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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传奇》第五章 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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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接近山顶,风雪越大。真是掌雪的三位神人,错选了地方,空把琉璃净瓶撒在这荒山里面。

正是:“空灵不遇鸟兽,荒山只堆白雪,蒙蒙垂帘遮日月。草衣差可拟,蓑衣染风雪,漫天柳絮弃高枝,遍地琼花覆皂靴,恍入了银楼宫阙。

山顶上朔风凛冽,积雪常年不化,气候也异常寒冷。两人艰难跋涉,过了数个时辰,依然不到山顶。眼看天色见晚,风雪更加肆虐。玉玲饥寒交迫,加上旧伤发作,突然,两眼直冒金花,一个趔趄趴在雪地里,再也无法起来。

念风焦急万分,他心里明白,这里天寒地冻,如果倒下,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他匆忙将玉玲扶起,紧紧的搂在怀里,想用身体给她取暖。殊不知,这里冰天雪地,两人又是草衣裹身,这个办法毫无作用,犹如隔靴搔痒,白费一番功夫。

念风叹道:“都是因为我,害你落入险境,如果让你丢了性命,让我如何安度余生”。

感叹时,他口内的热气喷涌而出。念风灵光一闪,笑道:“我为何不将热气传给她?这样她便有救了。”只是自己功力尚浅,如何将热气传给玉玲,却成了难事。

念风想了许久。最后,唯有一个办法可行。他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用手掐住玉玲的下颏,撬开她的双唇,把嘴凑了过去,这便是鱼水之恩,相濡以沫的办法。

及笄少女,如花蕊一般,口未开,便吐兰麝之气。念风虽为救人,但是那里尝过这种滋味,只觉的满口甜糯,不免身心俱动。他感到全身发热,口内的热气,缓缓流入玉玲体内。

且说,这事有些蹊跷。天地之间,一片肃杀景象,念风却并不觉得寒冷。这就是道姑的高明之处,她让念风服下的,不是化石散,而是元气丹。道姑深谙炼丹之术,她耗费数年,才炼成这种丹药。常人服下,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还有不畏酷暑,不惧寒冷的功效。道姑知道,日月顶气候严寒,非常人可以忍受,所以让念风服下元气丹,以防他被活活冻死。

她哄骗念风,说是化石散,是怕他途中溜走,自己煞费苦心,最后竹篮打水白忙一场。所以,才用了这一石二鸟之计。

玉玲受了混阳之气,渐渐苏醒过来。她见念风,正在羞辱自己,抬手便是一个巴掌!

虽然她的心里,对念风有爱慕之情,可是一个青葱少女,未涉男女之事,那里接受的了这个,一时恼羞成怒,便打了过去。

念风猛然吃了一个巴掌,脑袋嗡嗡作响。

他揉了揉脸,气道:“你这女人好不讲理,若不是看你昏厥了,谁有心思理你?”

玉玲嘟了嘟嘴,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她表面虽然不悦,可是心里却沾沾自喜,她自从跟随念风以来,心里早已埋下情根,今日雨露轻沾,那情根便开枝散叶,更加茂盛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幸好风雪已过,天空中一片静谧,唯有北斗指路,明月护山。

那月光所到之处,银风长舞,一地的妖娆,蔚为壮观。

念风笑道:“我们还要趁此月色,赶紧爬到山顶,只怕到了明天,又是大雪锁路,寒风肆虐。道姑说过,山顶有九头莲花,那必然还有其他物事,我们找些填填肚子,也好活命”。

玉玲受了混阳之气,精神倍增,也恨不得尽快爬到山顶,再做计算。

两人仗着月色,一路向上攀登。说来十分奇妙,将到山顶之际,积雪反而越来越少,零零散散的,还出现一些高原植物。

两人欣喜不已,一鼓作气,顺利的爬到山顶。山顶上平坦辽阔,中间有座天池,在月色下,水光潋滟,波光粼粼。天池周围,,还长着许多奇异花草,一片生机盎然。

他俩已经一天,滴水未沾,饥肠辘辘。念风腹中,更是唱起了空城计。两人商议,先找些食物充饥,挨到破晓时分,取了仙露,然后火速下山。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山下。

