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彬彬有礼的打了声招呼：“老爷子您好！”

顾老爷子听说小八救了钟晓梵的xìng命，心中感激，应了一声。同时又有些责备自己的冷漠，心想若不是自己一时冷血，让钟晓梵一个人乱走，他又怎会遇到xìng命之危？

这时白玉跑到钟晓梵面前，指着钟晓梵肩膀上有着火焰尾巴、啃着野果的猴子，满脸不可思议：“它怎么会跟着你？”

钟晓梵看了看肩上的火焰灵猴，嘻嘻笑道：“这只贪吃的猴子，偷了一头老鹰的蛋！我和八哥在回来的途中正好遇见它被那只老鹰从天上丢下来，若不是八哥眼疾手快，只怕这只猴子要被活活摔死呢！”说完揪了一下火焰灵猴的耳朵，笑道：“这只猴子都快掉到地上摔成肉酱了，居然还死死抱着那个鸟蛋不肯放手！”

火焰灵猴似乎听得懂人话，钟晓梵说完这话的时候它居然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

白玉完全被这诡异的画面惊呆了，这火焰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偷被揭穿的窘迫样子啊！一时间脑子竟然无法思考了。不只是她，就连顾老爷子也是罕见的长大了嘴巴。也是，任谁看见这么一只可爱的猴子，会联想到这货居然是个偷鸟蛋的贼呢！

白玉心头一动，问道：“那只鸟蛋呢？”

钟晓梵“呃”了一声，咂了咂嘴，没有说话而是习惯xìng的挠挠后脑勺。白玉似乎有些想明白了，惊讶道：“你不是把蛋给吃了吧？”

钟晓梵肩上的火焰猴终于找到机会反击，举起小小拳头猛捶钟晓梵的肩膀，嘴咧的大大的，猴眼眯成一条线，嘴里吱吱乱叫，显然是在供出扼杀蛋中小生命的凶手，它可全然忘记老鹰蛋其实是自己偷出来的。

“好可爱！”白玉两眼星星冒出，真想把这调皮的猴子抱在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钟晓梵把她的羡慕看在眼里，一把拎起正在指责自己为“凶手”的火焰灵猴的尾巴，把它递给白玉，说道：“你想要的话，那就给你吧！”

火焰猴听见自己要被无条件转让，愤怒的吱吱狂叫，手足乱舞，拼命挣扎，可惜钟晓梵抓住的正是这猴子的弱点，尾巴受制，火焰猴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白玉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相信的说：“你说的是真的吗，把火焰灵猴送给我？”

钟晓梵点了点头道：“当然！”说着把火焰猴又往白玉递进了一分。

白玉颤抖着小手接过火焰灵猴的尾巴，看着这只花费自己无数努力却连半根毛都没碰到的灵猴，白玉真的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感受到手心传来火焰猴的抗拒，白玉这才满心欢喜的一把将火焰灵猴抱在怀里，狠狠的揉捏起来，火焰猴被她捏的吱吱乱叫，不停地掰开白玉的“咸猪手”，不停的冲钟晓梵翻白眼。

钟晓梵叫了一声：“小心它的火尾巴。”

白玉呵呵一笑，说道：“火焰灵猴的尾巴只有在暴怒的时候才会产生高温，平常时是不会有危险的。”怕钟晓梵不信，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把抓住那条燃着火焰的尾巴，火焰灵猴吓了一跳，呲牙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吓唬这个可恶的肇事者。

可是白玉哪里会怕它呀？松开火焰猴的尾巴，把它抱在怀里，嘻嘻一笑，道：“你乖乖的话我就给你吃很多很多灵果，叫你吃到撑死为止。”说着摊开猴子的小爪子，一点点扣掉那上面的泥垢，笑骂道：“你这泼皮猴子，几天没洗澡了？”

火焰猴听见有灵果吃，满身傲骨化作屁一个，哧溜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任白玉将它的爪子弄干净。

小八看着火焰灵猴的乖巧样子，眼神忽然起了变化，有些不可思议，回过头来看顾老爷子，发现顾老爷子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sè。

顾老爷子碰到他的目光，心头一动，问道：“道友也发现了吗？这猴子的灵xìng高的惊人啊！”小八点点头表示赞同。

钟晓梵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一只贪吃的猴子罢了！”

白玉怀中正在享受免费搓澡服务的火焰猴听到钟晓梵这句话，立刻噌的一声站起来，对他一番呲牙咧嘴，接着又是几声怪叫。结果被白玉一句“不乖就没有好果子吃”吓得立刻倒地装死。

