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谁谁谁
列车停靠在终点站,乘客们行色匆匆,反倒是百里诺夕迟迟不见动静。终于车厢里只剩下她,还有对面座位上的许宸。
许宸反正是不赶时间,他看见百里诺夕一脸迷糊的神态,还以为她还没有睡醒呢。
没等他多想,只见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豁出去架势,“噌”地站起身,麻利儿地站到座位上,双手在光洁的胳膊儿上做出撸袖子的动作,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抓行李箱。
许宸立时反应过来,不等百里诺夕的手够着行李箱,他便已经一把将行李箱拉扯下来,轻轻地放置在地上。
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她点点头,背着自己的背包离开了。
百里诺夕吃惊地看着那抹消失的白色,难以置信。她的行李箱有多重,她自己是清楚的,上车的时候是隔壁座位的大叔们帮她抬上去的。可是,刚刚,那个看着瘦弱的男生居然单手就扯下来了,脸不红,气不喘。好吧,原谅她姑且当他是个同龄的男生吧。
“终点站到了啊,小丫头怎么还不下车?”来打扫卫生的乘务员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不好意思。”百里诺夕赶忙回神,收起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尴尬地摸着鼻尖。
如果叶思齐和康淑茗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认为这个百里诺夕是假,她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神态,可是,现在的她却表现地自然而然,好像一切本来就是这样的。
“多!”一个幼稚的男音突然在百里诺夕耳边响起。
本来在火车站出站口,有点不知所措,四处张望的百里诺夕当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一巴掌直接招呼了过去。
好在某男闪躲及时,不然就要生生挨上一记耳光了。
百里诺夕一脸迷茫地看着跟前这个长着青春痘的男孩,努力地在大脑中搜索着相关匹配。
好吧,只能抱歉了,她在脑袋当机之前终究还是没有匹配出来。
当然了,作为脸盲协会的会长,她从来不会因为这个而道歉的。
“你是……”
“你居然不记得我了!”男孩双手捂着胸口,瘪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百里诺夕。
好吧,百里诺夕承认,她被他那违和的神情打败了,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脚底升到头顶,浑身毛发直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差没有给他临门一脚,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了。
“我记得你了!”百里诺夕空闲的手托着下巴,一脸认真地说,“你是那谁谁谁!”
“咻咻咻……”男孩听到无数箭矢破空而来,直接遭受了万点暴击,那所谓的玻璃心瞬间支离破碎。
“我是你小时候隔壁的隔壁的那个强叔叔的哥哥的……”男孩不甘心地开始解说着自己的身份,活像一副碎碎念的大妈。
“不就是二狗子嘛!”一个银铃般的悦耳声音蓦然响起,“废话真多!”
“姐!”百里诺夕看向不远处的成熟女性,两眼冒光,一脸感激,就像见到了救星,直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亲人啊。
前方这位亲人正是百里诺夕的表姐,大名喻凌,闺名花花,是一个女强人。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无论她多么的强大,终究还是被她这个小恶魔给磨得没有了脾气,当然,独独是面对她才会没有脾气。
被抛弃的二狗子在风中凌乱了,这个世界顿时没有爱了。说好的“青梅竹马”呢,说好的相思诉衷肠呢?说好的泪牛满面呢?好吧,他承认,是他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
3年前,百里诺夕本来和他说好了,中考结束他来接她回家,可是,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她突然说不回来了,这一恍,时间就晃晃悠悠地又过去了3年。
