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甯醒过来的时候，羽真彻正趴在床前熟睡；他睡得非常轻，以至于程嘉甯只是轻微的动了一下，他就醒了。

“醒了？”羽真彻的声音带着刚起床时特有的沙哑。

“你怎么不回去睡呢？”程嘉甯开口，因为输液，她的声音也变得同样沙哑。

“你都没醒过来，我怎么能回去？”羽真彻眉头紧蹙，紧张地查看程嘉甯的状态。

“我没事儿了。”程嘉甯刚要坐起来，又躺了回去，自言自语道，“啊，医生说不让我乱动来着。”

“嗯，你不要乱动，想要什么喊我。”羽真彻应声，的眉毛堆在了一起，“对不起……没能照顾好你。”

“马~鹿なことを言うな（别说那种傻话了）！”程嘉甯伸手拍在了羽真彻的额头上，手指左右滚动、想要把他的眉头抚平，“あんたのせいじゃないでしゅう（又不是你的错）？”

“でも（可是）……”羽真彻仍然眉头紧锁，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嘉甯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她不以为然，接着打了个哈欠，“刚好有理由明目张胆的偷懒了。”

“……”羽真彻依旧满脸担忧，任凭程嘉甯怎么抚摸，他的眉毛仍然堆在一起。

“能不能乐观一点儿？”程嘉甯双手捧着羽真彻的脸，“你怎么一丁点儿大的事都愁眉苦脸的呢？”

“多跟我学着点儿！”不等羽真彻开口，程嘉甯就把手收回去、捧着自己的脸一脸陶醉的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反正又砸不到我。”

“一定要乐观地面对这个狗血的社会，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在意的话，你会被拖垮的。”程嘉甯补充道。

“和你有关的事情哪个不是天大的事情？！”羽真彻不答反问，他瞪着眼睛，眼球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好啦好啦，我错了！”程嘉甯立刻乖乖认错道，“我不应该跟seifert溜出去吃饭，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件事情了。”

羽真彻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让人猜不透。

她伸手抓着羽真彻的手，吐吐舌头，可怜巴巴地说：“我这不是遭到教训了么？”

羽真彻仍然没有说话，他仿佛石化了一样，连眼球都没有动一下。

“诶……你该不会真的生我的气了吧？”程嘉甯一脸惊恐，羽真彻最可怕的时候不是他生气的时候，而是他明明已经气到了极点、却风平浪静的时候。

因为那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短暂平静。

程嘉甯虽然没有见识过，但是听王楠的描述就能想象到那得是多可怕的一个场景。

“对不起嘛，我下次一定改……”程嘉甯只好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哀求道。

“你特么……还想有下次……”羽真彻开口，眼圈都红了。

“……！”程嘉甯一怔，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该不是又哭了吧？”

“……”羽真彻当然不会承认，可是他也没有反驳。

程嘉甯大骇，她记得自己刚刚跟羽真彻认识没多久的时候看到他哭过一次。

那是因为他初恋真正意义上的失恋以及想起了死去的哥哥。

可是，这次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