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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传奇》第四章 爱恨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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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天换色,

两处青山半月明。

武陵桃源今安在?

满把晴光照江湖。

莫说青山人迹罕至,但有人烟便是江湖。春雨之后,天色骤然变的明朗,一弯皎洁的月光,伏上山头,照的山谷,亮如白昼。

念风躲在门后,偷看外面的情形。心想:“道姑嘱咐我,酉时之后,便不能出门。莫非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看到不远处,有片花园,花园里百花盛开,唯有牡丹一枝独冠。花园中间,有块巨石,平坦而广阔。巨石之上,燃着一堆篝火,在风中吐着火舌。

有位婀娜女子,身穿鲛绡薄纱,手执拂尘,脚盘莲花,端坐在巨石中间。念风凭借火光,大概认得出来,这就是那道姑。在火光的映照下,那薄纱好比一缕烟尘,道姑的胴体隐隐若现。念风平生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心里如乱麻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仿佛有些憧憬,又好像有些好奇,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是内心的羞耻感,又占了上风,他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自责道:“原来你满口仁义,也不过是个小淫贼。”

念风回到竹榻上,心里自嘲道:“区区一点女色,便叫你乱了心思,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你不过只想知道其中的奥秘,又不是想偷看,那女人的身体。怕什么?”

他又起身来到门边偷觑,发现巨石上的女人,已经穿好衣服。她脚踏天罡步,拂尘舒卷自如,这种武功招式,奇特异常。每一招一式,都发出淡淡的七彩霞光。

念风自幼便在道观,虽然不曾认真学习道法,但是他认得天罡步,是道家独有。不过那女子的招式,又如佛像上的武功。他正自纳罕,心想:“这道姑,到底是佛家还是道家的弟子?”

倏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百花在风中摇曳。大风把篝火也吹灭了。大风过后,天地之间万籁俱寂。道姑收起了拂尘,双目微闭,立在巨石之上,犹如一座雕像。

片刻安静之后,天空中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如洪钟一般,在山谷里来回激荡。念风听得出来,这是老和尚的笑声。

过后,只见那个和尚,远远的飞了过来,好像蜻蜓点水一般,在百花枝头轻轻点了几下,便跳到了巨石之上。

道姑言道:“几十年,你都不敢见我,想不到今日,尽然找上门来,到底所为何事?”

和尚冷冷回道:“我好不容易,遇见那个臭小子,来陪我练功,你为什么把他抢走?”

那道姑听后,仰天大笑,笑声凄厉。接着又厉声说道:“原来你过来找我,竟是为了那个臭小子。我苦苦等了你,二十个春秋,你都不曾过来看我半眼。今天,居然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亲自上门讨要。”

和尚还没回话,道姑早已出手。她手举拂尘,如离弓之箭一般,朝和尚的面门,击了过来。和尚双脚离地,轻轻的飘了起来,已退出数丈之外。这招达摩渡江,是佛门轻功中的上等绝学。道姑也不赖,她使出一招过江罗汉,轻功也是了得,紧紧追了上来,接着用了一招千手观音,拂尘如雨点一样,朝着和尚打来。和尚不慌不忙,凌空而坐,双手合十,口中念起涅盘偈:“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这时,和尚周边火光四起,犹如凤凰涅槃,俨然化成一座活佛。道姑的拂尘,始终无法击破佛光。

两人斗了数十个回合,难分胜负。不过,老和尚的达摩密宗拳法,远在道姑之上。他此次过来,本来无心纠缠,也无意伤害道姑,所以并没有使出全部功力。

缠斗了许久,道姑香汗淋漓,眼看没有胜算。她又气又恨,二十多年的怨恨,瞬间化为两行泪水,从脸上滑了下来。她忽然,拳风一变,脚踏天罡步,手掌上下飞舞,似朵朵莲花盛开。这种拳法是道姑独创,她把达摩密宗和道家拳法,融合到一起,练出了亦道亦禅,亦拳亦舞的境界。

道姑嘱咐念风,酉时之后,不得出门。原来就是为了练这种武功,每到明月初升之时,她就会褪去衣裳,只披一件薄纱,坐在巨石上,吸收天地精华,练习道家武学。

念风躲在门后,看的神情激昂,时不时跟着比划起来,看到精彩之处,恨不能拍手叫好。他暗笑:“我念风,是何等的造化,竟然能看到这等绝世高手之间过招。”

