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教廷总部
教廷一向不赞成私刑，我们圣骑士和祭司总是尽量把罪犯抓住后审判而不是当场格杀。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吃惊，沙迦居然能在上万人的怒火中保住性命。不过我觉得沙迦死了还比较好。大概因为魔鬼有翅膀，我们都骂他们“鸟人”，所以和魔鬼勾结的沙迦也被当成“鸟人”关在鸟笼子里。
这座鸟笼按照鸟的标准来说很大，足足有一米高，半米宽，不过沙迦并不是真的鸟，他缩在笼子里，站也不能站，坐也不能坐，我看着都觉得辛苦。在饮食上，沙迦也被当成鸟，每天只有几颗麦粒加几滴水——据说这是为了防止沙迦逃跑，不过我实在不知道一个不能使用魔法、法术的六十多岁的老家伙怎么从一座精钢所制，又加了防护魔法的笼子里跑出来。
不过我也没有想过要帮助沙迦，毕竟沙迦犯下的罪太重大，勾结魔鬼没有什么，但是勾结魔鬼传播疾病还杀害同胞就是无法挽回的罪行了。这罪行不论按照教廷的法律还是龙切尔的法律，沙迦都会被判处死刑。虽然教廷和教廷联盟国家之间的司法管辖权问题向来牵扯不清，但龙切尔没有了执政官，一切只能听教宗的命令。当教宗要我组织一个营——大约五百名圣骑士，当凯力祭司押送沙迦去教廷的命令传达下来后，没怎么费周章，我就招募到了足够的圣骑士上路了。
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圣骑士们都很沮丧，没有人愿意说话，这是希望破灭后的正常反应。沙迦曾经是他们的希望，不论我们再怎么以圣骑士这个身分自豪也好，圣骑士是一个矛盾的职业。战争所需要的杀人技能和至高神信徒的善良信仰无时无刻不在激烈冲突，但是没有了作战技能，我们圣骑士和神官、祭司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在龙切尔，沙迦证明了即使没有战争，圣骑士也一样是教廷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肯定了圣骑士的价值。
但沙迦堕落了，完美之圣骑士居然堕落，我们圣骑士真的很危险了，以后我要改称最强之祭司吗？不过最强的祭司怎么也轮不到我，难道我以后就是第七（或者八、九、十，十一也有可能）强的祭司？这样还不如去做神官，虽然听起来没有祭司高级，但是可以掌握神官部队的实权，然后转到边境开发区当指挥官，又自由又有钱捞……不对，我现在已经很有钱了，我的船上还有价值两千多万的货物呢，整天想着捞钱干什么？
马利（二狗子）还在帮我看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监守自盗，所谓权力导致腐败，不受监督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现在马利（二狗子）守卫着这么多钱却不受监督，我这不是引诱他犯罪吗？
想到这里，我连忙派一小队圣骑士教他们把我的船和马利（二狗子）运过来，反正马利（二狗子）现在也不能变回人形；那些灵魂学家（就是用幻象那些）在传送门战斗中全部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活；娜娜又接到急信回去了冰之国，马利（二狗子）正无聊着呢！因为在押送重要囚犯，我们要派前哨后卫，还要小心行动，警戒周围，所以走的很慢，没几天，那一小队圣骑士就开着飞船带着马利（二狗子）就赶上了我们。
不过马利（二狗子）并没有带来什么欢乐的气氛，他也是那么一副死气沉沉、充满绝望的脸，我十分理解他，好不容易交上女朋友，却因为身体的问题只能看不能吃……不过马利（二狗子）天性乐观，没过多久，他就和我有说有笑起来——我和马利（二狗子）说笑是想振奋一下人心，现在圣骑士们都失去了对未来的信心，如果我能够在这个时候给他们信心，我就能成为圣骑士的精神领袖；如果不能，我也能成为他们的领袖，不过只是教宗委派管理圣骑士的领袖，委派领袖和精神领袖在威望、权力和待遇上都是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给人带来信心有很多种办法，像沙迦在龙切尔那样以指导者的身分是最好的，比如一队人在森林里迷了路，转来转去都出不去，这时候其中一个人站出来说“我知道怎么走”，然后把大家带到道路上，这个带领者自然就会成为领袖。但是要成为指导者，必须知道未来的方向。我现在不知道教宗想干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圣骑士团会不会重组，所以我没有资格做指导者，只要沙迦还在，我就只能屈居他之下。
现在叫嚷着“我知道怎么走”的沙迦已经被抓了起来，于是圣骑士又迷了路。虽然我不知道正确的道路在哪里，不过以我这个圣骑士团前任指挥官的身分，只要乐观一些对其它圣骑士说“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走，不过迷路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转多两圈自然就出去了。”也能吸引圣骑士们跟随我。而且我不会迷路多久的，见到教宗之后，我自然会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穿过几十个国家，走过六百多公里路，去朝圣的至高神信徒也越来越多，这一日终于到了教廷总部的周边。
“我们至高神教廷的总部虽然不大，人口也不多，可是环境优美，科技发达，道德高尚。现在仔细听吧，应该可以听到祭司们唱的圣歌，再配合那几乎永远明媚的阳光，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我抓紧机会向马利（二狗子）吹嘘教廷总部。
这时候一阵风刮过，传来一阵混合着大声吆喝、石块碎裂的声音，“最近总部在翻修。”凯力这么解说道。
什么时候不好翻修这时候来翻修，这不是拆我的台吗？
“虽然听不见圣歌，不过还可以闻一下我们总部最出名的圣香，这圣香是模仿温和的太阳光照射万物主后散发出来的那种自然的香气……”我还没说完，总部那边就飘来一阵阵刺鼻的油漆味道。
“这次是大翻修，所以也要重新刷油漆。”凯力解释道。
“听说教廷总部的众神殿有好几平方公里大，是不是真的啊？”马利（二狗子）连忙打圆场。
“当然是真的，已知的三千零五十八位众神，众神殿有全部的等比例塑像，在中央大陆上独一无二，说明了我们教廷的强大。而且至高神的塑像和其它神一样大小，充分说明了我们对其它神的尊重……”我说道。
圣歌香气这些比较缥缈的东西会变，塑像这么实在的应该没问题吧？“这次翻修的其中一项就是把至高神的塑像放大。”凯力继续拆台。
“那是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教宗已经疯了！”自从被抓住以后都没有说过话的沙迦忽然大叫。
圣骑士们一起看着我，鲍里斯几个已经宣誓服从我的死党更是一起走前了一步，只要我稍有示意，他们就可以把沙迦的嘴堵起来。
“你有什么证据吗？”凯力居然这么说。
“武，你仔细打听教宗的作为吧，他不但妄图发动战争，而且删改《核心书》，他居然把灵魂和转世这种未证实的东西写入核心信仰，不择手段吸收其它神的祭司和信徒，还宣称自己能够封神，这不是疯了是什么？”沙迦说道。
“有的时候为了更大的目标而不得不放弃小节，教宗是得到了至高神的启示才这么做的，你和魔鬼勾结又怎么说？”凯力说道。
“就像凯力说的，有的时候为了更大的目标而不得不放弃小节，我也是得到至高神的启示才和魔鬼合作的。”沙迦说道。
两边都得到了“至高神的启示”？至高神好像不是那么闲的神吧？这个时候我要取得独立性才能得到圣骑士们的支持，于是我说道：“我们圣骑士的信仰并不因为至高神的启示而存在，指导我们善恶观的是我们的信仰，信仰比至高神的启示更加重要。不管你（对这沙迦说），还是教宗（对这凯力说），或者是至高神的启示，只要违反了我们的信仰就是恶。勾结魔鬼散播疾病屠杀无辜的人，就算是至高神本身作这样的事情，我也一样会反对的。”
“杀一个人是恶，但是为了救一百个人而杀死一个人是善！”沙迦说道。
“没有人能够在杀死无辜的人的时候还能说自己代表的是善，不论他是不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我说道：“再说，我们为什么要追求真实？你说你滥杀无辜的人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为什么你不早些把掌握的情况和大家说呢？秘密是权力腐败的温床，这是你教给我的！自认为掌握着秘密而赋予自己杀人的权力，这是我们圣骑士的第一戒条！”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沙迦说道：“世界将会有大变，我们的信仰只能跟着改变。现在我跟你说了也没用，你不会相信我这个堕落圣骑士的话，等你见了教宗之后再来找我吧，那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无奈。”
“不管怎么样，见到了教宗大人再说。”凯力也这么说道。
教宗——四千万至高神信徒中最接近至高神的那一个，掌握着最强大的军队，最富有的国家，得到比大部分神更多的崇拜，但他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对于那些渴望着权力的人，教宗高高在上；但对于一个信仰坚定的圣骑士，他只不过是一个被岁月侵蚀，行将就木的老人而已。
教宗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头顶上悬挂着一幅至高神的画像，椅子下面安放着和人差不多大小的众神塑像。这里原来不是这样的，至高神本来和众神并列，而教宗在众神之下。
一束阳光通过天花板上的窗口照在教宗的身上，散出一轮光圈，周围围绕的数十名祭司低声为教宗唱着注入活力的赞美诗，这让教宗看起来像一位天使。但只要把瞳孔放大滤过阳光，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教宗那疲倦的神色、深陷的双眼，还有那像无底洞一样不断吸收周围祭司们圣光的衰老躯体。
“你来了。”教宗对我说道，他的声音比我想象中更苍老干涩，没有丝毫的生命力。
教宗说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没有改变呼吸的频率——他在三次呼吸之间吐出这三个字，把自己的语调弄得怪异无比。
“教宗大人。”我向教宗行圣骑士礼。
“坐。”教宗说道。
接着就有一位神官给我搬来了一张椅子。跟着我一起见教宗的有十五名高级圣骑士外加沙迦，他们都没有位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去，如果不坐不合礼法，如果为其它圣骑士要座位又显得做作，计议未定，教宗又说话了，“我真羡慕你，那么年轻，可以到处走。”
“教宗大人，我不年轻了。”我回答道：“人类平均寿命五十，我已经过了一半。”
“你至少可以再活一百年。”教宗说道。
“在尿片中忍受半个世纪然后像一堆烂泥一样死去？不，我宁愿在还能动的时候死去。”我说道。
这话教宗听起来大概很刺耳吧！
“你想死也不行，为了至高神的事业，为了我们的信仰，你起码要再活一百年。”教宗说道：“沙迦堕落了，我们只剩你了。”
“您是什么意思呢？我不是很明白。”我问道。
沙迦堕落了只剩下我？我和沙迦唯一与众不同的共同点就是我们都当过圣骑士的领袖，可是圣骑士的领袖并不一定要我们来当啊！
“世界将有巨变。”教宗说道：“我需要五个信仰最坚定的人协助我，才能带领至高神信徒们通过难关。”
“你过不去的，我们只能妥协。”沙迦忽然插嘴说道。
教宗瞥了沙迦一眼，一股圣光从教宗身上射出，轻易穿过了笼子的魔法防护，打在沙迦身上，沙迦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般，张大着嘴拼命使劲却不能呼吸。
“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就不能说话。”教宗冷冷地对沙迦说道。
“我……”沙迦勉强挤出了一个字就晕倒了。
教宗没有再看沙迦一眼，又对我说道：“本来你和沙迦各有各的作用，但是沙迦堕落了，你的担子就更加重了。”
“我还是不明白。”我说道。
“神的灵魂是不朽的，但是神的身体有寿命的限制。”教宗说道：“每过六千年，神的身体就会腐朽，这时候神不得不为自己造一个新的躯体，并把自己的灵魂转到新的躯体上，这大概需要一百年。在这一百年里面，神无法回应信徒的祈祷。”
说到这里，教宗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道：“至高神转生的日子就要来临了，这是至高神亲自告诉我的。”
圣殿里顿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停顿了。
“看啊，看啊，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重要，不是吗？”教宗勉强做出一个微笑的样子，可他的笑容马上被脸上的皱纹淹没了，“这里的一百多个人除了那十六位圣骑士之外，都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但每当我提起这事实，你们都还是这个样子。”
“幸好，至高神的力量比其它神都要大。”教宗继续说道：“至高神居住的太阳神殿本身具有神力可以发出圣光，即使至高神转生，我们依然可以使用法术。当然，那些需要至高神神力的法术，像‘至高神之眼’、‘至高神之祝福’、‘复活’等高级法术就没办法用了。”
“那么我们的力量会退缩到什么程度？”我问道。
“太阳神殿的力量和其它神相当，但是只有白天才有太阳。”教宗说道：“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东边的游牧民族、南边的魔鬼，都在蠢蠢欲动。没有了教廷的力量，中央大陆绝对顶不住这两方面的进攻。”
“我们还有战士，还有骑士，还有魔法师，还有别的祭司啊！”我怀疑道。
“相对于中央大陆的人口和疆域，他们的数量远远不够。”教宗说道：“毕竟，中央大陆上一半的人是至高神信徒。”
“那怎么办呢？”我问道。
“你还记得沙迦想逃跑那天发生的事情吗？那片阳光。”教宗问道。
“我当然记得。”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会忽然有圣光的。
“跟我来。”教宗说着飘浮了起来，祭司们上前围着教宗，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我连忙率领着圣骑士们跟上。
走了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一座很大的露天工了，上面摆满了各种机械零件，数百人正在忙碌，我记得这里原来是一座休闲用的广场。
“太阳总在天上，但我们的星球不断旋转，所以只有一半的地方有阳光。反射阳光并不困难，只要一面镜子就可以了。”教宗指着一面长、宽都是一米的镜子对我说道：“只要把几面镜子运上太空不断折射，就可以把阳光反射过来。当然普通的镜子不能反射圣光，但是经过法术处理的就可以。我们把一千面这样的镜子组装起来，运上太空轨道，那天晚上你们才能看到那片阳光。”
“您的意思是要大量制造这种镜子，然后我们就可以整天作战了？”我问道。
“不但可以整天作战，还可以把农作物的产量提高百分之六十，更可以节省照明的费用。我们甚至可以制造真正的不夜城。黑夜是罪恶的摇篮，而我们可以让黑夜成历史！”
教宗说道：“虽然没有了高级法术，但是我们对其它神的法术和魔法都有很深入地研究，再加上能够整天作战，我相信我们的战斗力不会下降太多。等至高神完成了转生，我们的黄金年代就开始了。没有了黑夜，我们就没有弱点。”
“但是，我们还不能远距离控制镜子运动，我们只能把它们简单地升上天空。由于角度的限制，从中央大陆升上去的镜子都不能到达同步轨道，过一段时间就会飞向太空。要使镜子固定在同步轨道上，只能在赤道附近升上去才行。”
“所以你要进攻魔界？”我问道。
“不错，魔界大部分领土都在赤道附近。”教宗说道。
“为什么不去海上发射呢？”我问道。
“只有陆地才能提供足够的反作用力使镜子升上同步轨道。”教宗说道：“如果把镜子做小了，升空毁损率又太高。”
“我还有另外一个对抗众神的办法。”我说道：“我在龙岛知道了终身力量的来源，神之心！”
接着我仔细解释了什么是神之心，“只要我们制造出神之心，我们就可以对抗众神而不必掀起战争了。”
教宗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还和手下低声商量了几句，对我说道：“这倒是很有趣的东西，不过，按照你的说法，神之心这么复杂，我们要研究多久才能出成果呢？”
“这个，我不能保证……”我说道。
“我们不应该把整个教廷的希望寄托在不能保证的东西上面。”教宗说道：“当然我们也应该拨出一部分资源研究神之心，但是镜子的计划是第一位的。”
“镜子和我不能死有什么关系？”我换回原来的话题。
“有了镜子，还必须有控制镜子的人。”教宗说道：“镜子升上天空之前是用法术使它听从某一个人的指挥，这个人是不可更改的！而控制镜子是一项很高深的技术，只有对至高神法术有最深刻认识的人才能胜任。我把我们整个教廷会法术的人通通想了一遍，也只能找出六个人——你、沙迦、我、贝科祭司、呼伦贝祭司，还有罗副祭司，这里面有指挥军队经验的只有你、沙迦和我。”
“不幸的是，沙迦居然堕落了，我们的计划至少需要五个人，所以我们都不能死，我们死了的话，受我们控制的镜子就没用了。现在至高神还在，要把一个镜子升上太空也并下那么容易，等至高神开始转生，那就更难了。我们不能死，起码在取得对魔鬼和其它敌人的决定性优势之前不能死。”
“别的神一定会阻挠我们的行动，它们被至高神压制已经很久了，所以它们一定会趁这个机会企图消灭我们。”教宗继续说道：“你也看到那个传送门了，传送门这么高深的空间魔法，除了神还有谁能造得出来？还有沙迦，如果完美圣骑士沙迦不是被别的神诱惑，他又怎么会堕落？”
“那么那个诱惑沙迦的神……”如果沙迦是被神诱惑，那沙迦现在怎么会这么虚弱？那个神为什么不眷顾他？
“至高神还没有开始转生，那些神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教宗解释道：“现在你明白我们的处境了吗？”
“我听沙迦说你改变了《核心书》的内容，正式承认灵魂的存在？”我问道：“神有灵魂，可是人不一定有灵魂啊！”
“至高神亲自对我说，人是有灵魂的。”教宗说道。
“有什么具体的证据吗？实验资料？逻辑推演？或者法术证明？”我问道。
“至高神不可能骗我吧？”教宗说道。
“没错，至高神骗人的可能性很低。但是《核心书》的内容必须符合对‘真实’的要求。
如果人类灵魂的存在只有一个孤证，那很显然，我们不能把它当作一个事实，我们只能把它当作一个可能性，就算这个可能性很高，我们也不能把它当作事实记载在《核心书》上。“
“以一本宗教典籍来说，《核心书》很不完整，它太复杂，不好上手，也没有对我们的世界做出完整的解释，既不能吸引那些试图从宗教中得到安慰的人，也不能吸引那些对世界感到好奇的高级知识份子。”
教宗又说道：“原则是很重要的，但是你以为那些普通信徒会理解我们的原则吗？在至高神转世期间，我们很虚弱。至高神在，信徒们自然会相信我们的信仰，但是没有了至高神的庇佑，他们也可能会像五十年前他们抛弃暗黑神祭司们那样抛弃我们。我们没有慢慢摸索的时间。我们必须要能够自圆其说，我们必须建构一个完整的、能够吸引各种人，从最高贵的国王、贵族到最低贱的农民的理论。至于证据，以后再慢慢找好了，如果我们被证明是错的，那就改正好了。”
“先犯错再补救，我实在不能认同这种行为。”我说道。
“你不认同也不要紧，你尽可以公开反对我的做法，反正新的《核心书》只是用来吸引低级信徒使用的，那些能够坚守原则的坚定信徒用的《核心书》还是旧版。”教宗说道：“我们的宣传材料其实也有很多不符合《核心书》的地方，传教士传教的时候更会许下许多不切实际的诺言，现在我只不过把《核心书》也作为宣传材料的一部分而已。”
“《核心书》记载着我们信仰的核心，《核心书》很明显比其它材料的位置要高。如果不改变《核心书》，信徒们再看了《核心书》以后能够自己纠正以前收到的错误资讯。但是改变了《核心书》，信徒们可能就待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新版和旧版并不能说哪一个高哪一个低，信徒们可能偏离我们的信仰，至高神不会保佑这些偏离信仰的信徒，这些信徒根本毫无作用。”我还是很怀疑。
“这是我们不能死的另一个理由，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可以纠正这些错误，你明白吗？”教宗对我说道：“太阳神殿本身并不知道哪些是信徒，那些不是。至高神授权给我们，在它转生的时候，由我们判断谁应该得到圣光。”
“这么说……”我被至高神赋予我们的权力吓着了。
“这就是说，至高神转生期间，我们就是神，我们五个，每人都是五分之一的神。”