在那山顶的东面,有片断崖,从断崖里,隐隐可见火。玉玲指了指,笑道:“这里人迹罕至,怎么会有火光,莫非那里有神仙居住?我们快去瞧瞧罢。”

念风故意奚落道:“世上哪有神仙?如果真有,最好是个女神仙,也可让我一饱眼福。”

玉玲抡起拳头,狠狠的捶了他几下,忿忿不悦道:“哦,想不到你色心不改,依然是个下流胚子。”

嬉笑间,两人挪步来到断崖,只见断崖下面,火光闪烁,热浪滚滚,遍地都是岩浆。

原来山顶没有积雪,便是这个缘故。玉玲看到底下,一片火海,她搬起一块石头,用力扔了下去,霎时,就被岩浆吞没,不免心生敬畏,扯了扯念风道:“我们还是离开要紧,这里危险的很,再找不到食物,明天没有力气,我们如何下山?”

天地之间,万物皆有缘法。他俩没走几步,迎面看到一棵大树,树上结满了野果。玉玲饥渴难忍,不管这些野果能否食用,上前扯下几个,就放到嘴里。念风本想阻拦,见玉玲已经吃了数个,只好也摘了几个,嚼了起来。

两人正吃的可口,忽然,从树上冒出个头来,两人大吃一惊,后退了几步,念风定睛一看,原来是条巨蟒,这巨蟒身子粗壮,嘴里不停的吐着信子。

念风还没回神,只听嗖的一声,巨蟒如流星一般,向念风扑了过来。念风极力侧身躲过,巨蟒已在念风身后,它用力盘绕,想将念风缠住,念风抬腿一跳,跳了出去,巨蟒又朝玉玲扑去,玉玲身子一蹲,用力推出一掌,打在巨蟒身上,不过,好比打在磐石之上,没有用处。巨蟒来回缠绕,将玉玲盘住,身子越绕越紧,玉玲感到全身疼痛,骨头咯咯作响,她竭力喊叫。念风用力跳起,骑在巨蟒头上,用拳击打蛇头。那蛇头犹如钢铁锻造的一样,纹丝不动。

念风已有经验,知道银针的厉害。他取出最后一枚银针,在月色下,散发着寒光。他用力将银针,扎在巨蟒身上,恰在七寸。巨蟒松开玉玲,想要逃跑,可是没游多远,便抽搐而死。

幸而,两人并无大碍。一番激战过后,都显得十分疲惫,只好找个空旷去处,彼此席地而坐。

都说少女的心思,好比天上的明月,皎洁明亮。玉玲遥望着星空,心里泛起了波澜,仿佛天地间,仅有那并蒂的莲花,才配的上红尘留恋。山无棱,夏雨雪,不图山水枯竭;韩寿情,张敞义,但求百年同眠。

玉玲胡思乱想,不觉红了脸,她乜斜着看了看念风,发现念风也在看她。吓得回过头去,心里怦怦直跳,娇滴滴的低下头去。

花前的榆木,月下的顽石,薰沐久了,也染的几分灵气,历经数次磨难之后,念风的心里,也起了层层涟漪。先前只对玉玲的美色,偶有贪念,现在也产生了爱慕之情。虽然像雾里观花,云中探月,还不甚明朗,不过也是一丝向往。

闲话少絮。且说,念风凭借着月色,看到玉玲脸颊绯红,好像涂了胭脂。他也是初升的朝阳,懵懂的少年,哪里懂的柔情蜜意。为了化解尴尬,指着玉玲嘎嘎大笑:“你这是做甚么?莫非涂了胭脂,还是喝了醪酒?”不料,此话一出,玉玲更觉得无地自容。本想遮掩过去,谁知反遭念风奚落,气的火冒三丈,先前还是温柔似水,瞬间,成了河东狮吼,在身边捡起一块石头,朝念风砸了过去。念风满脸惊愕,心想这世间的女子,好比三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教人琢磨不透。

