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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灯下不断轮回的少年》第二章 两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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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翔啊!站那里干什么呢!快过来帮我拿东西。”一阵土里土气的叫儿声顺着带有很淡的火星味的空气里传来。这正是张楚翔的妈妈,正提着一大包食物在人堆处站着呢。张楚翔这时到是呆了一下,或许是看到这个家庭主妇十足的妈命令自己,自己有些无奈吧。

“诶!妈,你咋在这儿呢,我回家等了你半天,我今天放假了啊!”他用习惯的口吻说到。

“妈这不是知道你放假出去给你买好吃的菜了吗!哈哈!你看着炸鸡,嗯!闻着可真香。我儿子这么争气,我这做妈的,当然得好好疼疼我儿子呀”楚翔妈妈略带自豪的说着。

“好了好了!回家吧!这么多东西,花了很多钱吧!诶呀,真是……”

“这有什么,我儿子这么优秀,将来一定能成大气,我这孤家寡人的,趁他还没风光了,还不得好好讨好一下,毕竟我老了也得靠他啊!”母亲用调嘅的语气说到,就好像身边这位不是他儿子,是个别人家的儿子似得。

“妈,你瞎说什么呢!快回家吧,别胡思乱想了。”楚翔不耐烦地催促着。

“我就是怕吗!家里就两个人了,你弟弟又早就……然而你爸爸那没心没肺的来了城里尽顾了花天酒地,现在对于我们他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反正又不管我们。”母亲很用心地说到。

“你和你那个死老爸长得这么像,我就怕你会和他一样,以后会抛弃我。”母亲又委屈地说到。

张楚翔先是低下头听着母亲的抱怨,然后等母亲说完,微笑着拉拉这个傻乎乎母亲的手“说些什么呢!我怎么会和他一样?我就算要饭也带着您!”

“胡说!我儿子怎么会要饭,真是的,以后不许提啊!”

“好好,我怎么会要饭?就是打个比方,叫你放心吗!谁让你胡思乱想。”

“你妈我也老了,想的多些也正常。老人就是想的多吗!”

“行行,不跟你翻了,快回家吃饭吧!”

母亲倒也听话,之后唠叨了几几句,就没再说了,安安静静地和儿子回家了。

医院里,陈琉生旁边的场景可没有楚翔那么有一点小温馨。陈琉生他妈正和儿子哭诉着呢!

“诶呀!我这傻儿子,别被吓傻了啊,发生了这样的事,谁都控制不了,可惜了你的那些同学,年纪轻轻的,唉!”说着,不禁潸然泪下,用衣角摸摸眼泪。忽然又抓住了陈琉生的手说到:

“以后可不许出去瞎玩了,万一你要出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活呀!”

说到陈琉生,他是他家里唯一的孩子,他爸他妈在还没生他的时候就一直盼望着生个儿子,没想到果真生了个儿子。这下可把这一家给乐坏了,看待陈琉生就像看待宝贝一样。可没想到自己儿子长大后原来是个屌丝,这让他爸他妈也很无奈。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他妈他爸一直很呵护他。可是他爸却又没什么本事,也挣不到什么钱,一家三口平时也过得十分简朴。陈琉生也知道他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也很懂事,平时很是节约,这些小两口都看在眼里,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孩子呀,况且孩子又这么懂事,绝不能再走他们的路了,他爸他妈都是这么想的。一听说孩子出了车祸,他妈更是像着了魔似的哭着喊着往医院跑。来到医院看到儿子没什么大伤口,也是松了口气。但是看着儿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天花板看,还以为是吓傻了,一下子跑到床边哭诉了起来。

“妈,说的些什么话,谁会三长两短了,尽说些不吉利的。”

“我一进门就看见你那呆样,看着个天花板,还以为你承受不了现实,傻了!”

“傻不了,你儿子可没那么脆弱。”陈琉生故意放高了调子。

“你说,妈,我怎么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刚刚从另一个世界出来,然后被洗脑又放流回了人间一样。我感觉自己遇到过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一些很奇怪的话,现在什么都忘了,可那个感觉还在,还有...”

“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看你真的是受了刺激,脑子出问题了。”然后又接着哭丧着脸说“你可别出事啊!你要是疯了,我也不活了。”

“说些什么话了,诶呀,不和你说了,跟你也说不清。”

然后母亲又抱怨了,我20刚刚出头,嫁给你爸,那个没本事的东西,又生了个傻儿子……

“行行行,别说了,好吗?我耳朵要起茧了,ok?”陈琉生拍拿着妈妈的肩膀说到。

“好好,我不说了,那你先休息,我快去告诉你爸你没事,好好休息啊!别乱跑!”

“知道了,快去吧!”