教宗得脸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激动，“我现在的身体很差，又要管理教廷，就算得到了神力，也干不了什么了，不过以五分之一神的力量，再活一百年一点问题也没有的。至于你，有了神力，再加上圣骑士团，你在魔界干什么都可以。”
“我明白了，我愿意听从您的指挥。”我屈服在教宗的诱惑之下。
“那现在我命令你，重组圣骑士团，准备进攻魔界。”教宗正式对我下了命令。
第六十一章犹泥镇
如果有人问我们圣骑士，对于我们圣骑士来说，最重要的盟军是什么，我们一定会回答他说“独角兽”。
圣骑士以独角兽为坐骑，有了独角兽，我们才有那中央大陆最高的机动力；有了独角兽，圣骑士团才会在无数次夜战中胜出。独角兽不单是我们的坐骑，它们是我们的盟军、我们的朋友、我们圣骑士团的一部分。要重组圣骑士团，首先要召回圣骑七的坐骑——独角兽一族。
独角兽是魔兽中和人类最合得来的，天生魔法在头顶的角上，魔法的种类倒是很多，不过主要都是进攻性质的，辅助和防御魔法下多。独角兽的智力水平大概和人类十四岁少年的程度相当，少数特别聪明的和普通人类的智力几乎一样。独角兽有能力组成自己的社会，拥有自己的文明。这个社会就在教廷总部旁边一个小岛上，任地图上，它被称为“犹泥镇”。
教宗召集圣骑士的命令（有我的签名）已经发到龙切尔，圣骑士们应该正在赶往教廷总部，不过要凑够圣骑士团的人数下限五千人，大概要花一个月时间才行，在这一个月里面我说服独角兽们，把它们带回总部，挑选出适合作战的独角兽，还要重新训练它们，算起来时间真的不多。
有三千只独角兽在八年前圣骑士团最后一战中献出了生命，算起来一共有超过两万只独角兽在圣骑士的战争中丧生，前代圣骑士和独角兽一族的契约已经完成。理论上来说，独角兽们没有必要再参加我们的战争。不过那只不过是说说而已，独角兽们天性豪爽、好战，只要给它们一个正当的作战理由，它们就会很痛快地跟着你一起去死。
我把圣骑士们留在总部作作战训练，自己孤身一人带着马利（二狗子）来到犹泥镇。
这座城镇位于桑干河与贵摩江交汇之处的一座无名小岛上——据说在独角兽族里这小岛其实是有名字的，但是人类的舌头发不出那种音，所以大家就当这里是无名小岛了。
岛的周边是一圈三米高的带刺木墙，如果里面不开闸门，连登陆的地方都没有，很明显地表明这里不太欢迎外客。
我和马利（二狗子）坐船来到岛外，表明了身分，守门的独角兽很激动地开了闸门，让我们上了岸。独角兽是非常雄壮的美丽生物，和马很像，但每匹都差不多两米高，再加上那一身厚厚的肌肉，比马的力气大多了。
独角兽不但雄壮，速度也很快，加速之后，即使背着全副武装的圣骑士跑一百米只需要三秒，耐力也很强，可以连续跑上三天三夜不休息。不但可以配合我们圣骑士，单独作战能力也很强。当然独角兽也不是没有缺点，它们对食品（我实在是不能用饲料这两个字）
和饮水的要求很高，在沙漠和山区就受到很大限制，以前我们圣骑士团在边境地区老是遇到的后勤问题中，大部分都是独角兽的食物运不上来而不是我们圣骑士的食物运不上来。
这次一定要想方法改进它们的这个臭毛病。
“请问您到这里来有何贵干？”港口上，独角兽首领马尔德问我。
“要打仗了，我来请求帮助！”我回答道。
“嘶～～要打仗了！嘶～～打仗了！”周围的独角兽跟着重复大叫，瞬间整座岛都沸腾起来，到处都是兴奋的鸣声。
“安静！”马尔德大叫，等独角兽们稍微安静了一点，马尔德对我说道：“您要明白，我们和圣骑士的契约已经完结了……”
“难道我们之间就只有契约吗……”我大叫，“我们一起流的血是假的吗？我们一起杀得敌人是假的吗？我们的友情都是假的吗？我们像兄弟一样出生入死，难道只是契约吗？
现在我们要去打魔鬼，为以前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这难道不比契约重要吗？“
“报仇，报仇！”
“不是！不但是契约！”
“我们一起流的血！”
“让那个契约见鬼去吧！我要战斗！”周围的独角兽吵得沸沸扬扬。
“别吵了，你们这样叫我怎么讨价还价！”马尔德瞪着一双巨大的眼睛对着它的属下叫道。
“嗯，我们当然很高兴上战场，可是您知道，我们最近几年过冬的粮食不太够……”
马尔德的声音越说越低，“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按照佣兵的标准付报酬给我们。”
我听到这话心里觉得一阵刺痛，边境战争的英雄居然没有足够的过冬粮食，教宗究竟是怎么对待它们的？但我随即明白了教宗的想法，如果给独角兽们足够的粮食，它们很可能会变得太胖，而且失去对战争的渴望，渴望着战斗的盟友当然比肥胖臃肿的好，我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教宗是对是错。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我说道：“我会按照特级佣兵的标准支付你们报酬。”
“那就好了。”马尔德松了一口气，“对了，征召我们去打仗不应该是沙迦的职责吗？”
“沙迦堕落了。”我说道：“他堕落了！”
“什么……”马尔德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们跟我一起去教廷总部吧，我们要在那里展开军事训练。”我打破僵局说道，我不想提沙迦和魔鬼勾结，独角兽恨魔鬼，我不想它们也恨沙迦。
“你还是先在这里挑选战士，然后把选上的战士带走吧！”马尔德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我问道：“总部那里生活条件不比这里好多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马尔德说道：“这里虽然缺乏食物，但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不喜欢被人当做‘马’住在马棚，那时你们养畜牲的地方。”
“你放心好了，你们会有单独的宿舍。”我拍胸脯保证。
我们对魔界的战争肯定是旷日废时的，我一定要把整支独角兽族带过去才行。独角兽的寿命大约是六十年，其中适合做坐骑的日子只有二十年，要是把整支独角兽族带了过去，培训育种什么的都方便很多。再说，如果独角兽族待在总部附近，教宗很容易就可以控制独角兽，这对战争肯定是很不利的。
“但是我们答应了教宗帮他看守地下城，我们不能全体跟你走的。”马尔德说道。
“地下城？什么地下城？”我问道。
“好像是以前一个实验室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没有进去过，教宗歪让我们进去。”马尔德说道。
“也不要紧。”我说道，为了防止独角兽在边境被魔鬼一锅端了，我们确实需要留一些独角兽待在总部，“我们让独角兽们自己选择跟着我去总部准备战争，或者留下来看守那个地下城好了。”
“这没问题。”马尔德说道。
“对了，你们这里用什么当钱？”我想了一个办法，可以让多一些独角兽跟我走。
“通用金币。”马尔德说道：“和以前一样。”
“那好，作为庆祝，我请大家放开肚量吃一顿！”我从船上搬出一大箱金币来。
“嘶～～吃一顿，吃一顿！”独角兽们高兴得大叫。
它们过冬的粮食不多，我再这么让它们大吃一顿把粮食吃完，作为一种战略物资，要买粮食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买到的，我看有多少独角兽能留在这岛上挨饿。
我把金币交给这里的酒吧、餐厅、饭店、小卖部老板等等（当然全部都是独角兽），吩咐它们无限供应，全部免费，然后自己也钻进一间酒吧和马利享受起来，独角兽们的食物不合人类的口味，但是它们酿的甜酒很不错，喝起来口感很好，但是酒精度很高，很容易醉人。
因为免费，虽然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酒吧里也已经人满为患，不过我和马利身为出钱的冤大头，还是马上得到了一个座位（这里偶尔会有人类商人到来，所以也有给人类坐的椅子）。我们坐下了，酒吧侍应生马上用蹄子推过来两大杯甜酒，马利抱起来（因为是爪子只能抱）就一口气灌下一大口，顿时满脸通红，话都说下清楚了。
“老……老大。”马利（二狗子）对我说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人啊？”
“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过几年我肯定有办法。”我说道，过几年我会获得至高神的神力，到时候把马利弄回去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这还是机密，我不能向马利透露。
“过……过几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到那个时候……”马利伤心地说道。
“你的身体还是不安定吗？”我问道。
他的人类身体冰冻储存几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没有，你介绍给我的那些灵魂学家已经把我的灵魂安定在这个身体里面了，他们也说最多三年五载就可以研究出把我的灵魂转移回去的方法。”马利摇摇头说道：“但是我总不能三年五载都不回家吧？让我爸爸看见我这个样子，那怎么得了？”
“看见了就看见了，你的父亲能把你怎么样？”我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会说我有辱家……家门，说不定还会剥……剥夺我的继承权……”马利哭道。
“靠！你从龙岛弄回来的东西卖了没有？要是你钱不够，我还可以给你一些，钱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把船上的东西打包卖给了教宗，得了一千九百万枚金币，而且我还可以随时申请军事预算，我现在可是财大气粗。
“不是钱……钱的问题。”马利说道：“是面……面子的问题，我从小就是我爸爸最看……看重的儿子，如……如果我变成了一只……一只狼，我爸爸会有多失望？”
“原来你还是一个孝子啊！”我随口说道。
“我在外面东游西荡浪费时间，想起来真的对不起我爸爸啊，小时候我们家里很穷，爸爸总是省下好吃的给我……”马利开始忆苦思甜。
“武！”一声比破铜锣还破的大喝忽然在我背后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转过头去，原来是我以前的坐骑强尼。
强尼名副其实非常强壮（当然我认识数十个叫强尼的人和魔兽，大部分都很瘦弱），它肩长两米三，我骑士去就好像小孩骑大马一样滑稽，身上的肌肉鼓脤鼓胀的，爆发力好但是耐力不行，脖子上的鬃毛剪得整整齐齐像块板刷，头上的角又粗又短，天生魔法是火球，当时我选它做我的坐骑就是看中它这股实在劲儿，因为我当时很怕死，不但在自己身上穿三套盔甲，在坐骑士也套着两套马甲，盔甲加武器还有另外一些拉拉杂杂的东西加起来差不多有半吨重，不是强尼这么强壮的独角兽根本跑不起来。
“好久下见啊！”我站起来抚摸强尼的鬃毛，好熟悉的手感。
“真的好久不见，听说又要打仗了？”强尼兴奋地说道。
“没错，我们要去打魔鬼！”我说道。
“打魔鬼！”强尼更加兴奋，“那太好了！”
“先坐下来再说。”我给强尼抢过来一张独角兽用的椅子，这椅子能让独角兽舒服地蹲在上面。
“给我来一大杯甜酒，再来一盆炒黄豆！”强尼对着酒保叫道，那酒保一言不发扔过来一杯酒和一个盆子的炒黄豆。
“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我向强尼问道。
“还是打仗的时候好啊。”强尼感叹道：“东西随便吃。回来以后一直在挨饿，只有去守卫地下城的时候才能放开肚量吃东西。”
“那个地下城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噢，你不知道我就更加不知道了，我们只不过是看守着那个地下城而已。”强尼说道。
“那个地下城在哪里？”我问道。
“就在岛上西北那个小山下面。”强尼说道：“你想去看看吗？”
“我可以去看吗？”我问道。
“当然可以。”强尼说道：“等我喝完了这杯酒一起上吧！”
“好。”我回应道：“现在这里情况怎么样？有多少能作战的独角兽？”
“最近几年成年的独角兽很多，比以前都多。”强尼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大概有多少？”我问道“一万到一万两千。”强尼说道：“你有多少圣骑士？”
“五千左右。”我谨慎地回答。
“怎么只有这么少？”强尼问道。
“圣骑士可不是生了来长大了就能上战场的，训练一个圣骑士需要十年时间在加上万枚金币才行。”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要是圣骑士像独角兽一样生下来长大后就可以作战那多好啊！
“那我们不就变成了圣骑士团的主力了吗？”强尼打着饱嗝说笑道：“不如改名叫做独角兽团吧！”
“卑鄙小人！”我背后又响起了一声叫喊，个同的是叫喊的声音非常清亮，我转过头去，是沙迦的坐骑利雅得。
利雅得是一匹正当盛年雌性蓝色电属性独角兽，当年被称为边境地区最美丽的生物，光滑的曲线，优雅的身躯，一跑起来那长长的鬃毛一直从脖子伸展到屁股。
“你杀了沙迦？”利雅得对我叫道。
“没有，我只是把他抓了起来。”我回答道：“他堕落了！”
“我不信！”利雅得叫道：“肯定又是你在要什么阴谋诡计，当年你在边境就干过一回。”
“我没有要什么阴谋诡计。”我回答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当年作战的时候就只会躲在后面放法术。”利雅得对我叫道。
“不得对武大人无礼！”强尼对利雅得叫道。
“哼，我无礼又怎么样？”利雅得轻蔑地对强尼说道：“你被我拒绝了也不用这么针对我啊！”
“我再说一次，不要对武大人无礼！这和我对你的感情无关！”强尼叫道。
“我偏要说，武你是一个只会在背后要阴谋诡计的卑鄙小人！”利雅得说道。
“决斗，决斗！”强尼对着利雅得叫道：“侮辱一只独角兽的战斗伙伴就等于侮辱这只独角兽，我不能忍受你的侮辱！”
“决斗！决斗！”整个酒吧的独角兽一起起哄。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强尼和利雅得已经出了酒吧，拉开架势，准备决斗。
人类决斗有很多种，可能用魔法、用武器，又或者用法术，可能比技术、比勇敢，或者单纯的比运气，但独角兽的决斗只有一种，那就是魔法对射。
在酒吧外的广场上，强尼和利雅得由公证独角兽蒙着双眼，屁股靠着屁股站好了，然后公证独角兽数，“十，九，八，七……”
每数一个数字，利雅得和强尼就向前走一步，当然走大步走小步走直线还是走斜线就完全看他们自己了，利雅得很仔细地计算步伐，一步正、一步斜、一步大、一步小，但这样的计算比不上强尼，强尼喝得有些醉了，踉踉舱舱地完全以乱数乱定。
“……三，二，一，开始！”公证独角兽一声大喝。
强尼和利雅得同时转身，头上的角同时射出魔法，利雅得的闪电劈空，强尼的火球也没有射中目标，强尼马上聚集魔法元素，但没有利雅得快，利雅得的闪电劈了五次，终于在强尼第二个火球发出之前劈中了强尼。
强尼喘着粗气倒下，利雅得轻蔑地看着我，眼光中明显带着挑战，我正要迎战，忽然马利（二狗子）叫道：“老大，我上！”
“你行不行啊？”我吃惊地说道。
“当然可以，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魔法师。”马利（二狗子）叫道。
“那你去试一试吧！”我答应道。
“你这个叫利什么的独角兽！”马利（二狗子）对着利雅得叫道：“我要和你决斗！”
“就凭你这只狗？”利雅得轻蔑地说道。
“第一，我是一个人类魔法师，现在只不过暂时使用这身体。第二，我现在的身体是一匹魔狼，不是狗！”马利（二狗子）说道。
“怎么也好，我们独角兽不会拒绝挑战的。不过我只接受公平的决斗。”利雅得说道。
“没关系，就用你们独角兽的方式决斗好了。”马利说道。
于是公证独角兽过来为马利（二狗子）和利雅得蒙上眼睛，屁股靠着屁股——这么一比马利（二狗子）就显得很小——然后公证独角兽开始倒数，“十，九，八，七……”
“等等。”马利忽然叫道。
“干什么？”公证独角兽问。
“是三，二，一，开始，还是三，二，一，○，开始啊？”玛利叫道。
“三，二，一……三，二，一，○……”公证独角兽挠着头想了好一会儿，问周围的独角兽，“我刚才是怎么说的？”
“你说的是三，二，一开始。”有独角兽回答道。
“不对，他刚才说的是二三一○开始。”另一只独角兽反驳道。
“胡说，明明是二三一开始。”开始那只独角兽叫道。
“你他妈有知识没有？不数零怎么能够开始呢？”第二只独角兽叫道。
“你才没知识，不数零怎么不可以开始？你经常考试得零蛋，所以不数零不行吧？”
“你才得零蛋呢！”
“你得零蛋！”
“你得零蛋！”
“你比零蛋还零蛋！”
“你他妈根本就是负数！”
“决斗！”
“决斗！”
于是另一边开始了另一场决斗，不过决斗是决斗了，我们这边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我到底要不要数零啊？”公证独角兽问道。
“要！”
“不要！”
周围的独角兽分成两派分别回答，跟着两边有争论起来，再不管的话又会多几对决斗的了。
“我看，不如不要倒数了，从一开始数到十吧！”我提议道。
“那多麻烦！”
“那不够刺激！”
“还是倒数的好。”独角兽们纷纷反对我的意见。
“那我到底怎么数啊？”公证独角兽不耐烦了。
“问问以前当过公证兽的独角兽不就知道了？”一只独角兽说道。
“不如问问费哥斯，它在我们当中最聪明。”
“还是叫首领来决定好了。”一只独角兽提议。
“让武来决定！”强尼说道：“他将会是我们的指挥者，同时比费哥斯聪明，也绝对不会说谎。”
“那我就听你的。”公证独角兽说道。
它们是不是商量好了要捧我的啊？
“你刚才说的是三，二，一，开始。”我记得很清楚。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利雅得对我说道。
“你用不着听我的，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说道，“就像沙迦堕落了一样，只不过是一个事实。”
“你……”利雅得低下头去思考。
“沙迦堕落了，我和你一样伤心。”我说道：“但这已经是事实。”
“先别管什么实事了，快决斗！”公证独角兽叫道。
说着它检查了一遍利雅得和马利（二狗子）的蒙眼布，然后让他们站好，接着就倒数，“十，九，八，七……”
“等一等。”利雅得叫道。
“又干什么？”公证独角兽问道。
“沙迦为什么会堕落呢？”利雅得问我。
“沙迦说谎了。”我斟酌着字句，“他在被审讯的时候说谎。”
“他因为什么被审讯？”利雅得问道。
“因为八年前的战争罪行。”我回答道。
“那他因为这个被判刑了吗？”利雅得问道。
“没有。”我说道。
“那他为什么要说谎？”利雅得问道。
“因为他被揭发和魔鬼勾结散播疫病，还指挥魔鬼屠杀平民！”马利（二狗子）不耐烦了，直接就这么说道。
“什么，和魔鬼勾结？这不是真的！”利雅得叫道。
“很遗憾，这是真的。”我摇头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利雅得叫道。
“决斗不可中止！”公证独角兽叫道。
“你开始吧！”马利（二狗子）叫道。
“利雅得，你准备好了没有？”公证独角兽叫道。
“准备好了。”利雅得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六，五，四，三，二，一，○！”公证独角兽读秒。
一听到“○”，马利立即转身喷出火焰，同时利雅得射出闪电，但没有击中，马利的火焰烧在利雅得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它什么时候获得这么强的抗火性的？马利似乎察觉到了不妥，立即改用魔法“燃烧空气”，这是一个范围魔法，通过大量喷出燃烧的火魔法元素把空气里面的氧气都消耗掉制造低氧环境杀伤对手。
本来利雅得只要走开几步避开魔法作用范围就可以了，但是它却只是站在那里，任由火焰在身上肆虐，同时拼命放出闪电，把周围站得远远的观战的独角兽也电了不少。过了几分钟，被烤得一片乌黑的利雅得终于倒下。它输了，或许它在听到沙迦劾魔鬼勾结之后就没想赢。虽然外表粗豪，但独角兽其实是很敏感的动物。
这边的决斗完了，但是另一边的决斗还在继续，大部分独角兽去了另一边看热闹，只剩下几个负责医疗的。其实独角兽的医疗法术并不怎么样，于是我帮它们医好了利雅得的伤。
“你干嘛要救活我？”利雅得居然这么对我说道。
“因为你是沙迦的独角兽。”我回答道：“我像爱自己的父亲一样爱着沙迦。虽然沙迦堕落了，但是我不可以放着他的坐骑不管。”
（我有多爱自己的父亲呢？这么说吧，我爱我的父亲就像我爱其它人一样。）
“你……那八年前你为什么要在沙迦最需要你支持的时候叛乱？”利雅得问道。
“爱一个人有很多方法。”我回答道：“但是爱绝对不是纵容。作为一个圣骑士，爱一个人就绝对不能看着他做错事，当时沙迦在做错事，所以我一定要阻止他。”
“我……”利雅得半天没说话。
“好了，我们去看地下城吧！”强尼说道。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不要把仇恨放错了厅向。”我留下这句话就和强尼、马利一起走了。
