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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名状的入侵》第十八章:所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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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肌肤不过半寸厚。上面是恶心的皮层,下面是滑腻的粘液。倘若用刀子,就是那白sè而光洁的凶器进行穿插,怕是用不到半点力就能刨开那点苍白,流出来丑恶的脓汁。

若再用力往下,皮与骨就显出来了。那透明的便是油,那不透明的便是脂。光洁样子难以置信,这小物竟是泥人口中的污秽。是不吉利的,喂给猪狗的,渣滓一样的东西。

如刀手不忍,那也就是这黄白了。若刀手心坚,用力剁下,那半寸皮下喷溅的可是古人女娲所述的,谓之为泥人的泥水了。是污秽的,搀着泥沙与水的,人人厌恶的东西。

我不知人是怎样,也不知古人何如。但这泥人的污秽对比之表皮的白洁,却谓神圣,谓崇高。称这黑红sè的东西为魂,称这污秽为人之圣物,并供起来。且用这秽物与猪狗并列用以驱邪,那么想必也是古之风采,对私党人之心以确信了。

而当时人,做如何感想我是不知道的。但如今面对此情此景竟是有点面皮不保的愧疚感。也确信体内之物确实为污浊的泥,是污浊的东西,是黑红的污秽了。

而今人便是要用这污秽来祭先人,祭圣贤,祭古人的。

既然是祭祖,那仪式是必然十分之繁复的。

先要剥了皮,拔了脂,剃了骨,软绵绵一滩秽物放在祭坛之上。示以**。然后挑开了印,置着杯,放了血,让那红黑的泥沙流淌在神殿。然后向那泥塑的神像双手合拢,闭上眼睛。嘴皮喃喃的动着,也不知是吟诵还是祈求什么的样子。就这严肃滑稽合着手,站在一边。两只眼睛冒着光,痴肥的躯体抖着肉,快要把遮盖的袍子撑起来的样子,不停的哆嗦。

然后过了一会儿,天sè晴朗。这好似就是祖宗开心的样子。然后这些人就不管那秽物,然后就这么跳起来,高兴的互相拥抱,跳起了舞,觉得祖先喜欢,觉得他们的心事已成了。

我想我若是祖先,看见拿秽物祭祀我的后人,那丑陋的样子,必先是五个面皮以对吧。

可我既非先祖,也非圣贤。只能看着那些人痴肥的丑态在那里扭动。他们或许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了,上面的允许了,得意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并且载歌载舞,互相纠缠着,哈哈的笑着,就这么剥着祭品的皮分食。淅沥呼噜的发着声音,嘴角流着脓血,丑恶如猪。

我对此感到不满。感到十分的气恼与苦楚。那些人,文质彬彬的人怎么能有如此丑态呢?

于是我便出手了,来教训一下那些食着污秽的人,撕开他们的肚皮。

于是如我料想的那样。人体内的不是圣,也不是魂,只不过是黑红的秽物罢了。

从那以后,我忽然对猪狗一类的肉食没兴趣了。或许我是觉悟了吧?因为已经了解了,也已经知晓了。这些人们眼中秽物也不过是次品,没有味道的东西,是代替品罢了。

真正的秽物,真正的无上美味。那样的事,那样的物。祖先不早已经告诉我们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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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sè的房间中弥漫的是让人感到焦躁不安的消毒水气味。

与其说这里是病房,倒不如说这里是囚牢更来得恰当吧?房间里的饰物与家具基本上都是纯粹而耀眼的白sè。一般来说白sè都是让人感到舒心的颜sè,但是这里很明显是不同的。

铺天盖地的白sè就像是疯魔一样,直接拉扯着人类正常的神经线路。到处都是白sè,所见之处都是白sè,就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白sè一样。而对比更为鲜明的就在房间正zhōng yāng的那扇床上。带着的猩红sè十字的被单更像是在一片幕布中刺出的利刃一样贯穿着人的胸膛。

