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第8章美男再多，只要你一个

“是啊，牢房这种地方，还是少呆为妙。这懿旨，能不能改改？”苏雪衣说道。

“这恐怕不妥。”徐世积本还欲说什么，见狱官进来又闭嘴。

“无碍，徐义扶也是自己人，但说无妨。”刘文静在一边说道。

“也不是不能改，不如这样，不赦南牢李世民的‘不’字，添一点，改为‘本’字，这意思，也是可以放人的。主公回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若有问题，大不了我们几个担当。”魏征说道。

“不错，此计妙哉。劳烦徐大哥添上一笔。”秦叔宝喜上眉梢。

众人一听，初时觉得不错，后又觉得不妥。

那徐义扶欲言又止的说道：“卑职有一言，不知该说不该说。”

“有何妙计，但说无妨。”众人言道。

“主公不是昏庸之人，只怕改去，念来不顺。反而不妥，不如让卑职放了秦王殿下与刘大夫。到时候主公问起，三位将军最多有些看守过失之责，却没有篡改懿旨，不尊主上的大罪。”徐义扶说道。

“此计自然畅快，只是不知怎么放法。义扶又如何脱身？”魏征问道。

“对啊，你怎么脱身？”苏雪衣疑惑道，难道李世民的魅力这么大，徐义扶愿意为他去死？

“小女有懿旨在身，要帮王娘娘去置办物品。义扶也在公干人选中，不若秦王殿下与刘大夫乔装，同义扶出城。”徐义扶说道。

“此殿下之福，有何不可。”秦叔宝摆手赞道。

“既然如此，动作快点，迟恐生变。”苏雪衣说道，虽然不喜欢李世民，但是这厮以后有权有势，为了伯当，帮他就帮他。

“苏衣所言极是。”徐世积赞道。

“苏衣？”李世民忽然复印一遍。苏雪衣，那女人叫苏雪衣，这人叫苏衣，有这么巧的吗？

苏雪衣心里咯噔一条，惊了一下。秦叔宝见苏雪衣有异样，忙转移话题。

“我们去备马。”秦叔宝说着，拉了苏雪衣要出来。

“却要五匹。”徐义扶说道。

“加兄不过三人，何故要五匹？”徐世积询问道。

“小女外加一仆从。”徐义扶解释道。

“倒是快喊令女出来才好。”徐世积说道。

徐义扶唤来其女徐惠英，却是一名不施粉黛，姿色秀美的女子。

苏雪衣忽然邪恶了，这样的美娇娘，这一路上跟着李世民这狼，只怕该被吃干抹尽。思及于此，苏雪衣不禁莞尔一笑。

却不知李世民深深了看了她一眼。苏雪衣抬头，正撞见李世民略泛蓝光的眼眸正望着她。那是时，苏雪衣的眼里，还有未完全散去的笑意，略带有一丝调侃。

“前日征讨宇文化及，得了两匹良驹。一匹送与殿下，一匹送与惠英姑娘。”恰巧徐世积在一边说道。李世民方才移开视线。

“把养在马厩里的追风马，还有再挑出两匹好马，一起去牵来。”秦叔宝对苏雪衣说道。秦叔宝见李世民看苏雪衣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寻了时机便把苏雪衣支开。

苏雪衣连忙出去，自从徐世积叫了一句“苏衣”，那李世民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的奇怪。还是快快离开的好。

苏雪衣牵马来时，他们一群人已经出来院落。

秦叔宝见苏雪衣牵马进来，便拉过马，说道：“我知晓殿下归心似箭，也不多留。殿下的追风，文静兄骑去。这两匹，也是善骑的，赠与徐义扶及其仆人。这两匹是徐大哥方才换人送回来的。一匹与殿下，一匹与惠英姑娘。

还有这些，是与殿下的盘缠。这是与惠英姑娘的绸缎。另外还有一封表章劳烦殿下递给唐王，另外是给李药师与柴兄的书信。”秦叔宝把早就准备好在马上的东西，一一递交给李世民。

刘文静接过物件，收拾好。众人牵马出城，秦叔宝上马便要去送。

李世民却说道：“秦将军，承蒙你多日照顾，已经感激不尽。在不能送我等出城，恐你惹了灾祸，便是我李世民的罪过。”

