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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渡》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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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欧阳杜鹃急中生智,猛地抬起一只脚,用皮鞋尖尖的后跟对准小个子劫匪的脚趾,使劲儿一跺。

“唉哟——好痛!”小个子劫匪大叫一声,手里的斧子落在了地上。

欧阳杜鹃赶紧抢过斧子,握住斧柄,不停地挥舞着。

小个子劫匪怕受伤,不敢轻易靠近,赶忙捡起地上的乱石子,一个接一个地朝欧阳杜鹃扔去。她招架不住,使出浑身力气,将手里的斧子扔向远处。只听见“当”的一声,斧子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小个子劫匪拔腿就跑,捡斧子去了。大个子劫匪转头去看小个子劫匪。欧阳杜鹃弯腰脱下脚上穿的高跟鞋,随手抓起一把泥沙,一个箭步冲到付春面前,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将手里的泥沙往大个子劫匪眼中撒去。

“啊——我的眼睛!”大个子劫匪尖叫着,慌忙松开一只手捂住眼睛。付春急忙抬起一只胳膊,对准劫匪使劲地碰撞。劫匪趔趄着后退几步,又气势汹汹地扑过来。付春闪到一边,大个子劫匪扑空,摔了个狗吃屎。

“鹃子,快跑!”付春大喊一声,赶忙拉起裤子,夺路而逃。

“救命——救命!”欧阳杜鹃一面大喊大叫,一面飞快地跑。

小个子手握斧子,飞快地追上来。

两个劫匪追了一会儿,担心被人发现,拿着手提包等财物,消失在树林深处。

欧阳杜鹃和付春借着皎洁的月光,一路飞奔,跑出寂静的公园,才又放慢了脚步。两人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停留片刻,付春将白衬衣的下摆塞进裤腰,束紧皮带,拉着欧阳杜鹃的手,不慌不忙地朝前走。

这时候,马路上灯火辉煌,大街小巷人来人往。

“鹃子,你刚才的表现,让我十分佩服!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是吗?其实,女人再聪明都不及男人聪明。”

付春满脸疑惑地望着欧阳杜鹃。

“我不明白。为什么?”

她支支吾吾,欲说还休。

“因为……因为……”

他停下脚步,捏了捏她的手。

“因为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因为……男人总比女人……多……多一个头。”她嗫嚅道。

眨眼之间,付春便心领神会。

“哦,我懂了。”

付春把头往后一仰,放肆地大笑起来,引得路上的行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们俩。走了几步,付春把嘴凑近欧阳杜鹃的耳朵。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女人总喜欢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她轻轻摇晃着他的胳膊,用期待的眼神凝望着他的双眸。

“为什么?快说来听听!”

付春学着欧阳杜鹃支支吾吾的样子。

“因为……女人总比男人……多……多几片唇。”

说罢,他凝视着她羞红的脸庞,眼睛里燃起欲火。

“咳咳——”一位中年男子路过他们身旁时,故意咳嗽几声。他们俩才又挪开脚步,如同蜗牛一般地朝前走着。

“可惜,那条铂金项链——你损失了不少钱吧?”欧阳杜鹃关切地问。

“我的钱夹里,有几千块钱,有银行卡,有身份证……最舍不得的是我的手机——里面记录有很多重要的信息。”

“付春,”她难过地低下头,低声说,“我不该约你到白塔森林公园……”

“这……这不是你的错,不能怪你。谁能预料会发生这种倒霉的事呢?如果没有那两个可恶的歹徒,我们就……”

“能从劫匪手里挣脱出来,已经是万幸了。付春,你说呢?”

“嗯。鹃子,没想到我们俩第一次约会,居然会遭遇劫财,太意外了!”

“还差点被劫色!——哦,对了,你没钱回杭州,我明天给你路费。”

“不用了,谢谢!宾馆要退押金,足够买车票回杭州。对了,我最近要回老家补办身份证……”

付春和欧阳杜鹃走到紫竹苑门口,依然不肯分开。

“鹃子,我们再聊一会儿。”

“这里不方便,”欧阳杜鹃说着,深情地望着付春,“亲爱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明天,我就要回杭州了。可是,”他伤感地望着她,说,“我们还没有……没有真正结合在一起。”

“等你从四川回来,我再去杭州,我们会见面的。”

“鹃子,我会打电话给你。”

“我等你的电话,快去快回!”

