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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一剑》第五章 一剑横空烟雨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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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道那天降魔煞能一刀斩浪,却不闻陇云有一剑断江!”

但见白衣剑士手腕绕转剑柄,只一瞬间便拔剑而起,断江一式出。

只见先前剑尖所指位置,方圆数尺内石面层层龟裂,随即便似那一池水镜忽起涟漪,渐渐扩散开来。少年反手扬剑,但见地面碎石受那剑气牵引,纷纷离地而起,攻向前方那名黑衣男子。清雪于那树下静静凝视白衣少年所使剑招,倒是与一痕叔叔传授剑道有异曲同工之妙。剑招取名断江,但凡凭人力如何真能断江,仅是取其断江剑势而已。今观白衣剑士那断江一式,虽初时气势如虹,但终究人力有尽时,待得剑气到那黑衣男子跟前,已是力有不逮,自是伤不了他分毫。再看那漫天碎石,气势不凡,但在高手眼中却是与齑粉无异。

清雪暗暗摇了摇头,暗叹可惜。清雪心中所想自是丝毫不差,那场中黑衣男子亦是如这般所想。正当黑衣男子想随手击碎那凌空碎石之时,却是心下一惊,眼神慌乱起来。原来先前男子一趟滚刀所向披靡,

正是借助于这石面,石面坚硬是故运转无碍。而今地上石面却被那白衣剑士一剑挑空,九环刀势大力沉,一抡而下便深陷地面之中。要在平时,这也难不倒那黑衣男子,可如今上有漫天碎石蜂拥而至,前有强敌伺机而动,却是无奈之极。黑衣男子暗叹一声,拂去已经临近身旁的碎石,弃刀飘飞退入场下。

“哈哈,今rì得见陇云宗jīng妙剑招,三生有幸,三生有幸。老子还有要事,这便告辞了!”

“且慢!阁下如此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将我陇云宗视若无物。再者阁下先前辱我宗门,伤我同门,这笔账岂能容你如此轻描淡写揭过。”其实就在那男子飘飞场下之时,陇云宗弟子便自行结阵将其围住了。黑衣男子身处险境,却仍是谈笑风生。“小娃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虽双拳不敌你们这些人,可若真把我逼狠了。嘿!我少不得拼死也拉上几个垫背的。”黑衣男子四周一望,狂笑道:“周围皆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平民,你们纵能自保,却还能保得住他们?”黑衣男子此话一出,立时人人自危。

陇云宗弟子亦是人人脸sè凝重,自想:“若真有人命丧当场,今后陇云宗在江湖便再难立足。”如此一来,陇云宗弟子俱是蓄势以待,不敢轻易出手,而黑衣男子亦是不敢稍有动作,场面竟是出奇的平静。小楼向清雪方向看来,清雪携着清雅对其轻轻一笑,小楼立时放下心来。却说清雪听罢黑衣男子话语,心中亦是怕他大开杀戒,故随手摘了几片初chūn嫩芽在手,气机牢牢锁定于黑衣男子。

再说那黑衣男子,嘴上言语猖狂,心下却是心惊不已。自想那白衣剑士剑法出尘,剑出如虹,但终究有迹可循,对自己构不成太大威胁。但适才言语刚落,便觉有凌厉剑意至,剑意已入神境。片刻后,男子已是背后冷汗涔涔,犹是不敢稍动。忽有风起,清雅挽发之丝带飘落,一时青丝飘飞,清雪见状急忙拾起,轻柔地为其重新挽上。

就当阵中男子准备拼死一搏之时,忽觉那剑意已是不知去向,是故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只见黑衣男子身体一旋,依靠风势瞬间便是漫天尘土飞扬。黑衣男子脚力极好,就在众人猝不及防间,已是逃遁的远了。凌空飘飞的那一刻,男子回首一撇,朝那先前有凌厉剑意方向望去。

便有那一幕,女子临风,男子挽发。

陇云山经历此次风波后,宗内弟子不敢托大,分成数股下山追赶那黑衣男子。山上游人甚多,只觉这场比武jīng彩非凡,但此中凶险却毫不知情。众人见打斗结束甚为仓促,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却并不影响这初chūn游山的兴致。待得游人陆陆续续散去,那白衣剑士却是缓步朝清雪方向行来。“今rì承蒙少侠出手相助,使我陇云宗免遭大祸,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清雪闻语愕然,却是不知晓自己究竟做了何事,但见对方言语诚恳,不似作假,心中正不知该如何作答。那白衣剑士见状心下亦是踌躇,莫不是自己看错了,可那剑意之浩然乃是生平仅见,决计不会错。想至此处,白衣剑士抱拳恭声道:“少侠无需谦虚,那不速之客全凭少侠凌厉剑意掣肘,不敢稍动。倘若任其离去,于我宗门名声大损,可若是强行留住他,却也正如他所说,鱼死网破,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是以无论如何少侠都是我陇云宗的恩人。”

