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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剑俏公子》第六章节 红豆绿豆第六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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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蓝天,碧草,翠竹,山谷幽静,时不时一些鸟儿飞翔而过。茅屋前,李悠然已跪在地上一个时辰,即使双脚麻木,头脑昏眩,不吭一声。

枯瘦老人决口不收李悠然为徒,理由很简单,根骨一般,资质下乘,浪费时间。

李悠然没有气馁,一味乞求,希望拜师学武。

扶拐杖的老人和小环走了,他给李悠然的提议就是一直跪,跪到枯瘦老人同意为止,走了和尚走不了庙。小环一脸不舍,叮嘱李悠然要挂念她,临走时还把自己心爱的冰糖葫芦给了李悠然。

如是这般,李悠然从响午跪到天黑。夜间,山谷风大,雾水渐渐降下。李悠然此时又饿又喝,嘴唇干裂。从脊背到膝盖,无一不是酸疼。如果不是一股报仇的意志支撑着,早就晕过去了。

李悠然强迫自己要撑着,即是再苦再累也无所谓。其实,枯瘦老人有留意,想看一下李悠然能够跪到什么时候?

枯瘦老人一直生活谷中,平rì无人,自感孤独,也想收一个徒弟,了去寂寞感。可是,想起一些往事,心中不能释怀。老人曾经的一个弟子离经叛道,欺师灭祖,不仅出手打伤了老人,而且从中陷害,让老人背负骂名。

幸好老人命大不死,与十年前隐居谷中,至此不问江湖之事。

半夜,大雾打湿了李悠然的衣服,发梢满是小水珠,全身麻木,终是晕倒在地。

茅屋内,枯瘦老人轻叹一声,身影一晃,如老鹰捉小鸡,将李悠然提起,回了屋内。

次晨,李悠然迷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草席上,一阵饥饿感,浑身无力。

菜地旁,拿着锄头锄草的老人,似乎察觉李悠然醒了,进了茅屋。“桌子上有些清粥。”说罢,自顾又是锄草去了。

李悠然不知昨晚何时晕倒?现在老人态度好了些,不知能不能收自己为徒?

吃完粥,李悠然来到菜地,还未说话,老人交代道:“厨房那里有两个木桶,去西边的小溪打水,把那两个大水缸装满。”原来菜地旁两个大水缸,半丈余高,缸身几个人伸手方能合抱。

李悠然不明老人的意思,只能照着做。随着老人说的西边,一路向西寻小溪。山路崎岖,杂草丛生。行了三里路,也没见着。李悠然以为老人诓骗自己,又行了一里,听到潺潺流水声,寻着流水声而去,行了二里,看到一个小瀑布。

那小瀑布流水而来,形成一条小溪,李悠然拿木桶在小溪里打了水,一路折回。

因而山路不好走,一趟来回就要一个时辰。有时候打水回到半路,不小心绊倒,又要回去再把水装满。

每次跌倒,弄得皮肉擦伤,李悠然依旧来回打水。

于是这般,从早上开始,至黄昏将至,一个水缸的水也没有装满。李悠然肚子饿了,老人叫他自己到厨房煮东西吃,直至天黑。

躺在草席上,李悠然浑身酸累,肌肉隐隐作痛,特别是双手,扬一下手都觉得困难。很快,李悠然呼呼大睡。

次晨,李悠然来到菜地,发现两个水缸空空如也,昨天装的水不知何处去了。心里猜想是不是老人用来给蔬菜浇水了,不然一水缸的水去得哪?

