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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早燕》第8章:守岁和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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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间,民不聊生。

普通百姓不要说吃饭了,能够活下来就不错了,当时的天下很乱,六国纷争,坚信王侯将相皆有种乎,也就诞生很多仓颉人寰的惨像,比如说人吃人,以妇女和幼儿的肉最为鲜美可口,随后便衍生出了很多奇怪的武功心法,一民名唤留魂的普通百姓心生邪念,自创武功心法,以人骨为兵,人肉为引,人血为气,人皮为壳,武功与名字一样,为留魂。

留魂邪法最初从韩国青穗城开始,由于当地官县的自大与无能,留魂一法在此滋生,随后开始繁衍,因为当时的惨象,留魂便假借富人身份以赈灾的名义进行扩大——凡入我商会者皆可饱腹,随后留魂夜入青穗府,杀光府内所有人,这一波澜惊动了韩国朝廷,立刻将当时的罪将卫戌将军韩卫戌派往青穗城,将这一叛乱镇压。

当时的韩国与燕国正在展开战争,全部国力尽数倾出,本着蝼蚁之力,也敢翻天的自信,再加上韩卫戌急需表现的心急,所以派给韩卫戌的兵力不足两千人马,于是他带着这两千人马日夜兼程的前往青穗城,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路过羊官官道时,突遇暴雨,路遇山洪,两千人马折损至一千左右,但韩卫戌没有丝毫慌乱,可以说他被急需的军工冲昏了头脑。

一股噩耗传至韩国朝廷,韩卫戌镇压军全军覆没,青穗城沉落,这一噩耗直接让韩国皇帝震惊,韩卫戌身死,作为其姐的韩皇后悲痛万分,将骨肉亲情的失去化作了对韩国皇帝最大的仇恨。

于是,堂堂一国皇后串通燕国,子时打开西门,让燕国精锐的一千人马进去都城。

韩国覆灭。

这是韩国的亡国史,同时也是留魂法的崛起路,但对于那个乱世之中的国家和同仇敌忾的江湖来说是最大的磨刀石。

邪法。

为正道所镇压。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秦国开始崛起,于同年灭燕国,疆土扩充两倍之多,那时的秦宣王刚为皇不久,及需成长,而北边的留魂邪法实力虎视眈眈,为了刚刚夺下的疆土不被觊觎,秦宣王下令,征讨留魂。

而在当时,留魂创立宗门,名大明,意为大日永辉,生生永明。

大明盘踞青穗城,秦宣王便派遣守领四千黑骑军队前往青穗城征讨邪法。

....

....

“乞丐杀人了”

“一定是疯了,疯了”

“快跑啊”

闹市总有闹剧,但是一旦关系到人命便是天大的事,乞丐丢掉了手里的碎砖,腐烂泥泞的脸上艰难的扯出了丑陋的笑容,这是个贬义词,但不为过,因为他真的太丑了,重新戴上那顶破帽衫,乞丐看着被自己坐在跨下那已经头破血流的小女孩,她很小,如花一般的年纪,此刻却凋零了,乞丐长吸了一口气,眼睛中盛放出狼一般的侵略光芒,用着干哑难听的声音对那已经死亡的小女孩说道:“真香啊”

香是指这小女孩上身上的香。

“别急,我需要酝酿一下,我肚子饿了太久了,但是我依然记得上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感觉,喂给我吃的人是谁,他叫守岁,一个卑鄙无耻之人,哦不,现在应该叫他鹤国公,毕竟他是你们大秦的国柱。”

“一个卑鄙无耻之人居然能当国柱,你们秦国还真是举国卑鄙无耻啊!”

是的,鹤国公便是当年率领四千黑骑兵马的守岁秦宣王征战天下时,从各地收纳了六名能人闲士鹤国公守岁一身本领从征讨留魂后便响亮起来,直到现在,他还时不时提起一句,‘当年的我是真他娘的猛,那妖怪几十副面具愣是被我活活撕碎了,真是弱不禁风。’

旁边的泥坑内,那妇人是这女孩子的母亲,由于腿被打折,她无法前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大,看着乞丐跨下的孩子,绝望攀上脸颊,满是心如死灰,今日一早,青穗城的闹市上大大小小的街铺早早就开张了,这个女人被人叫作张三娘,在不记事的时候被卖进富贵人家,陪自家的富贵小姐一起长大,早已不知道名字,只知道自己姓张,被仆从们顺口叫作三娘,于是便有了张三娘这个不是名字的名字,后来那家富贵人家因为生意赔本,无力再撑起这个偌大的家业,便最低价变卖家产,遣散家仆,张三娘便来到了一家小酒楼负责餐后洗碗,巨大的工作量压的她喘不过气,于是便没有干下去,兜兜转转下去,张三娘在第二年后与一户人家的儿子相爱,随后便很快嫁娶。

这户人家的家境算不上富贵,勉强称得上殷实,却迎来的是天灾人祸,第三年迎来了一个女儿,第四年,自家男人因为与人牌桌上出老千,拒不认帐后被活活打死,自此,张三娘与女孩被家骂成扫把星,被赶出了家门。

如今,女儿也死了。

乞丐的手摸在小女孩的脸上,身子慢慢低下,张开了那张满是臭味且腐败的嘴,张三娘此时如同疯了一把,身上隐藏着的母性被激发出来,一把爬了起来,满是血污的手,抓起地上的泥石仍了过去。

....