智空和尚,满脸疑惑,他全然看不出来,道姑的招式和破绽。几个回合下来,已经落到了下风。智空显然不糊涂,知道再斗下去,一定会吃亏。不过,智空和尚佛缘不浅,达摩心经练得出神入化,内功比道姑高深许多。他见势头不妙,只好用硬功去解围,他运用八成内力,出其不意推出一掌,速度疾快,道姑回避不及,也只好用掌去接。砰的一声,两人都弹出数丈。

智空在这空隙,回头逃走。霎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道姑也已疲乏不堪,无心追赶,只好隔空骂道:“你个缩头乌龟,不是躲着不见,就是抱头鼠窜。日后如果被我再遇见,看我不打断你的双腿。”说完,仰天长叹道:“多少明月夜,长恨无绝期,何事催人老?唯有相思苦。”她举头看了几眼明月,摇摇头,进了草舍,休息调养去了。

念风不曾有过男女之爱,不解这种相思之苦。心里暗暗偷笑:“什么爱?什么愁?我看只是闲而无事,无聊罢了。”

他卧在竹榻之上,回想和尚和道姑的招式,越想越乱,不懂其中的奥妙。只好挠挠头,气道:“唉,不想不想了,我还是过我逍遥自在的生活吧,何苦去研究这些。”

次日,念风起身出门,瞥见道姑早早立在门口。她神情冷漠,浑然不见昨夜的忧愁和苦闷,简直判若两人。

道姑冷冷的道:“自古男女有别,长幼有序。你既然要我教你武功,就要入我门下。否则不成体统,恐怕要遭世人议论。”

药女道姑要收念风为徒,虽说为了遗风旧俗,其实是为私心,他就是为了让老和尚,也尝尝孤独之苦。

念风感到有些意外,没想过,道姑要收自己为徒。他知道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想:“自己身陷石林,一时不能出去,只有先拜道姑为师,日后再做打算。”

念风单膝跪地,准备要行拜师之礼。道姑制止道:“且慢,想要入我门下,绝非易事,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念风心里犯了嘀咕:“真有意思,明明是你强人所难,要收我为徒,竟然还要设立条件,被外人知道,还以为我想拜你门下一样。”

道姑接着说:“首先,你日后若得良缘,必须用情专一,不可三心二意,违背情志;其次,不管你身在何处,永远不可违背师命;最后,你去日月顶鼎,取一瓶九莲仙露回来。才可拜我为师。”

道姑说完,举起拂尘,指了指不远的一处山峰,这座山峰高耸入云,山势险峻。道姑又说:“日月鼎上有座仙池,仙池里长着九头莲花,每当日出之前,才能在莲花瓣上,采到仙露。不过,这座山峰之上,生长着各种巨型毒虫,稍有不慎,可能性命难保”。道姑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玉瓶,递给念风。

“这根本不是收我为徒,分明是送我去见阎王。臭道婆,好歹毒。”念风心里,暗暗叫骂。其实他如何知道,道姑的安排?道姑虽然脾气古怪,但是心地善良,绝不会做这种害人之事。

道姑见念风犹豫,心中早已不悦。她举起拂尘,轻轻一挥,缠住了念风的右臂。念风见势不妙,赶紧用左手接过玉瓶,心想:“横竖是死,还不如去日月顶搏一搏。起码比死在臭道婆手里要好。”念风还没有回神,道姑的拂尘,忽然在念风的下颌处,点了一下,念风张开了嘴,道姑左手食指一弹,一颗药丸进了念风的嘴里。拂尘又在他背上一点,念风咽下了药丸。

道姑,“哼”了一声。收回拂尘。冷冷的道:“你服了这颗“化石散”,七日之内,必须回来,如果不回来,你将化为石头,僵硬而死。”接着她又拿出三枚银针,交给念风。嘱咐道:“你要收好,路上自有用处,切记,不要途中弄丢了。”

念风恨不能,活活掐死道姑。他看着三枚银针,像绣花针一样。心想:“老子又不绣花,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心里有些瞧不上这三枚银针,随意收起了银针,并无多言,直接往日月顶而去了。

念风走了一半,感到又累又渴。看到路边有棵大槐树,就想在槐树下,休息片刻。刚想坐下,突然,从树后跳出一人,念风吓了一跳,抡起拳头,就想砸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玉玲,他放下拳头,问道:“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玉玲嘟着嘴,嗔道:“你还问呢,自从你被和尚带走之后,音信全无,我担心你,就出来找你了。走到这里,看你远远的走来,我就想躲在树后吓吓你。”

念风微笑道:“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人?平儿呢?”