“士为知己者死，大丈夫若顾念这些，如何成大事。”秦叔宝只是不依。便上马而去，苏雪衣因是与秦叔宝一同出来，便也跟着去送。

“此去一路凶险，叔宝只能送到此处，殿下此去，切记要小心。”到了城门口，秦叔宝有叮嘱道。

“秦将军情义，世民铭记在心。秦将军且快快回去。”李世民挥手告别。却又深深的看了苏雪衣一眼，说道：“苏衣，多谢你与王将军情义。”话里，苏雪衣总觉的别有深意。

“就此别过。”苏雪衣挥手。最好，再也别见。反正他现在已经多了一个美女，应该不会惦记着自己了。

“苏衣，等等，这里有一物件。却请你转交王将军，我与将军不识。他日见，也好有物件。”李世民说着，勒了马回身便近苏衣身边。速度之快，苏雪衣躲闪不及。

“你究竟是何居心，不是王世充的给我的细作吗？怎么又在瓦岗军里，如今又救我。”李世民在苏雪衣身边耳语。

“你——”苏雪衣本来是要大声反驳的，转而发现不妥，低声说道。

“卑职不知殿下所指何事。王世充与我军正打得如火如荼，殿下此话，不知从何说起？”苏雪衣强制自己稳住心神。

那边秦叔宝催促道：“殿下，来日方长，且快快离去，迟恐生变。”

“女人，别以为我认不出你。你给我等着。”错身，李世民简直胆大妄为。仗着他面对众人，而苏雪衣背对大家。居然摸她！

擦，死男人！苏雪衣大恨，自己真不该来，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见苏雪衣惊慌失措、羞愤难当的神情，李世民满意的策马而去。挥手说道：“来日再见。”明显是对苏雪衣说的。

“雪衣，你没事吧？”送走李世民，秦叔宝见苏衣神色不对，问道。

“没事，秦大哥，我们回去吧。”苏雪衣魂不守舍的说道。

“方才秦王殿下对你说了什么？”秦叔宝询问道。

“没什么，秦大哥，我们回去吧。”苏雪衣不想说下去。被当众非礼，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又该怎么说。那厮那么狡猾，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她要怎么说。不是越描越黑吗？

一路上魂不守舍的回到秦叔宝住处，秦叔宝说道：“雪衣，进去坐坐吧。我见你神色不对，此去只怕伯当大哥也要生疑。有何事，不如说出来。”

苏雪衣下了马，看着秦叔宝担忧的眼神。心里忽然十分委屈。

“秦大哥，别问。那是一些雪衣不堪的回忆。”苏雪衣在秦叔宝关怀的语气里，十分不争气的掉下眼泪。

秦叔宝见此，越发觉得蹊跷。这雪衣，只怕真的与秦王殿下是旧识，并且关系还不浅。

“别哭了。”秦叔宝轻轻将苏雪衣搂在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脑袋说道。

“秦大哥，我真不该去。还是被认出来了，那是一场噩梦。”苏雪衣想起来，总是觉得心酸。

“好了，都过去了。不说了，噩梦都过去了。”秦叔宝安慰道。

“我只求，以后都不要见他。秦大哥，你帮我，好不好。”苏雪衣哭泣着说道。秦叔宝的关怀，让苏雪衣觉得好像现代的堂哥。从小宠自己，什么都让给自己，每次失恋，也都是找他哭诉。

“好，不见。伯当大哥知道这事吗？”秦叔宝问道。

苏雪衣摇摇头，逃出来以后，苏雪衣本能的要忘却那些。后来遇到了王伯当，苏雪衣更是彻底的把那场噩梦埋葬。

没想到李世民还是轻易的勾起了她的耻辱。她原来在王伯当的爱护下，已经忘了那被压迫的感觉。如今又回来，全部的害怕瞬间涌上心头。

“不知也好，也好。”秦叔宝回到。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好。

“好了，我回去了。这么晚了，只怕伯当该等急了。”苏雪衣擦干眼泪说道。

“你没事了吗？”秦叔宝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了。”苏雪衣笑了一笑，说道。

“笑得难看，还是不要笑了。或者出去走走，别回去了让伯当大哥担心。”秦叔宝建议道。

“不了，一路吹吹风回去，便好了。”苏雪衣说道，她担心王伯当等急了。

“也好，我送你回去。”秦叔宝说着，便送苏雪衣回去。

苏雪衣没有拒绝，毕竟罗士信也在城里，冤家路窄，就怕遇见。苏雪衣发现，她害怕的人还蛮多。

“以后怎么打算，我是说，嫁给伯当大哥。”秦叔宝边走便问。

“没想好。伯当说交给他，他会给我一个交代。既然如此，我正好不想了。”苏雪衣说起王伯当，满眼便是甜蜜。

“也好，既然大哥如此说，必不会亏待你。”秦叔宝点点头。

“嗯，不管了。如今战事频繁，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并不容易，我并不奢求很多，只求平平安安。”苏雪衣认真的说道。