枯瘦老人走过来,对李悠然道:“今天不用你去打水,你去把那半箩筐的豆子分开,记住,只能用筷子。”

李悠然看到厨房旁侧放着一个箩筐,里面半箩筐的豆子,看上去新鲜,应该是老人刚采摘的。豆子是绿豆和红豆,分别混在一起。

“记得,一定要用筷子。”老人声音传来,着重说道。

李悠然苦着脸,心中委屈,不过琢磨想,老人不会无缘无故叫自己干这些事的,一定有原因。如果心头坏的人那会这样想,一定埋怨在心了,李悠然倒也看得开。

豆子表面光滑,筷子不易夹,手一抖,豆子就会滑走。李悠然昨天提了一整天水,如今拿筷子,手掌颤抖,夹着豆子因筷子颤动,频频夹到空中,又是滑走了。

夹了一会,李悠然的手抽筋,非常难受。右手抽筋,李悠然就用左手拿筷子,左手累了换回右手,如此转换。有时候,一不留神,红豆放错在绿豆的箩筐,又要重新夹到放红豆的箩筐。

时光飞逝,一天的黄昏将至,箩筐的豆子还剩许多,老人也不检查,莫不关心。

一天下来,李悠然脑海全是红豆绿豆的影子,身体疲倦不已,手掌红肿,一直哆嗦。以前,李悠然是个少爷儿,书生只知琴棋书画,哪能干这些个粗活,挨得下两天已是不错了。

果然,翌rì清晨,李悠然呼呼大睡,睡得香。老人叫醒他,交代是给两水缸装水。李悠然只感觉全身肌肉刺痛难忍,双股碰一下不得,走路拐着走,一愣一愣的。

“一点苦都挨不下,还说学武?”外头老人声音传来,似乎鼓励,似乎讽刺。

李悠然只能忍受痛楚,拖着疲倦的身体,拎着木桶,前去打水。一直至天黑,半缸水也没有装满。而且,因为jīng神萎靡,时常绊倒在地,李悠然膝盖、手肘碰伤,皮肤擦伤。

天黑时,老人找来,在桌子放上一瓶子。“这些是药酒,跌打损伤用的。明rì继续。”

老人的药酒擦在伤口,冰冰凉的,一阵清爽,李悠然受伤的地方减低不少痛楚。

如是这般,今天打水,明rì夹豆子。李悠然度过艰难的一个月,两水缸的水永装不满,豆子分完类,老人又把混在一起,周而复此。

一个月,李悠然整整消瘦一圈,皮肤的黝黑,清秀的脸庞多了几分坚毅,褪去了书生意气,不复文质彬彬的模样。

这rì,老人坐在一树丫,看见李悠然打水而回,翻身下来道:“我叫你打水、夹豆子,心里有没有觉得委屈?”

相处了一段时间,老人态度转变了许多,不再板着脸,平时与李悠然说说话,然而话不多。

“没有委屈,只要是师傅吩咐的,我心里无怨无悔。”李悠然坚决道。虽然不知道每rì打水、夹豆子,有什么用途。

“没有委屈就好。现在叫师傅还为之过早,等哪天装满水缸的水再说。”

李悠然而今一天已经能把一水缸的水装满,也算进步很大了。相信在过一个月,就能把两个水缸的水装满。

李悠然也不知道,一个月的打水夹豆子,他的步伐变得矫捷、轻盈,眼力jīng准,手掌灵活。

以往李悠然脚步轻浮,走个五六里路气喘不已,如今虽说不上健步如飞,也沉稳不少。

果真,又一个月过去,李悠然能把两水缸的水装满,于是乎兴高采烈找枯瘦老人。

没料到,老人来到两水缸面前,瘦削的手指一指戳在水缸身上,连续戳了四指,每个水缸腰间上有两个手指,水顺着手指孔喷shè而出,形成了一道手指大小的水柱。

李悠然惊愕,老人为什么要戳破水缸?心里突然委屈,不是说好打满两水缸的水,就教自己武功,难道一切都是假的,骗人的?

老人只是冷冷的道:“继续。”

李悠然已是憋屈,想起二个月的辛苦,汗水,以及膝盖、手肘上的伤疤,泪不禁而流。

无人安慰,无人理会。山谷依旧寂静、清冷,伴随李悠然哭泣的,只有水缸潺潺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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