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布袋和尚传奇》第一章(9——10)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九回

黄先生登门劝学少壮士初展神功

长汀子一场劫难,搅得家中不宁。无弹出广告小说 尤其张重天经受一番折腾后,身骨明显跨下,腰背渐渐佝偻,再也无法下田干重活了。这就急坏了他的妻子窦氏。一家人吃喝拉屎,全压在窦氏肩上,累得窦氏喘不过气来。

然而,那位受张家救命之恩的私熟黄先生,尽管家中生活仍很拮据,但他的老母亲身上的病出奇地治好了,人也健康起来。他的母亲视长汀子视为孙子,经常惦念他。要儿子对长汀子单独传授知识。并且经常催促儿子到长汀子家看望,把长汀子领来读书。其实黄先生夫妇俩心里更加焦急,他们都有心关爱长汀子,准备叫长汀子参加大比之年乡试,争取考上秀才。

那天大清早,天才拂晓,黄先生的老娘早早醒来,把她儿子从床上喊起:“儿啊,咱们可不能忘情,长汀子一家为了我的病,弄成这样,阿弥陀佛保佑,他的伤总算好了,你呀,赶紧去把他喊来,要他继续读书,他家里有什么难处,咱们养着他,无论如何要他把书念好,考秀才和举人,我看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今天是孔夫子的生rì,赶紧把他喊来。”

黄先生边穿衣边出门道:“娘,这些我都知道,还要你催吗?不是他不愿来,也不是我没喊他,他家里够难了。”

“难,最难也要喊他来读书,我这把老骨头给人洗衣服,当佣人也要赚些钱给他读书。他救了咱们一家,该报恩。这孩子懂事,心地善良,只要给他再念些书,让他考取功名,咱们也对得起他了。”说着,将几个另钱交给黄先生道:

“你把这点钱带给他姆妈,要她送长汀子来,我有话跟他说。”

“这点钱算什么呀?”黄先生将钱丢还给他母亲,拔腿出门。

黄先生到达长汀子家,张重天夫妻俩已下地干活,房门虚掩着。黄先生推门进去,见长汀子还躺在床上,脸sè仍很苍白。他轻轻地朝他的床前走去。长汀子被惊醒,睁开眼一见黄先生,连忙起来。心里清楚黄先生的来意,连忙穿衣端凳让坐。

干早活才进门的张重天看见黄先生坐在家里,递过干烟袋道:“先生大早来我家,是不是叫我儿子念书?”

“是有这个意思。不知你们有何打算?”

张重天看了儿子一眼,叹口气道:“念书是好,唉,只怕是……”

这时,窦氏手牵着女儿,提着一篮青菜进来,与黄先生打声招呼。张重天朝妻子看,苦笑道:“先生来喊长汀子念书,你说要不要送他去?”

“还问我呢,我都催你多次了,快作些准备,送他去呀。”

张重天佝偻着身子,坐在边上不停咳嗽,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抬头看儿子长汀子道:“儿呀,收拾一下,阿爸送你去念书。”

“阿爸,我不想了,家里这么困难,你病成这样,靠姆妈一个人怎么养活咱们全家?我不上学,帮你们干活,不是挺好吗?”

黄先生打断了长汀子的话道:“长汀子,你想错了,你阿爸和姆妈都要送你去念书,这不很好吗?你应当去好好念书才对,怎么不去呢?”

“先生,你的好意我领了。我也听说过‘一天为师,终生为父’的话。先生,咱俩难得师生一场,今生不忘你教诲之恩。你们都是为我好,这我知道。也不是我不想读书,实在念不起,我爸体弱多病,靠母亲种田织布过活,我还有心思念书吗?先生,我已认得不少字,不准备念了。我要帮助父母亲干活,不能因我求取功名而害苦阿爸与姆妈。

黄先生叹口气道:“唉,你心里想的我知道。跟你说实话吧,要是别的学生,十个八个不去,我也不会上门催读。长汀子呀,可你不一样。倒不是你救了我,弄得你差点丧命,我特意报恩。这当然是一方面,主要在于你rì后有发迹希望,你莫小看自己。我教了几十年书,象你这样聪明的学生,还是第一个。我向你全家保证,你只要继续念书,将来不中状元,必中举人。到那时候,你还能眈愁穿衣糊口吗?长汀子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难得来人世上走一趟,不容易啊,活着就要活得有出息。你说是不是?”一席话,说得长汀子无言以对。