我骑士强尼，强尼向它说的那个地下城走去，马利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呼呼，我只好让马利也上来。本来我还想着带马利上战场，那时候骑着独角兽，带着火魔狼，那是多么有意境啊，不过看马利的身体素质怕是没戏了。
强尼专心向前跑，马利（二狗子）对我说道：“老大，刚才听你这么爱来爱去的真是烦心！”
“我也没办法。”我对马利（二狗子）说道：“利雅得是一匹很出名的独角兽，如果它一直这么明日张胆地反对我，对我很下利的。”
“武你想骑利雅得吗？”强尼有些失望地问我。
“你是最好的坐骑。”我对强尼说道。
“但是利雅得是我们之中跑得最快的，它的突击魔法也是最强的。”强尼羡慕地说道：“我除了比较壮之外一无是处。”
“我是圣骑士团的指挥，用不着冲锋陷阵，我骑就浪费了。还是让在前线的圣骑士骑利雅得吧！”我说道：“壮就是你的优点，用不着羡慕别人。”
“它长得那么优雅漂亮……”强尼说道：“我长得太丑。”
“披上马甲，鬼才看得见你长什么样。”我回答道：“再说我长得也丑，要是骑太漂亮的坐骑，会让人说一堆大便插在鲜花上。”
“老大你文雅一点行不行？”马利报怨道：“我刚刚才吃过东西。”
“你吃过什么了？”我问道，我没看见马利吃东西啊！“苍蝇。”马利说道。
“靠！”我思心得叫道。
“到了。”强尼插嘴说道。
第六十二章坟墓
强尼指着一座毫无异样、郁郁葱葱的小山头说道：“地下城就在这下面。”
“入口在哪里？还有你说的守卫在哪里？”我问道。
我不可以用法术探测教宗要保护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教宗要保护的地方，但谨慎一点总没错。
“都在那边。”强尼用蹄子指着山脚的森林。
我看了一眼，果然隐隐约约看到几匹独角兽。
强尼驮着我慢慢走了过去，靠近时，我发现自己看走了眼，不只几匹独角兽，森林里面足足三、四百匹独角兽，更兼机关处处，明哨、暗哨不知道有多少。强尼一直向前走，和每一匹碰到的独角兽打招呼——它没有用口号什么的，这表明这里的警戒级别在第三级之下，和这里遍地的机关不符，我猜这里以前的警戒级别很高，但现在已经降低了。
走了半个小时，我看到了一栋倒塌了的高大建筑物。这建筑物本身大约是五十米宽一十米长，整栋都由白色的大理石建构，现在只剩下十几根柱子和一圈围墙，但屋顶已经塌了，所以看不出有多高，散落的碎石满地都是，墙上、柱子上都布满了精细的雕刻，看起来是地震导致的损毁，这里不是地震带，应该是魔法制造的地震。这建筑物粗看上去像一座神殿，实际上它也是，不过它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神殿。这是一个帝国实验室的遗址。
一千年前，帝国使用几十万名不可靠的佣军在游牧民族、魔界的双重压迫下勉强统一了中央大陆，各地区的反抗此起彼伏，众神拒绝让祭司在敌国军队里任职，骑士们只关心自己的领地，帝国公民们对那高达百分之五十的收入附加税早已心怀不满。在这种情况下，皇帝认为帝国的生存取决于魔法技术的进步——只要魔法进步了，他就不需要祭司和骑士，同时能够制造大量的物资收买各地的平民，也能够通过买卖魔法技术取得收入，这样就能够降低税率，平息帝国公民的不满。
于是皇帝把边境无人区以一百万枚金币的价格卖给了魔皇，用这一百万枚金币建立起了数十个帝国实验室研究魔法技术。数十年后，帝国实验室研究出了很多魔法技术，大大地改善了帝国的生活水平和军队的战斗力，当时对帝国实验室的崇拜深入人心，帝国公民把帝国称为“建立在实验室上的国家”。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这也可以被叫做神殿，这里的确是用来拜神的场所——帝国的神就是魔法技术。
看起来这个帝国实验室是在二百多年前帝国灭亡的时候废弃的，它里面可能有我们还没有发现的魔法技术，所以教宗封锁了这里，现在里面的技术都弄出来了，所以警戒等级下降了，我这么猜测。
“入口就在那里面。”强尼指着一个圆形井对我说道，“不过我们独角兽不能下去，你自己下去吧！”
“我可以下去吗？”马利（二狗子）问道。
“只要武说可以就可以。”强尼说道。
“老大……”马利（二狗子）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
“好了好了，下去吧！”我答应道。
和守卫的独角兽打了招呼，它们就打开了封着井的门，让我们下去了。
井里面有一条斜坡通向下边，看得出来这个斜坡原来是一个楼梯，近几年才被磨平了。这可能是要把里面的东西运出来所以把楼梯改成了斜坡。这斜坡又宽又高，盘旋而下。两边是无数关闭着的门，我随手推开一个门，里面一片狼藉，书、卷轴、酒精灯、试管、加热炉、炼金炉到处都是，马利（二狗子）激动得跑了过去。不过我知道那些东西肯定都已经破损，没有使用价值。教廷考古人员的搜刮功力一向很高，不要指望能在他们搜刮后捡到什么好东西的。
我和马利一直往下走，每一扇门都推开看，每一间实验室都差不多，很快马利就开始打哈欠了。
“老大，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马利（二狗子）对我说道。
“当然没什么好看的。”我回答道。
“当时听到‘地下城’的时候我还以为有怪物打，有可宝藏捡呢！”马利（二狗子）失望地说道。
“宝藏？你没听说过那个关于教廷考古家的笑话吗？”我说道。
“教廷考古家？没听说过，是怎么样的？”马利（二狗子）问道。
“话说有一天教廷的军费不够，于是教宗就派一个神官在一个年产值只有五万枚金币的小城市里征税，结果那神官把所有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弄到了十万枚金币，并说这里的人大概没剩下什么钱了。然后教宗又派了一个祭司去征税，那祭司弄到了二十万枚金币，并说这里的人连买裤子的钱都没有了。最后教宗派了一个考古学家去征税，那考古学家弄到了三十万枚金币！于是教宗就问那里的人怎么样了，考古学家回答说，‘人？那里还有人吗？’。”
“哈哈。”马利（二狗子）干笑了两声问道：“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有两个意思，一个说被考古学家刮了一遍后，那里的居民都跑了，另一个说考古学家在没人的地方也能弄到钱。”我回答道。这么一解释就没意思了。
“没人的地方怎么征税啊？”马利（二狗子）继续问道。
“没人的地方还有坟啊！”我回答道。
“靠，那考古学家和盗墓贼有什么区别？”马利（二狗子）说道。
“第一，这是一个笑话，你不用这么认真；第二，考古学家挖坟是为了研究，盗墓贼挖坟是为了发财，两者完全不同。”我说道。
“对坟墓里的死人来说，只怕没有什么区别吧？”马利（二狗子）说道。
“基本上来说，我认为人死了就不会再有任何权力了。”我回答道。
“老大你还真是激进啊！”马利（二狗子）说道。
我们一直向下走，这实验室还真大，比我以前去过的所有帝国实验室都大，我们已经向下走了两个多小时，这斜坡还是没有到头。
这实验室到底有多大啊？我不耐烦起来。同时，我想起在不久的将来我都不能用一个高级法术了，于是我决定用至高神之眼观察一下这个实验室，同时和至高神沟通一下，如果它愿意和我沟通的话。
“……至高神之眼！”我用出这个借助至高神力量的法术。
但是却似乎有点不对劲，至高神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远远地超过了至高神之需要的。我的眼前一片金光，周围的景物慢慢模糊，一把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终于召唤我了，我的信徒。”至高神对我说道。
“至高之神！”我震惊地叫道。至高神居住在太阳上，要从太阳上和地面建立通讯渠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惊讶呢？”至高神说道：“首信者（教宗）不是已经把我要转生的事情告诉你了吗？”
“但是我没有想到您会亲自和我说话。”我回答道。
“你是我转生期间五个代理我神职的代理者之一，我当然要亲自嘱托你。”经过三分钟的沉默之后，至高神说道。
“要要降下什么圣谕？”我问道。
“首先我要告诉你，沙迦正是根据我的圣谕才和魔鬼打交道的。”至高神说道：“我不希望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但是教宗他……”
“教宗负责准备武力，他也相信只有武力才能保存教廷。但他不一定是对的。三千众神的力量不是中央大陆上的几千万人类就能够比得上的。”至高神说道：“我不能保证我在浮空大陆上的盟友们不被说服，我甚至不能估计他们什么时候会被说服。要预测人类的行动很简单，但是要预测神的行动，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最麻烦的是，当神介入人类社会以后，预测人类的行动也不可能了，就像沙迦一样。”
“你说过你觉得信仰比我重要，不但你这么想，沙迦和首信者也是这么想的。聪明的人总是这样。”至高神说道：“首信者相信战争是唯一的选择，沙迦相信妥协才是唯一的选择。我相信我们需要保留选择的权力，所以我保佑他们两个。他们一直占用大量宝贵的通信时间互相诋毁，我不能放弃任何一方面，只好严格按照规矩办事。但后来沙迦说谎了，我只能取消对他的眷顾。但是我不想放弃沙迦代表的那边，所以我让你取代沙迦的位置，但是你这边的力量弱了，原来你和沙迦对首信者，是二比四，现在没有了沙迦，你要单独对抗首信者，是一比四。不过你最好不要搞暗杀，不要再碰那个病毒。”
“病毒？沙迦和魔鬼勾结研究那个病毒？”我问道：“那是什么？”
“用来准备暗杀教宗的病毒。你不知道吗？”至高神说道：“沙迦认为如果杀了教宗e就可以阻止这场战争，他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我回答道。
“你也看到了，我不再是全知、全能的了。”至高神感叹道：“我的力量越来越弱。”
“转生什么时候开始？”我问道。
“转生已经开始了，我正在制作我的新躯体。不过距离我完全失去力量还有两年。”
至高神说道：“你还有两年时间，去和其它神取得联系，去和它们谈判，如果首信者的战争失败了，为我保留尽可能多的信徒。”
“我们有多少盟友？我们有多少敌人？我要干些什么？”我叫道。
“去和沙迦谈吧，他知道一切。”至高神说道：“听你的声音很简单，但是让你听到我的声音真的很困难，我不想再说一次那一长串名单，我确认他不会骗你。”
“如果教宗一定要我进攻魔界怎么办？”我问道：“如果我干了，怎么能和魔界那边信奉的神谈判？”
“如果你能找到正当的理由，尽管去好了，如果你不显示你的力量，你用什么去谈判呢？”至高神说道：“而且，如果你不显示你的力量，我怎么把你封神呢？”
“封神？您是什么意思呢？”我问道。
“我不想下一次再有神趁我转生的时候摧毁我的宗教，转变我的信徒，我需要一些绝对可靠的盟友。如果这一次你能够成功地保卫教廷，我就会把你们五个代理者封神，当然，如果你们失败了，我只好再花五百年建立另一个教廷，而你们五个将会默默无闻地死去，不会再有人记得你们。”
“五百年？教廷只有二百年历史啊？封神？人类怎么可能变成神呢？”我问道。
“教廷在中央大陆上只有二百年，在其它地方则不只。我当然不是让你做真正的神，我没有这个资格，我只能让你做一个半神。”至高神说道：“你会拥有神的力量，你的人类身体不能负荷我们神的力量，所以即使用上各种延长生命的法术，你身体的寿命只能达到人类的自然极限，也就是差不多二百五十年，但你可以转生一百次，也就是说你会拥有两万五千年寿命，而且你转生没有我们这么麻烦，生育之神利用那些发育完全的死胎为半神作新的身体。如果你在一百次转生之内通过了测试，还可以成为真正的神，永生不死。”
我感觉至高神好像在诱惑我似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至高神说道：“你觉得这太好而不柏信，不过这是真的，你真的有机会成神。”
“但是……这实在是……”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现在就让你看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你看了就明白了。”至高神说道：“在这个实验室底部向下一千米还有一个秘密实验室，只有一条密道可以下去。当然这条密道被封住了和没有也差不多，首信者没有挖那么深所以他没发现。好了，我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我要中止通信了。”
“恭送至高神陛下。”我叫道。
“老大，老大？”马利（二狗子）对我叫着。
眼前的金光慢慢散去，我恢复了对周围的直觉。
“怎么了？”我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刚才用了法术以后就站在这里不说话，我叫你你也不答应，我还以为你用法术又出毛病了，正想上去找人救你。”马利（二狗子）说道。
“刚才至高神和我说话了。”我说道。
“至高神？它说什么了？”马利（二狗子）说道。
“至高神告诉我，在这里向下挖一公里就可以看到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我说道。
我没说谎，只不过截头去尾而已。
“挖一公里？老大，我们要用什么挖？”马利（二狗子）说道。
“当然是用挖地鸡～～”我说道。
“挖地机是什么？”马利（二狗子）问道。
“就是用来挖地的鸡。”我回答道：“这种鸡会自动向下挖洞。”
“啊？是什么原理呢？消耗什么能源呢？”马利（二狗子）问道。
“原理？哦，你见过鸡吗？鸡都会刨土挖虫子吃，只要改变它们的基因，让鸡拥有更强力的脚，再训练它们不停地向下挖，就可以得到一种挖地鸡。”我说道：“这是负责研究生物的安里莫圣骑士的最新杰作。”
“靠，不会这么神奇吧？”马利（二狗子）叫道。
“当然很神奇！”安里莫圣骑士说道，他身后是几百只怪模怪样的鸡，安里莫已经接到召唤来到教廷总部，所以我们才能只花五天就把他带到这里。
“这些不过是鸡罢了。”马利（二狗子）的眼睛都绿了，似乎想咬几只鸡来吃。
“这些鸡挖地速度此人还快，费用低廉，绝对环保，适合上木工程、房屋建造等等。”
安里莫说道：“武大人你想不想订几千只随军出征？”
“这个倒也不错，不过你先把我说的那个暗道挖出来再说。”我回答道。
“当然，当然。”安里莫在我指定的地方撒了一把香料，那些鸡就拼命挖了起来。
“这鸡能吃吗？”马利（二狗子）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当然可以，我之所以致力于培养鸡，就是因为它们不但性格温驯，食料广泛，而且在紧急时候能充当军粮。”安里莫说道：“另外武大人对我新开发出来的其它东西有没有兴趣？”
“噢？你还开发出了什么？”我问道。
“首先，运输史上跨时代的革命，运输鸡！”安里莫叫着拿出了一张画。
我凑过去看，那张画画的是一只像马那么大的，背着几包粮食正在崎岖山路上昂首阔步的鸡。
“这是专门用来在山区运输的鸡，以前在这种山区运输只能靠人力，又贵又不可靠，但现在有了运输鸡，人能上去的地方它都能上，人不能上去的地方它也能上，它甚至还可以短距离飞行越过河流山沟什么的，如果大规模使用每只只要五十枚银币。”
“能在边境地区使用吗？”我问道。
“这个……可能有些困难，它要喝很多水……不过不要紧，只要花一、两年稍加改良就可以培育节水型的运输鸡了，当然价钱会稍微贵那么一点。”安里莫说道。
“你去改良吧，不要担心钱的问题。还有其它东西没有？”我问道。
“还有这个，战斗鸡！”
安里莫又拿出一张画，这次上面画的是一只和运输鸡一样大，但神色凶猛的鸡，“这鸡能够用来骑，当然没有马跑得那么快，也没有马那么大的力气，可是价格便宜，容易骑乘，可以用非常便宜的价格和时间建立一支骑兵部队。”
“这个倒也不错。”我说道。
以前我一直有一种想法，模仿游牧民族让整支军队，包括杂兵什么的都上马，这可以拓极大的改善战略机动能力——当然我们不能奢望让所有的步兵都变成骑兵，训练骑兵比训练步兵困难多了，步兵遇敌的时候还是下马当步兵，这样的步兵叫做上马步兵。但是几十万匹马的价格是在太高，但现在如果有了这个战斗鸡，说不定我真的可以组建一支能够高速运动的大军。
“还有这个，轰炸鸡！”安里莫又拿出一张画说道。
“轰炸鸡？”我叫道。
“轰炸鸡，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轰完再炸做军粮的鸡，这鸡味道鲜美，营养价值高，热量也高，不易腐烂，携带方便，还预防数十种常见的疾病，比如脚气病、行军腹泻等等。”安里莫说道。
“靠！”马利（二狗子）说道。
“靠什么？”安里莫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靠什么。”马利（二狗子）说道。
挖地鸡挖地的速度很快，它们只用了几天就挖出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我和马利沿着鸡挖出来的洞向下飞去，飞了好久才到底。我用法术估计了一下，这地下室是一整个被魔法加固保护的金属盒子，一只长、宽、高都是五十米的立方形盒子。
“老大，这个保护魔法，好熟悉啊！”马利（二狗子）对我说道。
“就是我们在龙岛我变身成龙那时，一切魔法和法术都没有作用的那个保护魔法。”
我说道。
这里的这个魔法阵的反魔法和法术范围更大，也更麻烦。
“从龙岛出来这么久了，你对这个东西有什么研究没有？”我问马利（二狗子）。
“据我推测，这东西的作用原理和所有的已知魔法不同。”马利（二狗子）说道。
“废话。”
“我也这么觉得。”
“那现在怎么办呢？用锤子硬敲？”我举起一把锤子。
“那也没办法？对了，那些挖地鸡上哪里去了？不能让它们挖吗？”马利（二狗子）
说道。
“我也好久没看见那些鸡了。不过之前好像看见它们挖了一个横洞避开了实验室又向下挖了。”
我四处找了找，找到了那个横洞指给马利（二狗子）看，“等一下去问问吧！”
“那现在怎么办？不是可以在反魔法区域以外用魔法然后转成物理攻击吗？”马利（二狗子）问道。
“在这么深的地不用法术很容易把自己埋了的。”我回答道：“再说这里除了地元素还算充裕，其它元素要什么没什么。”
“也对，那我们敲吧！”马利（二狗子）说道。
“那也不用我们亲自敲，让那些独角兽为我们敲吧，它们有的是力气。”我说道。
“它们不是不能进来吗？”马利问道。
“我可以下令特许它们进来。”我说道。
接着我们花了两天加固坑道，再花两天建了一个绞盘升降器，安装了照明设备，然后才开始尝试解除魔法。独角兽们“叮叮当当”地干了好几天，终于传来消息说把那金属盒子凿穿了，我和马利坐上升降器，上面的独角兽们开始放绳子，我们慢慢下降。每隔数十米，可以看见一点黄豆大的灯火，其它地方则是完全的黑暗。独角兽们的绳子放完了一捆又一捆，我们终于来到了地下室凿出来的入门处。
“里面的反魔法区域还在。”马利（二狗子）说道。
“当然。”在这种缺乏氧气的地方我也懒得废话，我拿着煤油灯直接就从入口爬了进去，紧接着马利也爬了进来。
“好冷！”马利一进来就叫道。
这个地下室的中心结着一大块冰，冰里似乎冻结着什么东西，四周还散着几十具穿着华丽衣服的骷髅和各种各样凌乱的魔导器。这冰似乎由魔法形成，在这里不能用法术，弄不清楚。
“这，这是帝国禁卫的军服啊！”马利指着一具骷髅说道。
“帝国禁卫？”我重复了一遍。
帝国禁卫是皇帝身边的侍卫，人数不多，只跟在皇帝身边，如果禁卫军在这里，那皇帝也在这里吗？我四周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于是向冰块里面看去，冰里面有一张很大的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人，手术台旁边也站着一个人，但是冰块折射光线，看不清楚里面的人穿什么衣服。
我走过去摸了摸那一大块冰，手指上的皮立即冻掉了一块，我看到马利（二狗子）也用爪子去碰冰，连忙叫了一句“小心！”可是已经来不及，马利整个左前爪被冻在冰上了。
“里面有魔法元素的波动。这里是反魔法区域，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块魔法形成的冰呢？”马利（二狗子）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等一下。”
我把煤油灯的盖子打开，把火苗调大，跟着就用火苗烤冰和二狗子爪子连接处，烤了好一会儿，我正因为二狗子的爪子上散发的气味，开始怀念烤肉的时候，马利掹地一抽，终于把爪子收回来了。
“看来只要弄一批煤油来就可以把这里的冰融了。”马利（二狗子）说道。
“要小心消耗氧气。”我提醒道：“现在先让我们看看里面的那两个家伙长什么样。”
我拿起煤油灯烤了一会儿那冰，等那冰稍微融化就用盔甲把冰面压平，这样就能勉强看见里面的情形了。里面两个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一个赤裸的男人，身材健美，肌肉贲起；站在手术台前面的是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画满了星星，以百合花滚边，绣着七只金丝雀的长袍，这是魔法女皇的典型穿着，手里拿着一根以整块红水晶雕成的权杖，更是魔法女皇的标志。
