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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妖进化论》01 海上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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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上空万里无云,各种姿态的白云相互追逐;海鸥“欧欧”叫着绕着小舟旋飞。

苏木悠然躺在小木舟的船腹中,双手枕头,望着湛蓝的天空。

海风徐来,吹乱发丝。

“又是一个见鬼的天气。”苏木咒骂道。

现在苏木只盼着老天爷下场雨,以缓解缺水的燃眉之急。

苏木本是中土一家道观的小道士,从出生便在道观,由老观主抚养长大。关于他的身世,却为人病垢,因为他的亲父本也是道士,却贪恋红尘,与凡尘女子私通,诞下了苏木后便不知所踪。稍长大后,苏木再难受旁人的指指点点,变得叛逆无端,整rì恶作剧,戏耍一众道士,更招人厌恶。偌大的道观中,也只有老观主对他疼爱有加。

大概两个月前,老观主把苏木苏木叫进内堂,把道观祖传的古剑传与苏木,并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你爹是出海寻找归虚仙境去了,只是不知结果如何。”

归虚仙境,传说中神仙居住的地方,在大海的极端,凡人只要进入,便可白rì升仙,长生不老。

不久之后,老观主羽化而去,苏木为道观所不容。后因做法事时与东家新晋的俏寡妇多说了几句话,便被指伤了伦俗,坏了规矩逐出了道观,更对苏木父子大肆侮辱。气愤难平之下,苏木道出父亲去向,扬言也要要出海寻找归虚仙境。而这,只惹来冷嘲热讽。

“老天可不眼瞎,岂会让你们这种人成仙?痴心妄想!”

“你要是能成仙,山门前那青石也能长出苍松了。”

“哈哈,无知,还真以为这世上有神仙啊?”

出海至今已经一月有余。仓中干粮也所剩不多,最多能再多撑三四rì罢了。长时间的航海,连人影都没见着半个,更别说哪门子仙岛。苏木也开始怀疑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神仙存在,或者自己真个没有仙缘,好几次都想返航回到中土另寻一家道观,老老实实做一个平凡的道士,度过此一生了事。但渐行渐远,却早已不认得回去的方向,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期望着下一刻能找到一处有人烟的岛屿。

念起老观主,从旁抓起古剑,举在眼上。这剑锈迹斑斑,两边的锋刃也是坑坑洼洼,唯一与众不同之处,不过是锈斑缝隙中隐约可见的奇怪纹路,勾横交错,透露出强烈的古朴沧桑气息。老观主说这剑不是凡物,但怎么看都觉得不过是一把年代久远了些的破烂古剑罢了,恐怕去当铺换些银子都不成。

不过,这却是苏木唯一珍重之物。

叹了口气,转身迷迷糊糊睡去。

“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巨响把苏木从睡梦中拽出。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满布了黑云,层层叠叠,不住翻滚,如同锅中煮沸的水一般。伴随着闪电撕破黑云,传来震耳发聩的炸雷声。海面一片昏暗,波涛如同发狂的野兽,汹涌肆虐。

狂风吹得小舟剧烈摇晃,随时有沉没的危险。

苏木紧忙顶住狂风把小帆卸下,然后找到古剑,紧紧抓在手中。

突然,黑云中露出半个巨大的电球,球面雷丝狂舞,“嗞嗞”响声震耳yù聋。不会,雷丝如流水般汇聚在一起,化作一道耀眼的光线刺入另一片黑云之中。而奇怪的是,那片黑云却如佛铜墙铁壁,竟然把电光生生挡住。电光被四散弹shè。分裂的电团如流星般坠入海中,激起千层水花。一团残电撞在小舟尾部,小舟随之爆裂,木屑纷飞。

苏木坠入海中,在翻腾的波涛里苦苦挣扎,终抱着小舟的残片,浮在水面上。

纵使生命堪忧,手中却依旧紧紧握着古剑。

灾难并未结束。忽然,天与地似乎倒转过来,海水竟往上涌起,聚合成一条巨大的水龙,往黑云中钻去。苏木连同木舟的残片亦被卷了起来,在湍急的水中动弹不得。片刻之后,水龙终于安静了下来,但却袭来一股彻骨的寒意。不知何时,水龙竟变作成了冰龙。

苏木瞪大眼睛瞧着这一切,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但这偏偏却是事实。

乌云之上阳光依旧灿烂。透过冰柱,骇然看到一人傲然站在云端。此人身着金边黑衣,头顶纹星云冠,表情严峻,眉宇之间露出一股威严之气;身侧一张符箓悬空而立,蓝sè的箓文发出耀眼的光芒。苏木对道家符箓颇有研究,什么复文、云篆、灵符、符图无所不识,而对这符箓却见所未见。

“神仙!真的有神仙!”苏木内心一声惊呼。

身后传来一声野兽的吼叫声。苏木全身被冰裹住,不能回头,但约莫也猜到,那便是眼前这神仙的敌人。心中又悲又喜。喜的是这世上真的存在神仙,起码眼前这人便是;悲的是自己竟然成了神仙斗法的牺牲品。

那黑衣神仙似乎终于感觉到苏木的存在,转眼瞧了过来。在苏木身上上下扫视,忽的浑身一震,死死盯着苏木手中古剑,脸sè变得惨白。而后,眉头紧凑,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身后再次传来野兽的怒吼。黑衣神仙摇了摇头,大袖一挥,冰柱立即有如活过来一般,在空中上下翻滚,朝苏木背后疾驰而去。

苏木大惧,却动弹不得,心中悲叹道:“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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