拜别了秦叔宝，苏雪衣站在门口，还是有些惆怅。

想她多开朗的一个美女，拜李世民所赐，现在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看门的老李，见王伯当寻了一下午的人却在门外傻愣，忙说道：“苏姑娘，将军寻了您一下午，都快急疯了。您赶紧进去吧。”

“寻了我一下午，不是去主公那儿了么？怎么今日这么早回来？”苏雪衣疑问。

“这老奴就不知晓了，姑娘还是快快进去。将军似乎是有急事。”老李又说。

“好，将军在哪里？”苏雪衣问道。

“在等你。”回答苏雪衣的不是老李，而是王伯当本人。

“伯当，你找我？”苏雪衣并无觉得不妥，问道。

“你与叔宝去那儿了？”王伯当却问。

苏雪衣有些心虚，虽然是为了他好，毕竟她还是擅作主张了。

“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了一下午，时势这么乱，你的功夫又是半吊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被敌军捉去。”王伯当忽然搂紧苏雪衣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出去没跟你说清楚。以后都不会了。我保证。”苏雪衣被王伯当搂着，那种被人稀罕的感觉，真好。

“你后不许离开我半步。”王伯当却说道。

“那你去见主公，怎么办？”苏雪衣笑着反问。

“把你带去。”王伯当毫不迟疑的回答。天知道他下午是有多担心，以为她是被王世充的人捉去。又担心是被罗士信劫去，还去找罗士信麻烦了。

“傻瓜，就算你相信我。主公也不一定就把我当心腹，反而对你不好。我答应你以后不乱跑就是了。”苏雪衣心里乐开了花，嘴上甜蜜的说道。

“不管，上次在战场上就差点失去你。我不想再出差错，主公也是知道我们的情意的。”王伯当却不肯。

“好啦，好啦。你说怎么就怎么。伯当，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紧迫盯人的症状。”苏雪衣笑得甜蜜。有这么一个英雄，这么疼惜自己，她苏雪衣一生，还有什么遗憾？

“雪衣，从前我上战场没有什么牵挂。只认为大丈夫死得其所，为知己者战死沙场，没有什么遗憾。如今有了你，我总要挂心，身后还有人等着我。我不能有事，如果我有事，你便会出事。”王伯当抱起苏雪衣走回书房，说道。

赤裸裸的表白啊，苏雪衣不争气的脸红心跳。勾着王伯当的颈，两腿盘在王伯当的跨上，苏雪衣把羞红的脸，埋在王伯当的颈窝，任由王伯当亲密的抱着。

“雪衣？”王伯当许久不见怀抱里的人有反应，以为是睡着了，轻声问道。难得自己说这样的情话，雪衣居然睡着了，王伯当摇头轻叹。

“嗯。”苏雪衣却应了一声。

“你没睡？”这回轮到王伯当羞赧了。

“伯当脸红了？”苏雪衣惊奇的抬起头，看着王伯当的俊脸。太神奇了，从来见伯当，都是面不改色的。即便是大军在即，他还是那般自如。

“雪衣别闹。”王伯当假装正经的说道。

苏雪衣直起身子，平视着王伯当的眉眼。近距离的对望，反而是模糊的。只是彼此的气息交缠，心里慢慢的悸动。

苏雪衣红唇轻啄王伯当的唇，说道：“伯当，谢谢你。谢谢你稀罕我，谢谢你。”说着，泪流满面。有人心疼，真好。

“傻女人。”王伯当轻轻拭去苏雪衣的泪水，看着泪眼汪汪的她，满眼的疼惜。

“我哪里傻了，我很聪明的好不好。”苏雪衣反唇辩驳。

“是，不傻。不傻还因为我一句话哭成花猫，不傻还跟着我四处征战，不傻还不求名分——”王伯当没有说完，苏雪衣的红唇已经吻住了王伯当喋喋不休的唇。

“不是傻，是爱。”苏雪衣回答。是爱，所以才不去计较。是爱，所以才心甘情愿。是爱，所以才愿意相信。

“是傻。”王伯当一面缠绵着苏雪衣，一面还是说道。雪衣，是个傻女人。

“傻人有傻福，我妈说的。”苏雪衣轻笑，傻有什么不好。妈妈说，傻才会积福。

“你妈？”王伯当疑惑。

“就是我娘。”苏雪衣想起，这时候是叫娘的。

“喊娘也与别人特别，雪衣，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奇女子。”王伯当凝望着苏雪衣说道。