玉玲气冲冲的,远远的坐在一边,独自欣赏月色。念风觉得没有意思,只好躺在地上,哼着曲儿,二人各怀心事,都不曾睡着。

好不容易,熬到东方发白,阴阳相交之时。念风急切起身,推了推玉玲。两人匆忙往天池走去,只见天池中,果然,长着许多九头莲花,在湖光的倒映下,灿若烟霞。念风取出玉瓶,在莲花瓣上,采了满满一瓶仙露。

如此顺利,让两人喜出望外,他俩收好玉瓶,纷纷往山下赶去。想不到下山,要比上山容易许多,只费了半天功夫,两就下了日月顶

念风领教过道姑的厉害。他拦住玉玲,笑道:“你得先找得地方,暂避一些时日,等我讨来解药,我们找个机会,一起离开这里。你可千万不要落在臭道婆的手里,以免和我一样,吃尽她的苦头。”

玉玲佯装答应,乖巧的点了点头。念风以为她会算数,揿着玉瓶,去找道姑复命去了。玉玲天性贪玩,那里顾得了这些,她悄悄的尾随着念风,想要看看这个道姑,到底有什么高明之处。

念风见了道姑之后,奉上玉瓶。说道:“我已经依照仙姑法旨,采到仙露,现在可否给我解药,解除我体内的化石散。”

道姑浮尘一挥,拿走了玉瓶。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念风,今日细看,见这少年愈发的英气逼人,仪表堂堂。言语时,还透着儒雅之气。她心里暗暗的多了几分喜欢。

道姑笑道:“我在世几十年,何曾食言?你既然取回仙露,我当然要把解药给你。”她随意取了枚丹药,让念风服下,说是化石散的解药,念风信以为真,匆忙服下丹药,心里自然欢喜。

道姑又道:“我先前说过,你若取回仙露以示诚意,我便收你为徒,今日你已经做到了,那么就依言行事,你还不快行拜师之礼。”

念风心里暗暗叫骂:“臭道婆,谁稀罕做你的徒弟,待我离开这里,只愿此生再也不要遇见你。”念风虽说心里不快,但是惧怕道姑的本事,所以不敢违逆,只好行了拜师之礼。

且说,玉玲跟来之后,一直躲在石头后面,偷看两人谈话。她知道念风拜师,完全是被逼迫,但又见他表面奉承的样子,显得十分滑稽,忍不住笑出声来。

道姑厉声斥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石头后面,若想活命,赶快给我滚出来。”

玉玲知道躲不过去,只好出来笑道:“本姑娘恰好路过此地,无意打扰二位,你们继续,我马上离开便是。”

道姑轻轻一跃,翻了个跟斗,早已立在玉玲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么?这里山谷幽深,常年没有外人出入,哪里会有人路过此地?你快说你是何人?如果实言相告,本道可尚可饶你性命,如果不说,休怪我的拂尘无礼。”

玉玲口齿伶俐,哪里愿意退让,回声呛道:“我大宋的江山,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划分地界,本姑娘愿意去哪里,难道还要你批准不成?”

道姑见她言语乖辣,再也不愿多费口舌,举起拂尘,迎面击打过去,拂尘未到,劲风先行。玉玲这下暗暗叫苦,只怪自己一时鲁莽,不听念风劝告。这道姑果然厉害,内功深不可测,更兼武艺高强。不过悔之晚矣,只好和她硬拼。

玉玲擅长剑术。武林之中剑术最高的,是明月派掌门吕道子。成王和吕道子私交甚厚。成王见大宋世道衰落,皇室不兴,唯恐日后天下有变,所以,想让玉玲学些武功,以防不虞。因此,他让玉玲拜吴道子为师,跟随他学习剑术,吴道子见玉玲,活泼聪颖,也十分喜欢,就欣然答应了。