钟晓梵对这嗜吃如命的猴子表示极大的鄙夷，吐出长长的一截舌头。恰巧被猴子眯起的眼缝收入眼里，猴子这次学聪明了，没有站起身来，同样冲着钟晓梵伸舌头，最后还可恶的喷出许多口水。不必多说，白玉一瞪眼，火焰猴下一秒又开始闭起眼好好享受免费的美女搓澡工程。

“哈哈哈哈——”钟晓梵被这猴子jīng湛的演技演技逗笑了，好半天直不起腰来，好不容易抬起头，却看见白玉怀里的火焰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见钟晓梵看向它，立刻一吐舌头嘲笑钟晓梵。

钟晓梵又忍不住大笑一阵，肚子都笑痛了，后面居然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八和顾老爷子也是一脸微笑，这样热闹的场景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久不曾见到了。

小八看了顾老爷子一眼，忽然说道：“阁下堂堂‘炼虚境’的半神，在人间界只怕知名甚广吧？”

顾老爷子心中一凛，想不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居然仅凭望气就判断出了自己的修为，其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不过他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只刹那间就恢复过来，淡淡一笑，道：“一介莽夫，不足挂齿。倒是道友，气息绵延如山，修为深邃如海，哪怕在三界之中也是鼎鼎大名吧？”

顾老爷子自认为实力在人间界已算出类拔萃，而小八比自己还要高出一截，不是远古霸族就是三界间顶尖的散修，忽然记起小八降临时散发的那股的极净的水属xìng法宝气息，心头一跳，脱口而出：“北海巨妖？”

小八讶然，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神sè却被顾老爷子尽收眼底。在顾老爷子的记忆力，北海巨妖是海中少有的几种没有命格限定的奇异种族，多数而言，没有骨骼的物种在自然的优胜劣汰中处于先天劣势，但他们的成长却是极逆天的。炼虚，这一境界就是命格限定与非限定种族之间最大的一条分水岭。骨骼生物在这一境界上遭到前所未有的阻击，成功者，百万中无一；而无骨骼生物在这一境界上进展的十分顺利，多有成功者。

顾老爷子在小八圣上感受到一股冰冷的黑暗元力，虽然极细微，但还是被他敏锐的领域探索到了，据他所知，这种特殊的元力非九州所有，只有传说中的北海冰原才有这种神秘力量的存在。而北海冰原广袤无边的冰胎环境里，只有一个种族有修炼到炼虚境以上的恐怖潜力，那就是北海巨妖。

小八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真正重视起顾老爷子来，知道眼前这个人虽然修为比自己略低，但是一双眼睛当真毒辣的可怕，仅仅一个照面间就揭出了自己的身份，这在从前可是绝无仅有的事。而今眼前，流云宗后山的一个扫地老人就轻而易举的办到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挫败感。

小八内心深处悄悄叹息一声：“三十万洞中岁月，早忘了今夕是何年。果然，岁月不饶人啊......”尤其是发现眼前这个老人也就——

“为了心安。”

小八浑身一震，因为就在这一瞬间，眼前的老人的身影忽然在他的感知里消失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看见了他，他却像不存在一样。这当然不是老人突然死了，而是另外一个解释——

小八喃喃自语，似难以相信这个事实：“元神出乎道而入于万象之中，天象境！”刚才是因为顾老爷子因为元神境界突破，领域刹那间暴涨，将小八的jīng神元力完全包裹其中，这才产生了“目中无人而心中有人”的诡异情形。

只是片刻只见，顾老爷子海水般泛滥的领域之力很快就收缩到原来大小，而挂老爷子又变成那个在平凡不过的扫地老人。但是在小八眼里，顾老爷子已经完全变了样，变得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

修仙者历来追求境界的圆满，而境界的圆满分两种，修为圆满和元神圆满，而两者同时达到大圆满的人，那就是神！

修为分为：炼体、通灵、离尘、炼虚、破天、绝世六大境界；

元神则是：醒神、凝神、御神、游神、天象、神仙六大境界。

修为六大境界可以划分为三个等级：炼体、通灵为凡人阶；离尘、炼虚则是半神阶；而破天、绝世毋庸置疑是神仙阶。

小八修为上是炼虚后期，元神则只是游神境界。所谓“游神”也就是元神可以出窍，九州四海任遨游。而顾老爷子修为上是炼虚中期，比小八略低，但是元神却远较小八高。

对于元神境界而言，醒神与凝神、天象与游神之间都是一道分水岭，前者考验的是修者对于元神的掌控力，后者则是凡与仙的区别。

故老相传，只有元神修炼到天象境界的人才有可能触摸到神仙之道，破天而去，永脱轮回。

“为了心安？”小八低低念了一遍，还是不解，疑惑得望向老人。顾老爷子却笑而不语，这本来就是他三百年来埋在心底的最大秘密，也是他三百年前人间蒸发的原因，自然不可能轻易示人。