“这是魔法女皇吗？”马利（二狗子）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我简单的回答。
历史上，魔法女皇在一次魔法实验中失踪，千年帝国在雷光残部的冲击下终于解体，如果我眼前这个就是魔法女皇，那个男的是谁呢？难道是雷光？
“我们先上去吧！”我对马利说道。
“老大等一等。”马利忽然竖起耳朵说道：“你听。”
我们两个沉默下来仔细聆听，外面传来一阵阵轻微的爆裂声——这是挖地鸡挖地的声音，那群鸡还没死。
我正想告诉马利这是挖地鸡再挖地，但这时候煤油灯忽然灭了，马利（二狗子）吓得跳了起来，他又偏偏站在冰块旁边……结果他整个都贴在冰块上了。
“老……老大……”马利（二狗子）哭嚎。
“你在这里等一等，我让上面运一桶煤油下来。”我安慰马利道。
“老大你想把我烤了吃啊？”马利说道。
“那先把你的皮割了，等出了这个箱子我帮你治疗好了。”我说道。
“先给我打止痛剂。”马利说道。
“痛一下又不会死。”我说道：“你以为附近会有物理止痛剂吗？”
“那好吧，老大，割仔细一点……”
我拔出剑一剑砍了下去，几乎把马利的半边身子砍了下来，然后立即拖着马利的身体出了实验室，到外边就给他用了医疗术，然后，为防止他唧唧歪歪，一拳把他敲昏了，之后才通知上边把我们拉上去。
“下边怎么了？马利怎么受伤了？”安里莫对我问道。
“为了我们的事业，马利勇敢地献身，证明了魔狼的身体贴在零下八十度的冰上面是会被冻住的。”我说道：“好了，别管这个了，你去准备一桶煤油，再写一封信给教宗，让他把关于魔法女皇和雷光的历史书研究论文什么的调过来给我，我发现了可能是魔法女皇的遗迹。”
“好的，我立即去办。”安里莫答应道。
我拿了煤油，又下去了。可是这次我和几只独角兽把整整一百桶煤油都烧光了也没能把冰融掉多少，这冰越到里面温度越低，煤油提供的热能比起来不值一提。事情这么不顺利本来就很烦，那些挖地鸡又不断地在挖地，宪宪搴搴的声音经过它们挖出来的地洞不断传上来。不过这是地底寂静中唯一的声音，听着听着，我倒觉得习惯了。
这天我烧完了煤油就上去了，留下几只独角兽用冰凿破冰。
安里莫一看见我上来，就对我说道：“老大，教宗给你的回信。”
我接过信，拆开的同时问安里莫道：“你那些鸡怎么回事？它们怎么还在挖地？”
“因为是试验品，所以控制上有些问题。”安里莫说道。
“那它们会挖到什么时候？”我一边看信、一边问道。
“不知道，应该会挖到饿死为止。”安里莫说道。
“不行，我们不能干这么残忍的事情。”我说道：“扔几包饲料下去吧”那它们会一直挖到熔岩层，一样会被熔岩杀死的。“安里莫说道。
“不会吧？这里的土层和岩石层都很厚啊！”我说道。
“所谓滴水穿石，那些鸡挖啊挖啊，总有一天会挖到的，对了，信上说什么？我能知道吗？”安里莫问道。
“没什么。”我把教宗的信揉成一团扔了，“他要我们不要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花费时间，就算冰里面那个是魔法女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重组圣骑士团比较重要。”
“圣骑士同僚们都来了吗？”安里莫问道。
“只到了四百多位。”我说道。加上我带来的五百人，差不多到了一千。
“那教宗为什么这么急呢？”安里莫问道。
“谁知道，我们不要管他。我要的书来了没有？”
至高神亲自对我说这里有“有趣的东西”，难道我能放着这里不管？
“来了，书和信是一起来的。”安里莫回答道：“教宗还派来了一个管理图书馆的女神官，说如果您有什么问题不明白就问她。”
“好吧！”我改变了主意不把饭拿下去吃了，我决定先看书找线索。
第六十三章改头换面
关于雷光和魔法女皇的历史书很多，其中相互矛盾之处多不胜数。雷光和魔法女皇死于帝国已经腐败不堪的乱世，那时候帝国官方的历史学家都已经堕落得不成样子，写历史书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要保持客观的意思。
属于魔法女皇派别的历史学家说雷光是罪大恶极的阴谋家，破坏女皇陛下的声誉，搜刮民脂民膏，破坏女皇陛下创造的大好局面，一向反对女皇陛下——甚至在他支持女皇陛下登基的时候就开始反对女皇陛下了。
而雷光派的历史学家则说女皇全靠雷光大将军的支持才能夺得帝位，全靠雷光大将军才稳定了帝国，全靠雷光大将军才排除了众神对中央大陆的直接干预，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可是女皇却趁雷光出征的时候在背后捅刀子，最终导致了帝国的崩溃。
这两派不论从细节、统览、证据还是结论都完全不一样。但麻烦的是当时还有另一派就是被雷光和魔法女皇联手逐出政治中心的贵族们。在中央帝国，一个贵族在权力斗争失败之后就会变成一个历史学家——既然不能正面取胜，那就写一本历史书诋毁对手好了。
这些贵族对雷光和魔法女皇都没有好感，在他们笔下，雷光和魔法女皇统治下的帝国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所以帝国的崩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然如果他们只是三派也就罢了，对立的两边互相辩论之际肯定会有意无意地泄漏真相，通过考古发现的实物证据，再经过仔细分析，还是能够发现真相的。但那时候历史学家都是利欲熏心的，只要出得起价码，他们马上就会改变自己的观点投到其它派别，并引经据典论述自己以前说的话都是放狗屁，他们每改一次派别就会把自己以前写的书改一遍，有的时候书没改完派别又换……
更麻烦的是，每一个历史学家在各派里面都有自己的朋友和仇敌，有时候为了私交，他们也会歪曲自己的观点，篡改证据，攻击敌方，支援同僚。结果，每一个研究近代历史的人都要面对无数互相矛盾的史料和观点，每一件出上文物都会有无数种解释，根本不能得出正确结论。
但是现在各国边境的划分很多时候是从那时候来的。现代中央大陆的国家基本上都是由帝国行省发展而来，只有考据当时的历史，才能在战争中知道自己是侵略还是被侵略，才能在打完仗后的谈判中占便宜，特别是在教廷兴起以后，大家打仗都讲究师出有名，对历史的研究就更重视了。以前拉玛巴的国王曾经发出过这样的感叹，“有时候一个历史学家可以顶一支步兵师啊！”
作为战争的仲裁者，教廷当然也拥有专门研究那时候历史的历史学家，我以为教宗派给我的就是这种专门研究帝国崩溃史的专家，不过我看到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弄错了。
“艾兰？”我不知所措的叫道：“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艾兰穿着神官服，肚子微微隆起。
“你怎么变成神宫了？”我问道。
“因为我不能再做祭司了啊！”艾兰说道。
“不是这个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了，你的手下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没死的？还有，你为什么会忽然在龙切尔出现？作证之后你去了哪里？那天我怎么找你也找不到……”我语无伦次起来。
“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问，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艾兰微笑着对我说道。
“好，你为什么会成了神官？教宗派你过来干什么？”我问道。
“教宗派我来给你解答帝国崩溃的历史问题啊！”艾兰说道。
“你对那一段历史了解多少？”我问道。
从来没听说过艾兰对历史有什么研究的，退一万步说，艾兰真的对那一段历史很有研究，教宗也不必派她来啊！教宗到底是什么意思？
“了解很多，我当见习祭司的时候就是专攻领土谈判的啊！”艾兰说道。
“为什么你要专攻领土谈判啊？”我问道。
“因为以前我还很开心地当公主，不必组织军队对抗入侵者的时候学的就是领土谈判。”艾兰横了我一眼说道。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我叫道。
“没有听说就没有听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艾兰一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的神态。
“我没激动什么，没激动什么……”我定了定神，我在激动什么呢？
“对了，你的手下，哪些暗黑神祭司和僵尸都到哪里去了？”我问道。
艾兰咬牙切齿地说道：“有一些被沙迦杀了，幸存者都还在新月森林里。”
“那你怎么可以抛下他们不管？”我问道：“教宗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呢？”
“教宗说只要我们可以证明所有的坏事都是克里特做的，不是暗黑神的本意，他可以放过我们，让犯下战争罪行的暗黑神祭司们坐一、两年牢就可以了。”艾兰说道。
“这是教宗让你作证的代价吧？”我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艾兰说道。
“那你自己呢？”我问道。
“我当然不能再做至高神祭司，但我还可以做神官。”艾兰说道：“我可从来没有背叛过至高神。”
“你说谎说了那么多次……”我说道。
“但是我很善良啊，和你这么大仇，可是我都和你有了孩子。”艾兰说道。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应该说什么。
“教宗真是很好人呢，比沙迦好多了，当时沙迦要我合作的时候，左一个条件、右一个条件。”
“合作？”
我问了之后才想起来，教宗可能是要和暗黑神合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暗黑神和至高神很像，它们都不住在浮空大陆上，他们的力量传送都有时间限制。
“教宗和你说过什么没有？”我问道。
难道教宗想和暗黑神祭司们结盟？沙迦想结盟可以理解，教宗为甚么也想结盟呢？莫非是离强和弱之计？
“他让我配合你的行动。”艾兰说道。
“配合什么行动？”我最近的行动这么多。
“他说你会通过拉玛巴去新月森林抓我们，我们就在那时候让你轻松一点抓到就可以了啊！”艾兰说道。
“这件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回答道。
“啊？教宗还没有和你说吗？”艾兰问道。
“没有。”
教宗也真是的，丢三落四。就算我和他见面那天他光顾着劝我重组圣骑士团没空说其它事情，之后他也可以写信给我啊！
“啊？”艾兰用雪白的手指掩着自己的门，有些做作地说道，“那我不是泄密了？不过也不要紧，我是神官又不是祭司。”
“泄什么密啊，这种事情你不说我迟早也会知道的。”我说道，同时打定主意立即让人写信给教宗问个清楚。
“对了，你还欠我一刀呢，你不会忘了吧？”艾兰轻轻地皱着鼻子，有些调皮地说道。
“我没忘，你想什么时候来？”我没好气地回答，要是她肯在这种没什么危险的时候来那就最好了，我就怕她趁我临敌没空防备她的时候捅我一刀。不管了，以后进进出出都带着强尼，看她还有什么机会动手。
“当然不是现在。”艾兰说道：“等我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啊？”我问道。我想大概都是我有危险的时候吧！
“这个我怎么知道啊？经常被你这样高层人员差遣来差遣去的，你叫我来究竟是干什么啊？”艾兰马上转移话题。
“我可能发现了魔法女皇尸体。”我说道，“也许不是尸体，也许魔法女皇还没死，她在一大块冰里面冻着。”
“魔法女皇吗？”艾兰吸了一口气说道，“魔法女皇最后一次出现是帝国历二三七年十月五日在帝都发表演说庆祝俘获雷光，之后她宣布要进行一个很重要的魔法实验，带着雷光去了一个秘密的帝国实验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据推测是试验出了问题。”
“我怎么记得是杀死了雷光？”我问道。
“哦，关于这”点，很多人都进行过考证，魔法女皇的胜利宣言，帝国当时所有的第一手资料都没有说雷光当时已经死亡，当时战报上用的词是虏获，这个词可以指把敌人生擒，也可以指把敌人杀死后获得他的尸体。第一个说雷光战死而不是被俘获的是雷鸣顿爵士，他在敌国历二八六年写（帝都风云录）的时候说雷光力战而亡，你可能没有听说过他，但是当时他的声望很高，所以虽然他没有提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是雷光战死却作为定论流传。“艾兰说道。
“那么一直流传的那个雷光复活的消息是怎么回事？”我想起了龙岛上的老白龙，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应该是雷光的手下田克公爵放出来的谣言，当时帝国基本上已经完了，各地完成了割据，其中雷光的手下占据了中央大陆五分之二，但是互下统属，也没有什么合作。
田克认为如果他们联合的话可以重造帝国，于是放出了这个遥言。
“据推测，田克是希望藉这个谣言和其它雷光的手下沟通，最终达成一个临时的联盟，捧雷光的一个侄子做皇帝，这样就能够在中央大陆上维持一个帝国，不过没有什么人回应，田克自己也很快兵败身亡。不过这个消息还是在雷光残部建立的国家里流传了大约两、三百年。”艾兰说道。
“那么雷光的尸体上哪里去了？”我问道。
“没有确切的记载，这很奇怪，雷光是一个如此厉害的反贼，魔法女皇应该把他的尸体做成标本供万人唾骂才对，但是没有标本，甚至没有人见过雷光的尸体。雷光的手下攻破帝都的时候把帝都所有可能埋尸体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但是依然没有找到。
“有人认为应该是战火中被烧成灰了，但如果雷光在战斗中被烧成灰，那就不应该用‘虏获’这个词，应该用‘格杀’才对。战斗之后被烧成灰那就更说不通了，帝国一向没有焚烧敌军尸体的习惯，魔界那边才这么做，为的是防止疾病，可他们也没有把敌军将领的尸体烧掉的，否则谁能证实战报是不是真的？”艾兰不假思索就回答道。
“你能推测一下雷光和魔法女皇在下面究竟在干什么？”我问道。
我想研究一下魔法女皇到底在下面做的什么实验。
“当然可以。我们首先来研究一下雷光和魔法女皇的关系。”艾兰说道：“有很多研究表明，雷光和魔法女皇之间有爱情存在。”
“那不是游吟诗人们造的谣吗？”我问道。
还说是专家呢，艾兰也太天真了吧！政治不相信爱情，千年帝国的贵族们都是很好的政治家，所以他们几乎都不相信爱情。
“不是，有很多严肃的历史研究都曾经指出这一点。”艾兰说道：“最明显的证据，在皇太子还没有死的时候，也就是帝国所有的混乱都没有开始的时候，魔法女皇——当时还是丽丽斯公主——就已经写过很多信给雷光，在信上她使用了非常亲你昵的称呼。”
“那只能说明他们以前就认识而已。”我回答道。
“他们在信里互相称呼对方的小名！”艾兰说道。
“那又怎么样呢？”我问道。
“在帝国贵族中，只有非常亲密的爱人和夫妻才会互相称呼对方的小名。”艾兰说道。
“那也有例外的啊！就算是真的，也只能说明他们在少年时曾经有过感情。”我说道：“以后呢？再说我记得好像很多历史学家都认为魔法女皇和雷光之间是纯粹的合作关系而已。”
“那是因为你看书下仔细，你的‘很多’历史学家都是在魔法女皇和雷光闹翻以后才那么说的。在他们闹翻之前，所有残留下来的纪录都表明他们之间曾经相爱过，至少在一一三四年之前，薄礼丝伯爵还在给她孩子的信里说帝国至少能再维持五十年稳定，因为雷光似乎就要和魔法女皇结婚了，‘而这意味着新兴的军事贵族与传统贵族力量的结合’。
薄礼丝伯爵是宫廷采购大臣。对皇宫里面的事情再熟悉不过了。“艾兰说道。
“只是物证吗？”我问道。
“当然还有很多其它证据。”艾兰说道：“比如说当时皇帝还没死的时候对雷光的称呼、雷光送给魔法女皇的礼物，还有当时流传很广的一些画作。”艾兰说道。
“还是没有直接证据。”我反驳道。
“那你想要什么直接证据呢？让魔法女皇为雷光生一个儿子？像我一样？”艾兰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么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后来他们终于还是在政治里斗争中闹翻了啊！”
我一定要维护政治家的颜面，不能让艾兰这样的小女孩儿（其实也不小了）把政治斗争解释成情爱纠葛。
“他们后来闹翻是因为雷光移情别恋。”艾兰说道。
“你还来？”我感叹道。
“雷光在帝国历一一三四年爱上了一个不等贵族的女儿，这个贵族是谁我还没搞清楚，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连他的爵位都没搞清楚——可能是一个帝国骑士，也可能是一个男爵。不过他女儿的姓名倒是很清楚，雷光在一封信里说，‘丁香，我最爱的人……”这个丁香很明显就是他的新爱人。“
“他找情妇也不一定和政治有关吧？”我说道。
“你注意到了吗？在一一三四年之前，雷光经常深夜出入宫廷，在出征的时候他们也往往住在一起。这个可以从很多军事记录里面看出来。而在一一三四年之后就完全没有这样的记载了，雷光和魔法女皇的关系也急遽恶化。”艾兰说道。
“雷光是先和魔法女皇关系恶化，然后再停止出入宫廷的好不好？”我说道：“再说雷光出入宫廷不一定就是出入到魔法女皇的床上啊，他们也许只不过是在讨论国家大事什么的。”
“有什么国家大事比最强军事贵族和帝国皇帝之间的联姻更加重要呢？雷光和魔法女皇谁也离不开谁，魔法女皇没有军队，雷光在贵族中没有威信，他们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如果他们两个联姻，恐怕现在我们祝酒的时候还要对着帝都高呼‘皇帝万岁’吧？但是他们两个还是闹翻了，这不能用政治解释，只能用爱情。”艾兰说道：“帝国对处女身很重视，而魔法女皇在登基之前早就不是处女了，她那时候唯一的男朋友是雷光。魔法女皇自称经常‘得到爱情的滋润’，她那时候唯一的男朋友也还是雷光。”
“这些爱情的滋润什么的，真的是魔法女皇说的吗？我一直以为是假的。”历史学家没有理由把这些话纪录下来吧？
“当然是真的，当时的政治人物不像现在的这么做作。”艾兰问道：“你知道红玫瑰之夜吗？”
“我听说过，不过那很明显是假的啊！”我说道，
红玫瑰之夜是在帝都流传得很广的一则流言，无数游吟诗人用这个题材写了无数的戏剧和歌曲，乃是今天人们对那个年代最深刻的记忆之一。
这则流言的本体异常简单，话说当时雷光在皇宫里面的间谍，一等侍卫斯玛骑士值班的时候得到消息说，魔法女皇忽然购买了大量的红玫瑰花，于是下班之后匆匆跑去通知雷光——这不是小题大做，因为魔法女皇每天都要用玫瑰花办制成的香料入浴，这样的玫瑰花办是越新鲜越好，所以通常都是每天从郊外的玫瑰花种植场购买，忽然买大量的玫瑰花预示着魔法女皇可能会出征离开帝都一段时间。
在以斯玛骑士为主角的戏剧里面，都会用一段三十二分之一的快板来表现斯玛骑士的奔跑速度。当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雷光的住宅，闯入雷光的卧室，向正在和某一个女性温存的雷光报告了这个消息，而正在和雷光温存的女性，也就是魔法女皇，对斯玛骑士说道：“笨蛋，我订购那批玫瑰花是为了夏天到了，我要开放游泳池。”
“对，很明显是假的。”艾兰说道，“这谣言很容易，但是要传播谣言就不那么容易了。这个谣言本身没有什么看点，情节简单，故事单调，也没有凶杀什么的，顶多有一点点色情，但居然可以传播这么久，这说明有人在故意传播这个谣言。”
“那又怎么样呢？”我问道。
“当时有能力传播谣言的就三家，一是魔法女皇，一是雷光，还有一个就是争夺皇位失败的贵族。”艾兰说道：“这个谣言第一次出现是在一一三五年的七月，当时雷光和魔法女皇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差了。那些失败贵族不会去传播这个谣言，因为诋毁雷光和魔法女皇的名誉并没有什么用处。”
“你的意思是雷光或者魔法女皇自己诋毁自己的名誉？”我问道。
“不是，一一三五年七月十五日，是雷光的新爱人丁香上帝都的日子。”艾兰说道。
“我还是不仅。”我说道。
“我的意思是，传播这个谣言，是魔法女皇对情敌的一次示威活动。”艾兰说道。
“算了，示威就示威吧！那你知道魔法女皇还有雷光长什么样子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下面那个的确是魔法女皇，你能不能把她认出来？”我好不容易转回正题，不过我对艾兰的专业水准不抱什么希望了。
“魔法女皇和雷光流传下来的画像有很多，其中好几十幅还是在魔法女皇失踪之前为了庆祝打败雷光画的，我应该可以认出魔法女皇的样子。雷光的画像没有魔法女皇那么多，但是也不少，其中有很多画像他们更是一起出现的，所以雷光的样子我想也没什么问题。”艾兰说道。
“那好吧，你跟我下去看看魔法女皇的尸体吧！”我说道。
