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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湮传说》第六十二章 听风叙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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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凤莲城一怔,放下手中的茶盏,坐直了身躯望向她。 首发--无弹出广告

阮映雪神情骤然间从探究转为冷淡,他心中琢磨着,忽地笑道:“阮姑娘何出此言?你既是流光的姐姐,救你自然是应当的,再者,凭你与南宫chūn水的交情,我还能见死不救么?”

阮映雪一愣:“南宫chūn水?”她何时与南宫家少主人有过交情?

凤莲城见她神情茫然,自袖中取出一迭银票递给她:“加盖了南宫家少主人私印的银票可是世上少见呐。”

阮映雪望着那巨额银票,越发的觉得头痛:“这个……莫非是我的?”

“我将你抱到马车上时顺手从你身上取的……”

话未说完便见阮映雪倏地站起身,瞪大了双眼,两颊绯红,怒意上涌:“你……”

凤莲城暗叫声不妙,轻咳了一声,摊开双手无奈道:“不然叫我如何辨别你身份?”

她按捺下怒意,坐下寒声问道:“你既然搜了我的身,那可否将我的短剑与皮囊奉还?”

“皮囊不曾见到,泣血金匕倒是在雪地中见到了,流光!”凤莲城朝厅外唤一声,流光捧了剑进来,交与她,转身站至凤莲城身侧。

阮映雪接过短剑,朝着流光微微一笑,转向凤莲城,将银票如数放回桌面,淡淡说道:“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扰凤公子了,那些银票算作公子救我一命的报酬罢。”

见凤莲城愣住,她低头瞥一眼身上的新衣,笑了笑:“还有感谢公子备下的换洗衣物。”

说罢,她朝流光一颔首,转身便向外走。

她原本不是喜好追根究底之人,既然只记得最初离家的目的,忘记的部分倒也不重要了,凤莲城不说她也不打算再问;而巧遇多年不见的小弟慕秋,也是在意料之外,见到他平安也就无甚牵挂。

饶是凤莲城见惯大风浪,却也从未见过这般倔强、淡薄的女子,不等他站起身阻拦,早有一人抢上前去伸手拦下了阮映雪。

流光闪身站至门前,张了双臂拦下她:“小雪姐姐,你就不能留下几rì?我们姐弟叙叙旧都不成么?”

难得平rì里沉闷少言的流光开了口,凤莲城不掩惊讶之sè,缓缓坐下,倚着椅背笑觑着门旁的二人。

阮映雪见流光面露殷殷期盼,蓦然记起幼年时他拉着她的衣袖玩耍嬉戏时的情境,心中一软,面sè缓下来。

流光虽只十四岁年纪,这些年跟着凤莲城,早学会了察言观sè,见她神情和缓,又软磨硬泡好一阵,终是将她勉强留了下来。

凤莲城乐见其成,赞许地挑眉,仍是唤了婉苏进来吩咐道:“送阮姑娘回听风阁歇着。”略一皱眉,又笑道:“阮姑娘脑后有伤,将屋里的枕头、靠垫都换了软绸的去。”

婉苏躬身应答,伴着面露无奈的阮映雪出了前厅。

流光收回目光,低声道:“流光恳求公子,莫要将我姐姐带着趟这趟浑水。”

凤莲城冷笑一声,凤眸微闭:“流光啊流光,今rì看在你替我留下她的份上,我便允了你,不让她沾半点污秽。”

流光心中一惊,脊背上猛地蹿过一阵寒意:“公子你……”

凤莲城睁开眼眨了眨,有趣地望着他半晌,直看得他背后冷汗涔涔,忽而哈哈大笑:“同你开个玩笑罢了,却把你唬得出冷汗了。”

“流光,这些年教你的白学了么?”