玉玲天生是习武奇才,只用数年,将明月剑法,学的滚瓜烂熟,不过,她天生贪玩不爱拘束,以为自己已经学成。就偷偷逃出师门,四处寻师访友,闯荡江湖去了。没有深得明月剑法的精髓,只学会了技法和招式。

玉玲见道姑这么厉害,深知空手相搏,肯定接不住三个回合,她看路边有根棍子,她斜身倒下,躲过道姑的拂尘,又用一招顺手牵羊,捡起棍子当剑使用。

道姑虽然表面古怪,但是心地善良,本来只想教训一下玉玲,将她赶走,也无心伤害她。所以,只用了半层功力。道姑见玉玲躲过,她双手平举,双腿微屈,迎风而起,这招仙鹤展翅,运用巧妙,手脚兼可并用。道姑拂尘一偏,从玉玲头顶击落,玉玲使出单马横平,挡了过去。道姑趁势扫出一腿,朝玉玲胸口踢来,玉玲左手前放,变出猛虎拍石,将到姑的腿隔开。

念风以为玉玲要吃大亏,自己一时不好帮衬,正自苦恼。谁知玉玲剑术高明,斗了数个回合,依然没有败下阵来,他心里暗自欢喜。

道姑也吃了一惊,这丫头小小年纪,剑术如此高明,看来不是草莽之辈。如果不用点手段,恐怕难以将她制服。道姑使出了密宗拳法,第一式罗汉听禅,拳法变幻无穷,十八罗汉各显神通,看的玉玲眼花缭乱,本来剑法可以抵挡,只是初学皮毛,不解其中奥妙。所以,马上败下阵来,一个后仰摔倒在地。

念风眼看玉玲危急,赶忙上前拦住。道姑诧异道:“你这是甚么意思?莫非你俩相识?”

念风拱手笑道:“师父莫怪。其实,我俩是同胞兄妹,因被妖僧追杀,才躲进石林,先前因怕师父责罚,所以不敢告诉师父。”

道姑信以为真,他俩既然是同胞兄妹,自己也不好发作。只好挥了挥拂尘,气吁吁的离开了。

约莫傍晚十分,道姑不知从何处回来,押了两个男子过来,两个男子头戴草笠,布衣破鞋,像是山里的樵夫。

玉玲出身王府,年纪虽小,可是阅人无数,她和道姑两次照面,便知道姑为人正派,不是邪恶之流。所以,她主动上前,问道:“仙姑押的何人?看两人的模样,皆是平常百姓,你押他们做什么?”

道姑见玉玲,机灵可爱,其实也不烦她,听说又是念风的兄妹,所以也无意刁难。道姑答道:“我出门采药,无意间听到他俩谈话,言语间,说到什么刺探消息,行迹十分可疑,所以,捉来让你俩好好审问,看他俩是不是金国的探子。”

玉玲听说审问,满口应承,并且奸笑道:“我别的本事不强,做这个却很在行,交给我就是了。”她将两人绑在树上,故意语好言劝慰,想要戏耍他们。就好比猫戏老鼠,摆出欲擒故纵的阵势。

两个奸细,心里沾沾自喜,心想这个黄毛丫头,态度谦和,又没有手段,所以百般抵赖,以为这样可以蒙混过去,甚至还会出言不逊,调戏玉玲。念风知道玉玲厉害,早已猜到她在戏耍他们,所以,叉手立在一旁,一心只看热闹。

玉玲看到不远,有条小溪,她直奔小溪而去,一会功夫,袖子里藏了两样东西回来。她笑眯眯的,来到两个奸细身旁,俯下身子,解开两人的绑腿,悄悄的放了两样东西进去。

两个奸细感到腿上,有两条冰冷的东西,在往上蠕动。顿时吓得直冒冷汗,不时,发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尖叫声。