“你个丫头片子!回来从来不和我们说,要不是我这次回来的时候,慕蓉筱箜告诉我,我估计你还不愿意见我吧!”喻凌一边说着,还不时挠了挠百里诺夕的脑袋。
“空空怎么没有来呢?”百里诺夕不着痕迹地躲开喻凌的魔爪,好吧,她觉得自己长大了,不习惯她的小动作了。
“空空不要上课啊,她也是要高考的人。”喻凌有点不满她的闪躲,虽然她知道她长大了,可在她的眼中,百里诺夕永远是记忆中的那个小妹妹。她不会承认,她自己是母爱泛滥了,是的,就是这样。
“姐,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百里诺夕定定地站住了,很较真的模样,“你不能当我是小孩子了。”
喻凌当然清楚,几年不见,大家都在长大,记忆也被模糊更替了,只是,有一些习惯深入骨髓,食髓知味,没有办法改了。
“不过你放心,我永远是你妹妹,就算你不摸我,你也是我姐!”百里诺夕看出了她是失落,立马环住她的手臂,轻轻摇晃着,“发型摸乱了很丑,会没有人要的。”
喻凌看着百里诺夕撒娇的样子,一瞬间的出神后,笑得花枝乱颤,很显然,她被取悦了。她从来没有见到她的妹妹这样的少女姿态。
那丫头小时候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连姐姐都不叫的,又是就喊自己的小名,于是,她就在这小丫头的嘴里“花花”地度过“花样”的童年。她突然感觉前方充满了希望,有种小媳妇儿熬出头的快感,嘎嘎。
“花花,等下我们怎么安排。”百里诺夕看着喻凌满脸幸福地样子,恶作剧地冒了一句话。
沉浸在自己幸福未来的喻凌,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满脸忿恨地瞪着百里诺夕,“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是你姐,不能这样没大没小。”
“嗯,是不能没大没小,不然你姐夫会揍你的。”二狗子不适时地插嘴,努力地刷了一下存在感。
“话说,那个叫二狗子的那谁谁谁,”百里诺夕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再一次神补刀,“到底是谁?”
又一记飞刀临面而来,二狗子中刀了。
“额,我想想……”喻凌停顿了一下,表示自己需要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再来啊!
二狗子内心早就已经爬满了泪痕,遥望着前方蠢蠢欲动的飞刀,视死如归。
“好像是叫潘什么来着。”喻凌也大脑匹配失败,转头看向拖着行李,面如土灰的二狗子,“那谁谁谁,你叫潘什么来着?”
二狗子直接崩溃了,瘫坐在地上,仿佛被抛弃的流浪小狗,极度委屈。
“我画圈圈诅咒你们!老子是有大名的。”二狗子在心里咬牙切齿,愤愤地咆哮着,现实却是,“多,我叫潘……逸……君……”
关于“多”,百里诺夕表示自己接受无能。貌似记忆中是有那么一个文盲,坚持不懈的这样唤了自己好些年,不会就是眼前这个缺吧。
“哦,就是那个整天挂着两根面条跟在花花后面的谁谁谁啊!”百里诺夕拍了一下大腿,一副我真相了的样子。
说完,她还不对他咧嘴一下,报复性的神态,司马昭之心有没有。
二狗子君,好吧,潘逸君,彻底绝望了,真的没有办法交朋友了。
“好吧。谁谁君,你怎么一如既往地跟在我姐后面啊。”百里诺夕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话说,你刚刚不是说到我姐夫?”
“别胡说,谁跟着她了?!”潘逸君睨了百里诺夕一眼,傲娇的说,“我是独立体,早几万年就和她脱离了关系。”
“花花?”百里诺夕狐疑地看着喻凌,“啊不,姐,他开玩笑的吧?”
“呃,咳咳……这个不重要。”喻凌干咳了声,目光飘向反向。
对于这个尴尬的问题,她可以不要讨论吗?她可以说她完全忘了吗。
话说,故事是这样的,百里诺夕给慕蓉筱箜打电话,告知她要回来与君共同奋战御敌,汇报了一下大概行程,让她准备“接驾”。然而,努力战斗中的某空显然是没有时间的,于是,某空出卖了某夕,向某花透露了行踪,惊喜没了。偏偏某花又好死不死的睡过了头,于是悲剧发生了。好在昨天某空通知某花的时候,被某君知晓,否则,哎,……
喻凌想到现在面临的尴尬处境,满心怨恨,都是某猪头害的,不然她能睡过头吗。她的一世英名就这样华丽丽的在百里诺夕跟前毁成了渣渣。回去有他好看!
某悲情猪头正在会议室开会,没有来由的打了几个喷嚏,讪讪地说,“我媳妇儿想我呢!”
底下一干人等远目,领导,节操呢?
睥了一眼,能吃?
原来有了家室的领导果然都是赝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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