前一句尚且带着笑,后一句语气却是十分的严厉了。

流光汗颜,垂首敛眉道:“公子教训的是。”

主仆二人一夜未眠,天亮才回府,此刻已觉困乏,凤莲城不说休息,流光也不敢开口,只得站在他身侧候着。

凤莲城又喝了会茶,拂袖起身笑道:“不想喝了茶倒反觉困倦了。”

“流光,将南宫家的银票且收好,你也下去休息吧。”他掩口打了个呵欠,转身便往后堂走。

那后堂连着前厅,隔了面巨幅的描金墨绘牡丹屏风,是凤莲城与管家以及手下各地商号管事议事的场所,他有时懒得回自己的观云居,就在后堂稍作歇息。

流光见他一脚已踏入后堂,忙将心中揣度了许久的疑问鼓足了勇气小声问道:“那个……公子为何会救下她?”

凤莲城朝身后摆摆手:“一时兴起罢了。唔,你且退下吧,午时用饭再来叫醒我。”

流光心中终是不安,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应了一声,转身回听风阁。

屏风后一阵寂静,凤莲城斜倚着长榻闭目养神,耳畔听得流光脚步声逐渐远去,微微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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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映雪回到听风阁,闭了眼躺下,但却了无睡意,再者脑后不时袭来疼痛,躺着也成了一种折磨。她索xìng起身走至窗前,在临窗的长椅上坐下。

伸手推开那窗棂,寒风呼啸着卷进窗内,她浑身一阵激灵,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反倒忽然间觉得脑后疼痛倒是稍微减轻了些。

听风阁下人甚少,婉苏怕下人做事搅了她休息,事先早早便遣了一干人等去前院帮着打杂,于是这偌大的庭院里寂静异常,连一个下人的影子也没有。

阮映雪托着额,望着远处银装素裹的亭台楼阁、鱼池假山,脑中全然一片迷茫。

她只大约记得起除了临安城,与那茶亭内听闻神偷妙手的趣事,之后种种她脑中却是无迹可寻。奇怪的是,若说印象全无,她又隐约感觉有一些人、一些事,在心头跳跃;再想,那一点明光又在瞬间褪去,仿佛之前所念及的都是幻想。

她大感神伤,后脑猛地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下意识里忙伸了手撑向身前的桌面,免了一张素颜在冷硬桌面磕成一副平板面皮。

这一下,她早已吓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往深处想。

好在阮映雪生xìng爽利,半晌后便觉豁然,即已记不起,又何必再搜肠刮肚徒增烦恼?念及此,她反倒一扫先前的烦闷,心中骤生清明。

忽地有人轻叩门扉,阮映雪收敛起独赏雪景的惬意,起身去开门。

原以为是侍女婉苏,门前立着的却是流光。

她侧身让了流光进来,两人极有默契般在窗边面对坐下。

流光自前厅回了听风阁自己房中躺下,一直也不曾睡着,想了许久终是忍不住跑来找阮映雪。

他仔细地望着阮映雪,见她神sè自然并无愠怒,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

阮映雪笑道:“慕秋找我何事?”

“没什么事情,只是过来找小姐姐说说话罢了。”少年含笑,飞扬的眼中神情温润。

阮映雪沉吟片刻,好奇心大起:“这许多年家中用尽各种法子都不曾找到你,你莫非一直跟了这凤莲城?”

她阮家在江南也算名门,家中生意横跨南北,只比不得南宫家而已,阮家小少爷走失后便一直不曾放弃找寻,各地的商号、店铺眼线众多,却也不曾打听得下落,想必是那收留之人并非寻常人。

这凤莲城的气度非凡,身份神秘,隐隐让她觉得那必然是一桩惊天秘密,慕秋跟着他,难怪她阮家始终无法寻到。

流光也不隐瞒,便将他被拐出城,又巧遇凤莲城之事详详细细向她道来。

阮映雪一面听着一面点头道:“幸好那时遇见了凤莲城,不然依着人贩子那手段,你少不得吃苦头。”

“嗯。”流光点点头,目光炯炯,“于是我便跟了公子,学医、学功夫、学习经商,这才发觉公子心思缜密,论文韬武略,竟是天下少有的奇才。”

阮映雪端详着眼前这神情飞扬的少年,心中惊讶,能文能武能医,且身世神秘,这凤莲城果真来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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