“我会想你的。”他转动着迷人的桃花眼,盯住她美丽的脸,“我不能没有你。离开他,跟我去杭州,他给不了你的,我能给你。请相信:我会让你感到满意的!”

“请给我足够的时间,让我想想!”她低下头,难为情地说,“我和郑光银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有个可爱的儿子,婚姻不是想离就离得了。”

“如果不能离婚,”他咧嘴一笑,说,“那就——做我的情人吧!”

“我要上楼去了,再见!”

“亲爱的,”他抓住她的手,吻了吻,“我在杭州等你!”

他站在大门口,默默地望着她美丽的背影。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他冲她做了个飞吻,她对他挥挥手。

付春回到宾馆,回忆着他和欧阳杜鹃在一起的细枝末节,她的红唇,她的丰胸,她的高跟鞋……他觉得自己非得到她不可,脑子里想着同情人在一起的幸福生活。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欧阳杜鹃回到家,丈夫和儿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哦,妈妈回来了。”儿子欢快地叫着。

“儿子,”欧阳杜鹃问,“感冒好了吗?”

“嗯,我刚吃了药。”郑杰回答。

平日里,郑杰跟他外公外婆住在一起,周末和节假日同他父母一起生活。

郑光银看着妻子光着双脚走回来,感到十分惊讶。

“老婆,你怎么没穿鞋?头发乱糟糟,出什么事了?”

“我……我在回家的路上,”欧阳杜鹃穿上红色的凉拖鞋,吞吞吐吐地回答,“遇到了两个劫匪。”

“劫匪!”丈夫瞪大双眼看着妻子,感到难以置信,“啊——你没事吧?”

“哦,有惊无险——劫匪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抢走了耳环、手提包……”

“那么,”丈夫问,“你有没有报警?”

妻子摇摇头。

“为什么不报警呢?”丈夫又问。

“当时我吓得快晕过去了,哪里还想到报警?”

沉默了一阵。

“哦,太可怕了!平安回来就好。”丈夫担心地看着妻子,说,“以后早点收班回家,或者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嗯,我去洗洗澡。”妻子说。

“等一下,”丈夫把脸凑到妻子的脸上仔细闻了闻,不由得皱起眉头,“你的脸上怎么有股男人的烟草味?老实说,你有没有被人——”

“你是指强奸吗?瞎说什么!”妻子瞥了丈夫一眼,“难道我就不会反抗吗?我大喊大叫,两个劫匪吓得落荒而逃。”

“希望你没事,”丈夫说,“没被人——”

“去你的!不是希望,根本就没有!”妻子说着,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郑光银四十五岁左右,长相非常一般:大饼脸、小眼睛、腊肠嘴,塌鼻子,个头只到妻子的耳朵根。夫妻俩走在一起,看上去有一种阴盛阳衰的感觉。

郑光银出生普通工人家庭,排行老大,有一个妹妹。十年前,郑光银依靠祖辈遗留下来的地产发了一笔财,后经人介绍来到江州,做起了药品生意。他先是在海棠小区买了两居室的住房,接着又买了一辆蓝色的福特轿车。

欧阳杜鹃貌美如花、风姿绰约,为什么会嫁给一位相貌平平、大叔级的男人?话还得从头说起——

在欧阳杜鹃二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她年轻、单纯,经不起情场老手的诱惑,被骗同居,并且有了身孕。他是情场做戏,她却一片痴情。那男子一走了之,从此杳无音讯。无奈之下,欧阳杜鹃只好去医院堕胎。她痛哭流涕,伤心欲绝。

这时候,郑光银出现了。

“男人三十一朵花。”而立之年的郑光银,正处于人生的巅峰,不但有房、有车,还有存款。他对欧阳杜鹃百般宠爱、呵护有加。她终究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双双坠入爱河。不久,欧阳杜鹃又有了喜。她想打掉这个孩子,可医生告诉她:频繁堕胎很有可能造成终身不育!欧阳杜鹃吓坏了,便打消了堕胎的念头。郑光银年龄大了,很想有个孩子。两人奉子成婚,生下了儿子郑杰。丈夫对妻子百依百顺,家庭生活幸福美满。