那些挖地鸡挖出来的洞并不大，安装的升降器一次只能供两个人使用，所以尽管我不情愿，我还是要和艾兰两个人孤男寡女待在那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待上半个钟头。不过我是男的我又不会有损失，现在是白天，艾兰想动手也打不过我，我到底在怕什么？
“对了，罗拉怎么样了？”艾兰忽然问我。
“她？她应该挺好的啊！”我随口说道。
我已经让人把那个神器送去龙岛，外加我的一封信，也不知道那个人到了龙岛没有。
“教宗会在这个时候放任你和一只龙结婚吗？”艾兰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叫道。
“至高神要转生了不是吗？”艾兰问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问道。
“至高神让你联络其它神，暗黑神自然就在其它神里面。暗黑神祭司全部都是我的手下，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呢？”艾兰反问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沉下脸问道。
“我还知道你应该去找沙迦，接受他所建立起与其它神的祭司的联络网，但你居然没有去。”艾兰说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你不是很恨沙迦的吗？”我问道。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爱，也没有永远的恨，我恨他是因为他杀了我的人，这跟暗黑神和至高神的合作没有关系。”艾兰冷静地说道。
“你究竟是哪一边的人？”我越来越弄不清楚了。
“哪一边也不是。”艾兰淡淡地说道，“不论你们哪一边赢了，我们部不会得到什么，可是不论哪一边输了，都可能拉我们去陪葬。沙迦当我们是棋子，教宗当我们是棋子，你！我想你迟早也会这么做的。”
“那你为什么不带着你的人远远地逃开呢？这场风暴看起来只会在中央大陆和魔界上刮，跑开不就好了吗？”我问道。
“跑？我能跑到哪里去？”艾兰问道。
“比如说，龙岛怎么样？”我提议道。
“你太天真了。”艾兰说道：“太天真了！”
我正想问她为什么说我天真，升降器“砰”的一声，到了。
独角兽们已经把冰凿了二分之一，冰里面的人看得更清楚了，不过剩下的冰温度实在是太低，凿不进去。两匹独角兽正在用煤油加热冰块。
“我认为这的确是魔法女皇。”艾兰看着冰里的美女说道。
“那个男的呢？”我问道。
“别吵，我还在看。”艾兰说道。
“你看了半个钟头了，看出来没有？”我下耐烦地问道。
“这么说吧。”艾兰转过头来看我，“如果这个女人是魔法女皇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这个男人是雷光的可能性就是百分之七十。”
“这个可能性是怎么算出来的？”我问道。
我最恨那些用百分比唬人的家伙了，明明只是一个很粗略的估计，有些人非要把百分比算出来。好像有一次有一个家伙对我说他的一个法术的成功机会是33，3333％，我就把这个资料写进了我的论文里面并用了五、六万字分析，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个法术只放过三次，成功了一次，所以我的论文要作废——要不是当时我打不过他，我一定把他打一顿。
“用我的专业知识算出来的，有问题吗？”艾兰蛮横地说道。
“那可不可以具体分析一下呢？”我问道。
“当然可以，首先我们看雷光的眼睛，书上记载雷光的眼睛是紫色的，并且用魔法在视网膜上刻了一条龙，这是雷光的最大特征，但是现在那男人闭着眼睛，所以我们失去了最大的考核证据。然后我们看年龄，雷光被俘虏、被击毙……怎么说都好，他最后出现的时候是二十九岁，那男人看上去也大概是这个岁数，雷光的头发是亚麻色，这人也是；雷光的鼻子……”艾兰滔滔不绝地说道。
“你带着画像没有？”我打断艾兰的话。
“带着。”艾兰掏出一张小画给我。
“这张画怎么和我以前见过的不一样啊？”我看着那画说道。
“你以前见过的不是被美化过就是被丑化过，我这是二百年前一幅原画的复制品。”
艾兰说道：“我从总部带了很多雷光和魔法女皇的画，上去了之后你慢慢看好了。”
既然艾兰这么说，我就和她上去了。
我把艾兰带了上去，艾兰把我带出了实验室，带出了森林，一直带到犹泥镇的中心广场，这里已经被几万本书填满了。我知道关于雷光和魔法女皇的资料很多，但是我没有想到有这么多。
艾兰带我到几百幅画前面，挑出一幅对我说道：“这大概是你说的那一幅雷光的画。
这是雷光最出名的画‘在火山上’，在中央大陆上流传的大多是这一幅画的复制品。“
我看了看说：“不错。”
“在火山上”乃是二百年前的著名画家凯耐辛画的，表现出入类无里精神的系列画之一，画中是雷光在一座火山上正在单挑当时的魔界第一战士。在这画里面，雷光裸着上半身，举着一把双手大剑，面对着比他高一倍的魔鬼而毫无惧色。传说中雷光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十五根肋骨，淡红色的肌肤，都在画上清楚的表现出来。
“你看，凯耐辛并没有见过雷光，他是参考了一幅更早的画。”艾兰接着又拿出了一张画，“就是这一幅，这是宫廷画匠美廉斯的画，可是这个美廉斯也没有见过雷光，他是根据另外一幅画画的。”
我拿起那幅美廉斯画的画，上面的雷光夸张多了，那魔鬼没有变小，但只比雷光高一米左右——这么算起来雷光有两米多高。雷光的皮肤红得像是血一样，那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有的肤色。比起来凯耐辛的画上，雷光的皮肤只不过是喝了酒发红的那种红而已。
“凯耐辛想表现勇气，所以在他的画里雷光基本上是一个凡人，美廉斯想表现无敌，在他的画里雷光就是一个怪物。”艾兰说道：“但这都不是雷光的本来面目，要看雷光的本来面目，我们只能找这两幅画的原本。”
艾兰又拿出一幅画说道：“这是随军画师的素描。”
我看着那幅素描，上面雷光只有一个轮廓，紫色眼睛啦，红色皮肤啦，什么都看不见，连脸都看不清楚。
“这能说明什么？”我问道。
“这什么也说明不了。”艾兰承认，“不过可以从这个素描上看到雷光脸的轮廓和雷光的真实高度。”
“那你有什么发现呢？”我问道。
“我的发现是，我没有发现下面那个男人的样子和这幅素描有任何冲突。”艾兰说道。
“你的意思是，下面那两个人是魔法女皇和雷光？”我问道。
“我说过了，那个女的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魔法女皇，那个男的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雷光。”艾兰说道。
“老大，老大。”马利（二狗子）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叫嚷。
“干什么？”
“鸡！”马利（二狗子）叫道。
“鸡？”艾兰问道。
“他地鸡～～”马利（二狗子）叫道：“又挖出了一个地下室！任两千米下！”
第六十四章混乱的重建工作
八年对于那些长寿的生物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人类来说则是段很长的时间。我眼前这群圣骑士只不过是一群发胖、纪律松散、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不断嘻嘻哈哈交头接耳的乌合之众，八年前那天下无敌的圣骑士团上哪里去了？
要训练他们，首先就要重造他们作为军人的自觉，然后还要重新把基本战术动作训练一遍，想到这些麻烦事，我的头更加痛了。
我们从第“一个地下室里面找到了好几个神之心，虽然都已经坏了，但未尝不能修好，如果修好了我再把它装到某条龙的身上去，再加上以后我能够获得的那份神力，还有谁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昨天熬夜研究了一晚上神之心，我特地把圣骑士的训练营地设在犹泥镇就是为了方便我研究神之心。不过这种事情急下得，我研究了一晚上，什么进展也没有，就像以前的几十个晚上一样。
这几十天里，圣骑士们陆续赶到教廷总部，他们的热情比我想象中的要高一些，没有多太人拒绝服役。我原来估计我大概可以得到五千人，但现在我麾下已经聚集了差不多六千名圣骑士，另外还有大约五百人正在赶来。算起来只有不到五百名圣骑士拒绝服役，这已经比八年前的服役比例还要高了。
（只要有正当的理由，圣骑士是可以拒绝服役的。比如说他手头上有很重要的工作走不开，或者受了伤、得了病身体不好，又或者他认为圣骑士团的高层做了违反信仰的事情，他都可以拒绝服役。）
“圣骑士们！大变将至……”我开门见山地说道，只要把现在情况的严重性告诉他们，他们就会自觉地训练了。
听着我的演说，圣骑士们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等我说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许多人腰也直了，背也挺了，肌肉紧缩起来，连尿尿也顺畅了（推测，推测～～），目光中的迷茫消失了，眼神渐渐变得锐利，短短半个小时的演说，没有任何其它因素，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这不是我的演说的力量，这就是人类面对危险时的激励反应，所以有时候我不知道人类是不是天生就应该生活在压力之下。
“现在，能够守护教廷、守护我们信仰的只有我们自己，这也是为什么至高神让我重组圣骑士团。”我说道：“现在大家去找一匹独角兽当坐骑，挑好以后，训练自己和坐骑的配合，没有找到坐骑的人下午会被强制分配一匹独角兽。下午集合发布新的作战条令，明天开始开会讨论怎么样选指挥官，下个星期正式开始训练，现在解散！”
圣骑士团可以作为一整个战术单位使用，当然也可以分拆成更小的战术单位。圣骑士团最小的战术单位是八人小队，由一个小队长指挥。小队上去一级是由十“一个队组成的中队，指挥官是中队长，中队长同时也要指挥一个加强了的小队，那个小队由副中队长，五个参谋和五到八个普通圣骑士组成（一般来说这个小队由副中队长直接指挥）。如果下面小队的队长阵亡，就由参谋和副中队长下去指挥小队。
中队上去是就是营。一个营包括三到四个中队及营指挥部，营直属法术支援部队。营指挥部是一个小队，由正、副营长、参谋长和参谋组成。法术支持部队的圣骑士基本上指挥放法术而不肉搏，除了会骑马以外和祭司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另外如果圣骑士团是单独作战没有其它盟军配合（盟军不可靠也一样），我们就会部署三个加强营保护侧翼和后方，加强营主要是加了一个或者两个营部直属的中队。
圣骑士团的团部也是一个营，虽然团部的营主要由法术支持部队和参谋组成，但战斗力比其它的营都强。当然，除了很危险的情况外，我们很少拿团部直接作战。作为一种临
时措施，圣骑士团可丛让普通小队里的圣骑士直接指挥一个其它兵种的小队，从而使圣骑士团的兵力上升到五万人。
圣骑士的基本素质不差，普通圣骑士只要稍微训练一下就可以了，真正麻烦的是指挥官。普通骑士团的下层指挥官比较好当，因为一共就那么几个命令，“休息，下马，上马，散开，集合，冲锋，追击”。但是我们并不是骑士，我们要经过法术加强以后才能发挥战斗力，而法术的种类又有那么多，时间限制各有不同，在战斗中使用哪一种法术，什么时候用？什么地方用？用攻击法术防御法术还是辅助法术？都需要指挥官临时决定。
现在要重建圣骑士团，最稳妥的办法当然就是重新起用以前的指挥官，但是我怎么知道那些指挥官的能力有没有下降呢？我又怎么知道有没有出什么很有指挥天才的新秀呢？更重要的是，选拔出来的指挥官怎么才能服众呢？
与其一个人伤脑筋，不如让大家一起伤脑筋。好在团参谋部二十几个参谋全都在，我就在中午请他们吃饭，顺便问问他们关于重建圣骑士团的问题。
在犹泥镇唯一一间提供人类饮食的饭店里。
“为我们的重枣干杯。”我举起酒杯说道。
“干杯。”不但参谋们，饭店里所有的人和独角兽都一起说道。
等大家都喝完了酒，我开门见山地说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样选拔军官。”
我正想解释一下我的想法，一只独角兽忽然冒了出来叫道：“团长大人！”
“干什么？你是谁？”我问道。
“我是这里的店长。您点的烤全羊没有货……”那店长独角兽说道。
“没货？怎么会没货？我记得我卖过很多羊给你们的啊！”负责后勤的圣骑士杜赖说道。
“不是羊的问题。”店长独角兽说道，“我的大厨刚刚加入了您的骑士团，所以现在没有人做菜……”
“那怎么办？”我问道。
我又不能抱怨说那大厨加入骑士团不对。
“我可以亲自下厨，不过我不会做烤全羊。”店长独角兽说道。
“那你会做什么？”我问道。
“人类的食物来说，我会做那种把肉和蔬菜切成一块一块，扔进水里煮的哪一种叫什么来着……”店长独角兽说道。
“汤是吧？那就来个汤吧！有什么主菜？”我问道。
“主菜？”店长独角兽问道。
“就是很多肉那种菜。”我说道。
“哦，我会做那种把猪肉或者牛肉切成很大一块，然后拿到铁板上煎的哪一种叫什么来着……”店长独角兽说道。
“那就来二十份猪肉切成很大一块，然后拿到铁板上煎吧！”我说道。
“是！”店长独角兽说着退了下去。
“团长您的意思是什么呢？”参谋长里德问道。
“我的意思是牛排比猪排好……不对，我的意思是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啊！”我说道。
我是教宗的全权代表，理论上来说，圣骑士团的各级军官都是由我任命的，但我不想胡乱使用自己的权力，我想要建立一个完善的军官选拔体系。
“八年前的军官大部分都还在啊，让他们继续当军官不是很好吗？”鲍里斯（他也是参谋之二说道。
“但是为什么？我们以前一向是按照战功和能力选拔军官，圣骑士团一直在打仗，所以我们总能够选出足够的军官。但圣骑士团解散的时候教宗说得很清楚，我们的战功统统不算数了，所以，现在除了团长大人以外，大家的阶层都是一样的。没有道理八年前的军官现在就还是军官。”圣骑士戴夫说道。
“大家阶层一样，那我们也不应该算团部参谋，那我们在这里干什么？”鲍里斯反驳道。
“没错，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再算参谋，团长大人应该重新选拔参谋军官。”戴夫说道。
“你认为我一个人就可以选出圣骑士团从参谋长到小队长所有的军官吗？”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认为应该先重选团部参谋军官，然后让他们推荐临时的下级军官，以后再根据训练情况撤换或者提升就可以了。”戴夫说道。
“让参谋军官推荐下级军官的话，参谋军官的权力不是太大了吗？而且还容易形成派系斗争。”圣骑士胡诺说道。
“我认为胡诺说得对，我们选军官不能从上而下而应该从下而上，我们应该先让圣骑士们按照自愿的原则组成小队，让他们自己选出小队长，然后在这些小队长里面选出中队长，然后再在中队长里面选出营长，当然各级参谋也是这么选。”
军官的选拔有两种路线，一种叫做菁英王义，一种叫做平民主义。菁英主义就是发现了好种子人才就尽力培养，送军校啦、快速提升啦什么的，其它没有被培养的人怎么办？对不起，你就算再努力，杀再多的敌人、救再多的战友也做不了军官。
平民主义是大家机会均等看战功升级，谁立的功多谁的宫大。
这两种方法都各有优缺点，菁英主义容易在下层官兵中滋生不满，大家都会想“凭什么那家伙升得这么快，我就只能当小兵？”。
菁英主义的极端就是完全按照各职位的需要来培养军官，完全不让他们升级，这样军队里面就会死气沉沉，大家都没有干劲，打仗的时候都做表面功夫。
平民主义则会把军官一直提升到超过他们能力的职位上，因为一个人立战功最多的地方肯定就是最适合他们能力的地方，但立了战功，他们就被提升上去了。平民主义的极端就是论资历、排辈份，因为大家都是一级一级升上去的，谁的年纪大谁的位置就比较高，结果军营里面一样死气沉沉，大家只想着混年资。
就算在最好的情况下，菁英主义能够培养出合适的军官但是不够公平，平民主义足够公平但是培养出来的军官又不够好。现在他们的提议都没有超出这两种法子，还是不能兼顾公平与能力。
我把我的顾虑说了出来，大家纷纷低下头作思考状，顿时出现一阵冷场，正好汤上来了，于是大家低头喝汤，一口下去，大家又把汤喷了出来，这汤甜得像糖浆一样，加上里面的肉和菜，味道难吃无比。
“老板！”我叫道。
“什么事？什么事？”店长独角兽跑着小步出来了。
“我们人类吃的食物不用加那么多糖，但是要加盐。”我说道。
“是，是！”店长独角兽跑入厨房拿出一瓶细盐，拿蹄子推开瓶盖，倒出五颗，放入我的碗里面。
“加多一点。”我说道。
“好的。”店长独角兽又倒出两颗。
“给我！”我拿过瓶子，倒了正常数量的盐，说道：“要这么多才行。”
“好的好的。”店长接过瓶子就去倒。
“算了算了，这个汤就别管了，记得等一下煎猪排的时候不要加糖，加多一点盐就行了。”我说道。这汤反正不能喝了。
店长下去之后，大家的灵感似乎又上来了。
“我认为，以现在来说，我们还有好一阵子才会去打仗，公平是最重要的。”戴夫说道。
“胡说，距离至高神转生只剩下两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我们必须入侵魔界。时间非常紧迫，我们必须尽快让圣骑士团拥有战斗力。”鲍里斯反驳道。
“我看我们不如参考我国文官的选择方式。”圣骑士科特说道，“我是安烈亚人，我们那里选文宫都是要考试的，把要当官需要的知识列出来，让候选者参加考试，谁拿的分数最高，谁就可以得到那个职位。只要让大家都有机会参加考试，不就兼顾了公平和能力了吗？大家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
“你说的这个方法倒是不错，但是我们怎么考指挥能力呢？”我问道：“文官需要的能力很容易考这指挥能力怎么考？有些人擅长快速突击，有些人擅长稳步推进，有些人擅长指挥法术攻击部队，有些人擅长指挥肉搏部队，这些都怎么量化呢？怎么样包含在一个测试里面呢？”
“我们可以把你说的那些能力一一分开测试啊！”科特说道。
“有些人平时指挥起来头头是道，一看到敌人就慌了手脚，什么主意都想不出来，有些人能临危不乱，这些又怎么测试呢？”圣骑士怀特说道。
“我倒是认为考试这个办法不错。”里德说道：“我们都是圣骑士。你们说的那些平时很厉害，上了战场却下行的情况毕竟是少数，如果我们团里出现了这样的人，发现的时候马上撤换就行了。”
“那我们要不要给有实战经验的人加分呢？我始终觉得参加过战争的人比较可靠，那些新的圣骑士没有上过战场，我始终不太放心。”圣骑士帕希说道。
“我看只要把新的圣骑士和上过战场的圣骑士混编起来问题就不大，老兵都是新兵变成的，又有什么问题？退一万步说，大家都是经过圣骑士试炼的，战场比起试炼场来也不算什么。”圣骑士雷克斯说道。
接着大家又讨论了一些其它的方案，这时候猪排上来了，听到消息来旁听的人也越来越多，把饭店挤得水泄不通，我看讨论的也差不多了，就想结束这次会谈。
“那好吧，你们下去把今天讨论过的方案统统写出来，让大家明天参考。”我总结道。参谋就是干这个用的。
“那我们以什么名义写这些方案呢？”里德问道：“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团的参谋了。”
“用圣骑士团前参谋部的名义写，在新的参谋没有选出来之前，你们暂时行使参谋部的权力。”我说道：“我会在下午宣布这件事。现在大家吃饭，吃饭。”
于是我们大家一起切猪排，放入口中，跟着一起喷了出来！这牛排可以咸死一头鲨鱼。
下午的事情很顺利，但是这顺利没有持续到夜晚。晚上我看着那几个坏了的神之心还是一筹莫展。马利一直在根据我给他的资料研究这些神之心，但是他了解的东西还没有我多，研究的成果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哪一根螺丝使用什么方法制造的啊、那一条电路堵塞了啊、哪一个零件可能是什么样子的啊，完全不能提供什么帮助。而教宗那边负责研究神之心的研究人员甚至都还没有派人过来察看，闪为他们同时也要研究新型白菜的生长规律，而那些白菜正好到了收割季节。
这促使我下定决心要建立我们圣骑士自己的实验室。反正有很多圣骑士，比如像安里莫这样的，拥有很丰富的学识，虽然应召而来但不是很理解进攻魔界的必要性（我也不理解），所以下想直接上战场。把他们组建成研究团队去研究新技术是最合适不过了。
所以，第二天说完选拔军官的问题以后，我就宣布了要组建实验室，当时就有数百人要求加入，看来对魔界的战争比预想中还不得人心呢！
实验室的场地是现成的，就是帝国实验室的遗址，有圣骑士甚至建议使用二市国实验室“来做我们实验室的名字，不过我没有答应。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军官选拔测验了。按照开会时全体投票通过的方法，有志要当军官包括小队长、正副中队长、正副营长、各级参谋等职位的人，首先去报名参加军官考试，并领取考试要用到的资料，接下来熟读资料，一个月后考试。而下参加考试的圣骑士则参加由我亲自举办的训练营，训练他们的单独作战能力，参加训练营的人将会在正式组建圣骑士团获得一等圣骑士的资格，而那些考军官失败的人将会从三等圣骑士起步。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所有的人一窝蜂跑去考军官，把当军官视为作战时候的唯一目标，这会导致他们轻视士兵的工作，当其它部队，比如教宗的重甲步兵团，用军官的身分诱惑他们的时候，他们很可能会离我而去。
