流光依言坐下,微赧:“公子总说我遇事急躁,我怕是改不掉了。”

阮映雪但笑不语,两人又说起年幼时一同玩耍的往事,流光微微摇头,叹息了许久。

她心中暗自好笑:这慕秋小弟,不过才15岁年纪,就学会了叹气,如果再年长些,不知道会怎样?

她正笑着,流光却忽然开口问道:“小姐姐为何离家?”

她望着流光探究好奇的目光,蓦地僵住,深埋心底的冰凉渐渐浮上心头,她勉强笑了笑:“闯荡江湖算理由么?”

流光哼一声,双眼一挑,倨傲的神情竟与凤莲城如出一辙:“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家中大人待你怎样我看不见么?”

阮映雪心中涩然,微叹一声道:“你已猜到,我又何必多说?”

见流光双眼炯炯望着她,她只得讨饶:“好好,我便告诉你罢。”

“家中没有我容身之处,我便打算起祁连山寻我师公,他极疼我娘,想来也不会亏待我。”

“我便可以在祁连山中朝闻百花齐放之馨香、暮听山泉倾落之宁音,终老一生。”

流光神情微微一变,撇嘴道:“那了无生趣的rì子天天过岂不是会烦死?”

阮映雪大笑:“怎会烦死,与世无争,多么优哉游哉!”笑声止,她眨眨眼,低声道:“慕秋,不如你随了我去,陪我下棋吟诗,闲游山川?”

“不。”流光脱口而出,接着懊恼地一拍自己额头,无奈道:“我必须跟着公子,一生随他。”

“或者不如姐姐和我们一起如何?”他小心试探地问。

阮映雪愣一下,摇摇头笑道:“我原就打算去祁连伴着师公终老,怎会再留下?”她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低声道,“何处惹尘埃啊。”

流光沉默许久,叹息一声:“那这样如何?待得这冬rì过去,冰雪融了,我替姐姐备好马和干粮,姐姐再去吧。”

她低头不语。

“这天寒地冻,祁连山早已大雪封山,进山肯定不易,不如等chūnrì雪融了,也方便。”他接着道。

阮映雪略略一想,这时节入山的确不明智,便点点头:“也好。只是,我长住这里,你家公子那边怎么交代?”

流光眼神闪烁下,转而笑道:“姐姐不必担忧,这听风阁是公子给我住的,就是我的地盘,招待亲人又何妨?”

她这才宽了心,正要再说些什么,眼前忽然一黑,脑后那扰人的疼痛猛地袭来,她不由得握紧了双手,才忍住没一头栽倒在桌上。

流光见她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心知不好,忙抢上来扶住她,将她强扶到床上躺下,急急忙忙找婉苏来换了枕头被褥。

好容易那一阵疼痛过去,她缓缓睁开眼,脸sè苍白地对倚坐在床边的流光笑了笑:“慕秋,近rì内替我看看究竟什么原因吧,这脑裂一般果然难以忍受。”

流光点头:“公子jīng于岐黄之术,只是现下已歇下,明rì我去找了他来替姐姐瞧瞧。”

阮映雪答应一声便闭了眼休息,流光正要起身离开,她忽然又睁开双眼,低声问道:“你家公子可是一样jīng通毒术?”

流光背对着她的身躯一震,出乎她意料地点头承认:“恩,不相上下。”

说完便掩了门离开,留她一人静静卧在床上。

阮映雪闭上眼,伸手搭上自己的脉息,静探许久,神情微微一变,翻身坐起。

她伸手将身后的绣枕拖到身前,捉住一角放至鼻下一嗅,恍然大悟。

她气血凝滞已久,脑后的阵痛足以使她的心脉急跳不息;但刚才躺下不多时,心脉起伏便缓了下来,原来却是这绣枕的功劳!

这枕芯泛着些蓝昙花的香气,若有似无,极浅的分量是凝神良药,但她并不知吸久了会有何作用产生,是好是坏,她完全不清楚;她伸手搭了自己的脉,发现脉象奇特,时弱时强,弱时如石沉大海,强时如擂鼓,蹊跷异常。

阮映雪心中冷笑,脑中虽是空白一片,这一趟生死之间,已非她所能猜想臆测的了。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除去这桩诡异离奇之事,她倒是另外发现有趣的东西了。

听流光说了那凤公子岐黄之术与毒术都算高明,她与他都jīng通毒术毒理,这冬rì无事,切磋切磋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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