“天上来的，来报答将军五百年前的救命之恩。”苏雪衣调皮的说道。美目光彩熠熠。

“神仙？”苏雪衣信口胡掐，王伯当却微微一怔。雪衣，真的是上天带来给自己的。

“你信？哈哈哈……哪有什么神仙，雪衣就是一名女子。平凡的女子，王伯当的爱人。”苏雪衣陈述自己的身份。她要做的，也只是王伯当的爱人。

“我的爱人。我喜欢。”没错，不管雪衣是谁。她是他王伯当心爱之人。

“伯当，无论如何。你都要为我好好的活着，你答应我。”苏雪衣忽然严肃的说道。她必须要他的承诺，她才能安心。

“虽然我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是我王伯当发誓，只要苏雪衣不死。我王伯当便不死。”王伯当明白，苏雪衣是担心他在战场上出意外，才会要他的承诺。希望用她自己，让他牵绊。

“好，你说的。一定不能死在我前面的。”真是难以想象，如果伯当先她而去。独留她一人在世上，该是如何凄惨。

英雄再多，美男再好，看看就好。她心里，只要他王伯当一人相守白发。

“我说的。”王伯当承诺。从未承诺一个女人，如今他承诺他的生死，给她苏雪衣。

“雪衣，雪衣。醒来，你做噩梦了。醒来。”耳边有王伯当温柔急促的呼唤。

苏雪衣缓缓睁开眼眸，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眼角有泪。方才，她似乎做了一个噩梦。只是又想不起是什么梦。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很害怕。

“我怎么了？”苏雪衣问道。

“梦魔了，一直喊你不醒。又听你一直喊我，怎么了？”王伯当搂着苏雪衣安慰着问道。

“想不起来，只知道很害怕。”苏雪衣靠在熟悉的胸膛里，平顺心里的不安。

“不想了，再睡一会。”王伯当轻拍着苏雪衣的背，安抚着苏雪衣的心绪。

苏雪衣闭上眼，大概是方才闹累了。不多时便睡去。

其实王伯当听得清清楚楚。“李世民，你滚开。不要碰我，不要——伯当，救我——”

雪衣口中的李世民，可是秦王李世民？若是，雪衣与他，又有什么纠葛。为什么雪衣在梦里，那么害怕，那么恐惧。还一直喊他救她。雪衣，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从前，又受过多少苦？

为何平日见你开朗，坚强，欢乐。你做梦的时候，却又含泪，脆弱，惶恐。

安抚着怀里的人，王伯当久久不能入眠。因为她一句“李世民”，王伯当注定今夜无眠。

两日后，李密回金墉城，召见王伯当。本非要带苏雪衣同去，苏雪衣只是不肯。即便伯当不在意，她总该为了他而守，不能让李密觉得他重色。

不想王伯当匆匆回来，却神凝重的问道：“雪衣，你前日可是同叔宝、世积、玄成去了南牢，还放走了秦王李世民？”

“怎么了？”苏雪衣有些心虚。

“主公知晓，已经把他们三人下狱。牵连的人也都被杖责收监。只说寻不得一名黑小子。那人可是你？”王伯当忧心问道。

“是我。”苏雪衣不想欺瞒王伯当，点头承认。

“为何？”王伯当不明白，昨夜雪衣分明是害怕那李世民，如何还去放了他。

“可以不要问吗？伯当，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苏雪衣解释道。她总不能说她知道李世民以后会称帝吧？她凭什么知道？

“雪衣，现在不是问不问的问题。而是现在主公在追查，我要知道为什么，才好为你周旋。”王伯当急道。

“我，怎么说呢。这么说吧，即使我们不放了李世民。他手下那些幕僚，还有唐王也不会善罢甘休。困不了他多久，今日他落难，我们救他，也是为了以后从长计议。”苏雪衣见王伯当着急，还是说了初衷。

“荒唐，叔宝、世积、玄成这么做也就罢了。他们有他们的计议，你去凑什么热闹。”王伯当斥责道，他还是第一次斥责苏雪衣。

“还不是为了你，我也是作为你的亲信去的。”苏雪衣委屈的说道。

“越发荒唐，我待主公的心思，别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你这样不是置我于不忠不义？雪衣，你怎么这么糊涂。”王伯当口气不善的说道。

“我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没有告诉你。所以才自己去，我就是知道你对主公忠心，知道你不会同意才瞒着你。我怎么了，我还不是怕你以后没有后路。”苏雪衣万分的委屈。她做的，都是为了他好。他怎么可以训斥自己！

“雪衣，主公待我不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做这种三心二意，不忠不义的事。叔宝他们与主公并无深交，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作为兄弟，我不怪他们。但是你是我的女人，你怎么能不明白？”王伯当毕竟是忠义之士，他有他的原则。