小八也是经历世故的人，看老人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可能触碰到人家的难言之隐了，于是决定不在这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扯出另外一个话题：“老人家，这些年东海可能不太平，你有什么打算吗？”小八说的自然是龙王三太子恢复实力，yù与海神一争高下的事。

钟晓梵原先被火焰猴逗笑，瘫软在地，如今一听到小八这番话，立刻转过头来并竖起了耳朵，想看看老爷子的反应。

顾老爷子洒脱的一笑：“任他千军万马，我自岿然不动。”

小八肃然起敬，但是看了钟晓梵一眼，问道：“您老自然不怕，可晓梵呢？他可是个孩子。”小八故意把“孩子”这两个字说的很重。

钟晓梵胸膛一挺，朗声道：“爷爷不怕，我也不怕。”忽然他又低下头，一阵为难：“可是我们村子那么多人要被大浪淹了。”

顾老爷子一阵沉思，确实，他先前根本没有考虑到钟晓梵的感受，大概是三百年孤独的rì子使自己养成自私的习惯了吧？

小八见顾老爷子不说话，于是开口：“我想带晓梵去青龙城，您看？”

“青龙城？”顾老爷子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忽然有了奇异的sè彩。

小八继续说道：“想必您老也知道，在这个地方，晓梵根本不可能得到成长的机会。只有在同龄人之间，一个人的成长才会实现最大化，这个道理，以您的阅历，不可能不明白。”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我懂。”

小八松了一口气，问道：“那您是......”

顾老爷子抿了抿嘴唇，语气有些干涩：“我同意，你带晓梵去青龙城吧。”忽然满脸缅怀之sè，低吟道：“青龙古城，东海明珠。翩翩彩云，织其耀光；皎皎明月，濯其情怀；俊杰千万，书其芳华；佳人绝代，韵其奥妙；水波淼淼，传其神韵......王子皇孙，私服来迎；谦谦君子，肇其佳名......”

其声低沉如渊，其曲婉转如流。一曲吟罢，风静而云止，万籁俱无声。庭中三人，神志为歌声所夺，目凝而身定，似都停止了思考，就连一向调皮的火焰猴，此刻亦是难得真正安静下来。

小八首先回过神来，拍了拍手。想说两句赞叹的话，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已经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这歌的奇妙，这一刻，小八真正感觉到了语言是如此苍白无力。

钟晓梵怔怔地问：“老爷爷，你是想念青龙城了吗？”

顾老爷子长叹一声，道：“是啊！我已经三百年没有回去了，实在想念的紧。”

钟晓梵道：“那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八哥的大圆盘可以坐下很多人的。”

顾老爷子放下扫帚，伸手轻轻揉了揉钟晓梵的脑袋，沉声道：“我答应过那个人，要在这里，直到这院子里的树叶落尽为止。”

钟晓梵看了一眼四周，只见全是粗壮的大树，长相喜人，只怕过个一百年都不会枯死。钟晓梵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些健康的树是如此令人反感。

白玉忽然笑道：“我们把这些树砍掉不就行了？”钟晓梵一听，立刻大喜过望，满怀期待地看着顾老爷子，希望他能点头。

小八淡淡道：“你们就死心吧。老爷子若是真心想走，就算是流云宗掌门也留不住他。他既然选择留下，自然有留下的理由。”

钟晓梵道：“顾爷爷，答应的事不能反悔吗？你都呆在这里这么多年了，那个人应该原谅你了吧？”

顾老爷子严肃的说：“做人，诚信第一。君子重诺死不改，哪怕移山填沧海！”

小八心有所动，接道：“若要一心争魁首，须知身名难两全。”

顾老爷子与小八相视一眼，莫逆一笑。

顾老爷子对钟晓梵道：“孩子，记住，我姓顾，叫顾千言。少时千言顾，大时顾千言。成也千言，败也千言。”

“顾千言？”白玉念了两边，忽然身子一直，惊叫起来：“顾千言！‘剑王’顾千言？”语气里满是惊骇，完全没想到昔rì名震九州的剑王，今rì却成了流云后山一个默默无名的扫地老人！

顾老爷子自嘲的一笑：“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昔rì的辉煌，仿佛仍刻在这张沧桑的老脸之上。

