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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界乾坤》六五 裴襄面君考问手语 接续弈棋技压侍中六六04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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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你这手势表示什么?”

“表示‘六’啊!”裴襄说完,才意识到阿拉伯数字可不是当下时代之人所能理解的。

文帝又问:“那其它数字都如何表示?”

裴襄嘴里边念叨,边用一只右手比划出从一到十,然后说:“这是rì常使用的一套数字手语。”

文帝:“这是谁教给你的?”

裴襄眼珠转了转,回答:“夜晚睡梦梦见一个金甲神人,都是他教的!”裴良允坐一旁非常紧张,唯恐儿子说错话,凝神静气地预备着一听不对,就随时打断孩子的话头。

文帝却很有兴致:“他还教你别的了吗?”

裴襄点头:“有,好多!”

文帝打着主意要出问题考考小儿:“你能不能说说,他都教你什么?这些手语有什么用处?”

裴襄冥思片刻,想起前世了解的部队手语,就接着往下编:“你皇帝出马,都是十万、二十万的,当然用不着。可是前线侦察兵通常十人、二十人一股深入敌前,彼此不能大声讲话暴露目标,这时就要讲求用手语进行沟通!有一套单兵手语,作战时用作无语交流。”说着边解释,边用左手比划另一套从零到十:“这是作战使用的数字手语”;他左手臂抬起,手部比至肩膀,掌心向下说:“这是指‘chéng rén’”;掌心冲下放在腰部比量说:“这是指‘小孩儿’”;掌心贴侧脸颊上下作擦拭动作,寓意胡子:“这是指‘男xìng’”;掌心内扣在左胸比量:“这是指‘女xìng’”;手掌置于腰,掌心向上,手指分开成爪状:“狗”;食指向前指:“那里”;用食指划出开口向下的矩形:“门”;食指划出封闭矩形:“窗”;还有很多,这些是专指手语。以下是战术手语,……,等裴襄自顾把集合、注意、前进、跟我来、停止前进、保持原地、慢慢前进、调头、卧倒、跑步前进、靠近、预备、发现敌人、掩护、开火、停火、安全、纵队列、箭队形、横向散开等肢体语言边说快速比划完,在场诸人都已经是目瞪口呆。裴襄道:“还有队形手语、命令手语、告知手语等等,这里就不多说了。”两只手互相拍了拍,“这些就是手语的部分用途!”

文帝愣怔半天才又问道:“那个金甲神人就没说他是谁吗?”

“没有,他只说天将下凡,具体的等我长大了再告诉我!”

文帝目光炯炯地看着小儿:“等你长大,朕招你入朝堂,领军北伐,建不世之功勋,你看可好?”

裴襄摇头:“恐怕要让陛下失望!”

裴良允一听就急了,赶忙插进来说:“裴襄,陛下开金口,还不谢恩!”

裴襄向文帝说道:“陛下,你身为皇帝,自然要承担管理国家、保土开疆的责任;裴襄自降生以来,平生还有许多应尽之事,无法将心思用于朝廷。”

“你还这么小,能有什么应尽的重要事?可否告诉我,也许朕能帮你完成!”文帝感兴趣儿地问。

裴襄又摇摇头,认真道:“这是个秘密,不能透露!”

裴良允又接口:“麟儿,陛下问你,你就要直说,不得——”

文帝打断话:“既然是秘密,自然应该保守。人人都有不为人知之事,朕也有秘密——不说就不说!”

裴襄这时因为站得靠前,注意到棋盘上对弈双方的棋势,只见棋盘是十九路,对角星位各置黑白座子,缠斗是从白棋一角向盘心展开的,其它地方落子不多,双方目前已下了大约三四十手,刘侍中执的是黑棋。文帝见小儿眼神定定地盯着盘面,就问:“小郎看得懂吗?”

裴襄摇摇小脑瓜:“陛下,你下棋是为了痛快,还是为了赢棋?”

文帝愈发好奇:“痛快如何,赢棋又如何?”

“是为了痛快,便接着跟这位伯伯死缠烂打,不到最后不知谁赢谁输;要是为了赢棋,那就得改变战术!”裴襄说道。虽说古代的围棋规则和后世的颇有不同,有座子布局和‘还棋头’贴子等异于后世的规矩,经常是一上来就直接进入中盘搏杀,但是目的还是一样的,就是最后都靠数子多少定胜负。裴襄看完棋面,对两人的弈棋水平也就心中有数。文帝见说,便道:“那你可愿意接着这盘棋下?——我要你赢棋!”

“好啊!”裴襄当仁不让地说。裴良允汗然:“犬子无状,又妄言棋路,望陛下勿听信小儿之言!”便要制止裴襄。

文帝摆摆手,起身让位,笑言:“童言无忌,便让小郎一试身手。既然敢说,必有一番本事。试试无碍!”宦臣递过坐垫,刘义隆打横坐棋盘的另一侧,与裴良允相对。裴襄跪于文帝的位置,要是坐下来就够不着盘面了。文帝坐好后打趣儿说道:“难得小郎出手,得加些彩头。这样,他既出大言,我就压小裴襄大赢十子以上,一百贯钱;赢十子以内为不输不赢;每输一子便输十贯钱!”

观战的三位大臣也感觉有意思,便纷纷报出压方和彩金,都是压刘侍中赢,刘湛也报出赌注,彩金都是比照官家:若小儿赢,各付一百贯钱;超过十子以上,每多一子加十贯钱。裴良允端坐一旁没参与,虽然亭中yīn凉,还是感到额头cháo湿,鬓角见汗,心下担心不已。文帝冲裴襄微笑说道:“你若赢他,彩金我俩平分,如何?”

“好!”裴襄信心十足地回答。

接续方才的对弈,该轮到白棋落子,裴襄夹起一枚琉璃棋子出乎意料地挂在上方右角孤零零的星位黑棋之下。黑棋没理睬,继续在中场纠缠的棋势间进逼一子。裴襄也没应,而是在相邻处扳一手,既攻黑棋,又加强此处白棋。黑棋应手,白棋脱先双挂右上角黑棋,黑棋上飞而出,防止被闷住,白棋趁机斜飞入角。双方纠缠几手,黑棋脱身吃掉中部白棋四子。众人看出白棋是在布局,但目前场面上暂时并不占优。文帝见裴襄落子干净利落,进攻应手颇具章法,暗暗称奇,这小儿才多大?二十余手一过,裴襄开始挑起战斗,四处冲断,频频紧气,每每附近都有白子接应,计算很是jīng确。又过了十余手,刘侍中开始觉得今天出门衣裳穿厚了,身体发热出汗,因为他的两块大龙回天乏术,变成无根之萍,无水之木,由得任人宰割,其它几块有气眼的棋子也受到挤压围攻,岌岌可危。棋局进行到如此阶段,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刘侍中这一局是输定了,只是输多输少的问题。二人棋术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而且差距巨大!又弈了几手,刘湛弃子认输,侍从知机地递上毛巾供司徒擦汗。不用细数,拿眼粗算,即便有贴子,刘侍中也至少输三十子以上。殷景仁在旁边苦笑出声:“还好,有几块棋子总算是做活了!”

文帝此时笑问裴襄:“不用说,这也是金甲神将传授的喽!”

裴襄一拱小手,嘴里冒出台词:“皇上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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