“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坏了你的忠义名号。有什么，你就推到我身上好了，我是不深明大义，小人图利。你好，你什么都好，不好的都是我。这样好了吧，我去给主公说，那黑小子就是我。不关你王大将军什么事情。”苏雪衣那叫一个委屈。不领情就算了，凭什么骂她。说着就要出门，有什么，大不了去牢里陪秦大哥他们。牢房又不是没去过。

“回来。”王伯当见苏雪衣真要跑出去，连忙将她拉了回来，搂在胸前。

“你怎么这么任性，你去。叔宝他们毕竟有战功护身，你呢？你有什么，你去了不是送死吗？”王伯当气愤说道。

“你放开，要你管。我死不死是我的事情，与你什么相干。”苏雪衣闹腾起来，也不是好妥协的。

“雪衣，别闹了。你还嫌不够乱吗？”王伯当无奈的说道。

“我就闹了，咋滴。我就放了李世民，咋样。你管我。”苏雪衣发横。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王伯当放开苏雪衣，搞不懂雪衣在想什么。

“我不可理喻，你高尚伟大。你还来招惹我？你招惹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我就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气死我了！”苏雪衣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转身就跑。

“小六，跟上。只要不是去主公哪里，让她去疯一下。”王伯当吩咐了护卫，说道。他还得去见主公，周旋雪衣的事情。生气归生气，还真不能让她出事。

苏雪衣跑出去，见王伯当没有跟上来，心里越发气愤。死人王伯当，居然不追出来。现在怎么办，回去丢脸，不回去自己又要去哪里？

不管，反正既然他不来追，自己就四处逛逛。反正不能妥协！

心里想着事情，苏雪衣没有看见前门一匹飞策的马正疾驰而来。

一声凄厉的马鸣，“你这蠢女人，马来了也不知道闪吗？”是罗士信的声音。

“我就是蠢女人，要你管。”苏雪衣本来就在生王伯当的气，见是罗士信，越发没什么好口气。

“我不管，不管你现在还有命？”罗士信汗颜，如果不是拉她及时，只怕她现在已经葬身马蹄上了。那人也惨，罗士信救人，还不忘揍了那马一拳。连人带马，摔在地上。马大概是死了，那样大的冲劲，加上罗士信的气力，不死就有鬼了。那人应该不死也残废了。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苏雪衣挣脱出罗士信的怀抱，囔囔道。

“你，你跟我来。”罗士信见渐渐有人围观，拉着苏雪衣到墙脚一边去。

“放手。”苏雪衣挣扎，到了墙角。罗士信方才放开苏雪衣。

苏雪衣揉了揉被罗士信拽疼的手，一脸戒备的看着罗士信。把自己拉来，他想做什么？

“你发什么疯。我问你，你前日是不是与秦大哥他们去放了李世民？”罗士信正色问道。

“是，我是放了。”苏雪衣承认，今天这是怎么了，逢人就有人问这事。

“好，还有谁知道。”罗士信又问。

“王伯当，秦大哥他们三人。”苏雪衣回答。

“好，你记得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情别人问你，你就说你不知道。”罗士信叮嘱。

“你要干什么？”苏雪衣不明白。她知道罗士信和秦叔宝情同手足，必然会营救，才没有瞒他。

“你就别管了，快点回去。王伯当也真是的，怎么放你出来发疯。”罗士信摇头。

“谁发疯了，你才发疯。我问你，你准备怎么搭救秦大哥他们？”苏雪衣虽然不喜欢罗士信，但是毕竟牵挂秦叔宝。

“这些你都别管，你还是搭理好你自己。”罗士信答道。

“秦大哥他们没事吧？”苏雪衣忧心的问道。

“我去找贾大哥商议，你先回去。”罗士信催促苏雪衣回去。

“我跟你去。”苏雪衣因为心里计较王伯当，并不想回去。

“怎么？跟王伯当闹翻了？”罗士信问道。

“没有。我就是担心秦大哥。”苏雪衣不承认。

“你就是嘴硬，撒谎都不会。要去也可以，必须听我的。”罗士信吩咐。

“只要你不要冒犯我，我听你的。”苏雪衣点头。只要罗士信不要非礼她，她没事不会瞎闹腾。

罗士信并不说话，走在前头。苏雪衣追上去说道：“喂，怎么不说话了？”

罗士信忽然停下来转过身，苏雪衣没来得及止住脚步。撞在罗士信的怀里，慌忙要脱离。却被罗士信搂住说道：“喊我不要冒犯你，你自己投到我怀里来。却该如何计较？”

