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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鬼风云录》韩子宛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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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道府神君将驭鬼神宗与那座下童子仙鹤一起投下那轮回道口,却一时情急不去那阴司判官那查询这两人所投姓氏府宅。这刚出那百里花海,便懊恼不已,赶紧回头询问。他今日便也觉得奇怪,那好好轮回所,地方倒是极为紧急之所在,竟无一人看守,这倒奇怪。

那道府君想,会不会是那魔物路过时,将这些鬼差害来,若是这样,倒也是省了他与那阎君打交道。神界与魔界轻易不踏进这幽冥之地,此处阴森,一来损伤神元,坏了道行,二是那古言:“阎王好送,小鬼难缠”。

此话原也不假,古有一神君,掌管那无边星河,相貌俊朗。一次帝神继位,特相邀当时一女阎君需无华盖,那华盖女君于那忘川河海见这神君,竟一心相倾,奈何那神君性冷无邪,不思情爱。这女君狂野,穷追不舍,那帝神不想为了一小小星官开罪阎王,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神君不堪那女鬼君痴缠,最终遁入那无边星辰海,再寻不得,你道那女阎君如何?她竟舍了这荣耀之身,也一把随了他去,从此再无人知。

至此,那神界均不踏入这轮回幻境。

不过听说这新任阎君生于这幽冥之间,额间亦是奇特,是哪曼珠莎华抚育之子,天生执掌幽冥,心静似海,公正严明。这道府君有心结交,但是终无缘分,现在得此良机,却是要去拜访一拜。

这时,那道府君到达那执掌生死簿的阴司,也就是那判官那,见那刀劈斧凿般刚正地刻着‘是非殿’字牌匾,想来正是了。这名字取得也怪,但是也有道理,有诗:

自古轮回百鬼

妄念嗔痴奇怪

当执一簿一笔

是非曲折得判

那道府君进了那府衙,见两列牛精蛇怪,张牙舞爪,向他袭来。道府君口念:“放肆。”手一挥,一道金光顿现,那鬼物九居幽深,那能见这光亮,遂均尖叫不已,倒地翻腾。一会,变成一道白雾慢慢消散。

“你也是好仙家,不在你神仙福地呆着,跑来我这渊深动武,这是个什么说法所在?"那案上有渐渐显示一位白衣人,道府君端详,此人面容通红,前额长有一角,胸前竟有一大印吊玄。道府君认得那印,那是治水鼎,这人一脸祥和,倒不像是那鬼间之物,于那眉宇间还有一丝仙气萦绕。

”神君本亦是那得升圣广太子,来此阴司为职,怕也是与我这破落道人有缘。”道府君说。

那白衣人正是弄眠,今日那地府是那判官当家,他本就是为求周全,和要帮助那阎君重回地府。在那判官眼皮下他无法动作,今日那老阎君羽去,这判官倒念旧情遂去送别,这才有了他在这里嬉闹。

“我也不瞒你,我是这是非殿判官,你来此可是有何要事?”弄眠见是这人有眼缘,倒想早点成就了他速速离去,不多生事端。

那道府君见这人爽快,他说:“我有两个童儿,放了罪过,于两个时辰前被打下那轮回道口下世为人,我虽恨这二人顽劣,但终归不忍他们在人世凄苦,特来一求神君,告知我那两位童儿的身世,我也好做安排。”

那弄眠道:“你也是有心,岂不闻‘朝令夕死’,你在此与我多磨,却不知那人世流转沙漏极快,何不回去那仙家等待?再说这冥冥间只有定数,若是他们应该受的,这罪你当真不能为他们消瘦。”

“神君之言,我自也省的,只是我那两个童儿本来好好,却为人所累,神君恩德,我只一阅,也不犯你冥界规条,望你行个方便。”道府君说。

那弄眠一听那神人说起这为人所累,就联想起那阎君上邪也是无端被人所害,他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你来。”说着,他拂开那厚重簿子,那簿子原无纸料,早年是用那长于轮回口的驻火藤编制,那每进一魂,这藤将会抽取那一魂些许气息,化为名,记于那簿上,并以火刻,遂称驻火藤。

道府君见那簿翻了几翻,终于停下。原也奇怪,这的确有两个人名,一个名为董合儿,周国人氏,地偏远甚,命前十几载苦,奴仆命格,倒也安乐。另一个人就奇了,这名字模糊不清,隐约看出是两个字。

“神君,你这个童儿命格若甚,怕是那仙缘已尽,这一载人世怕是他的断魂路啊。”弄眠说道。

那道府君心下一急,对这判官施了一礼说到:“神君恩德,我日后定有相报。”遂去了。

这道府君出了这渊深之所,待回到了神府,手一推敲,竟发现于这人间沙漏,人世已过数载,真是人生浮屠如飘萍。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那神宗转世之身,刚刚看那录鬼簿上姓名飘渺,命水浅薄,这神宗怕是时辰快到了,若是被那鬼差把魂一勾,怕是还没有走完百里曼妙,这神宗就真的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了。

这道府君感应天地,此时竟无计可施,实在懊恼得紧。将神宗入投人世这一招险就险在不能得知转世之所在,他万万没想到这神宗神元竟然弱到这种地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这人间亿兆生灵,他要到何处去寻他?这一胆错过了时辰,这可如何是好?