圣骑士实验室的运作和军官的选拔同时开始了。
如果一位道德家来到犹泥镇，他很有可能会认为圣骑士实验室在道德上完美的，而圣骑士团则是堕落的。实验室里充满了合作的气氛，每个人都对其它人的成就赞叹不已，有什么工具不够都会互相借用，有什么工具没有的大家一起做出来。而圣骑士团里面，不但考军官的人互相把对方视为对手，报了军官的人和没报的互相鄙视，新人和老人之间也互相看不起。
但事实上，军队比实验室更加需要合作。实验室的合作是小组之间的合作，而圣骑士团作战的时候需要整个圣骑士团，将近六千人的集体合作。怎么样培养他们的团队精神呢？怎么样才能让他们认识到他们是祸福相倚的呢？
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举行军事演习
举行一个军事演习，找一些外人来当敌军，培养，个共同的敌人，这是最方便的途径，于是我联络了教宗，教宗很高兴地答应了我的要求，不过只有选完军官才能演习，现在只好用其它办法。
一个月后选拔开始，候选军官们开始考试。
小队长的考试比较简单，主要就是指挥一个小队作战（作战对象是另一队圣骑士）；参谋们的考试也比较简单，只要根据各种情况写作战计划，辅助指挥官做，些简单的指挥工作；中队长开始有独立的指挥权，他们的选拔才真正困难。
在沙堆推演里面，我们可以把指挥能力分为分析战场动向的能力、抓住战机的能力和完成各种战术动作的能力，这些都是可以量化的。我们就是按照这些能力来选军官的，但是真实战场没有这么简单。对一个真实的指挥官来说，学习能力、平衡手上各方势力的能力、人事能力、在战场上保持平静心态的能力也是很重要的，而这些部不是一个短期测试可以看出来的。
秋去冬来，选拔终于告一段落，所有的职位都名花有主，不出我所料，以前的军官大部分取回了自己的职位。但这和直接任命是不同的，我们并没有浪费时间。首先，因为考试过程很公平和有效，没有人对军官们的资格提出质疑；第二，通过考试，圣骑士们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
再过了一个月，圣骑士们也都已经操练得像真正的战士了。像真正的战士那么结实，像真正的战士那么肮脏，像真正的战士那样能吃任何可以消化的东西，也像一个真正的战士那样欲求不满。所谓“当兵三个月，手上生老茧；当兵满三年，母猪赛天仙。”我的圣骑士们现在正处于这两种情况之间。
（和其它部队不一样，圣骑士团一般没有同性恋问题，因为一个未知的原因，至高神会保持圣骑士们的异性恋倾向。）
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训练严格一点把他们的精力全部消耗掉就没问题了。但是这里有一个很可能引起麻烦的棘手人物——艾兰。她是女的，怀着我的孩子，对其它背井离乡、抛妻弃子回应召唤来到这个荒凉之地的圣骑士来说，艾兰完全体现了圣骑士最高层，也就是我的腐化堕落……可是我又不能赶艾兰走，于是我只好每天晚上都出现在公众场合，不是军营就是实验室，好几个月没睡上一次好觉，艾兰真是我的灾星。
思乡病是另一个大问题，我说的不是他们真正的家乡，而是龙切尔。大部分圣骑士们在龙切尔住了五年以上，他们在那里有高薪的工作、宽敞的住房、受人敬重。更重要的是，他们经常去的餐厅、经常逛的马路、经常去的健身房、他们的朋友、他们的情人、他们的社会关系，都在龙切尔。而这里，这里除了辛苦的训练之外一无所有。想让他们在这里安居，就要让他们互相成为朋友才行。
“团长。”当我这天回到实验室，首席研究员圣骑士西蒙向我报告最新进展，“我们有一个大发现。”
“是什么呢？”我问道。
我的头痛得要死，麻烦事情一堆一堆的，今天我刚刚处理完几百宗对饮食和床铺的投诉，我想没有什么大发现能够使我激动。
这里有六千多个圣骑士，我当然不能全部都认识，就算当年我潜心夺权，刻意结纳下属的时候我也只认识两、三千圣骑士，其中还有很多印象很浅。很多人我只记得脸不记得名字或者只记得名字不记得脸，或者记得脸也记得名字，但名字和脸总是对不上的。
现在过了八年，退役了那么多旧人，进了那么多新人，我还认识的下属就更少了（还是有将近两千个）。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见面时候我能够叫出名字，并顺口问候他们的圣骑士越来越多了，现在我认识的圣骑士将近三千个。
我花这么多时间不是白费的。熟悉自己的下属是选拔军官，发挥部队战斗力的基本要求。还有，路上碰到用下属的名字打招呼能够使下属觉得受上级重视，激发他们的上进心，增加他们对上级——也就是我——的忠诚心。
熟悉的人多了，我就更加深入地了解圣骑士们的看法，他们虽然外表像战士了，但他们的心还停留在和平年代中。他们对现在的后勤供应很不满。他们不满现在没有热水洗澡，吃的东西不合口味，睡的床又窄又硬。我当然可以运用教廷那将近无限的短距离后动能力改善这个情况。但是我想让圣骑士们习惯这种艰苦的生活，因为将来我们很可能要过这种生活很久。
要让一支军队渴望上战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的训练场变得此战场更辛苦，更令人难受。但是下属们辛苦了，我也必须辛苦，和下属同甘苦才能取得下属的信任。要让下属们心甘情愿吃猪食，我就要吃得比猪食还糟糠；要让下属心甘情愿接受每天长时间高强度的训练，我的训练强度就要比他们还厉害，训练时间就要比他们还长；要让下属心甘情愿睡帐篷，我就要睡在泥地上的帐篷。这些我都做到了，其结果就是我现在那一颗痛得像要割下来的头。
“你还记得那个你说是神之心模型的东西吗？”西蒙对我说道。
“我当然记得。”我说道，那是一个像人类心脏大小的神之心的模型。
“过来看。”西蒙把我领到了分析试验室，已经挤满了兴奋的研究员。
“看这个。”西蒙说道。
安放在实验室中央的神之心模型正在不断地喷出魔法元素。
“这不是一个模型，这是一个小型的神之心！”西蒙对我说道，“这是我们修好的第一个神之心。还有，那些晶体，你说的那些晶体。”
我的研究也终于有了突破，当然现在不能叫“我的研究”了，现在神之心是我们圣骑士的共同研究。有了这一个可以装入人体的神之心，无限的可能性出现在我们面前。
“那些晶体怎么了？”我问道。
神之心通过魔法元素产生器（我们为它取的名字）产生魔法元素，其中的主要部件由一个未明的部件和八万八千个魔法元素回路组成，我之所以认为这个小型的神之心是一个模型，就是因为它根本没有那些回路，只有几块晶体。
“那些晶体冷冻以后就会形成自然的元素回路。”西蒙激动地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那你以前见过神之心了？”我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神之心当然很神奇，但是这些晶体更加神奇。”西蒙说道：“你再看这个。”
说完，西蒙向马利（二狗子）点了点头（他也加入了研究所），神之心周围的人马上跑开了。
这时候马利（二狗子）用了一个魔法，那小型神之心周围的温度马上急速下降，接着就结起冰来。冰块越结越大，一直结到和下边地下室包围着雷光相魔法女皇的冰那么大为止。接着马利又用了一个魔法，那冰就逐渐变小，直到消失一一
“这是神之心附带的一个保护使用者的魔法。”马利解释道。
“下边雷光或者魔法女皇身上一定有一个神之心。”西蒙说道：“我们现在知道怎么解除这个魔法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第六十五章演习
冬天萧瑟的寒风中，我们圣骑士团在犹泥河畔集合举行实战演习。六千名圣骑士和六千匹独角兽整整齐齐地站在一大片空地上，聚精会神地听我讲话——这其实是很危险的，如果这时候有人偷袭，我们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大家盼望很久的实战演习终于要开始了！”我向圣骑士们大声宣布道：“为了纪念这第一次（响起哄笑声）……大家不要胡思乱想啊，我说的是第一次实战演习。为了纪念这第一次，我决定给大家授军旗！”
军旗最早是用来指挥的主要道具。现在指挥的手段多了，军旗不再负担指挥功能，但军旗依然是一支部队的象徽，一支部队的荣誉所在。一支部队是否被歼灭有很多标准，比如伤亡比率、指挥机关是否存在什么的，军旗是否被缴获则是另一个通用标准。如果一支部队的军旗被缴获，这个部队很多时候就会被认为已经被敌人歼灭。像上一次我们缴获了魔皇禁卫军的军旗，那就可以认为我们已经把魔皇禁卫军歼灭。
圣骑士团分为九个营，第一个营是团指挥部，第二次到第九营则是普通营。第一营掌管着圣骑士团的战旗，其它营还有自己的营战旗，这些战旗都是几十年前圣骑士团第一次建立的时候一直流传下来的。
“第二营营长出列！”我叫道。
第二营营长从行伍中跑出，我拿出一面红色绣有一头独角兽的战旗授予第二营营长，并说道：“旗在人在，旗亡人……不亡！”下边顿时笑声一片。
“旗在人在，旗亡人不亡！”第二营营长跟着叫道。
“第三营营长出列。”我继续叫道。
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完成了授旗仪式，我开始了正式演讲，“这是我们第一次实战演习，我希望大家忽略掉后面两个字，不要把它当是一个演习而当成一场战斗！”
“我们战斗！我们战斗！”下面瞎叫。
“我们这一次进攻魔界，肯定会遇上很多的危难，碰上很强的敌人，所以这一次实战演习，练的就是撤退！”我叫道。
“我们撤退！我们撤退！”下面的人叫道。
“现在我们面对的情况是这样子的。因为魔鬼的一次猛烈进攻，你们和团部（第一营）之间联系被切断了，你们谁也不知道团部在哪里。所以，你们必须撤退到安全的后方，途中敌人可能会来袭击你。”
“我们袭击，我们袭击！”下面的人又叫道。
“要躲开袭击还是反击就全看你们自己了。这次演习以营为单位，在五天之内，如果一个营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包括一个基本完整的营指挥部安全撤退到指定地点，就算是成功，当然，人越多，时间越快，保留的物资越多，得到的分数就越高。”我继续说道。
“我们分数高，我们分数高！”
“老大不好了，你儿子好像出问题了”马利跑过来大叫道。
“我们儿子出问题，我们儿子出问题！”下面的人不假思索地叫道。
“好了，好了，出发！”我下令道。
圣骑士们依次出发。除了第一营以外，其它八个营都要参加这次演习。他们骑着独角兽，拿着长枪，穿着厚甲，争相摆聚势，看上去真是威武。他们把后勤车辆放在中间，其它人严格按照每人一米的间距站位，组成的方阵方得不能再方，也不管附近的地形。
按照计划，我们会跟在第九营后边间隔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所以现在我还有三个小时时间休息（从第二营撤退开始算），正好用来把马利骂一顿。
“我们正在实战演习，你干嘛忽然闯进来？你知不知道实战演习很危险的？”我对马利叫道。
“老……老大，但我实在是有急事啊！”马利喘着气说道。（一看就是跑过来的）
“什么急事？哪一个我儿子啊？”我叫道。
“老大你有很多儿子吗？我说的是艾兰肚子里那一个……”马利说道。
“艾兰的儿子……我是说我儿子怎么了？”我问道。大丈夫敢做敢当。
“艾兰刚才忽然肚子痛，于是去检查身体，发现你儿子……”马利吞吞吐吐地说道。
“怎么了？”我问道。
“已经死了……”马利说道。
“死了……”我忽然感到一阵轻松。
“本来是双胞胎，死了一个。”马利接着说道：“不过剩下的哪一个很健康。”
“靠！”我骂道。
双胞胎死了一个的事情是普遍得不能再普遍的。
“还有那肚子痛……”马利说道。
“是为了什么？”我问道。
“是吃坏东西了。”马利说道。
“你这个……”我正想开骂。
“艾兰之所以会吃坏东西是因为暴食，她所以会暴食是因为怀孕忧郁症。老大，不是我说你，你再怎么不喜欢艾兰都好，你们毕竟有了孩子，平时你怎么也应该去关心关心她吧？”马利说道
“这个……”说起这个问题我就无力，“你还记不记得是谁害得你上了二狗子的身体的？艾兰虽然不是罪魁祸首，但也脱不了关系。”我只好把这件事翻出来。
“那是克里特干的，和艾兰没有关系。”马利反驳道。
“和艾兰当然有很大的关系！”我叫道
“不管怎么样，婴儿是无罪的。好了，老大我回去了，我还要继续研究神之心，我先走了。”马利似乎没心思听我挑拨离间，离开前，还特别说道：“记得要多关心你的孩子啊！”
说完，马利就跑走了，没让我骂他一顿。没骂成马利也没有什么关系，这次演习结束的时候，我肯定可以骂不过瘾。
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我们第一营，也就是团指挥部也出发了。我们没有带马车，所以前进速度比前面八个营快了很多，只用了一个小时，我们就赶上了落在最后面的第九营。
第九营的圣骑士们正在向前赶，因为受制于马车的前进速度，所以整个营的前进速度不是很快，这种速度对骑着独角兽的圣骑士来说很轻松。第九营也真的很轻松，他们没有做什么警戒工作，队伍只派出了五个斥候兵分散在前后左右，而且这五个斥候兵还经常跑回队伍里来。其它人更是不堪，都在大声喧哗，互相开玩笑，有的人在吃东西，还有的人跑来跑去和坐骑表演马术。
我们越过第九营继续向前。第八、第四、第二，还有第五营也和第九营一样散漫，其它营比较好一点，但也没有达到应该有的程度。我知道训练很辛苦，这是少有的能放松一下的时候，但他们也不能把这个当是郊游啊！
后来我们一直跟在中间的第四营后边。到了晚上天快黑的时候，他们才找地方扎营。
我们圣骑士晚上的战斗力很低（相对于白天来说），所以为了防止偷袭，我们对营地的要求很高。一个典型的营地应该有壕沟、护墙、拒马，起码五个以上的快速出入通道。但是第四营居然只是找了一片空地扎帐篷！
我几乎忍不住要通知飞翌（骑兵们提前动手了。
第二天，他们睡到八点钟才起床拔营。洗脸刷牙，吃早餐什么的又耽误了一个小时，虽然预计的路程实际上三天就可以定完，但他们这样实在是……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上午十二点，第四营的家伙们开始找地方准备吃午饭。来到一座小山的脚下，他们开始砍柴做饭。这次我让他们自己准备食物，大部分人准备的都是新鲜蔬菜、新鲜肉类，每次做饭都要耽误很多时间。我们这次是沿着犹泥河走，不用担心水源的问题，要不然我怀疑他们会把矿泉水也带上。
这里就是预定战场了，我向教宗要了一支飞翼骑兵来当圣骑士门的对手。
这座小山上植被茂盛，虽然是冬天，树的叶子都掉光了，但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还是很适合部队埋伏隐藏。本来飞翼骑兵是要趁他们经过的时候偷袭，利用自己高超的机动能力堵截圣骑士们，在我的预料中大概会有一半人被歼灭（演习的歼灭）或者俘虏，但是我没想到第四营的傻瓜们居然会在这里做饭，这下子肯定是全军覆没了。
当第四营的家伙们吃饭吃到一半，无数的飞翼骑兵忽然从树林里面杀了出来，向山下的圣骑士们扑了过去，第四营顿时混乱起来。这次演习采用的是教廷通用的杀伤计算规则，用的是真武器，兵器只要捅穿了第一层盔甲就算有效杀伤，魔法和法术只要放出一个样子就行了，速度和强度按照事先规定的计算。
飞翼骑兵的冲锋是最具威力的骑兵冲锋之一。飞翼骑兵骑的是飞马，这马和普通马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长着一双翅膀，可以短距离飞行。当他们冲锋的时候，飞马可以驮着骑兵从上而下突击地面上的敌人，这样可以绕开对方设置好的阵地直接突袭弓箭部队、指挥部、魔法部队什么的要害。
无数飞翼骑兵从天而降，圣骑士们甚至来不及使用什么法术就被迫承受飞翼骑兵的冲锋，顶住了冲锋以后还要转入格斗——这个时候他们阵型散乱（或者说根本没有阵型），还惊慌失措，吃饭又正吃了一半，一打起来就吐，严重影响战斗力。
半个小时以后战斗结束，按照规则计算，第四营六百七十三个圣骑士里面百分之四十被杀死，百分之八十被俘虏，只有不到十个人逃跑了。八百个来突袭的飞翼骑兵只损失了不到二百人，而这主要还是独角兽的作用。
在这里战斗的同时，其它地方也响起了战斗的声音，按照计划，所有的圣骑士营（除了团部第一营）都会在几乎同一时间受到偷袭，下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在集合地点，第二到第九、八个营的五千多名圣骑士全部都垂头丧气地站在地上，这次的失败比我预料中还要厉害。
“你们几乎一个也没有跑出去，你们，被全歼！”我对着圣骑士们大声叫道。
（当然还是有几十个人成功逃跑了。）
“我知道你们还缺少训练，我知道你们素质低下，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的素质居然会低成这样。”我骂道：“你们面对的敌人很强大吗？那只不过是七千名普通的飞翼骑兵而已！你们的条件很恶劣吗？你们不缺食物，不缺饮用水，坐骑都没有受伤。你们的指挥系统很混乱吗？营部以下都是完整的。你们缺少情报吗？我早就告诉你们随时会被袭击。但是，你们，你们居然被全歼！”
“你们为什么会失败……”我问道。
圣骑士们全部都羞愧得低下头去，没有人回答。
“回答我，你们为什么会失败？”我再问一次。
“我们的斥候被敌军抓住了所以没有发现敌情。”第三营营长贾森小声说道。
“是吗？我们无敌的圣骑士团就依靠几个斥候吗？防范措施呢？你们只派出一批斥候？斥候没有定时回报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还是你压根就没有想到战场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地方？”我叫道。
“地形不好……”第九营营长埃罗尔小声嘀咕了一句。
“地形？地形就是一切吗？地形不好我们是不是就不打仗了？”我接着骂道：“是不是我们一行军到一个地形不好的地方就马上向敌军投降？”
“要不是我们光顾着赶路……”第七营营长底气不足地反驳道。
“要不是怎么样？一只鸡可以说要不是缺少联系，我可以飞得比老鹰还高；一只猪可以说要不是我吃得太胖，我肯定跑得比狈快。但是，我们是圣骑士，我们应该天下无敌，我们没有什么‘要不是’！”我叫道。
“圣骑士们！我们要去哪里？我们要去打什么仗？我们面对的是怎么样的对手？”我语重心长地说道：“魔界是一个未知的地方。强大的军队、诡异的法术，危险到处都是！
不要轻敌，水远不要轻敌啊！“
“现在，你们不再是圣骑士团的成员，你们的军旗已经被敌军缴获，你们是白痴，是废物，我要取消你们的番号！”我叫道（好久没有骂得这么爽了）。
“不，不，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八位营长一起叫道。
我默不作声，等他们苦苦哀求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毕竟是圣骑士团的团长，如果没有了圣骑士，叫我指挥什么？我会再训练你们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有一次另外一次实战演习。到时候敌军会带上你们的军旗，如果你们能够夺回你们的军旗，我就恢复你们的名誉和番号，如果哪一个营不能夺回自己的战旗，那就请回家去吧，你们不适合战场。当然，以后也不要再自称是圣骑士了，我们圣骑亡里面没有这种孬种。”
接下来，飞翼骑兵们开始撤退，领头的几个举着圣骑士团八个营的军旗得意洋洋地挥舞着，所有的圣骑士眼中都冒出了怒火。我知道我的激将法已经成功了。
接下来又是一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叫苦。圣骑士们完成了团里的训练还不算，营里又加一些训练，中队上又加一些，小队里又加一些，甚至还有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自己练习的。我们团指挥部的目标从保证圣骑士们的训练量改成了保证圣骑士们的休息时间和身体恢复。
不过这些事情我都交给了参谋部，我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实验室那边。我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没有救出雷光和魔法女皇。他们之中肯定有一个装着神之心（也许两个都装着），把他们放了的话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根据龙岛那边的说法，雷光曾经挑战三千众神，还差点赢了，如果至高神能看着倒还没什么问题，现在至高神力量又弱了，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万一至高神救不及……