“你，你放开。”苏雪衣大窘。罗士信一定是故意的。

罗士信放开苏雪衣，好笑的看着她窘红的小脸。这女人就是冲，不过自己喜欢。

“笑什么，没见过美女吗？走吧。”苏雪衣羞愤，走在前头。

“不是那边，这边。”罗士信拉过苏雪衣，往右边去了。

“放手。”苏雪衣不想被罗士信牵着。

“让我牵着。”罗士信却看着苏雪衣，认真的说道。

苏雪衣原本要反驳，却看见罗士信眼里含伤。心里闪过一丝不忍心，又想明明是他对不起自己。怎么没戏次好像是她背叛他似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苏雪衣心里虽然郁闷，但是并没有再次甩开罗士信的手。牵着就牵着吧，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

罗士信心满意足，拉着苏雪衣的往贾润甫住处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罗士信年轻、朝气、满足的脸，苏雪衣忽然觉得其实他不是那么讨厌。

“想看就嫁给我，偷偷摸摸看什么？”不想罗士信却骤然直视苏雪衣的眼，令苏雪衣十分尴尬。

“谁看你了，我看那边，不过你的脸刚好在这个方向。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没有看你。”苏雪衣反驳。

“是不是觉得我比王伯当好看。”罗士信忽然把脸逼近苏雪衣，秀挺的五官放大在苏雪衣的面前。客观来讲，他确实长得很帅气。属于五官凌厉深刻形的。特别是剑眉飞扬，十分有英气。平日里戾气的双眼，此时却含情，让苏雪衣微微震惊。

“走开啦。”苏雪衣忙推开，不想再看。

“到了，进去吧。”罗士信却说道。拉着苏雪衣进去贾润甫家。

“士信，我正寻你。叔宝三人被主公下狱，只怕我们还得去劝劝才好。”贾润甫见罗士信来，便说道。

“贾大哥，我来也是为了秦大哥的事情来。如此我们便同去见主公。”罗士信回答。

“也好，你我与叔宝是同乡，去说情也是自然。这不是苏小弟吗？怎么也来了？”贾润甫见苏雪衣，问道。

“贾大哥，我也是担心秦大哥。只恨小弟微薄之力，不能援助。”苏雪衣回道。

“苏小弟有心就好，这边我这里备了一些酒食，你帮我送去南牢给叔宝三人。我与士信去主公那里说情。即便今日救不出叔宝三人，如今战事紧迫。叔宝三人都是智勇双全者，必不会困太久。主公必然放他们出来领兵出征，不需要过于担心。”贾润甫细说道。

“好，我这就去。主公那边，就交给你们了。我会照顾好牢里的秦大哥、徐大哥和魏大哥的。”苏雪衣点头说道。

说着贾润甫拉着罗士信便急急的出门去，罗士信回身还是深深的看了苏雪衣，方才跟着贾润甫离去。

罗士信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苏雪衣想不明白，不似李世民的侵略，不似王伯当的温和。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反正不是很舒服。

苏雪衣又想自己还有事，便不多想。拿了酒食便去南牢。

前日才来南牢，那时候是救李世民。今日来，却是看那日同来救人的三位兄长。世事无常，果真如此。

狱卒们也都知道这三位将军必然不会收监太久，也并不刁难苏雪衣。苏雪衣顺利的进去探视。

“秦大哥，徐大哥，魏大哥。苏衣来看看你们了。来人，打开牢门。”苏雪衣进来，便看见秦叔宝三人，关在牢里，正说话呢。一点也不着急，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为他们多操心。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苏衣，这风口浪尖上，你怎么还敢来。主公正寻你呢。”秦叔宝着急说道。

“没事，我那日易容，并无人认得我。这是贾大哥备给你们的酒菜，他和士信去见主公给你们说情。让我给你们送酒菜来了。牢里湿气，你们喝点酒，也好去去湿。”苏雪衣说着，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酒。

都不是矫情的主，一口便喝下。

一碗酒下肚，徐世积说道：“让他们不必担心，前日放了秦王殿下，我们便料想有今日的灾祸。主公收监我们也是应该的，等主公气消了，也便好了。”

“值得吗？你们这样为李世民，值得吗？”苏雪衣最想知道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徐世积轻笑说道：“良禽择木而栖，初时主公杀翟让，我便知主公无容纳天下之心。翟让死不足惜，只可惜了主公一世英名。反观秦王殿下，虽然年少却能容纳天下智士。唐王又是贤德之主，如今天下这些起兵之主，只唐军最可能成大一统。只是忠义之士不能侍主有始无终，我等既跟随了主公。必然还为主公周全。”