边咳嗽边喘着粗气的张重天插嘴道:“黄先生,我家长汀子,谁见了谁喜欢。你说得对,他生xìng聪明。我也知道让他念书有出息,可我家穷成这样,我无能力再送他念书了。你知道吗?我家三亩田,还要养猪种菜,全靠他姆妈一人,我是光会吃喝的人了,指望他早点给他姆妈替肩,没得法子呀!你看吧,今年这天旱的,田里庄稼枯死,可以当草烧了,一时又不下雨,秋后收成无望了,别说给田里庄稼浇水,连家里吃水都没有人挑。唉,老百姓过rì子真难哪!”说得泪眼汪汪的。

正说着,传来紧锣密鼓声音,张芸芸从门外跑进来,边跑边喊道:“阿爸,村里人说取龙,每家每户都要去人。他们说你为什么还不去,全村老小都在等你呢!”

黄先生知道没法劝长汀子继续念书了,无比惋惜地拉了一下张重天的手道:“令家贵公子不去读书,实在可惜。要么,我每天夜里赶来给他一人讲课,你看怎么样?”

张重天打断黄先生的话道:“黄先生,不必了。你一片好心,我们知道,待往后rì子稍好,再送他去念书吧。”说得黄先生只好告辞出门。

身上只带个布袋的长汀子送黄先生出门。两人走到村子中间沙石滩上,看见才搭起的龙亭旁边站着18个小村族长,他们正在议论着什么,还有各小村选出的18位年轻人,身穿白汗衫,下着短裤衩,光头赤脚,手拿彩旗,等在那里。在他们身边放着取龙用的龙轿,轿边摆放着猪头、牛羊、鸡鸭、儿行进。村里人们紧随后边,大伙不要乱。”他手一挥喊道:“乡亲们,咱们上路!”

队伍浩浩荡荡,熙熙攘攘,直奔“方桥龙潭”。一路上锣鼓暄天,火炮轰鸣,声声动地,彩旗飘荡,喊声阵阵,观者人山人海,昂首相望。人们不顾烈rì当空,不顾汗水浃背,不顾口喝肚饿,不顾跋涉劳累。他们只有一个心愿,指望能取到真龙,普降喜雨,摆脱干旱天灾。

长汀子将人们带到方桥龙潭边,摆好祭品,点起香烛,几个道士穿着道袍,满头冒汗,烧着《高皇经》,场上锣鼓齐鸣,大小火炮再次响起。长汀子从领头道士身边走出来,在龙潭沿缓缓转悠。他点起清香,代表三乡九族,七邻八村,跪伏在地,朝着清潭碧水叩拜,请龙王现出真身。

一切摆弄毕,水面毫无动静。人们吆喝,呼喊龙王现身。然而,龙潭里既无水蛇,又无青蛙;既无河鳗,又无道蟹;既无泥湫,又无黄鳝。有的是冒着热气的水泡。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仍不见潭里有什么动静。心情急躁的人开始骂娘。他们嘴里骂娘,心里在骂龙王摆臭架子,骂老天故意坑害老百姓,也骂张重天不亲自带队,派个不懂事的娃娃顶替,弄得一无所获。

长汀子一点不xìng急,他站在龙潭沿上,耐心等着。双眼盯着水面,指望龙王出现。如此又过去几个时辰,取龙的人们不再有刚才那股满腔热情;不再有那股欢欣鼓舞;不再磕头叩拜神明。有的开始叹息、嘀咕和谩骂。观看的人们和局外人开始滑走,那些年轻人已溜,不知滑到那个天国去了。只有几个长者仍站在龙潭边拭着额头汗水,他们有点心不死,有点虔诚求龙之意。他们陪着长吁短叹的长汀子,尽管也有点心灰意冷,准备打道回府。但见长汀子站着不走,也不便转身。长汀子仍然乐呵呵地脸挂着笑容。在情急之中,他手提布袋,右脚在龙潭边重重跺了四下,准备跺第当作村名呢?会折寿的,说什么也不同意。”

“该死的张重天,真不知好孬。是该昏过去,咱们反正来年取龙不要他领头了。这是村民们的心意,与他何干?你回去告诉他,改动村名是大伙商量的,他凭什么要反对?”

