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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缠爱:谁动了朕的女人》第9章 你愿意嫁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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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9章你愿意嫁给我了!

右手抱着她,左手摩挲着她手上的茧。十指紧扣,王伯当温柔的亲吻着苏雪衣。

月色明朗,月儿无处躲藏,只能睁着眼用温和的月光包裹那亲密的两人。

吵吵越健康,那日争吵后,苏雪衣与王伯当感情愈深。简直如胶似漆。

贾润甫料想的也没有错,李密因萧铣也来借粮,并说不给便率军厮杀。东都的王世充也虎视眈眈。李密此时悔恨借粮给王世充为时已晚,只能放了南牢的秦叔宝、徐世积、魏玄成。

命秦叔宝与罗士信去征讨萧铣,徐世积回去守黎阳,魏征看守洛仓去。也算是因祸得福,免了牢狱之灾。

而贾润甫负责去向王世充讨粮,只是这粮食给了王世充便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理。贾润甫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回来。

李密得知王世充不还粮食也就罢了,还出口讥讽。此时的李密已非初时那察纳雅言的良公,加之秋初又在济渠一战中大胜了宇文化及,心里便生了鄙薄王世充的心思。

此番王世充挑衅,李密便再忍不住,决议与王世充在偃师决战。

却不想他此时手上的人员调配,秦叔宝与罗士信两名勇将被派去征讨了萧铣,徐世积这个善于谋划的军师也被调去黎阳。王伯当要帮他留守后方的金墉城。手上可用的只剩下单雄信,程咬金,王当仁,裴任基等勇虽无敌,谋略不行的将士。

而王世充这边,虽然没有勇将,毕竟有奸佞狡猾之人。

战事一起,苏雪衣便惶惶不安。战场上的事情,她虽然不是很明白。却知道这样的大战,没有秦叔宝、罗士信、徐世积实在是儿戏。

“伯当,主公要与王世充决战偃师,怎么不把秦大哥他们调回来?”苏雪衣忧心的问道。

“这话我已经给主公说过了,萧铣那边毕竟也是精良的兵马。叔宝是不能调回来,徐兄这边本来应该可以调回来的,毕竟黎阳那边的宇文化及已经不成气候。随便遣各将领过去便可。只是主公计较他之前在翟让之事上的言辞,并不喜用。”王伯当也是忧虑难当。徐世积的才能,他十分清楚。

“说到宇文化及,我们才跟他打完不久,哪有精力去打王世充了。怎么办,伯当,我好担心。主公最近又听不进去别人的忠告。按照贾大哥说的,我们这时候就该在金墉城里修生养息才对。怎么又去跟王世充打起来。”苏雪衣搞不明白。

即便苏雪衣再不乐意,即便王伯当再是忧心。李密与王世充决战偃师一役已成定局。

苏雪衣能做的,便是祈祷瓦岗军大胜。王伯当能做的,便是守护好后方的金墉城。

大战一触即发,苏雪衣与王伯当守在金墉城后方,焦虑的等着战报。

是夜,有报李密归来,王伯当匆匆起身。

“我跟你一起去。”苏雪衣本也睡得不安稳,知晓王伯当起身,便也收拾了起身。

“乖,再睡一会,我去去就来。”王伯当亲了亲苏雪衣的唇,说道。

“不要,少给我使美男计。最近我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苏雪衣不依,穿好衣服说道。

“走吧。”王伯当无法,这女人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也是知晓的。

来到城门口,那火光忽明忽灭的,却看不清来人是否是李密。

王伯当生疑,且不说战报不来,不知前方战事如何,如今主公回来,火把却不明亮。或许有诈,便吩咐了一队人马先出去迎接。而城门并不大开。

“将军莫要救应!”那领兵出去的郑司马大呼,城门下便被俘虏。

王伯当心下一惊,果然有诈。忙吩咐守好城门。便匆匆下了城墙,又说有战报来。

却原来李密偃师一役大败给王世充,已往洛仓去。

王伯当见此,只怕金墉城难以独守,况且城里还有王娘娘以及一众家眷。

“伯当,你说吧,怎么办?”苏雪衣见事情已经发生,李密果然大败,反而镇定了。

“这样,我们马上撤退往河阳。先让人护送王娘娘等家眷去瓦岗。雪衣,你王娘娘同去瓦岗等我。”王伯当说罢,便要去调令。

“不行,其他都依你。我必须跟着你。骑马,我没问题。杀敌,我也没问题。总之,你去哪里,必须带上我。”苏雪衣跟着便出去。什么都好说,要她去后方等男人回来,不可能!