玉玲道:“那个平儿,因为担心她父亲的安危,啼哭不停,被老和尚听见了,感到厌烦,就把她送出了石林,去找她父亲去了。”

玉玲看着念风问道:“你昨日被和尚带走之后,去了哪里?现在准备去哪里?”念风不慌不忙,坐了下来,把昨日的经历,都告诉了玉玲。玉玲听得两眼放光,笑道:“这个老和尚,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带上我,下次遇见,看我不拔光他的胡子。”

念风气道:“好玩?你看我脸上的伤,还未痊愈,那个老道婆,又逼我上日月顶去送死。你还是赶紧逃命吧,别被老道婆碰见,她武功高强,性格古怪,落在她手里,恐怕要吃苦头的。”

玉玲双手放在背后,像个小孩一样,踢着小石子,阴阳怪气的道:“哦,是吗?我常常独自行走江湖,什么怪人没有见过,我倒要见识见识,看她有多么厉害。”

念风看玉玲性格倔强,懒得再费口舌。只好摇了摇头,起身先行了,玉玲紧跟其后。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不消一个时辰,就到了日月顶的山脚下。

念风抬头观看,唯见日月顶高耸入云,看不到山顶。山上云雾缭绕,怪石嶙峋。幸而有条栈道,依着山岭,盘旋而上。两人沿着栈道缓缓而上,不曾想这座山峰上,别有洞天,处处流水淙淙,遍地草木葳蕤,沟壑之间岚气氤氲,景色美不胜收。

玉玲笑道:“看来那个老道姑,分明是耍你取乐,这里风景秀丽,哪有什么凶险?”话音刚落,一片乌云,滚滚而来。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刹那间,风卷云涌,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两人促不及防,被浇成了落汤鸡。刚回过神,风雨早已过去,又是艳阳高照。

玉玲看着念风,不知如何开口。她揩拭着雨水,再也不敢说风景秀丽了。这场风雨,好像是在警告他们,万万不可轻视,日月顶的厉害。

约有半个时辰,两人到了一片乱石滩。玉玲笑道:“这里乱石成堆,一定有野兔出没,我去逮几只,烤起来,我们填饱肚子再走吧”。还没等念风开口,玉玲早已跑到乱石堆里,去找野兔了。突然,乱石堆里,好像有东西蠕动,两根触须,就像手臂一样粗壮。不一会越来越多,玉玲吓的高声尖叫,撒腿就跑,嘴里乱喊:“有大,大蜈蚣。”这些蜈蚣,行动迅速,瞬间将两人围住。念风叹道:“想不到,我念风年级轻轻,就要死在这些毒虫手里,正准备闭眼受死”。玉玲却不信命,她从靴子里,拔出两柄明晃晃的短刀,怒道:“就算死,我也要和这些毒虫拼了”。她举着短刀,朝着领头的蜈蚣刺去,那蜈蚣躯壳坚硬,好像穿了钢盔铁甲,短刀毫无作用。玉玲使出浑身解数,依然刺不死蜈蚣,一条蜈蚣,趁玉玲不备,在玉玲背上蛰了一口,玉玲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晕厥了过去。全身变得黑紫。

在这紧要关头,念风才想起三枚银针,心想:“莫非这些银针,有什么奇妙之处。”他慌忙之中取出银针。这些银针,在日光下光芒四射。他拿出一枚银针,朝领头的蜈蚣刺去,只听嗖的一声,一枚银针刺进了蜈蚣的大脑袋,那蜈蚣在地上翻滚几下,就呜呼哀哉了。其他蜈蚣见状,纷纷四处逃散。

