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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薄》第八章 母牛石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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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往堂屋里翻了一遍,厨房,柴房都搜毕了。 首发--无弹出广告又来到后院,赵进宝见张老汉一个劲地拾掇槽里的草,便问道:“槽里面有什么?”

王老汉道:“龟儿子,槽里的是草,你看不见吗?把我家里翻的乱七八糟,到底想干什么?王法制不了你吗?”

王进宝道:“王法可不会袒护妖怪!”恶狠狠地向食槽走来。

王老汉心里咚咚乱跳,骂道:“龟儿子,我家的牛爆的很,可没有我老汉这么容易被欺负,你不要招惹它的好!”

说也奇怪,那牛听了主人的话,好像通了灵性。“哞”地一声长嘶,挣断缰绳,一角把王进宝顶上了天。同时撒开四蹄见人就踏,一时间院里“哎呦哎呦”的呼痛之声大作。一群人连爬带滚地跑出了院子,那赵进宝也被搀扶着逃了性命。身边的村名劝道:“这牛如此厉害,人藏在槽里岂不被顶死!”赵进宝冷哼一声道:“大家到坟上去吧!一定要抓住他。”领着众人走啦!

张老汉抚摸着牛头道:“花花啊,平日你乖乖地跟个猫似的。今日多亏了你救了咱莲生的命啊!”又对莲生道:“我儿,这花花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啦!你快过啦磕几个头吧!你这一走以后可就不能再看管它了!”

莲生及其孝顺,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跪下便要磕头。那牛好像不敢受他的礼拜一样,扭开头就往一边让。张老汉死死牵住牛鼻子才算勉强受了几个头。手一松,那牛竟然跪下前腿,向莲生点了三点。张老汉道:“花花啊,你倒是懂礼,又把头磕还回来啦!”

张夫人道:“他爹,你还是快带了孩儿逃命去吧!他们到坟上找不到莲儿,还不再转回来!”

莲生向母亲磕了几个头,母子俩都泪眼涟涟。王老汉把莲生放在大竹篓里,背上就走。路黑又不敢举火,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凄惨。到了洛河边,却寻不见摆渡的舟子。后面火光大亮,听见有人喊:“他们一定要渡河走,我们快到河边看看吧!”

王老汉急得没法,看见满河莲花,叶连叶,花盖花,几乎遮住了水面,心想:“只好先藏在荷花丛里,或许逃过一劫。”也不管水深水浅,举身跳到河里,河水只没过了头顶,在水里连喝几口水,赶快闭了气把竹篓顶在头顶。他在水下看不见,只怕儿子被水淹住,不知道已经把竹篓高高举在水面。

村民得噗通一声,知道有人跳水,忙过来看时。莲生见几个人举了火把,只把竹篓映的通红,火光几乎照的自己睁不开眼睛,暗道:“死啦,死啦……”

不想那几个人一脸迷茫,看了一会,便走开啦。嘀咕道:“真怪,真怪!”原来莲生心中一急,顶门中放出了元神,凡人看时,只见水中有一朵大荷花,开得异常艳丽,花瓣上四个珍珠般的露珠,滴溜溜的打转。

待到人群走远,莲生叫了一声爹爹,张老汉便浮出水面,看见儿子没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尽力气将竹篓推上岸。

莲生道:“爹爹,你也快上来吧!”

张老汉年事本高,今天奔波一晚,又吃了满肚子的水,自知天命已尽,摇了摇头道:“我儿,爹爹不行啦,你要活下去才是报答爹爹的恩情啊。”手一松,顺着河水,瞬间淹没在波涛里。

莲生大哭不止,一路顺河而下去寻找父亲尸首,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耳边涛声大作。见一个巨大的石龟挡在路前,知道到了一涧愁,往年曾和父亲坐船经过这里。

洛河之水本来流的极缓,到了这里两山夹河,河道便突然变窄,加之落差又大,因而出现了罕见的轰鸣之声。往来舟子,经过这里,往往船翻人亡,河水中浸了无数冤魂。后来一个道士,领着乡民在此安放了一只石龟,镇服河鬼,果然便不再出事。不过泛舟之人一到这里,仍然是提心吊胆,忐忑不安。一涧愁乃是见愁的谐音,言人一到此地便心中发愁。

莲生到了此地,知道再也寻不见爹爹的尸身,又痛哭一阵,不知不觉便卧在石龟上睡着啦。次日一觉醒来,觉得身下柔柔软软的,原来正睡在高山上的草甸上。身边卧着一只石龟,正是昨日河岸那一只。莲生心想:“石龟啊,石龟啊,是你驮我到这里的吧!”跪下磕了几个头,心中又道:“难道是爹爹阴灵保佑我。”想到爹爹不由地又哀哀地痛苦了了一场,才顺着山路走啦。

后人看到石龟坐落在山巅,凝视着滔滔河水,照看泛舟之人,便将此的改名为灵龟渡,以资纪念。石龟一时之善,从此受了无数香火,俨然为神。

莲生在山上徘徊,天下之大,却不知何处容身?饥餐野果,渴饮山泉。白天倒还罢了,晚上虎啸狼吟,心中惴惴,不能安睡。

这日莲生在崖边发现一棵巨松,松树分出三个枝桠伸在半空,上面架着一些干柴干草,像床一样。莲生心道:“好大一个鸟窝,险是险了点,如今也没有鸟儿,便借来做床用用也不妨事!。”上去试了试,果然极其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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