清雪闻言心下愈奇,自忖正是听闻那黑衣男子要行凶,清雪怕波及身边女子,因此紧盯着那人。可依那白衣剑士说来,却是一股凌厉剑

意,清雪暗想自己手中又无剑,又是哪里来的剑意。清雪此刻正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却不知自幼时起,他一痕叔叔授剑之时便从不用剑,正是要令清雪自身孕育出剑意。那些年观cháo练剑,云海悟剑,清雪自也不知,自己早已是剑意浩然。

清雪见那白衣剑士礼数甚重,也就不敢推辞,也行礼道:“行侠仗义乃是我辈剑士所愿。额,至于你说的那啥剑意,哈哈,我是真不知道。至于我的名字嘛,你就叫我慕容清雪好啦。”那白衣剑士听闻前半句之时,只觉心中敬意油然而生,待得后来,却是微微错愕。白衣剑士本就是个少年,今观清雪实诚淳朴,心中敬畏之情稍减,却是生出好些亲近之情。

白衣剑士将身前剑归鞘,动作潇洒之极,微笑道:“如此,慕容少侠可否在此稍等片刻,待我将此间事禀明家师,再来找少侠一叙。在下纳兰风谐,少侠称呼我为风谐就好。”清雪闻言一笑,忽记起一事,急忙从身后包袱中取出一封泛黄书信,递与风谐,说道:“这次正好,我师傅正巧有份书信要我交与陇云宗宗主,风谐这便替我带去吧。”纳兰风谐闻言一惊,小心翼翼地接过书信,朗然一笑道:“原来少侠与我陇云宗早有渊源,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但见风谐行礼之后,一个翻身,已是渐渐隐于一片葱郁竹海之中。

小楼见那白衣剑士与清雪谈话之时便已匆匆赶来,见白衣剑士离去,一脸恳求道:“清雪哥哥,那些神仙们都好厉害,哗哗几剑便是飞沙走石。清雪哥哥,你也教我习武好不好,小楼也想像他们一样,这样我就不用被那些无赖欺负了。”

清雪于这对姐弟朝夕相处,又见他们孤苦伶仃,心里便早已将他们视为自己亲人。但想到这教授武艺一事,只得无奈答道:“小楼你有所不知,你清雪哥哥空有一身剑意,于那剑招却是不甚了解。但凡对

敌之时,亦是心之所指,剑之所向。可让我教授你这剑意,则更是无从教起,你要知我自幼修习与常人大有不同。不过小楼不要灰心,待我见过司徒云殊前辈,我便恳求他将你收入陇云宗内,如此学习武功岂不是事半功倍?”

小楼听闻清雪前面所讲不免有些心灰意冷,待得听说有望进入陇云宗之时,却是心下大喜,立时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清雅见状,亦是温婉一笑,不经意间便朝清雪方向望去,待得想起一句话时,立时羞得转过头去。

清雪自是未能读懂女子心思,只道是此间风紧。再说那风谐携信前往拜见家师,他轻功本就了得,再者又是陇云宗内的青年翘楚,一路自是通行无碍,只消片刻便到了陇云山山顶雷池宫宫前。陇云宗宗主上官云殊已于一年前便在那雷池宫闭关,并嘱咐陇云宗rì常事务都由宗内辈分稍长弟子商量处理,若是实是情势危急,则让宗内弟子代为相告。雷池宫在陇云宗内是历代宗主静修之处,除宗主以外的弟子俱是不得入内。今rì,纳兰风谐便是恭敬地立于宫门外。

“风谐,我宗已于七rì前开山迎客。你此番匆忙至此,宗内可是有大事发生?”但闻声音雄壮激昂,摄人心魄。

“启禀师傅,今rì弟子等奉师命于那陇云山山腰剑坛演习剑阵,不料有一黑衣刀客突然闯阵,打伤我宗内数名弟子。弟子与那人决斗之后,目下黑衣刀客已逃遁下山,此间多亏一少侠暗中相助,不然今rì便酿下大祸。再者那少侠与我宗渊源非浅,更是托我带一封书信交与师傅。”

“哦?只是为师目前静修正到紧要关头,不便出关。你将书信留下,这便下山去,叫那少年于下月月中上陇云山来见我。”

“谨遵师命!”纳兰风谐从怀中取出泛黄书信,恭敬呈上。也不见有和动作,手中书信便似虚空中受到牵引一般,向那雷池宫内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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