王伯当早料到苏雪衣会这么说,不过是试图说说看苏雪衣是否会改变心意。

王伯当有条不紊的部署好撤退的战略,苏雪衣安静的守在他的身边。不用言语,不用眼神,只要看着他。苏雪衣就满足了。

送走王娘娘,王伯当率领余下兵卒便退守往河阳。

行军急促,又是夜里。此时又是深秋九月,十分清冷。还好苏雪衣也算戎马生活了一阵子,不然还真凄惨的。只是此时苏雪衣还是有些吃不消,只是强忍着。

连夜赶到河阳,王伯当吩咐守卫好城门,便四处驻扎好精兵。

却说王世充那方,早在城内散播妖言,只说李密的王宫,原本是周公祠。李密不敬,废了周公祠,弄得如今粮仓有鼠泛滥,秋收绝食。如今周公托梦,令王世充声讨李密。

那时节,士兵百姓皆相信神佛鬼怪。只深信不疑,顿时军心大盛。

而李密这边却还以为王世充不足为虑,平日也自恃势盛,扎营的时候连木栏都不设置。

那王世充知晓李密行军了得,便避其锋芒。主要军力先是袭击了单雄信以及程咬金的兵马。又妖言惑众,只说李密被俘虏。

那单雄信也不思量,信以为真,领兵降王世充。程咬金见将士们四处逃窜,也以为李密果真被捉,便只顾着自己逃命去了。

元真那厮更甚,大开城门投降王世充。

李密这先是攻城,却不见有王世充兵马,起身回营,夜里却遭袭,加之他不设木栏,更是前后被夹攻。王世充不忘故技重演,找了似李密之人,只说捉了李密。弄得军心惶惶,不战而溃。

只说这瓦岗军盛极一时,败得却糊涂,简直不知所以,不堪一击。

李密自起兵以来,尚未受到如此败绩。只得领兵且战且退,闻得王伯当退守河阳,便领残兵往河阳来。即刻召来残余将领商议对策。

苏雪衣平日里并不跟去,此时却因心系王伯当将来何去何从,便也跟进去。

却见李密平日里威风无限,今日一败,神情憔悴,竟然没有半点平日神气。看得苏雪衣暗暗心惊,想当初李世民被他下狱在南牢,尚且能怡然自得。此时李密只是一战败来,便如此神态。这便是差距啊!

“各位将领,孤本以为王世充小儿不足为虑,不想偃师一役,着了他的诡计。如今失去大片城池。有折了多名将领,实在是孤大意为之。如今方寸大乱,却不知众位将领有何计议,往后又该如何是好。”此时的李密,已然知晓他过于轻敌,得了今日大败。

“主公,为今之计,只有南面阻河,北守太行,东连黎阳。主公身居太行,以图进去。世积那是忠义之士,必然不会因主公一时的失利而有异心。以其才智,守护黎阳必然没有问题。主公在太行守住营地,各地残部闻主公在此,必然领兵归来。我军修整兵马,必然可以东山再起。末将不才,必然誓死追随主公。”王伯当将时下形势一一陈述,也表明心迹。眼角余光,却看向苏雪衣。

苏雪衣见此,只是点头。她明白王伯当的意思,他是怕自己不能理解他。真是傻瓜,自己既然跟了他,他怎么做,她必然会跟随。

李密听罢,忙道:“此言甚是,不知众位将士以为如何?”

“新军失利,军粮不足。雄信投降,仁基等又被俘。如今虽在河阳,河阳只怕也守不了多时。仓城将降,偃师、洛口、虎牢接来失利。将无固守之志,兵无敢死决心。军心涣散,如今唯余主公二万精兵。若再战,只怕散乱出去,坚守不得,又无援助。如何图其他?”众将士疑问。

李密见将士不欲与他生死再战,一时间越发悲戚,说道:“孤本仗各位将士,如今尔等不愿。却不知晓孤该何去何从。既然如此,七尺之身何用,不如废去。”说着,便欲引剑自刎。

王伯当见此,扑身上前阻止。

苏雪衣心里鄙视李密,又知王伯当与他情义深重。所以,鄙视归鄙视,还得忧心他不能死。

“主公,您这又是何苦。”王伯当自跟随李密起兵起来,哪里见过李密这般模样。一时间十分心酸。

李密嚎哭,只把王伯当也是弄得泪水满襟。

苏雪衣虽然不喜欢李密,然而见原本也算割据一方的英雄,如今却沦落得如此境地。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加之看见王伯当伤心,苏雪衣心里越发难过,眼泪也跟着不自觉的掉落。