“他阿爸说了,人怕出名猪怕壮,不想让儿子出人头地。”

老秀才不顾一切,用力推开窦氏,将布告端端正正贴在墙上。

长汀子从家里跑来,对那老汉道:“阿伯,你听我句话,不要贴,你不要贴了,你听我说……”

第十回

战水患旗开得胜筑沙堤千古留名

却说长汀子阻止张贴布告,弄得老秀才糊涂起来,不知张重天一家是怎么想的。他停住手,听长汀子要说什么。

长汀子见布告上写着:呜呼,天下之奇,今之壮士可见也。壮士,生于吾妙林十八村焉。壮士威力无比,吞吐天地,摇动山河,捉神龙似蚯蚓,伏猛虎如幼犬。英名震环宇,身躯蔽rì月。其名曰:“长汀子”是也。盖天之生威,地脉之显灵,何及壮士之神力哉?昔有黄帝战蚩尤,大禹治洪水,后羿shèrì等诸多奇才,岂能匹敌,无及一汗毛乃尔。匡世之举,世人触目。炎夏旱灾,田地干裂,民yù求喜雨,似婴儿盼rǔ汁。壮士领众乡民,犹统百万之众,气壮山河,指挥若定,履之龙潭,老龙见之,惧矣!飞身出穴,降雨喷雾,赎罪补过,岂非怪哉!妙林十八村父老,仰慕壮士之英名,故变更村名,始将“妙林十八村”更名“长汀子”村矣!

看毕,笑道:“过奖了,过奖了呀。倘若一定要改村名,应当把布告上“长汀子”三字中的“子”字去掉,改成“长汀”村,这样既便于呼唤,又避开岂讳,以免rì后有人猜忌。老伯以为如何?”

老秀点下头道:“说得有理,说得有理也。好,好,按你说的,我马上改动。”转向窦氏道:

“回去吧,告诉重天。嘿嘿,你家老头,不及你儿子一根毫毛。”

从此,奉化版图上才有了长汀村,此话不多赘述。且说八月天,孩子脸,一天可能变三变。奉化长汀村处水网地带,虽然多水,但水患经常发生。民谣为证:“十天没雨叫皇天,三天下雨苦黄连。雨下满地是泥浆,天晴地硬如龟背。”那年雨季,yīn雨绵绵,天上如漏了底似的下雨,下得小民百姓苦不堪言。长汀村里的人们目睹长汀子能治旱灾,能不能治水患呢?他们被雨水下得实在抬不起头了,便找长汀子商量,领头的是那个能说会道,能写会画的老秀才。

老秀才带着几个村民找长汀子,长汀子正坐在家里看佛经,他们走进,看见房间上方写着“弥勒书房”四个大字。且书**底非比一般,十分苍劲有力,老秀才看后,愣了一下。

张重天夫妻俩见这么多人到他家里,破天荒第一次。他们端凳让坐,忙得不亦乐乎。窦氏还从桃花山上采来的野茶泡水招待,张重天拿出最好的老烟叶让上了年纪的人抽。主客先寒喧一回,话归正题。老秀才开口道:“今且非为别事,因天不我时,地里庄稼被水淹没,贤侄呀,取龙求雨,老朽服你了,村里人没得说的,你能不能令老天停雨呢?”

“令天停雨?哎,我说老哥,你在哪本书里看见过?这不是明摆给我儿子出难题吗?他这么点年纪,能办改天换地的事吗?”