就在这时，一只巴掌大、灰黑sè的飞蛾翩翩飞来，最终降落在白玉抬起的右手的食指上。

小八和顾老爷子同时脸sè一变，白玉怀中“休眠”的火焰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噌的一下站起，浑身猴毛倒竖，一脸jǐng惕盯着白玉手中的神秘飞蛾，似与它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幽冥蛾！”小八心有忌惮，吐出这个奇怪的名字。幽冥蛾又叫“冥神使者”，传说是冥界界门守护者，最后化身成蛾，据野史记载：九幽之下有幽冥蛾，体sè灰黑，大如人手，生于冤鬼积蓄之地。主死，所至必有人殒命。

幽冥蛾收敛翅膀，头上触角轻轻晃动，空气中似有了一层无形的水波，微波粼粼，往白玉脑中钻去。白玉闭上眼，片刻后睁开，脸上忽然有了骇异之sè。

钟晓梵奇道：“怎么了？”

白玉一脸惶急，说道：“哥哥说族中有要事，叫我立刻跟他回去。”

钟晓梵“啊”了一声，有些意想不到。

白玉右手一抬，幽冥蛾翅膀一展，腾空而起，须臾消失了踪影。眼看着幽冥蛾飞走，白玉忽然对钟晓梵说道：“钟晓梵，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当先往门外走去。

钟晓梵一愣，道：“出去干嘛？”

小八飞起一脚，狠狠揣在钟晓梵的屁股上，叫道：“叫你去你就去，男子汉大丈夫，啰啰嗦嗦像什么样子！”

钟晓梵如有神助，一跃三丈，跌了个十足的狗吃屎。但是小八责备的话已说出口，钟晓梵顾不得疼痛和满身草籽泥尘，爬起来飞速往门外跑去，生怕小八又给他来上一脚，那可就yù死yù仙了。

门外，佳人如画。

不知为何，钟晓梵一个人面对白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两排牙齿咬在一起，不敢蹦出半个字来。

“谢谢你，钟晓梵。”白玉首先发话了，钟晓梵闻言一阵愕然。

白玉摸了摸怀中的火焰猴，说道：“谢谢你把他送给我。”

钟晓梵这才明白她意所何指，习惯xìng的挠了挠后脑勺，故作潇洒道：“没什么，反正我也养不活这只贪吃的猴子。”

火焰猴一听，顿时不干了，挣扎着要从白玉手里站起来，狠狠骂一顿眼前这个臭小子，怎奈白玉将它抱得牢牢的，想抬个爪子都难。猴子无奈，只好故技重施，吐出半截舌头在空中晃了几下，聊以宣泄自己的满腔愤怒。

白玉沉默了一阵，道：“我回去以后，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钟晓梵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淡淡的惆怅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难以平静。钟晓梵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钟晓梵终于说了一个字：“哦。”

白玉幽幽看了他一眼，钟晓梵被看的心里发慌，不自觉把目光放低，看向地面。

白玉道：“钟晓梵。”钟晓梵应了一声，倏然间抬起头。

白玉继续道：“以后，你会来万妖国看我吗？”

钟晓梵愣了一下，随即回答，语气坚决：“会。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白玉闻言一笑，微蹙的眉头在这一刻悄然舒展开来，两眼蕴着笑意，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刹那间，钟晓梵只觉得口干舌燥，胸膛里“噗通噗通”像是有一只小老鼠在乱跳个不停。

“对了，这个给你。”白玉把火焰猴翻在一边，从怀里掏出两块玉佩，将其中那块“海之灵配”递给钟晓梵。钟晓梵一见这物件如此jīng致，而白玉又是贴身保管，向来贵重之极，连忙摆手。

白玉假装发怒，狠狠一瞪眼，说道：“你把火焰灵猴都送给我了，我送你一块玉佩，怎么不行？”钟晓梵还yù拒绝，白玉直接将玉佩塞到钟晓梵手里。

白玉嗔道：“玉佩我交给了你，你可要好好保管，下次见面，如果你弄丢了这块玉佩，我要你的命！”

钟晓梵最看不得她发蛮的样子，只得接下玉佩。

白玉先前颇有些做贼心虚，见钟晓梵终于收下了玉佩，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潇洒地转过身，白玉挥挥手，道：“本小姐走了，不必送我！”说完驾起飞剑，腾空而起。

火焰猴不知何时从白玉的怀里爬到了肩膀上，伸长舌头冲钟晓梵扮了个鬼脸，随后扭转身，拱起一个耀眼的猴屁股对着某人，右爪在屁股上重重拍了几下，以示壮行。

钟晓梵“扑哧”一笑，忽然淌下几滴泪来。

目光中，那道洁白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钟晓梵还是久久的站着，拿起手中的玉佩看了看，那个美丽的脸庞又悄然浮现在眼前。

耳边似乎响起她调皮的声音：“记得来万妖国看我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