再见其他将士,也都纷纷洒泪。一代英杰,如今沦落至此。再想昔日辉煌,越发觉得十分悲戚。

“主公身经困苦,难得才成大业。如今一时失利,有怎知他日不能再起。何苦今日寻这短见。”王伯当收好剑,声泪俱下。

“也罢,我心有壮志,不甘居于人下。黎阳我是断断不去,只是如今天要亡我,无计可施。若众将士不弃,不如与我同到关中归顺唐主。以诸位才能,该不失富贵。”李密此时,也无力图之心。又见众将士疲惫,虽有王伯当力挺他,毕竟不能再害了兄弟。

众将士听此,皆都表明愿意跟随李密归降唐军。只王伯当心想苏雪衣那日梦话,正在踌躇。

李密却道:“将军有家室牵挂,可不必与孤同行。”

王伯当见李密如此说来,回道:“昔日萧何尽帅子弟归汉王,如今我王伯当与主公生死作战,只恨不能领弟兄俱从,又有因主公今日失势弃主公而去的道理。至于家室,必然也明晓伯当心志。即便分身原野,亦是心甘情愿。”

“将军心意,甚暖孤心。既然如此,便整军出发,不日便可到关中。”李密说道。大概心里悲戚,便散了众人去整理行囊。

“雪衣。”王伯当出来,见苏雪衣不言语。以为她气他方才所言,回到房里欲言又止的“我不是小气的人,虽然我爱惜你性命。但我不能让你为我做背信弃义的人。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苏雪衣看着王伯当说道。

“雪衣,人生得你,足矣。”王伯当抱紧苏雪衣感叹。雪衣,对不起,原本我可以带你去山水之间,给你一世安宁。却舍不得这虚名,还是要你受苦。

“伯当,我只是希望,你一定要保全自己的性命。方才说的什么分生原野,心甘情愿的话,不许再提。你死了,你让我怎么办?当寡妇?你知道的,寡妇很惨的。时不时还要提防别人觊觎我的美色,然后还要一人独守空房。”苏雪衣生气的,不是王伯当要追随李密,而是他说得那句“分身原野,心甘情愿”的话。

“我不会让你独守空房的。”王伯当亲吻着苏雪衣的粉颈,说道。

“嗯。你说的,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死,我就去找别的男人。让你戴绿帽子。”苏雪衣伪怒道。

“我还没死,你就想着找别的男人了。你是不是以为几日行军,我奈何不了你?”王伯当反问。

“那是你的问题,反正我是告诉你了。你要是敢死,我就找野男人去。”苏雪衣咯咯笑道。

“不许找野男人,要找也要找正经的。”王伯当却说。

“你什么意思。”苏雪衣心里咯噔一跳,伯当这是在说什么,什么找正经的。

王伯当也知失言,忙亲吻苏雪衣的唇,宽慰她的心。王伯当自然知道苏雪衣日日夜夜担心他的安危,自己方才的食言,只怕要令她不安。

“唔——”苏雪衣有话要说,被王伯当封住了口,只得发出唔——啊——声音来。

苏雪衣猛力推开王伯当,王伯当不想苏雪衣这时候还会推开他,倒是没有防备。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要找找正经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我一定不让你下葬。要是葬了,一定还把你挖出来,反正我不许你死。听见没有——”说到最后,苏雪衣忽然泣不成声。这些日子以来,她夜夜做噩梦,梦里醒来,看见身边的他。苏雪衣心里多害怕,多害怕有一天醒来,便看不见他在身边。

“雪衣,不要哭。我答应你,一定不死。”王伯当心疼的吻去苏雪衣的泪水,原来雪衣对自己的爱,既然这么深。

苏雪衣心里害怕,害怕王伯当哪一天会不再。这个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人,难以想像,如果有一天他不在自己的身边。她苏雪衣该怎么活下去。

不管,一定不要他死。即便是违背历史,她也要他活着!