虽然实验室对怎么把神之心装在人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不过实验室又完成了几样成果。其中最重要的一样就是用神之心破那个反魔法和法术的魔法阵，只要把神之心放进去那个反魔法场，再放出大量的魔法元素，一直放到那个反魔法场顶不住为止。就像那天老白龙破雷神的反魔场一样。
马利（二狗子）在实验室越做越开心，以前还经常提起娜娜、亚加、他父亲，毕业什么的，现在都不怎么说了，整天就是实验、魔法、神之心、力场什么的。我真是担心马利会变成研究狂人。说起来教廷还是控制着好几个小国的魔法公会，到时候叫教宗让这些小国的魔法工会发一个魔法师的证明给马利应该也不是太困难。
艾兰的肚子越来越大，我却还没有想出怎么处置她。未婚先孕怎么说也是一桩丑闻，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人要攻击我，所以艾兰还没有什么危险，到时候艾兰的孩子生了下来，我又应该怎么办？越想我又越烦。以前要重建圣骑士团，又要研究神之心，事情多到觉得头疼。现在两件事情都上了轨道，艾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要处理艾兰的问题，也不外乎几条途径。一是找机会把婴儿做了，等艾兰把孩子生下来，我和她就永远就理不清了，到时候她抓着我的儿子也不知道会把我怎么样。但是圣骑士守则里面说得清清楚楚——圣骑士严禁打胎，不论是帮别人打还是鼓励别人打都不行。
至高神认为婴儿是绝对无罪的生物，没有人有权力决定这么一个无罪之人的生死，所以任何人也不应该打胎。
二是翻旧帐，把艾兰以前的事情，包括和沙迦合作、阴谋反对教廷什么的都翻出来，审判她、囚禁她，把她的儿子夺过来。但是我要是这么做了，肯定就把所有的暗黑神祭司都大大得罪了，那就再也不能和暗黑神合作，为了一个人得罪一个神实在是划不来。教廷这么危险的时候我还执着于这种个人恩怨，实在是不安。
第三种方法就是走另一个极端，干脆就收买艾兰。用钱收买她不太可行，但利用她的部下的性命收买她应该没问题。可是教宗大概已经这么做过了，我再做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我最怕的就是到时候我和艾兰有了孩子，被教宗逼婚，那我可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说到底，我压根儿就猜不到艾兰的心思，我不知道她的底线，她到底是想要我的命呢，还是想给自己的部下一个光明的未来？或者想要攥取更高的权力？不弄清楚这个，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应付她的方法。我对圣骑士们说他们是废物、白痴，其实我才是真正的废物和白痴。能够利用艾兰这张牌来控制我的，想来想去也只有教宗一个。也许我应该越过艾兰，直接去找教宗谈一谈他到底想怎么样。
圣骑士团是我手上最重要的牌，只有把圣骑士团搞好了，我才有本钱和教宗谈判（虽然我还有其它对付教宗的牌）。为了检验我的成果，在圣骑士团引颈期待之下，我安排了第二次演习。
像上次一样，模拟的也是团部和其它圣骑士之间的联系被切断，八个圣骑士营分别撤退。同样和上次一样，圣骑士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撤退，不过上次像是在郊游，这次像要去找人决战，每一个圣骑士和独角兽的眼光中都充满了杀气，迫下及待地要洗刷上一次的耻辱，他们的怒气被逼出来了，在怒气中他们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力量，但这种怒气很消耗体力，像圣骑士们被这种怒气折磨了一个月，大部分人的脂肪储备都消耗完了。没有脂肪的身体看上去很美，但是却下适合一长期战争。这次演习完了以后就要教他们怎么样在适当的时间和地点放松和忍耐。
圣骑士们沿着河岸分营排成八个方阵，这次方阵不再整齐，营长们都按照地形改变了阵形，斥候四处探查，仔细寻找敌踪，后勤马车被部署在部队的后方而不是中心（方便转换阵形），虽然这只是演习的开始，但没有人有一丝一毫的轻敌之心。虽然我说过那样的狠话，同时我也不能撒谎，所以我一定要实现我的诺言，如果有人没有拿回自己的战旗，我只能让他们回家，但我没有让教宗的飞翼骑兵放水，因为我绝对相信，只要我们圣骑士保持着现在的杀气，我们天下无敌。
草木萧萧，天地之间满是肃杀之意，圣骑士们跺踏着冰冻的土地依次出发，激起一地的尘土，隐隐约约中那五千名圣骑士似乎多了好几倍。我让飞翼骑兵们像上次一样半路袭击圣骑士，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会使用什么战术，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不过这次圣骑士们动了真怒，带的又是真兵器，动起手来，飞翼骑兵们肯定会吃不少苦头，说不定还会死几个人，要尽早准备好复活和治疗法术才行。
这次我们比上次走得更迟。一路走过，在预定的战场上到处都是血迹、破衣、被丢弃的兵器，还有各种各样使用法术的痕迹。
“从这些蹄印来看，第三营似乎是在河边这个小山头上伏击了来袭击的飞翼骑兵。”
里德指着一处小山头说道。
“你能不能看出他们的战术配合怎么样？”我存心难为里德。
“我看……我看……我看第二营还有所欠缺。”里德说道。
“何出此言呢？”我问道。
“这个山头前宽后窄，左高右低，最合理的伏击应该是在左前方列阵，占住制高点。
逼迫对方在窄地列阵，这样可以轻易地战而胜之。“里德说道，”但我们可以看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是右后方，这说明他们是在这里布阵，这就让敌军占了制高点。所以我认为第三营的训练还是有所欠缺。“
“如果你占住了制高点还布好了阵，敌军又怎么肯对你发动进攻呢？”我问道。
“这个，您不是规定了袭击的地点吗？”里德说道。
“第一，我没有规定袭击地点，我只是建议了袭击地点。第一，你低估了圣骑士们的决心。经过了上次的失败，他们绝对不会把战胜敌人的希望寄托在敌军的愚蠢上。”我说道：“看蹄印，虽然蹄印到山边忽然变得很淡，但一直络绎不绝。第三营他们是早就发现了敌军，但他们没有停下来做埋伏圈，因为他们怕敌军不来进攻。第三营装作要找宿营地的样子缓慢前进并避开了右后方这个最不利的阵地。当敌军向下冲击的时候，第三营马上从行军阵势转成战斗阵势然后迎战。我觉得这说明了第三营的训练非常扎实。”
“这么厉害啊？”戴夫问道。
“我相信他们会在前面扎营，我们去看一看战斗的结果就明白了。”我说道。
飞翼骑兵虽然被列入魔法部队，但是他们的主要攻击方式是肉搏，既缺乏魔法攻击能力，也缺乏远端攻击手段。只要拉开距离使用弓箭或者法术，要击败飞翼骑兵并不困难。
第三营采取的正是这个策略，他们把飞翼骑兵引了出来以后就不断后退引诱对方追击，同时不断用法术削弱对方，等到飞翼骑兵发现了这个情况，进攻速度减慢，第三营立即开始反攻，飞翼骑兵来不及起飞就被击败俘虏。
我们向前走了半个小时，天已经黑了，一座高大的军营耸立在我们面前。
这军营最外边是一条壕沟，壕沟后面是两排插入地下、高大削尖的木桩子，木桩子后面可以隐隐看到几排弓箭手和独角兽，甚至还有一个临时的魔法阵。营地上高高飘扬着第三营的军旗，他们已经夺回了军旗。
我们走到军营的门口，门上一名哨兵大声叫道：“口令！”
“我不知道口令。”我回答道。
“那你们是谁？”那哨兵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是圣骑士团团长武。亚曼。”我回答道。
我身后的参谋们都哄笑起来。
“按照我们得到的消息，团部已经被打散，你们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身分？”那哨兵叫道。
我掏出我的身分识别牌，用了一个至高神法术，说道：“这可以了吗？”
“你确实是一位圣骑士，请进来吧！”那哨兵说道。
接着军营的大门缓缓向上升起，他们居然在这种地方弄出了一扇滑索升降门。
我们走进大门，军营里面范围森严，巡逻队穿梭往来，军营中心坐着几百名被绑着双手的飞翼骑兵，飞翼骑兵的飞马被用来拉车。飞马对飞翼骑兵来说就像独角兽对圣骑七一样重要，这下子飞翼骑兵和圣骑士之间的梁子可结得大了。
“您虽然是团长，但在演习里面，我只能把您当作是我军收容的友军残部。”第三营营长贾森对我说道。
“我明白的，我去睡柴房好了。”我回答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您喜欢的话，尽管睡我的房子好了，我的意思是我希望您不要干预我军对俘虏的策略。”贾森说道。
“我明白。”我说道。看来他是看穿了我想和稀泥的企图。
这么一整夜，我都在仔细观察，第三营一直没有放松戒备，整个晚上，无懈可击。
过了几天，我们赶到了集合地点，其余八个营的圣骑士们都已经集合好了等着我们。七千名飞翼骑兵全数遭到俘虏，八个营的军旗都已经回到了原来主人的手中——即使在这个时候，圣骑士们列的仍然是战斗阵形，地下挖了壕沟，放了拒马，斥候依然在远处穿梭。
“好，你们干得非常好。”我称赞道：“大家都干得很好。”
“圣骑士团第二营成功夺回了战旗！”
“圣骑士团第三营成功夺回了战旗！”
“圣骑士团第四营成功夺回了战旗！”
“圣骑士团第五营成功夺回了战旗！”
“圣骑士团第六营成功夺回了战旗！”
“圣骑士团第七营成功夺回了战旗！”
“圣骑士团第八营成功夺回了战旗！”
“圣骑士团第九营成功夺回了战旗！”
营长们一个接一个叫道。
“这才是圣骑士，这才是天下无敌的圣骑士团。”我叫道。
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们努力地耕耘了一个月，现在是让他们收获的时候了。这样才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可惜的是，在真实的战争中没有这种好事，影响战争胜负的因素很多，交战双方的努力只不过是这些因素里面很小的一部分。不过不管怎么样，努力总比不努力好。
“希望大家不要忘记，我们面对的敌人是多么的强大，这次的演习和真正的战斗比起来，只能算是个屁！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大家万万不可以松懈。为了至高神的光荣，为了教廷的未来，为了……”我志得意满地发表了一通演说。
圣骑士团，总算是略具规模了。
第六十六章卫星
演习过后，下令圣骑士们不可松懈继续训练。我立即就带着，个小队的圣骑士出发去教廷总部。首先我要去向教宗报告我的进度、询问关于艾兰的事情，还要遵照至高神的指示和沙迦谈一谈。
不一日到了总部，这里的装修已经完成。到处都是崭新的雕像、道路和建筑，来朝拜的信徒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各国应召而来的各种军队到处都是，所有的神官、祭司甚至普通信徒，不管有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一律穿上了战袍，就像刚刚蜕壳的螃蟹总是喜欢张牙舞爪虚张声势。
“看来战争就要开始了。”鲍里斯对我说道。
“我看还没这么快。”里德说道。
“您还没有考虑设置副团长吗？”凯力问道。
“怎么忽然说起了副团长？”鲍里斯问凯力。
“没有啊，教宗不是规定所有的作战部队一定要有可以取代最高长官的副职吗？”凯力说道：“团长不设置副团长，是不是在向教宗表明我们还没有做好作战准备呢？”
“没错。”我回答道。
“那您认为战争什么时候会开始呢？”鲍里斯问道。
“要进攻魔界，首先就要获得魔界的情报，听说教宗派去魔界的间谍每年一月份送情报给教宗。我看开战日期应该是明年一月之后。”凯力说道。
“我们对魔界实在是说不上了解。”我说道：“贸然进攻，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我们以前连魔皇禁卫军都打赢过，那是魔界当时最精锐的部队，我们还怕什么？”鲍里斯说道。
“那次是运气好，再说我们赢过魔皇禁卫军，不一样输过给飞翼骑兵？飞翼骑兵可算不上什么精锐部队。”我说道。
“老大，我们到底应该在战争中采取什么态度呢？”鲍里斯说道，他什么时候染上马利的坏毛病了？
“虽然这次对魔界的作战不是很名正言顺，但是为了保护教廷、保护中央大陆，我们也只能尽力作战吧？”凯力说道。
“我们这次可以作为八年前的反击战啊，这不就很正义了吗？”里德说道。
“那次的战争已经签了和平协约了。”鲍里斯说道。
“不过教宗好像还没有宣布这次要用什么借口进攻魔界啊！”我说道。至高神的转生，甚至那能反射圣光的镜子都还是机密。
“听说教宗这次用魔界即将入侵的借口召集各国军队。”里德说道。
理论上来说，里德是我们圣骑士团负责收集情报的，但实际上我们的情报网还没有建立起来，我们只能靠自己的个人关系获取情报。
“我听说沙迦曾经建立过一个很完善的情报网。”我说道：“你们谁知道那个情报网的事情？”
“我知道一点，但是不多。”鲍里斯说道：“在教廷里面，沙迦主要通过教廷常务处理委员会里的贾祭司获取情报，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眼线，但主要是贾祭司。还有红衣会的很多人也会给沙迦送情报。”
“那么其他国家的情报呢？”我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要我去和其他圣骑士打听一下？”鲍里斯问道。
“不用了，问其他人不如直接问沙迦。”我说道。
“但是沙迦现在堕落了，他可能会说谎啊！”凯力说道。
“他现在说谎有什么好处？”我说道：“如果我们能够掌握沙迦的情报系统，那就不用自己再建立一个了。要知道，一个情报系统的建立可不是三、两个月就能做起来的。现在情报可是很宝贵的，特别是关于魔界的情报，既然沙迦和魔鬼勾结，他肯定知道很多关于魔界的情报。”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用教宗的情报系统呢？”鲍里斯问道。
“因为我不想太过受制于教宗。”我说道，“至高神转生期间，没有人可以制约教宗，万一教宗……我们必须要考虑到这个可能性。”
“我们是不是应该在魔界建立一个独立王国呢？”里德问道。
“说起来魔界里到底有多少人类啊？”鲍里斯说道，“有些人说很多，有些人说不多，我都糊涂了。”
“魔部六族，魔鬼、翼人、人族、黯精灵、蜥蜴人、恶魔。魔界里面人类怎么会少？”里德说道。
“说是这么说，但是我们在边境上打了那么久，好像没遇到什么人类的部队啊！”鲍里斯说道。
“这是魔界的一贯策略，打精灵就不会派精灵部队，扑龙族不会派蜥蜴，打人类当然也不会派人类部队来。”里德解释道：“魔界里面人类很多，而且他们备受歧视。如果我们能够用钱和土地，还有公平的待遇吸引他们，再加上边境的移民，就可以找到足够的居民在魔界建立一个人类国家。”
“那我们就可以建立一个比龙切尔更加圣骑士化的国家。”鲍里斯说道。
“我们要建立一个什么政体呢？”凯力问道。
“当然是和龙切尔一样的议会加国民大会加执政官的国家了。”里德说道。
“但那是一个新国家，龙切尔这种政治制度不太适合吧？”凯力说道：“议会国家的凝枣力不够。我看还是君主专制比较好。”
“我来当国王？”我问道。
“那我要当首相！”里德说道。
“不要专制，民主万岁！”鲍里斯叫道。
“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我说道。
“我们参谋部的作用就是要把那些八字都没一撇的东西统统计划好！”里德叫道。
“那么我叫你做的那个战争计划怎么样了？”我问道。
“做是快做完了，不过没有确实的情报，都是假设性的东西。”里德说道。
“尽快做完，教宗一旦下令开战，我立即就需要申请经费了。”我说道。
“老大，我始终没搞清楚，在对魔界的军事行动中您到底只是圣骑士团的指挥呢，还是整支教廷军的指挥？”鲍里斯问道。
“听教宗的语气，我应该只是圣骑士团的指挥。”我说道：“在我上边应该还有一个司令，不过除了我，好像教廷没有其他指挥过大型战役的人才了。这种事情等一下见到教宗一起问他吧！”
“那您认为只做圣骑士团的团长好，还是当教廷军的司令好？”鲍里斯问道。
“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坏处。”我回答道：“至于各有什么好处坏处，这不是应该你们参谋告诉我的吗？”
“只当圣骑士团团长的好处是能够随时把圣骑士团抓在手里，也不必为整个数廷可能会出现的摩擦和失败负责，这样必定可以取得一定的声誉和战功，但是指挥、后勤等等会受上司的制约，而且战功和声誉极有可能会被上司所掩盖。做整支教廷军的统帅，风险大很多，需要的能力和运气也大很多。
“教廷军的各部来自中央大陆各国，互不隶属，指挥工作繁杂困难无比，他们有没有什么必须要作战的理由，用这样一支军队远征，后勤、军心、士气都很容易崩溃。但是一旦作战成功了，马上就变成边境之王。换句话说，只做团长风险小，得益也小；做教廷军统帅风险大，得益也大。”里德分析道。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没有情报……”鲍里斯说道。
“没有不过，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写一份详尽的分析给我。”我向鲍里斯下令道。
说话间我们到了神殿，教宗已经在等着我了，只有我一个。
来到圣歌环绕的殿堂，教宗的座位比我上次来又升高了一些，现在教宗的位置比众神更高了——但是看起来却很协调，因为和众神的塑像一样，教宗也没有丝毫的生气。
“教宗大人。”我向教宗行礼。
“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呢？”教宗也不等我说明我为什么来这里就向我问道。
“我在按照你的指示训练圣骑士，重建圣骑士团。”我说道。
“实战演习怎么样？”教宗问道。
“很好啊，第一次惨败后，圣骑士们都拼命练习。第二次演习的时候，圣骑士团的战斗力已经恢复了八成了。”我说道。
“那你这两天没有什么要紧事吧？”教宗问道。
“没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我回答道。
艾兰的肚子很要紧，神之心的研究很要紧，圣骑士团很要紧，罗拉很要紧，不过都不是这两天的事情。
“后天我们要升一个镜子上太空，你留在这里一起看看吧！贝科祭司、呼伦贝祭司，还有罗副祭司也会来，我们五个人应该聚一聚。”
说实话我对贝科祭司、呼伦贝祭司、罗副祭司三个都不熟悉，我在教廷学习的时候，他们都在外面当大祭司，之后他们虽然回到了教廷总部，但我又离开了。所以虽然他们三个都有很高的名望，但我没怎么见过几面。
“教宗大人，我这次来是要报告一件事情的。”我说道。
“是什么事情？”教宗问道。
“我接到至高神的圣谕。”我说道：“至高神让我见一次沙迦，询问有关魔界情报。”
“你是想要他的情报网吧？”教宗微笑着说道。
“也只有这个目的，反正这个情报网沙迦也用不着了。”我说道。
“你知道沙迦用什么控制他的间谍？”教宗问道。
“不知道。”我承认，“不过也不外乎钱、权、女人、上瘾药物、信仰这几样，除了上瘾药物我不能提供，其他的我不比沙迦差啊！（因为不够的东西可以从教廷拿）”
“你哪里来的女人？”教宗笑着问道。
“这个，用钱收买不就有了。”我尴尬地回答道。
“有些女人可不是用钱就能收买的。”教宗说道。
“那就用美男计，然后我再用美女去收买这些用来收买美女的美男，然后我又要用美男去收买那些用来收买美男的美女……”我存心烦死教宗。
“好了好了，你去见了沙迦以后再说吧。”教宗果然烦了。
“还有……”我忽然胆小起来，“那个……”
“艾兰？”教宗问道。
“这个……我想请教一下，按照我们的信仰，我应该拿艾兰怎么办？”我脸红红地问道。
“你把一个清白纯洁的至高神信徒的肚子弄大了，你说应该怎么办？”教宗反问道。
“这个，艾兰和清白纯洁之间的距离不算很小吧？”我问道。
艾兰清白纯洁？
“在你和她上床之前，她是处女吧？”教宗问道。
“这个……这个……这个倒是没错。”我说道。
教宗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
“那不是清白吗？”教宗问道。
“那纯洁呢？”我问道。这也算清白……勉强算是吧！
“她有什么不纯洁的？”教宗问道。
“她意图谋杀我，这也没什么。但她为了杀我和沙迦勾结，控制暗黑神祭司。散播疾病和制作僵尸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指使的，就算不是，也绝对是知情不报——她手上满是血腥。”我说道。
“你手上的血腥味更浓。”教宗说道。
“我杀的人都是至高神的敌人。”我叫道。没想到一出什么问题，我也忍不住大张王高神的旗帜。
“为了信仰杀人就比为了复仇而杀人更加高尚吗？”教宗说道
“我……”我忽然醒悟，教宗正是想让我说出“信仰比人命重要”，这样我就不能反对他将来可能在中央大陆发动的战争了。
“你搞大了艾兰的肚子。”教宗再一次陈述这个事实。
“那我要怎么办？”我问道。
“跟据我们的信仰‘善良’，你应该娶了艾兰。”教宗说道。
“我肯，她还不肯呢！”我说道。
“你问过了？”教宗说道。
“没有。”我回答道。
“那就去问一间。”教宗说道。