“年小者未必不能办大事也。你年纪比你儿子大几倍,这回夏天取龙祈雨,你能办成吗?真是的。”

窦氏笑道:“我家长汀子不是三头六臂,他能办什么呀,你们别老在嘴上挂着取龙祈雨什么的,说不定是大伙神力,或许是偶然巧合。天旱的rì子久了,总有下雨的时候。正巧那天瞎眼猫抓住死老鼠也说不定。”

老秀才不太高兴道:“哎,我说你弟妹俩,这是怎么啦,小看长汀子了吧?咱们这些人不也为村上人好吗?跟他一起商量嘛,办得到就办,办不到想想法子也是好的。”

长汀子放下佛经,对大伙笑道:“如今,我这点年纪,确实不可能令老天停下雨来。不过,办法倒是有的。”

边上人马上齐声询问:“快说说,有什么办法?”

“要我说,咱们村三面是河,东有县江,西南有剡江支流绕村而过。村民的田地都在河流附近,连续几天下雨,雨水排不出去,庄稼受淹。只有把水排出去,就不必担愁庄稼淹死了。”

“这些道理,你不说也是知道的。”老秀才有点气馁。

长汀子走到老秀才跟前,大声笑道:“这下子就看老伯本事了。”

“我?”

“对,你!”

“我个老朽,能有什么本事呀?”

“老伯,不是要你出力,你把村人召集一起,办好“疏通河道,筑坝蓄水,放水入海”这么几个字就可以了,咱们村民田地旱时有水灌溉,雨时不会涝灾。这种事,只有老伯才能办成。”

老秀才恍然大悟,他双手一拍道:“对哟,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他转过头,对坐在旁边的人们道:

“你们要是愿意吃苦,这事就好办;如果不愿意出力吃苦,这事恐怕永远也办不好。刚才长汀子说得有理。咱们村民一起干活,疏通一条河道,再在河中间横筑一栏水坝……”他还没说完,有些人站起就走。

“老伯,你看看,这办法好不好?”

“办法倒好,可是,咱们村里这些人,怕是办不成。”

“还没有开始办,就打退鼓了?”一句话说得老秀才愣住,老秀才将人们留住,厉声道:“都别走,跟我一起到河边看看,如何疏通河道?长汀子,你也一起去。”

“放心吧老伯,我当然会去的。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我一定参加,办这事,说穿了是给子孙后代做只金饭碗。”

当天,老秀才带着村里几个农夫实地勘踏,确定开河挖沟的位置。长汀子利用老秀才的笔竿子和一张嘴巴,要他带人到县江两边各村游说,动员县江两边十多个村子一起行动,着手将县江河彻底改道。

动工第一天,参加的人数很多,人山人海。挖了几天,不少人没了力气,有的开始滑脚。不是借故出外走亲,就是身体有病。长汀子发现后,一面告诉老秀才,一面在夜深人静时,背着布袋,悄悄地出门,用布袋背沙石,他一人干的活,比几百人的工效都高。翌rì,民工们发现夜里有谁挖河,并且速度很快,纷纷猜测。尽管谁也猜不到是长汀子干的。但给他们增添了改造河道的信心。如此挖了几个月,一条十多里长的新河道挖成,使河流两边变成大片旱涝保收的良田。

秋去冬来,县江里的河水几乎将要干沽,长汀子找到村里的老秀才,对他道:“自从河道新挖,村里的田地要水有水,要干能干,家家年年好收成。现在正是冬季,县江两边的河堤崩溃,如果不趁机修理,明年开chūncháo水与山水夹攻,堤坝缺口,要遭水灾,赶紧叫村民一起修理吧。”

老秀才点下头道:“对,还是你有眼光。”说后,到各家各户游说,村民与各村人们又被他发动起来,在县江两边十多里长路段修堤坝,直干到快过年。人们既劳累,又想着回家磨粉做年糕,准备过新年,哪有心思再干活?长汀子把老秀才带到独木桥边,回想自己与父母抬猪从轿上跌下的情境,对老秀才道:“这里可以造幢大桥,一到天旱,轿下水可以当酒吃。”

“嘿嘿,你小子这下说疯话了吧?”