扑倒王伯当,苏雪衣压在王伯当身上。说道:“伯当,不管你以前如何。反正以后,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许你死,你便得活着。不然我苏雪衣上天入地,也要拖你出来。听见没有。”说吧,便吻着王伯当的唇瓣。她要感受他的存在,要他紧紧的拥抱自己。要他狠狠的要自己。

一路来河阳,一路看那边伤员,一路看那些死去的将士。苏雪衣觉得战场上,真的是人命如草蒂,真不知晓下一刻,会是谁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而她还是在后方,还是受到伯当的保护。如果没有,她该见到的,又该是如何悲戚的场面。回想起那些触目惊心的场面,那时候身在战场,苏雪衣没有什么感觉,如今想起来,既然是万分的揪心。

泪水流淌,苏雪衣啃咬着王伯当的唇。好怕,真的好怕。

王伯当任由苏雪衣咬他,他明白她的害怕,明白她的泪是为了他。温柔的回应着苏雪衣狂热的吻,王伯当解去苏雪衣的军服,然后翻身压住苏雪衣。

苏雪衣看着王伯当,泪眼说道:“要我,狠狠的要我。”

他明白她要的是什么,他知晓她在害怕什么。既然如此,那就让那些烦心的战事抛在脑后。让他好好的呵护她。

火热的纠缠,王伯当没有像从前那般的温和,没有像从前那般控制。雪衣,我一定不会让你守空房!

明日的局势,明日再议。今夜,他是她的。她只有他。

败了也好,胜了也好。自得其势也好,寄人篱下也罢。

收拾行囊时分,将士们士气并不高昂。虽说此番是去投奔唐主,毕竟是寄人篱下。将士们自从入伍瓦岗军以来,都是生死与共,并肩作战过来的。加之先前瓦岗军胜势当头,纷纷都十分长脸。如今兵败,本就沮丧,莫说还要要去投奔他人。这士气怎么也高昂不起来。

李密情绪也时分低落,唯有王伯当还得撑着门面,打理后续的所有事宜。苏雪衣看在眼里,叹在心里。

昔日瓦岗军骁勇善战,每回征战回来,哪次不是杀牛宰羊的犒赏三军,热热闹闹的。再看如今,颓废的颓废,伤患的伤患。只说这胜败境地真是天壤之别。

苏雪衣正在心里感叹,却听见那程咬金对李密说道:“主公,不是兄弟无情,你们都去,我却不敢去。”

众人惊疑,这本就是说好的同去投奔唐王,怎么又生这变故?忙问道:“这又是为何?”

李密一点头,说道:“我晓得了,咬金老母亲身在瓦岗,不去也好。”

不想那程咬金却气愤的说道:“不是这个理儿,老娘有尤大哥照顾,尤大哥与我情分,必然待我老娘如同亲娘。我担心个什么劲!但是当初李世民会被困金墉城下狱南牢,可是我程咬金非捉他的缘故。我思虑来去,这唐王那边去不得。”

“这是公事,怎么能赖你一人?”王伯当疑惑反问。众人也点头称是。

“不是,你们想想。当初李世民窥视金墉城,你们都道是他使诡计,偏我不怕,非要去把他捉来。还追到老君堂那里,他都躲到神柜里面去了。我还把他当成蟒蛇精,差点把他给斩杀了。若不是秦大哥说活捉回去给主公,李世民当初早就被老程我的三板斧一分为二了。现在这年头,恩人会忘,仇人却一定记得。我要是去唐营,李世民把我劈了不要紧,我老娘可怎么办?不去,不去。”程咬金说完死活不去,转身便落跑了。

众人只说:“如今人各有志,他不去便随了他。我们同明公去便罢。”

李密恐迟生变故,竟也不等秦叔宝、罗士信回来,也不去知会在黎阳镇守的徐世积。便率领了二万部将往西去投唐主李渊。

长途行军,此番不比平日,便是要往西一直到太原。加之李密恐怕中间生了变故,行军越发匆促。

苏雪衣本从金墉城往河阳之际,便感觉身体不适,只是一只强忍着,又因发生许多变故,连带便忘记了身体不舒服的事件。

秋末干燥的冷风,行军过程的颠簸劳累,使得苏雪衣越发的难受起来。这会苏雪衣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毛线,不会是感冒发烧了吧?身体一向很好啊,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生病!

“雪衣,怎么回事!脸色怎么那么苍白。”王伯当也发现了不对劲的苏雪衣。因为苏雪衣不肯换女装,不肯去瓦岗,非要跟着,便也是自乘了一匹马。只是这会看着,却摇摇欲坠。看得王伯当十分心慌。

“没事。”苏雪衣勉强笑道。那模样,哪里像是个没事的人?