这两个奸细,都是酒色之徒,心想弄不好,丢了命根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此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两人见识了玉玲的手段,拼命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我们招供就是了。”

玉玲可非良善之辈,假装没有听到,直到两人鼻涕眼泪,挂了一脸,才说道:“不让你俩见见棺材,你俩怎么会招呢,天生的贱骨头。”

两人哭丧着脸,各自叫苦,把知道的事情,全盘托了出来。原来金国想要灭宋,贼心不死。金国再次决定大军南下,攻打淮河一带,但是知道中原武林,人才济济,名家众多,心里有所畏惧,所以派国师兀拉,带人偷偷潜入中原,想要谋害武林人士,造成武林混乱,为金兵攻打南宋,提前做好准备。

念风听后大惊失色,知道这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大宋存亡,中原武林的安危。他带着玉玲,快步回去禀报道姑,道姑虽然隐居在此,毕竟是大宋子民,何况父母尚在山下,金兵如果入侵,中原又将面临一场浩劫。

她毫不犹豫,起身言道:“看来有必要,将这两个小厮,交给官府,让他们上报朝廷,以达圣听。绝不能让番邦国师的计谋得逞。”

道姑领着二人,将两个奸细,用麻绳捆缚起来,押解着他们离开达摩遗迹。智空和尚看到之后,他心有不甘,本想阻拦,但是看到道姑也在其中,他只好作罢,他清楚药女道姑可不是好惹的,也只好由他们去了。

一行人,马不停蹄下了天山,来到桃源镇。玉玲笑道:“这里我们上次来过,想要走出桃源镇,只能依靠水路,今天天色以晚,恐怕没有渡船,愿意搭载我们出去。我们今天暂且在客栈住下,明日一早再走不迟。”

道姑觉得有道理,只好点头答应,他们依旧住在桃花坞酒楼,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道姑故技重施,随意取出两枚丹药,让两个奸细各自服下。恐吓道:“这是化石散,你俩如果想要逃跑,七天内将要化为石头,僵硬而死。”说完替两人松了绑。

两人听说,化石散如此厉害,哪里敢逃。只好乖乖的随着众人,进了桃花坞酒楼。夜间,和念风同室,由他看守。

桃花坞酒楼和往常一样,宾客盈门,高朋满座。时有番人混在其中。金国国师兀拉的弟子雷班,今天恰好也在酒楼。自从上次,被念风打伤之后,调养了数日,一直在桃源镇活动,专门打听武林消息,迫害武林人士。

雷班带着几个师兄弟,坐在暖阁里饮酒,喝的正欢。忽然,有个暗哨跑了进来,附耳道:“雷公子,看来是出事了,刚刚遇见一个道姑,另外带着两人,押着我们的两个弟兄,住进了客房。”

雷邦闻听,登时换了脸色,怒道:“什么人?这样大胆,敢找我们的麻烦,快带我们去瞧瞧。”

哨探领命,匆匆在前方引路,带着雷班等人来到客房,站在道姑房间门口,大声叫骂:“那个天杀的奴才,敢找我们的麻烦,识相的话,快把我弟兄放了,若是迟了半步,定要取你们的性命。”

道姑听闻,门外有人叫骂,正不知道发生何事,带着玉玲踏出房间,念风听到动静,也赶了出来,恰好和雷班正面相遇,雷班看到念风,心里一颤,嘴里嘟囔道:“怎么又是你?你们为何,无故扣押我们的人?”