“没有呀,不信我去掏水喝,你也喝几口,看会不会醉?”长汀子说着,走到独木轿下面的水潭边,双手捧起水,用舌头舔舔。然后,借来碗,打了满满一碗递给老秀才,老秀才不相信水会变成酒,大口大口地喝了,不一会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倒在地上。旁边干活的年轻人听说轿下的水是酒,都想尝尝,跑来你一碗,我一碗地喝着,无不说水比醇酒还好。

消息一下子传开。干活的人飞也似的跑来争着喝。喝后,果然能充饥又可解渴,奔走相告,说奉化大桥下边发现了仙水,参加修筑堤坝的民工们都赶来,长汀村里的人们肩挑水桶,手提木桶,前呼后涌,直扑独木桥下,只见长汀子站在桥上朝着人们笑。有的人没尝滋味,只顾掏水,以为长汀子跟他们闹着玩,喝了几口,觉得香气沁人肺腑。这才相信长汀子发现了仙水。

长汀村周围的人们听说,也赶来,排成长长的队伍,到独木桥下水潭里滔的滔,掏的掏,一桶一桶地往家里运。每家每户的水缸里都盛满仙水。桥下的水越掏越少,人们越来越多。无论有多少人掏水,怎么也掏不完,张重天身体虚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年三十,窦氏和张芸芸抬着水桶,也想弄桶“过年酒”喝。

窦氏喊长汀子帮助掏仙水,他笑道:“姆妈,急什么?让给人家先掏吧。再说,咱们家里没有人喝酒,阿爸不会喝,我更不会喝,你与妹妹能喝多少?我看半桶够了,先让给会喝的人家吧。”

“哥,就你说得好听,这仙水是你发现的,应当让咱们先掏。你倒好,今天已除夕三十,还要我们不要急,怎么,想在这里过年夜?在这里喝年夜酒吗?快,与我一起掏仙水去。”张芸芸生气地拉着长汀子,要他一起去,长汀子就是不去,看着那些你抢我夺的人在掏水,觉得十分好笑。

老秀才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提着窦氏手里木桶,走到水潭里替窦氏母女俩掏仙水,不慎被人挤倒在潭里,长汀子走过去,扶起老秀才,笑道:“秀才掏仙水,浑身都发香。”他的话才说完,老秀才不觉得寒冷,身上真的散发出馥郁的香气。他走到那里,香气带到那里。长汀子扶着他在县江堤坝上走着,发现堤坝基本修好,但有几十米长没有修好。老秀才询问长汀子道:

“哎,你说,这一段怎么办?过了年再来修吧?”

“哪怎么可以,全部修好,不然chūn天水汛期提前,修理来不及了。已修好的都会溃于一旦。”

“你看,人们都忙于抬仙水,哪想到修堤坝?都是你的不是,要是不发现仙水,这些堤坝早已修好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年忙到头没吃没喝的,这么卖力修堤坝,连过年都没考虑,总得设法让他们过个年吧。我发现独木桥下仙水,还不是让他们过年有酒喝?”

“这倒也是,可这段堤坝谁人修?”

“老伯,你放心好了,会有人来修的。咱们走吧,往后咱农夫过年,要‘缸缸满,甏甏满’。嘿嘿,大年三十,咱奉化大桥河水贵三分。”契此说后,事情倒也奇怪。后来,除夕前用奉化大桥下河水做成的酒,果然比别的地方贵三分,这种酒香而醇。

话说长汀子与老秀才回村,已是除夕黄昏。长汀子回到家,被他的妹妹张芸芸说了几句。张重天夫妻俩知道儿子为村里人忙碌,炒了许多好菜要与儿子好好吃餐年夜饭,还取出仙水放在桌上,让儿子享受一下。张重天从来不喝酒,也提起杯子要跟长汀子干一杯,长汀子不喝酒,借故推开。他草草吃了几碗饭后,背起那只布袋,一个人悄悄往没修完的堤坝走去。他走到一个高坡上,在布袋里装了许多泥土,背到缺口地段,对着河堤,口中念念有词,堤坝渐渐升高,两边接上口。

长汀子出门背沙泥修堤坝,有人偷偷地跟在他的后边窥视。看见他往布袋里装土,背到河堤边,那人也跟了上去。长汀子的动作被跟踪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待长汀子办完一切后,那人大声干咳一声,吓得长汀子提起布袋就走。那人大喊:“你别走,站住!”

“哎,你来做啥?”

“干啥,你得神经病啦,变妖怪啦?”没说完,向长汀子扑去。长汀子伸手推开对方,两人在堤坝上扭打起来。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