“别逞强,快下来,到一边的树荫处,让军医瞧瞧怎么回事?”王伯当下了马,便要抱苏雪衣下马。

“别,这么多弟兄看着。我自己来。”苏雪衣阻止,这里这么多人,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是隐秘的,此时却不好张扬。

苏雪衣强撑着要下马,却忽然眼前一黑。差点没掉下马来,好在一边的王伯当眼明手快,忙接住苏雪衣。

“军医,快过来。”王伯当喊道。

“明公,你与弟兄们先行一步。我随后便来。”王伯当又对李密说道。得了李密应允,便忙抱着苏雪衣往旁边树荫处去了。也顾不得其他将士怎么想去。

王伯当没有瞒李密关于他和苏雪衣的事,李密自然明白,便先率领将士们先行。余下军医以及一队人马守卫。

“雪衣,你醒醒。军医,这是怎么回事?”王伯当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儿,面色苍白,平日里粉嫩的小嘴,如今干燥破裂,一丝血色都没有。这都怪自己太粗心,居然才发现雪衣的不对劲!只是李密不管事,这里里外外都要王伯当打点,把他忙得是晕头转向不在话下的。自然要疏忽了对苏雪衣的照顾。苏雪衣知晓王伯当忙,也不想添事。

“将军,苏护卫这是患了伤寒,看这情况,似乎已经有些时日了。如今正在行军,不能静养,只怕——”那军医还没说完。

王伯当便吼道:“没有只怕,必须医好。”

“这,这——”那军医十分惶然,这王将军平日里和善,少有对人呼呼喝喝的,今日为了一个小兵,却这般气愤,实在想不明白。

“伯当,不要生气。我可以忍的。我们追上明公,不是说快到长安了吗?到了就好了,说好与明公一起投奔唐主,我不能要你为我背信弃义。”苏雪衣撑着身体,就要起来。

“胡闹,你现在这样,怎么去?而且此去长安最少也需多半月余,哪里快到了?”王伯当拉下苏雪衣,训斥道。

苏雪衣本就难受,被王伯当一训斥,她最听不得王伯当训斥的话语。此时便顾不得身边还有其他人,那眼泪,便哗啦啦的掉落。

看得王伯当那叫一个心疼,只得软声哄道:“乖,是我不好,不该吼你。不哭了,不哭了。我们把身子养好再去太原也不迟,明公不会介怀的。”

军医和余下来的士卒,倒都是明白人,纷纷避在一边。而看到这里,再傻的人也该明白这王将军与这苏护卫有奸情。只是不知道原来将军好这口,不过这苏护卫也是十分灵秀。

“不行,不然你先跟去。留几个人照顾我就好。”苏雪衣坚持自己不能成为伯当的拖累。这是她的原则。

“不可能!”王伯当坚决反对,放苏雪衣一人,他怎么能放心。别说现在兵荒马乱的,就算是太平盛世,他也不能放心。

“那我们就走,快马加鞭。赶到长安!”苏雪衣坚定的眼神,与她那苍白的脸色是那样的不协调。

“不能这样胡闹,听我的。先养好身子。”王伯当不肯,雪衣这样子,连走路都有问题,更别说行军了。

“你要么把我留下来,要么带我一起走。两个选择。”苏雪衣拉着王伯当的衣襟,一定要他应承。

“雪衣,我怎么就喜欢你这么拧的女人。”王伯当叹息。雪衣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决定的事情,真的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要是不拧,你指不定还不会看上我。”苏雪衣咧嘴一笑。她明白这是王伯当松口的迹象。

“军医,可否有草药之类。先用着,到长安再调养可好?”王伯当只得询问军医。

“此时正是秋冬交接,将士们多有伤寒初症,草药也多用去。如今苏护卫这身体,一则普通草药无多大用处,二则草药已无多。”军医为难的说道。

“伯当,你还是先同明公去太原。我方才也有看见几护人家,我便去那里修养便好。”苏雪衣仔细想过了,如果跟着伯当他们大队人马去,只怕与李世民照面的机会很大。想起李世民,苏雪衣就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雪衣,怎么了?冷吗?”王伯当见苏雪衣如此,忙揭下披风给她披上。

“有点,伯当。听我的,我保证一定养好身子到太原找你。”苏雪衣说道。一方面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病得不轻,这伤风感冒的病在这医术不发达的古代,还是不要闹着玩比较好。