“徐兄所言极是，我等能在乱世有所作为，也不枉所读书籍。”魏征点头称是。

独秦叔宝默默不言，他与王伯当交好。虽与主公有些疏离，毕竟还是希望主公有好结果。只是近日主公不听劝谏，自恃其才，又确实寒心。

只说王世充无粮前来借粮，本该不予理会。我瓦岗军正好等他粮尽灭杀，不想主公听信元真那厮花言巧语，偏偏开仓借粮给了王世充。那时候本不该开仓，如今倒好，引来鼠害。加上初时以为多粮，不勤俭，十分豪奢浪费，任由民众无规章的取米。这再多的存量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如今又逢水患，淹没了庄家，秋收缺粮。这如今，瓦岗军只怕接下来十分狼狈。

“秦大哥，你怎么想的。”苏雪衣见秦叔宝不言语，便问道。这牢房已经嘱咐了不许人来，苏雪衣来时也带了贾润甫的小厮，如今在外看守，倒不怕说推心置腹的话来。

“顺应时势，无愧于心。”秦叔宝坦言。

苏雪衣十分明白，这三人以后都会是李世民的心腹。她知道历史，她知道李密和伯当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她才害怕。所以她才宁肯冒着被李世民认出的危险，也要为王伯当周旋。

“三位大哥，我知晓你们心智。多谢你们信得过苏衣，说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来。我也不瞒几位大哥，我心向着伯当大哥。也知他对主公忠诚，只希望他日若战场相向，一定保全他的性命。苏衣在此多谢三位大哥。”苏雪衣说着，便跪下磕头。

直把秦叔宝三人惊楞得不知所措，忙起身扶起苏雪衣。

秦叔宝说道：“你这是哪里的话，伯当大哥与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不说，我们必然也不会刀剑相向。”

“苏小弟，伯当有你这样的心腹，实在福气。”魏征赞赏道。王伯当的为人，他们也都是英雄惜英雄，十分投机。只是苏衣本是跟着秦叔宝来的，如今却如此忠诚他的将军。没想到这苏衣看起来瘦弱，心性倒也是十分耿直可贵。

这边秦叔宝与徐世积却是知道缘由的，只是感叹苏雪衣对王伯当情义深重。

“魏大哥谬赞了。苏衣只是从一而终。”苏雪衣轻笑，并不认为自己有多高尚。她只是自私的希望王伯当活得比自己长。

“这倒令我等惭愧了。”魏征叹息。

“苏衣不像三位大哥有本事，自然只能守着将军。我若有你们本事，也希望在天地之间，闯一番自己的建树。”苏雪衣大笑道。

“苏衣姑娘的心性，真不比男子差。”徐世积赞赏道。

“果真是女子？”魏征也不是十分惊讶，只是笑问。

“是，瞒着几位大哥是苏衣不应该。还望几位大哥保密，我只是想跟随在伯当大哥左右。”苏雪衣被揭穿了身份，并不惶然，只是坦然承认道。

“伯当有你这样的红粉知己，实在令人羡慕。”徐世积说道。

“诶，徐大哥姻缘，只怕知己者更是不寻常。他日莫要忘了我们喝喜酒才好。”如果记得没错，徐世积将来可是会娶隋炀帝的后妃。还是一个会观天象的奇女子，人中之凰呢。

“苏衣姑娘莫要取笑徐大哥我，如今戎马生涯，只希望建功立业，其他的却不敢想。”徐世积笑道。

“等月老把线给你牵上，你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苏雪衣调皮的说道。

“哈哈哈——苏衣姑娘真会说笑。”徐世积朗声大笑。

四人把酒言欢，只谈到狱卒催促。苏雪衣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苏衣先回去，来日再过来看三位大哥。”苏雪衣拜别说道。

“也快些回去，莫要伯当好等。来得便来，来不得便罢。牢里我等三人有伴，也不孤单。”徐世积笑道。

秦叔宝亦是嘱咐：“徐大哥所言极是，没有烦心的事务，只当休息。”

拜别了三人，苏雪衣出了南牢，方才发现天色已晚。

心里还计较白日与王伯当吵嘴，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此时已是深秋，料峭的秋风吹扬，还真有点冷。苏雪衣缩了缩脖子。

“舍得出来了？走吧。”苏雪衣正想着，便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感觉，必然是王伯当了。

“谁要跟你回去。”苏雪衣其实早想着跟他回去，只是嘴硬。

“不回去，不回去你去哪？”王伯当轻笑，这小女人，口是心非。

“不要你管，你管你家主公好了。”苏雪衣还是觉得委屈。

“好了，雪衣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都一整天了，这气还没消。叔宝他们还好吗？”王伯当搂着苏雪衣上马，一面问道。

“我本来就小气。你既然挂心他们，怎么不自己进去看看。”苏雪衣不明白。

“叔宝他们此举无疑是挑战了主公的权威，主公本已是听不进去劝谏。我若还去，只会令他们的处境雪上加霜。今日贾润甫与罗士信的苦苦相求，已经令主公很是不满了。”王伯当轻叹。