这是一个囚牢。这很明显是一个囚牢。

而里面囚禁的是一个可怜的,被定义为jīng神不正常的凡人。

“夏启同学是么?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请不用紧张,我仅仅是来做几个问题而已。”

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风度翩翩。带着一个斯斯文文的金丝眼镜,一副弱不禁风,刚刚出国留学镀金归来模样。胸口的标签上写着jīng神科主治医师XXX,似乎是年少有成的天才样子。看得出来这家伙十分自信,就连走路的时候都是昂首挺胸意气十足的样子。

那个不请自来的年轻白袍医生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示意眼前的大男孩不必太过紧张。一副合格的白衣天使医生的样子一脸和蔼的伸出手来准备要握手,准备表达自己的善意。

这个名字被打码的医生如果放在什么都市文里,估计也是典型的反派形象了。

继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集团,出国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区区几年时间就能在市里有名的医院里混到主治医师等级,还是最为棘手的jīng神科。广受各大患者和各大患者家属的好评。

就连这个夏启来看病也是他主动申请过来的,为了表示自己的良好形象而特意争取的类似于jīng神病的患者。毕竟如果夏启真是疯子,那也怪不得他。jīng神病治不好很正常。要是把那个略危险的jīng神症状给板正回来,那完全可以当作他又一个拯救jīng神病的勋章来看待。

但是他并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说,夏启这个货sè完全可以当作非人存在这件事。

“来,先握手认识一下吧。好的沟通才能让交流更好不是么?夏启同学自我介绍一下?”

“……………………………………”

无视,就像是眼前的男人仿佛是空气一样。夏启就那么坐着完全没有任何动弹的意思。

就连眼珠都已经轻轻合上了,完全没有张开的意思。名为夏启的青年就像是断电的机器人一样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在这片洁白的刺眼的世界之中,这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伪装自己是一个死尸。如果不是呼吸依然还在的话,医生甚至都会错认这家伙已经死了。

面对如此沉默的反抗情绪,那个年轻医生就那么尴尬的把手放在半空上,脸上的笑容顿时恶劣了起来。就像是劣质的石膏像一般固定在唇线上一样僵硬的笑容。

那个年轻的医生把手放在了半空至少有十秒钟左右,确定夏启已经不可能再伸出手握手之后,这才一脸悻悻的收回了手。略微有些用力的坐在夏启病床的旁边。

没关系,这种病人以前很常见不是么?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中,认为一切都不用管什么的。很常见,很常见。年轻的医生安慰着自己,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毕竟是全职医生嘛,病人不配合什么的很常见。倒不如说配合的时候才是很少才对。

医生在心中这么安慰着自己,迅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一开始是准备通过自己整理的几个问题来判断这个家伙是否jīng神正常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不用问了。这家伙应该不会是正常人。因为这几乎是典型的自闭症形象。

如果是这种拒绝一切的jīng神类型的话,那可是需要打长期战争了。因为只有长期的交流才可能打破这种——

“我想问一下……”

呼吸突然停滞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喉咙已经被死神扼住一样,那种死亡的灰褐sè从大脑蔓延到胸口,蔓延到腹部,蔓延到喉咙,锁死了呼吸的概念。只能徒劳的嗬嗬喘着。

看着那对缓缓睁开的眼珠,已经见识了不少jīng神病人以及异常患者,甚至有着一定法医经验的男人忽然感到一阵寒冷。

那股寒流从小脑后丘下流淌出来,就像是刚刚解冻带着冰碴的河流一样流淌在四肢百骸,将那片温暖的血肉组织变成一片冰冷的,如同钢铁般的气息。

‘夏启’,叫着这个名字,有着人类外壳的怪物睁开了眼睛。

一对仿佛正在燃烧着黑sè火焰一样活跃的瞳孔静静的注视着眼前渗出了冷汗的医生。用自己那独特的音sè询问道。

“隔壁房间里住着的,究竟是谁?”

(既然要写长点,那就必须有剧情在里面了。请各位读者多多支持多多宣传啊,如果看的人越多我不就能更新越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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