“雪衣——”王伯当还要说,苏雪衣打断道:“伯当,我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你不能为了我而失信于人。再说了,此去也不知唐主是否待见,你先去长安安定下来,我到时候就直接去吃香的喝辣的。”

“雪衣,你跟着我,已经吃了不少苦了。无论如何,我不能丢你一人在外。”王伯当不肯。别看王伯当斯文柔和,在他认定的事情,却从来都是死心眼的。苏雪衣自然明白他的性格。

“伯当,你去长安。等我,等我到长安来嫁给你。”苏雪衣觉得越发烧得厉害了,不赶紧把王伯当赶走,只怕他更不会走了。

“你愿意嫁给我了!”王伯当狂喜道。之前他要让李密为他们主婚,并且承诺雪衣与原配发妻平起平坐,可是雪衣死活不肯。

“嗯,所以你要先去长安,去安定下来等我来。我可不想嫁给你还要四处颠簸的。”苏雪衣轻柔的笑道。她是想嫁给王伯当,做梦都想,但是每当想到他是有妻室的人。让他这样重情义的人休掉发妻是绝对不可能,而她苏雪衣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他。即便是名义上也不行。

女人,有时候真的很纠结。想人生得意须尽欢,又要烦心后面琐碎的事情。这就是苏雪衣为什么跟着王伯当却又没有答应嫁给他的原因。因为,她自己的心,还是纠结的。

“雪衣,你这是在为难我吗?你知道我一方面放不下你一人,一方面又想娶你。你怎么那么狠心。”王伯当叹息,雪衣这是为了成全他的信义。

“我本来就是狠心的人,答应我。给我一个安定的家,好不好?”苏雪衣烧得迷离的双眼,那样恳切的看着王伯当。

一个男人,自己心爱的女人用恳切的眼神,要求他给她一个安定的家。他能拒绝吗?会拒绝吗?

“让我留下来,陪你多一个晚上。看你没事,我再走,好不好。”王伯当退让了,他想娶苏雪衣,他知道这辈子再不会有一个女人会像她这样令他难以割舍。

“不行,伯当,我难得下这样的决心。你知道我的心,常常反反复复的,你不走,等我后悔就来不及了。”苏雪衣要推开王伯当,不能答应他。直觉如果他现在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雪衣,你。小六,你们过来。”王伯当喊道。一边的守卫,还有那看形势不对也躲在一边的军医便都纷纷过来。

“你们留下来,照顾好苏护卫,等她病好,一定安全护送到长安来。”王伯当下达了命令,又对小六说道:“小六,她是我未过门的女人。你们一定要护她周全!”

“是,将军。小六一定不辱使命!”小六自入瓦岗军以来,便一只跟随王伯当。对王伯当是绝对的衷心,正是因为如此,王伯当才把苏雪衣托付给他。一面又嘱咐了军医好生照看,方才恋恋不舍的与苏雪衣话别。

众人知晓了内情,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情况。也不阻碍两人话别,便到一边等候。

“雪衣,那我走了。待我与明公在唐王处安定下来,我便来寻你。不要让我挂心,一定好好保重身体。”王伯当叮嘱道。

“好了,好了。别磨叽了啦,快走。”苏雪衣强撑着精神说道。

王伯当深深的抱紧了苏雪衣,方才放开上马绝尘而去。他怕,怕一回头便舍不得走,怕苏雪衣忽然说她不想嫁给他了。王伯当自信没有怕过什么,如今,他承认他怕了。

“夫人,您没事吧?”王伯当走后,苏雪衣松下了神经,差点晕倒。扶靠在傍边的树上,苏雪衣大口的喘气。小六见此,忙上前问道。

“有事,军医。快,说实话。”原来苏雪衣见方才军医言辞闪烁,便知自己的病没那么简单,便使眼色让他瞒着。

“夫人,方才卑职所说并无欺瞒。只是夫人比普通伤寒似乎有些不同,脉象十分虚弱。”军医坦言。

“小六,找几身衣物我们都换掉,别人问起,我们只说是商贩。因为赶上山贼洗劫去了大部分的财物。另外,找一户淳朴的人家把我安置,要快。我怕我撑不了多久。”苏雪衣一一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小六留了军医还有两人照看苏雪衣,便去办苏雪衣吩咐的事情。