“那贾润甫他们有事吗？”苏雪衣又问。

“主公虽然气愤，毕竟还是明理之人。不会牵连无辜。倒是你，怎么关心起罗士信来了。”王伯当轻问。

“我哪有，我只是关心贾大哥。”苏雪衣不肯承认，其实她心里是有些担心罗士信。他那人冲，只怕一言不和得罪了李密。李密心胸又不是很宽广，只怕以后会给他穿小鞋。

“哦？”王伯当轻笑出声。雪衣说谎，不用看脸色，听口气都能听出来。

“笑什么，我还没原谅你呢。你早上那样凶我。”苏雪衣恼怒道。

“是，早上我不该凶你。我语气不该那么重，是我不对。”王伯当赔不是。

“这还差不多。”苏雪衣知道她自己有错，王伯当骂她，她明白那是他的原则。只是被他凶，她心里就是觉得万分的委屈。

把苏雪衣抱下马来，王伯当见怀里的人还嘟囔着嘴。一面摇头叹气说道：“气还没消？”

“没有。”苏雪衣回答。其实气早消了，只是有些委屈，这会也都消了。只是苏雪衣矫情，非要王伯当再哄哄她来。

“雪衣，我都赔不是了，你还想怎样？”王伯当问道。

“那你保证以后不许凶我，不许骂我，不许气我，不许——”还没不许完，就被王伯当吻住了唇瓣。

“只要许我吻你，许我疼你，许我爱护你。其他都好办。”王伯当吻完，还不忘回答道。

“讨厌，就会花言巧语哄我开心。”苏雪衣承认，这些花言巧语，她反正是爱听。

“原谅我了？”王伯当搂着小女人，上了屋顶。

“我想想。嗯，月好圆。”看着苍穹下，那朗朗明月。苏雪衣忍不住惊叹，没记错的话，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了。也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过中秋节的习惯。

“嗯，马上十五了。喝酒吗？”王伯当问道。

“喝，你带了？”苏雪衣反问。

“自然。”王伯当解下酒囊，喝了一口，递给苏雪衣。

“我倒是忘了，你们都有的。就我没有。”苏雪衣也喝了一口，不过她日里与秦叔宝他们也喝有一些。大叹来这隋唐，功夫没见长多少，酒量倒是见长了很多。

“想要？”王伯当看着怀里的人儿喝着酒，面不改色。雪衣的酒量，也确实不错。

“不要，喝你的就好了。还背一个在身上，累人。”苏雪衣才不要，本来背着一把刀就够累的了。

“果真是个酒鬼，看来我以后还得多备点，给你留着一些。”王伯当轻划着苏雪衣的唇线。

苏雪衣闲王伯当烦人，张口就咬了王伯当的手指。

“咬我？”王伯当轻笑，手指却任由苏雪衣咬着。

“打扰我说话了，明天是八月十五。有没有过节的习俗？”苏雪衣问道。

“中秋节？”王伯当反问。

“嗯。”苏雪衣点头，看来应该是有。不然伯当不会知道。

“这是帝王祭祀的日子，寻常百姓，并不祭祀。”王伯当有些奇怪的说道。

“民间都不过的吗？”苏雪衣遗憾的问道。

“据说有的地方会过。但是我没有遇见。怎么想起问这个。”王伯当问道。

“没有，我们那里过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我们会一家人团员，大家都在一起吃饭，然后吃月饼赏月。也不知道我爹和我娘怎么样了。”爸爸，妈妈，雪雪好想你们哦。

王伯当见苏雪衣美目含泪，温柔的问道：“想他们了？你可记得在何处，我帮你寻。”

“寻不到了。”苏雪衣摇摇头，抹了眼泪。

“不哭了，以后有我。我陪你过中秋节。”王伯当吻着苏雪衣的眼，安慰道。

“嗯，你不许骗我。以后每年都要陪着我过。”苏雪衣勾住王伯当的颈，说道。

“陪你，都陪着你。”王伯当承诺。看着怀里的人，即便是男装，不施粉黛，依旧难掩秀美的容颜。特别是眉眼里，此时含情秋水的越发勾人。

真看不出是会上战场的苏衣，那个虽然瘦弱却英气的女子。即便下不了手杀人，打起架来并不含糊。就是见不得自己手上有血。这样干净美丽的女子，应该要好好保护。却偏偏一定要跟着自己去战场，一次次的越发的坚强。

从最初见到血的害怕，到如今已经能在士兵中自保。她手上的茧子，是练刀练出来的。摩挲着，每回总令王伯当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