念风见是雷班,心里放宽不少,他知道雷班憨傻,另外有道姑在场,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念风故意举起手掌,来回摆弄,嘴角微微笑道:“看来你对我的神掌,情有独钟啊,这次找上门来,是不是又想尝尝它得滋味?”雷班知道神掌厉害,一时不敢回话,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听到两人的对话,众人皆是一脸愕然,不知他俩说些什么。其实这个雷班,就是上次在树林里,被念风打伤的那个番人,他用有毒的暗器,伤了青龙前辈之后,又被念风的金刚神掌所伤,负伤逃走。今天再次碰到念风,所以他心有余悸,不敢应战。

雷班的几个师兄弟,见雷班退缩,心里感到不解,有个黄毛的瘦子,推了推雷班道:“师兄你们在谈些什么?为何还不杀了他们,救我们的兄弟要紧。”雷班支支吾吾,不知如何答话。

那个黄毛见雷班不答,也懒怠多问,挺身而出,手里举着一对狼牙棒,朝念风捶来,念风见对方,身材高挑,长手长脚,像只长臂猿猴,手提一对百来斤的狼牙棒,来势汹汹。念风心里暗暗吃惊,疑虑间,黄毛已来到身前,他只好勉强应战。

念风向来脚快,他脚步轻盈,巧借俯身之力,一个翻滚避开,黄毛的狼牙棒,砸了个空。黄毛是国师兀拉的二弟子,武艺高强,仅次于雷班,念风和玉玲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

黄毛手脚也很快,他左手的狼牙棒,侧着又挥了过去,念风刚起身,狼牙棒已经打来,黄毛出手如此之快,念风感到有些吃力,他拼命默念口诀,想要和上次一样,再打出金刚神掌,可是反复几次,依然没有打出神掌,几个回合下来,眼看招架不住。玉玲赶紧上来相助,玉玲功底扎实,在套路上,结合百家拳法,比念风更胜一筹,遗憾的是手中无剑。不过两人联起手来,光靠手脚相搏,依然不是黄毛的对手,毕竟黄毛是金国高手。他们又斗了数个回合,念风和玉玲,渐渐落到下风。玉玲灵机一动,心生一条妙计,口中念起了诗词:“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一会又是:“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那黄毛竖耳细听,开始还以为这个丫头,在念什么拳法口诀。可是他不懂中原文化,半句也没听懂,心想莫非这两人,在预谋什么诡计?他开始有些分心,在腿法上,也渐渐露出破绽,念风趁机猛攻,专扫他的下盘。黄毛慢慢的失去优势,彼此又打了个平手。

雷班正自纳罕,心想眼前这个少年,上次在树林里,为何能打出金刚神掌?今天,他的武功又是这般不堪。雷班见黄毛失去了优势,一声呐喊:“众兄弟们上。”

那几个番人,见师兄发话,纷纷各显神通,杀将过来。道姑见番人一哄而上,她也手举拂尘迎了上来,挡住雷班等人,雷班是国师兀拉的大弟子,除了他师父之外,是金国第二勇士,武功自然不可小觑,他的几个师兄弟,也都是一流高手,若说单打,他们绝对不是道姑的对手,联起手来,道姑也未必能占便宜,几个人呼啦啦,打成一团。

玉玲见黄毛武功厉害,她又换了个主意,故意讥笑黄毛长的古怪,一会说他腿脚太长,像个掉毛的鹭鸶,一会笑他满头黄毛,像只秃撸皮的狮子狗。气的黄毛嗷嗷直叫,心神烦乱,狼牙棒挥的呼呼之响,可是完全失去了章法。

两班人马困斗了许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雷班怕生出枝节,要吃大亏。他向几个番人暗使眼色,示意他们马上撤离,几个番人,也都明白了雷班的意图。他们忽然齐声高喊:“撤。”然后丢下一包东西,瞬间黑烟滚滚,伸手不见五指。待烟雾褪去之后,雷班等人早已不知去向。

念风回到房里,见绑在床头的两个奸细依然还在,才放下心来。这时,屋外围观的宾客,开始议论纷纷,有两人刚刚从应天府逃到这里,也像武林人士,有个年纪轻点说:“这些金狗,为非作歹,手段毒辣。这次金国又派大军,沿着淮河一带,烧杀抢掠,四处缉捕武林人士,天下一片血雨腥风。”

道姑听完,摇了摇头,带着玉玲回到房间。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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