儿子郑杰出生后不久,一家人搬到紫竹苑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居住。岳父岳母帮忙照顾月母子忙不过来,又请了一个外地小保姆做家务。

欧阳杜鹃一家过了几年幸福美满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郑光银热衷于炒股,妻子强烈反对,和他大吵大闹,又是摔东西,又是闹离婚。可是,丈夫不把老婆的话放在心上,将所有的财产都压在股票上。结果,亏得一败涂地——先是卖掉海棠小区的住房,接着又把紫竹苑的那套住房做了抵押。岳父岳母伤心失望,于是便去了欧阳子轩开的水煮鱼馆帮忙。

丈夫生意失利后,辞退了保姆。琐碎的家务活没人做,夫妻俩你推我,我推你,时常为此争来争去。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偶尔还动手打架。妻子对丈夫横挑鼻子竖挑眼,唠唠叨叨、没完没了。为了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丈夫总是忍气吞声。时间一长,妻子得寸进尺……渐渐地,丈夫的热情没了,仿佛一块被冷水浇灭了的炭火。丈夫受够了妻子的任性,妻子瞧不起丈夫的无能,夫妻俩虽然没有了激情,但是为儿子着想,谁都不愿离婚。

前不久,妻子的弟弟又生了二胎,两个老人忙得不得了。

欧阳杜鹃从卫生间出来,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衣,拿吹风把头发吹干,对着一面圆镜子,认真仔细地擦护肤品。

丈夫走进卧室,在妻子身后的床沿上坐下来。

“老婆,我老妈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老家,我想回去接她来跟我们一起住。你爸妈照顾三个孩子有点困难,我让老妈来带杰儿、做家务,也好让你的父母轻松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那么,”妻子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老家?”

“大概一个星期以后。”

妻子暗自窃喜:再过一个礼拜,估计付春也从四川返回杭州了。等丈夫走后,我就可以放放心心的去杭州玩……

“你打算回老家待几天?”

“嗯——大概五六天左右。”丈夫一面回答,一面把手指扳得咯咯直响。“我是坐火车还是坐飞机呢?坐火车可以节省钱……看情况而定。”

“你老妈是个省吃节俭的人,估计她舍不得花钱坐飞机。”

“我妈六十几岁了,还从来没坐过飞机。”丈夫躺在床上,说,“我老妈心直口快、爱唠叨,上了年纪的人,怕是改不了了。鹃子,你千万不要介意她说什么……”

“知道了。”妻子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丈夫,“老妈大老远的过来帮忙,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几天后,郑光银回四川老家去了。郑杰又去了外公外婆那里,跟他的小伙伴一起玩耍。

欧阳杜鹃倍感寂寞,坐长途汽车来到杭州的欧阳杜莉家。姐妹俩并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鹃子,”姐姐眉开眼笑地看着妹妹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哦,恭喜恭喜,太好了!太好了!”妹妹又惊又喜,连声说道。

“最近,计划生育抓得严,居委会通知我去检查身体。”姐姐说着,抓住妹妹的手,“我正为这事发愁……你来得正是时候,替我去医院做个b超吧!”

“好吧,我明天就去医院。”

“鹃子,记得填写我的名字!”

“……”

姐妹俩都是高个美女,欧阳杜莉是个温柔贤惠的家庭主妇,不爱打扮,看上去很朴素。她有个上中学的女儿,平常住在学校,周末回家。

大门“吱嘎”一声开了,胡立军走进客厅。

“嗬——鹃子来了!”

欧阳杜鹃抬头望着胡立军,面带微笑。

“姐夫,最近忙吗?”

“不是很忙,”胡立军换了一双咖啡色的拖鞋,把腋下夹着的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放,坐下来说,“水煮鱼馆生意好不好?”

