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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之古》第一章 何为‘起始’,何为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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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一个秋天,同样的一个地方。唯独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只有我一个人。”独孤辰望着坟前的那块用木板削做的墓碑,丝丝的低语着。

一片荒凉的大地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坟和一棵老树及一男子而立。身后的那棵老树只剩下几片叶子在迎风而颤。

他背着一面古琴,穿着一袭蓝sè衣衫,衫带被秋风牵起,如同落叶一般起舞。乌黑的长发到其腰部,他落寞的侧脸,给人一种孤凉的感觉。

小坟前,立着一块木碑,上面竖刻着八个字:先父‘独孤千绝’寂地!

时间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他身边出现了两道虚影,一左一右逐渐变得真实起来。一个身高八尺的中年人,背着一把大刀。面目沧桑冷俊,带有微微胡茬,黑白相间的千千发丝顺风而飘,他面无表情,如雕像一般屹立在那里。独孤尘还只是个六岁大的小孩子,紧紧的牵着他的手含泪而望。旁边还有一个女子,她一束白衣任风吹。仿若跌落人间的天使,在秋风中孤立到永恒。豌豆大小的泪珠蹿出她的眼眶,被凉风托去。

夕阳西下几时回,道道红光映衬着那颗泪珠,似乎在诠释着何谓凄凉。泪珠滴落在一片枯叶上,枯叶又被西风吹起,在半空中摇曳。枯叶载着泪珠回旋,轻轻地游嬉到小河边,它们又被河水给带走。这片枯叶就带着它,小河就承着枯叶,飘向远方。

男子严肃的看着眼前的这块小坟,左手牵着年幼的独孤辰,右拳紧握。

这方小坟很平凡,像一起小小的土丘。倘若路人随眼望去,不出半刻就会遗忘掉它。更为凄楚普通的是那块木碑,确确实实的‘木’碑,用木头削做而成的墓碑。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埋着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当然也没有人想知道。

在这种每天都充满着战争与硝烟的时代,能有一座小坟一块木碑就已经算不错的了。有的人死了连全尸都保不住,而有的人死了连家人都找不到。他们有的被葬在战场上,有的客死他乡,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过好每一天,因为他们随时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珍惜时光,才是他们所要做的事情。

“杀!!!”那是一段战场上的岁月,那是血液与眼泪融合的世界。无处不存在着死亡与兵刃,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呐喊,有人在厮杀,有人在倒下。无休止的你征我伐,真可谓人命比草贱。

脱离蒙尘已久的回忆,天空灰蒙蒙的,yīn云密布,震雷滚滚而来。少顷,雨滴便‘滴答’而落。男子仰头看了看天,见雨意愈加紧促,万里之遥的东方雷势极为猛烈。有道道紫雷霹雳曲曲。

他沉思数息,才道“走吧”

独孤辰自然不想离去,虽然年幼,却也有不舍之情。时不时回首留恋。

三人伴雨而行,步向东方。。。

数rì后,东方的紫雷渐渐稀疏,直至消无。有一老者,盘坐于中。周围尽是焦土残枝,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之气。

有几名身穿灰sè毞袍,头戴布冠的青年及一小孩儿匆匆跑来。都大喊着“师傅,师傅”

老者二尺白须,鬓角皆已染。面目端详,却突然吐出一口血来。一抹鲜红浸在土中。他面不改sè,见徒儿们心急如焚,急忙站起身拥住了他们。其中的那一个小孩儿见师傅平安无事,欣喜道“恭喜师傅,贺喜师傅”

老者收住笑容,见其他人很是不解。哈哈大笑,心知这徒儿极为聪明。急忙抱起自己最小的那个徒儿,甚为喜爱。故问其他徒弟“我何喜之有啊”

诸前几位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摇头不知。有一男子作礼,说“师傅,这天雷无故击罚,怎么会是喜事呢”

“是啊,是啊。怎么会是喜事”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

老者摇摇头,见有一徒与众不同。他身高仅有五尺,却已生得胡须。老者打量了他一会儿,问他“于常啊,你可知晓?”

其他人自然知道这于常,极为聪慧。乃大智之人,可谓是天纵之才。于常不顾他人直视,拱手礼罢。叹气道“师傅,祸后有喜,喜后有祸啊。”

于常这么一说,其他师兄师弟更为不解了。老者微微颔首,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有于常一徒,已经知足了。小徒于枫林仅仅六岁,就有如此之才。我更是欢喜无限。枫林啊,给你的诸位师兄说说,为师何喜何祸啊”

于枫林正是他怀中的那个小孩儿,他道“紫雷是成仙之显,师傅在这荒野山岭上不是天罚,而是渡劫。如今师傅已经渡劫成功,迈入了仙境。此为大喜。祸我不知,于常师兄自然比我聪明。我是看不得那么远的。”

于常听了后却是抿嘴笑了笑。他急忙捂住嘴,见有血染指。心道“这于枫林rì后必是他所心患,表面不说祸因,其实早已知晓。无非是卖个面子给自己而已。”于常吐血就是因为他听了于枫林这个小孩儿说的最后一句话。于常自大,极为嫉妒比自己聪明的才人。而年幼的于枫林,就成了他所要除掉的心腹大患。

“啊?”“师傅成仙了”几人急忙给师傅贺喜。

“恭喜师傅成仙”众人鞠躬齐声道。

老者呵呵一笑,一甩袍尾便率众徒下山回家,只留下那地面的一抹鲜红。

无元城,位于青龙国箕州。元气稀少,少的可怜。基本上没有一个修行之人会来这么个地方。一座送给其他国家都没人要的城池。一是小,二是穷,三是人少。城墙上刀痕斧迹,年久的不能再年久。上面还有隐隐血迹,似干非干,给人一种万古长存之气。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啊?”独孤辰问眼前的男子。

男子一怔,扭头看了看走过的路,蜿蜿蜒蜒,无尽无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指着前方的一棵古松,道“看见那棵松树了吗?”

独孤辰点点头,不明其意。男子接着说“等它什么时候枯黄了,我们就回来了。”

“那它什么时候会变黄啊?”独孤辰不知这松树四季常青,问的问题自然让他人觉得可笑。一直跟在后面的白衣女子抿嘴一笑,干咳了几下。

男子哑口无言,也无声的笑了笑。继续朝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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