“她肯，我还不肯呢！”我回答道：“我已经向罗拉求过婚了，罗拉也答应了。”
“那头龙？”教宗问道。
“我没有种族歧视。”我说道。
“和歧视没有关系。”教宗说道：“龙族在中央大陆有很多间谍。有的间谍潜入各国宫廷，有的间谍在各处游荡收集情报。”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罗拉就是这么一个间谍。”教宗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我叫道：“如果你没有确实的证据，我只能认为你在造谣。”
“我当然有证据，不要认为龙族中没有至高神的信徒。”教宗说道。
“就算罗拉为自己的同胞提供情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情精灵干，矮人干，人类干，龙为什么不干？”
“二百年来龙族从来没有放弃过推翻人龙之约，它们总是想恢复到从前混乱时期在中央大陆予取予求的日子，它们——是我们的敌人。”教宗说道。
“不，我看到的龙族不是这个样子。”我叫道。
“那你看到的还不够。”教宗说道。
“给我证据！”我叫道
“证据有很多。”教宗说道：“你自己去情报中心看吧！”
“就算有龙在怀念以前的日子，和罗拉又有什么关系？”我说道。
“那龙族就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对种族，我不能让你娶一个敌对种族的间谍做妻子教宗说道。
“明天中央大陆也可能沉到海里去。”我说道。
“那你打算不负责了？”教宗问道。
“我没这么说。”我说道。
“那就结婚。”教宗说道：“这对消解仇恨，包括亚曼和萨加的仇恨、教廷和暗黑神祭司之间的仇恨都有很大的好处。”
“不，我拒绝。婚姻不能用来做政治交易。”我说道。
“结了婚再离婚也没关系啊！”教宗说道。
“根据我们的信仰，我们不能这么轻率地对待婚姻。”我说道。
“那就没有办法了。”教宗说道：“不过你还是仔细考虑一下吧！”
“还有一件事情要报告。”我转移话题说道：“我们成功地复原了一颗神之心。”
“你的那个圣骑士实验室搞的吧？我已经知道了。”教宗向我示威。
圣骑士实验室孤零零地在犹泥镇上，除了订购一些零件外，一向和外界没有什么联络，是谁报告教宗的呢？
“如果知道神之心的制造和控制方法，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再怕其他神。”我说道，“以前你说对神之心的研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成果，但现在不同了。”
“那你想怎么样？”教宗问道。
“我想让您派一些研究人员加入研究神之心，我一向都知道教廷的研究人员是最好的。”我说道：“再说，那时候您就有正式的报告看了。”
“你说得也很对。”教宗说道：“不如你把你的研究室搬来总部好了。”
“要研究的东西部在犹泥镇啊！”我回答道。
“也不过就是两只金属箱子，挖出来好了。”教宗说道。
“一只在地下一千米，一只在地下三千米，重量加起来估计在一万吨上下。”我说道。
“那也没什么。”教宗说道。
“再说贸然移动，说不定会解除困着雷光和魔法女皇的魔法。”我说道。
“解除了就解除了，一个两百多年前的历史人物有什么好怕的，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的政治影响力了。”教宗说道。
“但是他们两个也许都是半神。雷光更有可能知道怎么样制造神之心，到时候他要重建帝国怎么办呢？”
“重建帝国？如果帝国能让我们的信仰自由传播，重建就重建吧！如果雷光真的像你说得那么厉害，那你为什么不弄醒他，向他请教一下神之心和其他东西呢？”教宗问道。
“我觉得这样风险太大。”我说道，“我们的目的是要守护我们的信仰，众神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但它们至少是已知的，大部分神也是理智的。但是雷光呢？我们知道他些什么？要在理智的众神面前守护信仰，总比在疯子面前守护信仰要容易吧？”
“我见过雷光。”教宗说道：“在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
“是吗，那说明了什么？”我问道。
“雷光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教宗说道。
“小孩子的观点能做准吗？”我问道。
“我那时候就已经是至高神的信徒了，那时候中央大陆上至高神可只有我这么一个信徒，如果我的看法是错误的，至高神会告诉我的。”教宗说道。
“那是二百年前，谁知道现在雷光怎么样了。风险太大了。”我说道：“与其花那么多工夫，冒那么大的危险，我们还是稳妥一点好。”
“是吗？当我说我们应该集中精力在我们的镜子上，你说我们应该研究神之心；当我提议我们复活一个知道所有有关神之心知识的人，你又说我们应该稳妥一点。不过，就听你的。”教宗说道：“我很累了，要休息一下，萧恩！”
教宗旁边的一个祭司答应道：“是！”
“带武大人去见沙迦。”说完，教宗就闭上了眼睛。
出了神殿，和里德、鲍里斯他们会合了，萧恩带着我们去肯尼信监狱。肯尼信监狱是教廷用来囚禁最危险的囚犯的，是一栋独立的城堡。沙迦被囚禁在肯尼信戒备最森严的中心牢房。这牢房位于城堡的中心，整个都是由透明的魔法水晶做的，坚固无比，而且看守室就在旁边，牢房里面的人一举一动都被看守们监视着。
我们走到城堡外边，通告身分，被检查证件，然后外门开了，我们进去了城堡的通道，这通道被内门、外门两扇门封死的。外门放下，里面顿时黑了下来。我们被搜身，之后走到通道另一边的内门，证件又被检查了一遍，内门打开，我们才算进到了肯尼信。
教廷不使用酷刑对待犯人，但肯尼信却是中央大陆最令人畏惧的监狱之一。因为肯尼信的墙壁全部都是用吸音材料作的，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囚犯过不了多久就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神经失常。
但沙迦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就疯，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很开心的吃着一块面包。那是一块很小的面包，大约只有手掌的一半大。沙迦从面包上撕下一片面包皮，含在嘴里，仔细地咀嚼，咀嚼了半天之后才开始吃下一片。
守卫把我们带到水日朋囚室外面就退下去了。
“沙迦！”我隔着水晶用传音法术向沙迦打招呼。
（这是唯一向水晶牢房里的人说话的办法）“你终于来了。”沙迦对我说道。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问道。
“我心急如焚啊！”沙迦悠闲地说道。
“心急如焚？”我问道。
“我怕你再不来，你就被教宗骗了。”沙迦说道。
“教宗不能骗人的。”我说道。
“教宗是不是经常叫你‘去看资料’什么的？”沙迦说道。
“有一、两次，但是这么简单的误导伎俩能骗得到我吗？”我说道。
“我只不过是举一个例子而已。”沙迦说道：“教宗不用撒谎就能骗你。”
“别说这个了，我想问你关于你建立的情报网络的问题。”我说道。
“我们一直很奇怪。”鲍里斯对沙迦说道，“从种种迹象看，这个网路是一定存在的。但是我麾下的记者们追查了那么久，始终找不到你从哪里弄钱去支援这么一个网路狗。”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用钱。”沙迦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是邪神吗？”
我和鲍里斯、里德对望一眼，同时摇头。
“邪神就是因为犯错被其他神惩罚，丧失了大部分神力的神。”沙迦说道：“邪神不能住在浮空大陆，只能在地面上混。中央大陆上大约有三十个邪神。”
“那又怎么样？”我问道。
“邪神没有崇拜者，它们的力量很小，但是力量再小的神也很容易可以听到、看到周围几公里的东西。”沙迦说道。
“那又怎么样呢？”我问道。
“我的情报网络，就是由这二十个邪神构成的。”沙迦说道：“只要这些邪神在你想了解的东西周围一站，情报马上源源不断。”
“你说你有三十个神做手下？”里德叫道。
“它们不是我的手下，它们是我的盟友。”沙迦说道，“至高神答应它们说只要他们好好地帮助我们，就让它们重新得到神力。”
“原来足这样。”我说道。
“邪神在人类社会都有自己的掩饰身分。”沙迦说道，“找到他们，它们会帮助你的。你要我现在告诉你它们的身分吗？”
“当然。”我说道。
“第一个人你应该认识。”沙迦说道：“就是塔罗特。黑希尔，黑希尔伯爵的儿子。”
“什么？是他？”我叫道。
“他很残忍，不是吗？”沙迦说道。
“真没想到。”我说道。
“第一个……”沙迦把其他邪神的名字和身分都告诉了我，其中有贵族也有平民，有面包师傅、有百万富翁，不过我没有在这些名字里面找到第一个熟人。
“不过你要小心，邪神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沙迦说道：“他们喜欢冒充别的神。”
“冒充？”我问道。
“他们没有信徒或者信徒很少，要让别人替他们办事，冒充一些比较著名的神去指使那些神的信徒比较方便。虽然很微弱，但它们依然有神力，所以它们可以冒充其他神。”沙迦说道。
“还有什么要问我的没有？”沙迦问道
“你知道什么关于魔界的情报吗？”我问道。
“要进攻了吗？”沙迦问道：“我当然知道很多关于魔界的情报。比如现在魔皇禁卫军的新任将军，那是一个金翼人，自从上次你把魔皇禁卫军全部歼灭之后，魔皇就对魔鬼的战斗力产生了很大的怀疑，所以在组建新的禁卫军的时候大大重用其他种族。魔鬼贵族们当然不同意，他们就把责任全部推到魔皇身上，说是因为魔皇指挥不当才造成魔皇禁卫军的全军覆没，要逼他下台。结果两边的猜忌越来越深，现在魔界正在为这个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呢！”
“你能告诉我更多吗？”我问道。
“当然。”沙迦说道：“黯精灵上次偷了恶魔的圣杯……”
这天下午，我正在纪录沙迦对我说的情报，忽然教宗派了一位祭司叫我去见他。
我赶到中央神殿，教宗正在等着我。
“我们去发射镜子吧！”教宗说道。
“是！”我答应道。
我还没见过这种据说能够拯救教廷的镜子呢！教宗带着我向外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道：“圣骑士团真的没有问题了吗？”
“问题当然还有，不过我相信我们能够投入作战了。”我说道。
“那好，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们。”教宗说道。
“什么？”我问道。
“拉玛巴国王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病，居然拒绝借兵给我。”教宗说道：“带圣骑士团去威胁他。”
“这不太好吧？”我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教宗问道。
“他们借兵不借兵都很正常，去威胁拉玛巴不太符合善良原则吧？再说，拉玛巴人自尊心这么强，用武力去威胁不是会适得其反吗？”我问道。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这种威胁。”教宗说道：“拉玛巴国王不想派兵是因为出兵的价钱还没有谈妥。按照我们和拉玛巴国王达成的协定，我们可以通过拉玛巴去追捕暗黑神祭司，你就带队去追捕，让拉玛巴人看一看圣骑士团的威力。这样拉玛巴王自然明白，他的部队是无关轻重的，就不敢再和我们谈价钱了。”
“但是暗黑神祭司不都是艾兰的手下吗？现在艾兰都在这里……”我问道。
“他们已经和我们合作了。”教宗说道：“所以你一定可以很漂亮地歼灭俘虏他们，他们会配合你的。”
说话间来到了一座广场上，广场上已经有很多人。广场中心放着一面由上千面镜子拼接起来的圆形内凹的大镜子，镜子的中心是一块巨大的石英。镜子旁边站着三个人。一个又瘦又高，像竹竿一样，留着山丰胡子，也是稀稀疏疏，一根根营养不良的样子；第“一个是一个秃头壮汉，虽然脂肪略略多了一些，但一举手一抬足，都显现出巨大的肌肉轮廓；第三个是一个精灵，尖尖的耳朵，小小的嘴巴，瘦瘦的身子，好像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跑了。
“这是贝科祭司（瘦高个）、呼伦贝祭司（瘦精灵），还有罗副祭司（壮汉）。”教宗向我介绍道。
“我们五个，终于到齐了。”教宗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容易啊！”
“今天是为了让你学会怎么样把镜子升上太空和控制镜子。”教宗接着对我说道，“你还记得那种能对特定的人的法术起反应的石英吗？那些石英能够接受超远距离穿过去的法术而发出震动。我们把石英装在镜子上。我已经把你的法术特征刻入了这面镜子的石英。”
“那种石英不是神器吗？”我叫道。
“不能生产的叫神器，能生产的就是普通物品。”罗副祭司说道。
“好了，你先试一下。”教宗说道。
我念了一句咒语，把圣光射入镜子内部，镜子‘鸣’的一声轻轻震动了一下。
“在太空中，这样的震动可以让镜子转十度了。”教宗说道：“你继续练习，等你熟陈了。”
我练习了一个小时，教宗说道：“够了，现在我们来发射镜子吧！原来都是让一百名祭司一起用群体法术把镜子升上太空的，不过今天只要我们五个就可以了。”
“我从来没有用过这么一个法术。”我说道。
“不要担心，我也没有。”贝科祭司说道。
“对，不要紧的。”教宗说道：“这个法术并不复杂。”
“原理很简单。”呼伦贝祭司说道。
“这个法术是呼伦贝祭司发明的。”教宗向我解说道。
“要把镜子弄上太空很简单，只要计算好轨道，然后用法术把镜子向上推，一直推到轨道上就可以了。”呼伦贝祭司说着递给我一本密密麻麻写着各种数学公式、推导过程和轨道的笔记本，“这就是推导过程，已经演算过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上面那一大堆计算看得我头昏眼花。
“我大概明白了。”我说道：“只要把镜子送进这个轨道就行了是吧？”我问道。
“没错，我们主要用法术‘推进’来把镜子推上太空。”呼伦贝基斯说道。
听呼伦贝祭司讲完“推进”法术以后，我们五个人，我、教宗、贝科祭司、呼伦贝祭司，还有罗副祭司五个人平均分散开站在镜子周围，形成一个五芒星。（不过没有实际意义，只不过这么站而已）。接下来我们一起祈祷，圣光笼军在镜子周围（不能照在镜子上，会被反射掉），接着我们让圣光在镜子后面的空气上漫射加热空气，空气膨胀推动镜子向天空升起。这个法术的主要难度在于远距离定位，当镜子升起超过十公里以后，它就不能被看见了，那时候只能依靠经验和感觉推动它。
圣光的消耗很厉害，我拼命地祈祷才勉强足够，至高神的力量果然开始减弱了。过了两个小时，我们召唤的圣光已经把广场都压低了两、三米，法术终于完成，镜子待在预定轨道上了。
（因为圣光会加热空气，本来膨胀的空气会向上飘走，但这会造成引起飓风影响法术，所以我们用法术固定空气，空气没地方跑就把压力传到地下。）
“现在你试一试控制它吧！”教宗说道。
“是！”我回答道，接着马上祈祷起来。
我在茫茫天际搜寻着属于我的镜子，大气层里面满是垃圾，找到一个东西，定位，用法术，没回应；再找到一个东西，定位，用法术，还是没回应；义找到一个东西，定位，用法术，依然没回应；再找到一个东西……终于找到一个有回应的东西——是一位天使，被骂了一顿。
我折腾了好久，才找到我的镜子。随着我的祈祷，天空中撒下一片阳光，把几乎整个教廷都照亮了。就像是夏天，刚刚下完一场大雨，但云还很厚，阳光从云缝中透出来的那种情形一样。
我闭着眼睛念咒文，太空上面的镜子随着咒文摇摆，阳光也跟着摇摆。我先左右摇，然后上下摇，跟着我让阳光透过两条小缝（互相干涉），地面卜马上出现了五彩斑烂的条纹，我是这一片阳光的主宰。
“至高神的力量无穷无尽，我们即将面对的小小困难算得了什么？”教宗叫道：“我们一定可以取得最终的胜利，我们一定可以把我们的信仰传遍天涯海角。”
随着我们星球的自转，镜子慢慢远去，在明天晚上九点钟之前我部不能控制它了，光芒退去，总部又陷入了黑暗中。
“报告教宗大人！”一位祭司挤过人群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教宗问道。
“拉玛巴调查团团长费东拿有要紧事要报告！”那祭司说道。
“叫他过来啊！”教宗说道。
“是！”那祭司应道。
过了一会儿，费东拿跟着那祭司跑了过来。
“报告教宗，我看到吾主至高神本尊了！”费东拿完全没有了上一次我看见他时那股书呆子的神气，现在他的眼睛充满了狂热，“我在拉玛巴看到了吾主至高神。”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祭司骚动起来。
“这是不可能的。”教宗说道。
“不，我真的见到了。”费东拿说道。
“至高神一直好好地在太阳神殿。”教宗说道。
“至高神无所不能，化身千万，为什么不能在拉玛巴出现？”费东拿叫道：“你居然如此小看至高神的力量。”
“那至高神去拉玛巴干什么？你有什么不对劲吗？”教宗问道。
“疫病，天赐的疫病。”费东拿叫道：“我去调查这疫病的时候，至高神出现在我面前。那天我正在检查一个村庄的病人，忽然，在我旁边的山上升起了一根巨大无比的火柱，里面传出一把巨大的声音，要我进到火柱里面去。
“那声音是如此的巨大，我吓得立即向至高神祈祷。至高神立即回应了我的祈祷，而且这回应就来自那火柱！大家都可以想像得到我是多么的惊讶。怀着对至高神无比的信心，我走上山，进入到火柱里面，那火一点都不热，但很温暖，绝对的温暖，世界上没有东西可以比得上这温暖，也许只有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温暖才能比得上。
“在火柱里面我看到了至高神！至高神十米多高，长着长方国字脸，像星星一样的眼睛，向弯刀一样的眉毛，鼻子很高，无比的优雅，无比的强大，就像我梦里面的样子。至高神告诉我，其实他早就开始了转生，现在他已经不能使用太阳神殿了，现在太阳神殿上回应信徒们的是一个假货，为了警告信徒们，所以他创造了现在在拉玛巴流行的疾病。
“这事很多人都看见了，调查团的人都看见了。天赐的疫病又开始流传了。武，亚曼试过扑灭它，格陵大祭司试过消灭它，但是他们都没有成功！因为这是至高神创造的疫病，这是神之病！”
“我觉得你比较像神经病，那病是沙迦勾结魔鬼弄出来的。”贝科祭司说道。
“不，这是至高神的愤怒，沙迦是至高神最忠实的信徒。大家听着，教宗，我们管他叫教宗的家伙，他篡夺了至高神的神力，冒充至高神向大家发号施令。这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们的敌人不是魔鬼，不是野蛮人，而是这个教宗！”费东拿叫道。
“你胡说些什么呢？”教宗皱眉说道。
“我说你一定要承受至高神的愤怒！”费东拿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向教宗刺去。
虽然已经发现了不妥，但我们和教宗都站得比较远，一时救援不及。只见教宗一摆手，一股圣光射出，费东拿被击倒在地。但很快他又爬了起来向教宗扑去。这时候带费东幻拿过来的那个祭司反应过来了，也向费东拿扑了过去，两人顿时纠缠在一起。
教宗又是一道圣光向费东拿射去，费东拿被射中以后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和费东拿纠缠着的那个祭司爬了起来，手上已经被划出了一个伤口。他盯着伤口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声地叫喊着，身上不断地冒出黑色的斑纹，接着他吐起血来，我跑到他身边一刀砍下他的头，血喷出半天高。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大脑被感染了，布满了黑色斑纹。沙迦的病毒完成了。我们这些祭司、圣骑士再也不是疾病不能染指的人。
“想不到众神第一次直接的威胁居然来自我中央大陆内部。”教宗慷慨激昂地说道，但是语音中的颤抖谁都听得出来，谁也知道，教宗在害怕。
“这是一个邪神在冒充至高神！能够冒充至高神、会去冒充至高神的一定是邪神，正神不会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而邪神只有在有信徒的地区才会有力量，有信徒，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教宗叫道：“武，你去拉玛巴之后，除了原来给你的任务之外，你还要去找出到底是谁在冒充至高神。你，去把那神找出来，抓住它的信徒，摧毁它的信仰，我要让那些神知道，要想代替吾主至高神控制中央大陆，尽管来，但用这种下三褴的手段绝对不行，玩火者，必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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