念风看玉玲,全身肿胀,脸色黑暗。知道她中了蜈蚣的剧毒,不过,眼下也没有解毒的办法,只好背着她,匆匆的离开了乱石滩。

念风饥肠辘辘,身后又背着玉玲,感到又饿又累。他走了许久,看到前面的山坡上,有棵古松,松下有座石屋。念风欣喜不已,心想,如果石屋有人居住,过去讨几口吃的,填饱了肚子,也好想办法,替玉玲解毒。

石屋上爬满了薜荔,只有一扇草牖微启。石屋前面有个院子,由篱笆围成,院子里种着各种奇花异草,篱笆中间柴扉紧闭。念风在外面,连喊数声不见人影,推开柴扉,正想入内。突然,从屋里出来一位婆婆。这位婆婆容颜沧桑,脸上被岁月的刻刀,划出深深的褶痕,她身体佝偻,行动缓慢,唯有双眼炯炯有神。

婆婆左手拄着拐杖,右手抱着一只猴子,立在门前。她咳了几声,轻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念风简要说了一遍来历,以为老人家都心怀慈悲,会收留他们。谁知婆婆举起拐杖,击在石头上,轰的一声,石头化为齑粉。婆婆喝道:“你们赶快离开,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再不离开,休要怪我不客气。”那只猴子,爬到古松上,也对着念风龇牙,时而用红屁股,羞辱念风。

念风心力交困,暗自嗟怨:“这座山里,怎么尽是些怪人。莫非我进了疯人谷?”他想,反正横竖是死,还不如赖在这里,被婆婆打死,也心甘情愿。

下定了决心,念风背起玉玲,就往里面闯。那婆婆见状,霎时,像换了一个人,她步伐轻盈,一阵风过,已经站在念风的面前。她用拐杖顶住念风的喉咙,斥道:“臭小子,你是想要送死吗,信不信我拧下你的头?”

念风又耍起了泼皮,他冷笑道:“婆婆武功高强,在江湖上,自然也是德高望重,如果想对两个手无寸铁的晚辈动手,就请便吧。”

说完,直往里面闯。老太婆怪笑道:“臭小子,口舌还挺灵便的,不过老太婆,我不吃这套”。她拐杖一撇,在念风的左腿上,足三里穴轻轻一点。念风左腿一麻,跪到了地上。念风咬着牙,站了起来,瘸着一条腿,继续往前走着。

老太婆,以为念风吃了亏,会知难而退,向她求饶。她看念风继续往前走,又在的他的右腿上,轻轻一点。念风双脚跪地,背着玉玲,继续往前爬。念风颤抖着,说道:“你打死吧,我不会怪婆婆的,反正我出去也是死”。

老太婆轻蔑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她拐杖轻指,在念风的双手上点了两下,念风双手一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念风趴在地上,腰间露出了龙头棍。老太婆上前一步,夺走龙头棍,反复看了许多遍。两眼放着光,质问道:“你和龙行帮什么关系?你认识青龙帮主?”

念风笑道:“我和身后的姑娘,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你还让我讲什么?”

老太婆急忙,替他解了穴道。帮忙将玲儿扶起,搀着两人进了石屋。老太婆又端出了两碗羹汤,教两人喝下。她又问:“青龙现在何处?他的龙头棍,为什么在你身上?”

念风把解救青龙,青龙遇难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老太婆听完,如痴如癫,拄着拐杖,走到屋外,朝天大笑:“想不到当年一别,如今却阴阳两隔,爱又如何?恨又怎样?最终皆归为尘土。”说完,又叫又吼,一路奔跑,银丝飞舞,好比雪花在风中凌乱。

念风有些意外,本想追上她,看婆婆一把年纪,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可是转眼间,婆婆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念风回到石屋,见玉玲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前在道观,见师父都是用内力,替人解毒疗伤。他扶起玉玲,想用内力给玉玲疗伤,可是他内功薄弱,试了很多次,都无济于事。

念风来到门口,倚门而立。他放眼远眺,望远处夕阳西沉,烟霞似火,烧的半边天通红。他就这样痴痴的站了许久,直到日月更替,天上布满了星辰。才回屋点起了油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夹杂的拐杖的声音。念风来到门口,发现婆婆回来了,婆婆仿佛变了一个人,她变得面目慈祥,语气温和。