陈琉生他妈嘘了一口气,安顿好儿子后就走了。

现在,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又在想着自己忘记了什么,自己到底又说过什么话,这些他都忘了。他只记得他和亮哥他们都坐在车上,他们告诉他们的,他在后座上又想着些不切实际的愿望,然后忽然就来到这里了。他很是想不通,这一切就这么过去了,一场意外车祸发生在他身上,他是唯一的幸存者。随后他又这么想:这么也不错,至少活了下来。只有他有命在,一切不顺的事件终究会风平浪进的,他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又想想自己身边的人就这么没了,自己却在这里偷着乐呵。他过意不去,他不允许自己这么想。

楚翔家里这时他妈正给他做饭呢!张楚翔就躺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电视,电视正报道一条新闻“昨天下午,子安公路上发生了一场离奇车祸,车内都是向阳中学的学生,车祸后,幸存者只有一个,相关人员已经把这名同学送到有关医院治疗,现在发布下车祸现场图片。”图片是一辆侧翻的汽车躺在公路上,张楚翔一看,这不就是自己刚刚见得那辆汽车吗!然后,张楚翔继续认真地看着新闻,确定哪所医院后,想问问这个幸存者发生了什么,毕竟这场车祸的感觉给张楚翔失去弟弟时的感觉一样,莫名的心痛。被宿命盯上的东西还有从他手底下逃出来的,张楚翔很是惊讶,然后又想起了弟弟,那个可怜又可爱一直相信他的弟弟,竟然悲惨地死去。顿时,一阵怒火冲上了心头,刷一下就跑了出去,直奔医院。张楚翔母亲看到自己儿子急着跑出去,忙着喊到“楚翔啊!这么着急出去干什么,吃了饭再走啊!”可张楚翔没有搭理,逐渐消失在母亲的视野里。

路上,张楚翔疯狂地跑着,一边跑,一边流着泪。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放不下,他接受不了那个事实,他不想任何人从他身边被夺去。

进了医院张楚翔大喊着“那个幸存者呢!哪里去了?啊?快说呀!有谁知道,快说。”这时张楚翔面部已经扭曲,面部全是滚烫的泪水。周围的医生看着这个痛哭的少年,叫谁都会以为这一定是那陈琉生什么要好的同学。随即,一位女护士就把他带到了陈琉生的病房。

病房里,陈琉生已经睡着了,是侧躺着的。这时张楚翔飞快地冲过来,拼命地摇着陈琉生。哪位护士看着这副场面想着一定又是要上演同学间什么感天动地的友情啊什么肉麻东西的,所以站了站也就走了,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你给我起来,说清楚啊,起来啊!车祸是怎么回事,起来啊!”

“谁啊?嚷嚷啥?没看到我睡着了吗!”这时陈琉生刚刚睁开惺忪的睡眼说到,然后看看这个面目狰狞的男孩。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找我有事吗?”

“我弟弟...还我弟弟...你个恶鬼!”张楚翔哭喊着。

“什么弟弟不弟弟的,你说撒,骚年。”陈琉生疑惑不解地调嘅到。

“别特么的给老子装,你要是普通人,早就死了。宿命?呵呵,宿命就是老子要给我弟弟报仇,这就是特么你的宿命,你特么去死吧!”说完,张楚翔挥起拳头就是往陈琉生脸上打。

张楚翔自从来了医院一直是躺着,手脚都麻了,哪有力气打架,所以一直挨着拳头,张楚翔来势汹汹,他根本挡不住。

路过的医生听到病房里这么大动静,就瞄了一下。

“诶呀!打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殴打病人了!”

随即一群人冲了进了把张楚翔拉了出去,这个着了魔似的殴打病人的孩子。

之后,护士们又给检查了陈琉生的伤口,辛亏没什么大碍,安顿好他后也一个挨一个离开了。

“真特么的倒霉,遇到这疯子,不是他找来的,老子躺在床上都能被打,真是日了狗了!晦气!”

陈琉生抱怨着,然后再想想刚刚那个少年的脸,极度狰狞,像是来杀他似的。陈琉生想着,没准儿还真是呢!

“不过他哭什么呢?”陈琉生自言自语道。他回想着,那张扭曲的脸,那哭泣的声音——撕心裂肺。

“或许,他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吧!唉,应该也是个可怜人,原谅他吧。”

他这样想过以后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然后,他又准备睡觉了。

他就是这样,无缘无故挨打,也不会去记恨更不会去报仇的人。他一直就是这样——这个屌的连渣都不剩的男孩儿。与其说这是善良,还不如去说这是懦弱。

陈琉生想着,忽然有了一丝睡意,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哥哥!”

“谁?”陈琉生忽然睁开了眼睛。

又是这似曾熟悉的声音,又在叫着他哥哥。

陈琉生不禁脑里一怔。

那个像是远方的孤舟上的一个孩子发出的声音一样再次在陈琉生脑海里响起。

“哥哥!你挨揍了啊,疼吗?”

稚嫩的声线又一次像闪电一样闪烁在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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