....

闹市长路的尽头,撑伞走来一名女子,撑着一把绘刻着红色彼岸之花朱砂图案的纸伞莲步移来,她的脸上如有冰霜,却又如同怨妇神情一样,好似受到了什么威胁不得不来,边至一间铺子时,心中的怨气突然爆发了出来,“狗娘养的,如今的这个世道都变了,活人都得给死人办事,何况还是一个死了几十年的死得不能再死的死人办事,真他娘的气欲攻心。”

“鹤国公办事可真不牢靠”

遥想当年的自己,

那女人郁闷的嘟囔着,但脚下依然在走着,闹市长街,闹剧总有微雨伴随,目光所视处,一男子慌乱跑来,他顿住脚步,负手时一把匕首悄然出现,女人问道:“大叔,为何如此慌张,可是前面出什么事呢?”

那男人满是慌张,却又跑得很快,当女人问时,他只一刻放慢了脚步,说道:“乞丐杀人了,他疯了!”

女人握紧了伞,说道:“他是你能骂的?”

男人脸上出现诧异,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想要问时,却发现自己的表情随后被永远的定格了下来,眼前的女人似乎永远都那么美,他的视线向下移,看见两条笔直白皙的腿,真好看,女人在此时也明白,自己这么久不杀人了,人头落地的声音原来还是那么好听!

....

....

乞丐猛的吐掉嘴里一嘴的泥沙,帽衫下的他面露凶光,无比丑陋,但此时的张三娘无比勇猛,或许就是因为那仅存的母性光辉驱使着她,再一次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沙,猛的一把扔过去,狠狠的砸在乞丐脸上。

在很久以前,秦宣王派遣一名叫守岁的年轻人到达青穗城,随后他便被活捉,之后,留魂便如同狗一般,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活得生不如死,是最后的那根假死丹救了他一命,守岁显然不认为自己的手段能够杀死他,于是便祭井字火堆,欲要烧死留魂。

“多亏了那场雨,我才没有被烧死,但是我的身子已经成这样了,我需要血肉才能恢复起来,你知道被人活活烧死是什么样的感觉吗?那种不能动,血肉被火燃尽又是什么感觉吗?”

乞丐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张三娘走来,帽衫下的他,腐烂干枯的嘴里说着一些陈年旧事,同时也是他的血泪往事,张三娘站在原地,手中的泥沙迟迟没有扔出去,她的脸轻微的颤抖着,腹部处浸染出鲜红的血,眼睛的余光撇向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张三娘身后传来:“都是些老掉牙的事情,还提着干嘛,别老觉得您很委屈,这么多年过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女子拔出匕首后,再一次捅了下去,这一刀向上,直接刺破了他的心肺,张三娘失去了气数,倒在了血泊之中,闹市之中又死一人,乞丐站在原地,怔住。

女子向前走了几个,双膝下弯入泥水,语气恭敬道:“大明宗魂使脉三代参加宗主。”

留魂创立留魂法,占据青穗城,之后韩国亡国,留魂成立宗门,取名为大明,秦国强大后,秦宣王派遣守岁,也就是之后秦国国柱之内最壮市的一根——鹤国公,他被鹤国公活捉,其部下不知所踪,用假死丹本想逃过一劫,哪知半只脚依然被扣下,被活活焚烧,虽然不死,但肉身以枯。

留魂大笑。

大笑之后便是大哭。

“原来,原来如此啊,你们没有抛弃我,一直在寻求办法,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早该知道那守岁的本事”

留魂本就是一普通百姓,能够自创一门武功,若不能邪法,定然会成江湖一方霸主,但天不遂人愿,留魂出生的年代,已经惨道人吃人,怎么样吃人更美味的惨绝人寰的年代,女子看着他哭得像一个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说清事实还是尊崇他心所想,带来的后果与将来都一无所知,记得爷爷说过,留魂宗主是个天才,他将这门武功为世人所忌惮,将大明的发扬,魂使脉,壑血脉,坚骨脉,欲皮脉,皆是留魂法缺一不可的运行心法。

最后,女子尊崇内心的想法,选择尊崇他心,大明孕育了她,不能就这么被江湖忘记。

“大明光辉,神威盖世,浩民四方,留魂人间,留魂万法”

这是曾经大明宗的宗号,对于留魂来说,已是久违,他爬起来,有些重新振作的气势,想长喝一句时,被女子拉住,轻功一起,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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