婆婆进了石屋,从袖子里取出几株草药。微笑道:“你去把这几株仙草煎了,一会给姑娘服下,自有妙用”。她边说边来到床边,扶起玉玲,运用内功给玉玲疗伤。疗伤期间,玉玲一口毒血,喷涌而出。婆婆收了内功,让念风端来草药,给玉玲服下。玉玲服了药之后,昏昏沉沉睡着了。

婆婆对着念风道:“感谢少侠,救过青龙帮主的性命,老太婆无以为报,只有略施援手,帮姑娘解毒了。不过,日月鼎的蜈蚣剧毒,天下没有解药,我运用内功,暂时封住她的心脉,可在数月内保她性命无忧。刚刚给她服下的仙草,是解毒仙药,不过也只能替他解除部分毒素,姑娘的寿元如何,还要看她以后的造化”。

念风听后,微微点头。迷迷糊糊中,趴在床边睡着了。

次早,猴子的叫声,把两人吵醒了。玉玲也苏醒了过来,身体也已恢复了大半,她惊讶的看着念风,问道:“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念风就把婆婆如何救了她,都告诉了她。

这时,屋外猴子的叫声,越来越大声。念风和玉玲赶到屋外,只见婆婆双目紧闭,端坐在树下,已经坐化了。她身后的石壁上,题了几行字:“爱意滔滔,爱又如何?一朝诀别,唯有两处孤坟诉衷肠;恨意绵绵,恨又如何?终生不见,只剩一抔尘土话凄凉。”。

玉玲看后,不禁落下泪来。两位前辈的爱恨情仇,虽然至死,都不能化解,也不被江湖人士知晓。但这种生死相许的爱意,也打动了念风,让他略微有些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两人磊了一处坟茔,将婆婆安葬了。放了一把火,把房屋烧了,希望世间的爱恨情仇,都如大火一样,可以了结,最终化为尘土。

唯有那只猴子,一直蹲在古松上,不愿离去,哀鸣不停。两人拭去泪水,继续前行。

“千里祥云脚下过,万丈佛光身后照”。身后的千里祥云,仿佛就在脚下,在阳光的照耀,现出层层佛光。念风惊叹:“莫非我们上了天庭,世间竟有这样的地方?”玉玲吃了几次亏,再也没有这种诗情画意,她指了指前面道:“我看不像天庭,和地狱却有几分相似。你看前面没有路了,山上白雪皑皑,路已经被封住了。”

玉玲看身边有许多枯草,就去拔了些枯草,编了两条绳子,又做了几件厚厚的草衣草帽御寒。念风去找了两段枯枝做拐杖,为上山做好了准备。

两人准备妥当,准备启程的时候,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鹰叫。玉玲看了一眼,大叫不好:“这只鹰体型巨大,可能是盯上我们了。”

玉玲伸手去靴子拔刀,可是短刀在受伤的地方丢了,早已没有踪影。她只好举起棍子,乱吼乱叫,希望可以吓走这只大鸟。不过,那老鹰看他们越动,越有了兴致。忽然俯冲而下,像天上掉落一块磐石。

两人用棍去抵挡,哪里抵挡的了,大鸟的钢爪。虽然两人有些武艺,可是在大鸟的钢爪下,毫无作用。大鸟盘旋几圈之后,又扑向玉玲,玉玲无处可躲,俯身趴在地上。念风见情况危急,慌忙用掌去打大鸟,大鸟向后一抓,抓住了念风的手臂,念风感到手臂一阵剧痛,鲜血喷涌而出。大鸟飞到天上,盘旋了几圈,又扑了下来,念风才想起那几枚银针。慌忙拿出一枚银针。这时大鸟已经迎面扑来,念风用银针用力一扎,扎在老鹰的爪子上,老鹰尖叫一声,往空中飞去,一路哀鸣不停。

屋漏偏逢连夜雨,裳薄又遇入骨风。念风左手被抓伤,鲜血直流。玉玲四处看了看,见石壁之间有棵黄杨,玉玲挂了些木屑,再撕块衣角,帮念风包扎好伤口,才止了血。

欲知他们结果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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