“还行……”

胡立军中等身高,前额狭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欧阳杜鹃到达杭州的第二天下午,付春兴高采烈地来到欧阳杜莉家。

“付经理!你不是回四川老家去了吗?”胡立军惊异地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是回老家去了一趟,补办身份证。”付春一面说,一面望着坐在客厅里的欧阳杜鹃,装出一副很诧异的样子,“嗬,你们家来客人了!”

“她是我妹妹欧阳杜鹃,小名鹃子。”欧阳杜莉愉快地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经理付春。”

欧阳杜鹃和付春相互交换的眼神似乎在说:谁让你介绍,我们俩已经相恋了。

付春笑盈盈地向欧阳杜鹃伸出右手。

“鹃子,你好!”

“付经理,”欧阳杜鹃从沙发上站起来,用力握住付春的手,“认识你很高兴!”

付春的手经欧阳杜鹃的纤纤玉手使劲握住,顿时产生了一种冲动。两人把手松开,并肩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我们四个人,打麻将刚好合适。”胡立军说着,拿出麻将摆在桌子上,“来来来,先搓搓麻将,然后就去吃饭。”

付春侧转脸,默默地看着身旁的欧阳杜鹃。

“算了吧,改天再打麻将!”付春望望窗外,站起身说,“今天天气特别好,我们去外面逛一圈!”

“走走走——”不等主人回答,欧阳杜鹃抢先开口说,“我们去西湖边散散步!”

“妹妹少时候来,我们陪她出去走走吧!”欧阳杜莉看着丈夫说,“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胡立军不作声,一会儿看看欧阳杜鹃,一会儿看看付春。

不多时,他们四个人坐计程车来到西湖边。

太阳暖暖地照着,微风阵阵吹来,宛如母亲温柔的手轻拂着脸庞。蔚蓝色的天空中,飞舞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风筝。湖岸桃红柳绿、莺歌燕舞,人来人往、车轮滚滚。宽阔的湖面上,飘荡着一条条小船。色彩斑斓的锦鲤,在水中欢快地游来游去。

没走多久,欧阳杜莉就累了。欧阳杜鹃陪姐姐坐在湖边的长凳上休息。

“姐姐,姐夫同付春好像很谈得来,上司和下属关系不错嘛!”

“付春常来我家找胡立军,不是打麻将,就是谈论工作方面的事情。人家是经理,胡立军凡事都得依着他,生怕被解雇……”欧阳杜莉低声说。

“哦,那是当然。”

“鹃子,我感到胃里一直翻腾,”欧阳杜莉用手摸着肚皮,喃喃地说,“垃圾桶在哪儿?”

欧阳杜鹃环顾四周。

“那边,我扶着你去。”妹妹站起来,伸手搀扶着姐姐的一条胳膊,往垃圾桶走去。

胡立军看见妻子身体不适,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

“付经理,对不起!我陪妻子休息一会儿,你和鹃子一起去逛西湖吧!”

“胡立军,”付春咧嘴一笑,问,“你老婆是不是有喜了?”

“呵呵,有了一个女儿,还想再生个儿子,凑成一个‘好’字。一个孩子孤孤单单,还是两个孩子好!”胡立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付春把目光投向欧阳杜鹃,会意地笑了。

“姐夫,”欧阳杜鹃搀扶着姐姐,慢慢走来,“姐姐交给你照顾,我同付经理去转一圈。”

“我带老婆回家休息。”胡立军点点头说,“付经理,晚上我们一起吃火锅。”

付春摇摇手,眼神飘忽不定。

“不用了,再见!”

欧阳杜鹃和付春沿着湖岸边说边走,两个人似乎有着永远也说不完的悄悄话。

不知不觉中,暮色已悄然而至。闪闪烁烁的霓虹灯映照在湖面上,如同夜空的繁星一般璀璨夺目。晚风轻轻吹过,吹得树叶儿飒飒作响。付春和欧阳杜鹃并肩坐在湖滨的长条凳上,两人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久久不肯离去。

“鹃子,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住宾馆……我的身份证还没办好,只能使用你的身份证登记开房,我付钱嘛!”

“吃饭可以,住宾馆……还是算了吧!”她想了想,说。

“难道说你不爱我?”他问。

“不,我爱你爱得如痴如醉。可是,我害怕引起姐姐姐夫的怀疑。”

“干嘛考虑那么多呢?”