这是,两道童说说笑笑走来,那道府君急甚,此刻就是平日里放浪形骸,如今火烧眉毛,也就有些气急。他叫住那两位小童,语气不似平日般温和,倒有点吓煞那两个童儿。

“嬉闹什么?”道府君说,他素日性格和善,如今竟难得发怒,那两个童儿也不知所措起来,均吓到跪在地上说:“师祖宽恕。”

那道府君叹了口气,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些,但是若是突然软下了身段,又不合这身份,所以他放松了一下,缓和地说:“你们不在道院作功课,解民生疾苦,这般嬉闹可对的起你们仙家身份?”

一童儿见那师祖口气有所缓和,就说:“师祖,我们有做功课,现在那道观还未到您生辰,所以香火较少,我与师弟守得久了,有些乏了,但是今日有见凡间两人,乞丐摸样,为争您案上香果,竟比赛看谁学狗叫学得最像,我与师弟在实在忍不住,便笑道现在。”

“是啊师祖,您尽日不住观庙,不知我们辛苦。凡人尊你多如莲池花海,香火无数,我们就是一万手脚也是忙不过来,您若不在庙中,那些供奉便多让那山精灵物拾去。”另一小童巧舌如簧,倒也说得那道府君心宽。就在这时,那道府君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你倒是点醒了我,近日便是我那生辰,凡间来求之人多甚,童儿,你传下去,若各观口能见额间有黑纹之人,速来唤我。”那神宗转世,额间之物乃是他天生地作之记,容颜可变,但这阎君之记却难磨灭。

“师祖,这芸芸众生像,有白疣赤痣青疤之属,却从未见那额间有黑纹之人。”那童子说到。

道府君摇摇头说:“只管吩咐下去。”

“是。”

自从那道府君吩咐下去,这道家仙人之属均有所知晓,越临近那道府君生辰,这般搜寻便越密集。

这道府君生辰不仅人界祝贺,与这仙君交好的仙人也纷纷祝贺。不同于那凡间频繁,这仙界于仙人庆生倒也少数,寻常只是聚聚。这仙家一年可不似那凡间一年。此次竟是万年来这仙界与人界同贺,所以场面也算宏大。

这道府君于此时自不能表露自身愁苦,他借这道口地精之力寻那神宗,却百般无奈不能得愿,难道这神宗当真凶险。他虽然是能晓三界,测机缘,但是这神宗是天地之子,自己怎么推敲,那卦象确实玄妙,自己也难以解答。

正在这人界最热闹的上元佳节过后,道府君仍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神宗的消息,着实急甚。不想,就在道府君火烧眉头之际,那南天娘娘前来探寻祝贺,倒及时解了他燃眉之急。

“师祖,你面色虽好,却隐约有着为难之色,这是为何?”来人说话者,名为铜鸟,曾为那南荒大泽旁一渔村家女。那南荒大泽多蛟龙祸害,性情残暴,毁人性命财务,这女子向天请命,以命相抵,化铜鸟身将那蛟龙王镇死南荒,百姓终得安乐,遂开始祭拜这铜鸟。

这铜鸟拜入道家是与这道府君有一段姻缘,那道府君在凡事历劫是需经一情劫,不想却与这女子有了纠缠,所以后来道府君度劫归来,尽力救这铜鸟,使她摆脱铜像,入他门道,拜为南天阁主,后来称为南天娘娘,一般这南天祭拜者多是求取那镇宅之像,保取平安的。

“你闭关多年,这一出关怎么也不说一声?”道府君笑着说。

“我也是推算你生辰。”南天一脸温和,早已没了当年少女般的倔强和朝气。

那侍从童儿说:“娘娘福德,我家师祖在找一额间有黑纹之人,百寻不得,遂多有苦恼。”

这南天听这童儿一说,似是想起什么来,她说:“我久为去那观口,今日前去一看,倒是有见过这么一般奇景。”

道府君惊讶地说:“你见过?”

南天说:“是了,就是了,那是一个童儿,随那娘亲去求镇宅符,我看那孩子额间似有黑纹,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他母亲说这孩子体弱,怕那鬼物侵扰,遂来求符,我见那童儿可爱,就赐了一道,只是却发现这孩子命水将近,也是可怜。”

道府君急切地说:“你可知那童儿家地,快告知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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