“我又不是单身,”她低声说,“我有丈夫,有孩子,人家怎么看?”

“在江州怕熟人,在杭州怕亲人。你顾虑得太多,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我……我一见到你,就心跳加快……鹃子——我的美人,答应吧!”他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恳求道。

“付春,我确实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不能不有所顾虑——若是胡立军说漏了嘴,传到我老公耳朵里……我丈夫容易吃醋,他喝醉酒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有时,我很怕……”

“看来这次不行了,”付春拉长脸说,“要不这样——我们去别的城市,谁也不认识咱俩。”

“别的城市!”她一脸疑惑地望着他,“去哪里呢?”

“让我想想……”

付春在心里琢磨着:我和公司员工住在一起,很不方便。前几次,我带女人回住处。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有人还叫我‘花花公子’,这事若是被鹃子知道,岂不误了我的好事?!我不能带鹃子回家过夜……再说,欧阳杜鹃长得和她姐姐有几分相似,只怕事情败露,说我勾引一个有夫之妇,从而影响我的声誉。到别的城市去——彼此都没有任何顾虑,可以随心所欲……

“鹃子,等我拿到身份证以后,我们去旅游。”

“去什么地方游玩?”她眨了眨迷人的杏眼,问,“国内还是国外?”

“随便你。国内可以自由玩乐,国外报团旅游。只是——出国还得照相、办理签证什么的,手续比较麻烦。”他分析道。

“那就在国内玩吧,至少语言交流不成问题……”

欧阳杜鹃跟着付春走进餐馆,坐下来。他忙着点菜,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多时,服务员把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两个人边吃边聊。

“鹃子,我的要求你会答应吗?”他夹了一块茄饼,放在她的碗里,“我不能没有你。”

“你说的那件事,我不是没想过……离婚后,郑杰跟着我,你不会介意吧?”

他只爱她一个人,没法接受她的儿子,因为郑杰会让他想起她的丈夫,令他扫兴。

“男孩跟父亲更方便,你想想,你们母子俩都走了,他孤孤单单一个人多冷清啊!你把儿子留在他身边,父子俩总算有个照应。你说呢?”

“离婚不是小事,牵涉到方方面面,我需要时间认真考虑。”

“一会儿,我送你回家,你姐姐姐夫也会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们会怀疑你和我……纸能包住火吗?当然不能。反正他们迟早都要怀疑我们,还不如今晚就……”

“我会想办法给他们解释清楚。”

付春诡秘地一笑,抓住欧阳杜鹃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了捏。

“美人哟,离开你我只怕整夜睡不着,你……你让我好难受。自从去江州见你之后,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一想到你,我就特别兴奋。亲爱的,明天白天有空吗?”

“真不巧,明天我要去医院……”欧阳杜鹃思忖道,“付春,等我忙完以后再给你联系。”

“去哪家医院做检查?我陪你一起去。——记得出门带上身份证,白天去宾馆开钟点房,没人怀疑我们。”

她对这件事情,既渴望又害怕。

“这个问题,明天再说。时候不早了,你先送我回姐姐家。”

付春走到路边,拦下一辆豪华桑塔纳出租车。

欧阳杜鹃到达姐姐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姐姐姐夫都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欧阳杜鹃抬头看见姐姐姐夫疑惑的眼神,赶忙解释: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和付经理分开之后,步行回家,结果迷路了。接着又进服装店试衣服,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姐姐,明天到哪家医院做检查?”

“人民医院……”

胡立军见姐妹俩聊天,自己不方便说话,于是便站起身。

“你们姐妹两个慢慢聊,我休息去了。”

“老实说,你是不是跟付春在一起,我看他很喜欢你的样子。”欧阳杜莉问。

“没有……没有。”妹妹红着脸回答。

“撒谎,我从付春和你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要是让郑光银知道了,可不得了。放心吧,我会保守秘密的。付春被你迷住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哦,是吗?付春到水煮鱼馆吃饭,我就和他认识了。后来,他又找过我几次……姐,你觉得付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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