不多时小六便回来,果然不负王伯当期望,小六倒是个办事利索的人。

苏雪衣料想的没有错,她的病,反反复复发了几日的高烧。烧得是迷迷糊糊的。烧得小六认为,他只怕要有负王将军的期望。

“军医,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烧下去,只怕人都烧坏了。”小六十分着急。

“能用的药都用了,实在不行,我也没办法。”军医并不比小六宽心,王将军那么喜欢夫人,若此番没了,只怕自己也回不去了。

“咳咳——小六,咳咳——”苏雪衣虚弱的喊道。

“夫人,您醒了?”小六惊喜问道。

“小六,你去给我准备浴桶,要热水,很烫的那种,一定要烫。放姜片,多放一些。再给我熬一碗姜水,多放姜,要辣。”苏雪衣吩咐道,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似乎此番,她已经无计可施了。如果再不好,只怕真要去见阎王了。

“夫人这是何方?莫非是要用姜驱寒气,对啊,卑职怎么没想到。真是糊涂了。快,快,照夫人说的准备。”军医捶胸顿足说道。

那小六原本还在疑惑,见军医也说可行,便忙去准备。

苏雪衣把热辣的姜茶喝下去,吩咐小六等人看守好房门,自己便解开衣带,下去泡澡。缓缓的适应那热烫的姜水,苏雪衣才把整个身子浸泡进去。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至于这个方子到底行不行,苏雪衣心里也没有底。

忽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音。是小六着急喊道:“夫人,附近来了王世充的兵马,您赶紧收拾,我们快退。”

苏雪衣一听王世充,便慌忙起身穿好衣物。门却被“哐当”的一声踹开。

苏雪衣反身回望,来人中年模样,一脸横肉。他是谁?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不会是士兵甲。

“竟然还有一个美人在此,很好,没白来。”那人看见苏雪衣,此时苏雪衣只来得及套上亵衣,微湿的青丝散乱,可不是一个绝色美人。

“军爷,既然如此,我的赏钱您看?”那人,却是军医!

而小六,身中数箭,已经被砍死。其余士卒,皆被射死。苏雪衣握紧了抖动的手,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要活命,就必须拿出自己的本事。

“给,一定给。”那人说罢,一刀砍死了军医。血溅开来,染了苏雪衣白色的亵衣。

“你不怕?”那人见苏雪衣脸上,没有一丝的害怕,倒是有点稀奇。她是吓懵了,还是真的不怕?

“怕,有用吗?”苏雪衣问道。头还是晕的,但是她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这个残暴的人物。如果没有料错,他应该是王世充!算她苏雪衣倒霉,还遇上这么个主。

“有点意思,他说你是王伯当的宠妾,把你捉了,王伯当必然来投。”那人说道。

“王公信?”苏雪衣心下一跳,面上依旧平静说道。即便脚在打颤,她一定要稳住。

“你知道我是谁?”王世充好奇的看着苏雪衣。

“必当是王公了。”苏雪衣回答,跪地,行礼。王世充是小人,自己一定要小心。

“哈哈,很好,聪明的美人,孤喜欢。更何况,还是王伯当的女人。孤更喜欢。”王世充横抱起苏雪衣大笑着出门,一地的血,触目惊心。

“王公,请容我拜别一下弟兄。”苏雪衣不忍心,小六死不瞑目的眼。

“哦?”王世充放下苏雪衣,难得好心情的想看看这女人准备如何。

“小六,安息吧。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没有辜负谁。”苏雪衣叹息,合上小六的眼。

“好了,走了。孤没有什么耐心。”王世充拉起苏雪衣,忽然心烦气躁的说道。

“烧了。”王世充又吩咐。

火,蔓延开来。苏雪衣缓缓的闭上眼,早知道应该死活跟着伯当去长安的,如今落在王世充手上,只怕厄运才刚刚开始。

冷静,冷静。苏雪衣凝神静思,一定要想办法逃走。即便没有逃成功,也不能让他玷污了自己。我该怎么办?

可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苏雪衣思考了。她还发着烧,如果没有意识,那就更危险。所以苏雪衣此时是靠着意志强撑着醒着。

“今日收获很颇丰,先是俘了罗士信,现在又得了美人。美人,正好让孤爽一爽。”此时,苏雪衣被丢上马背,王世充上了马,万分高兴。原来,外面还有许多将士。王世充果然怕死,出门都带这么多人。

只是,罗士信在哪里?不知道为何,此时的苏雪衣听到罗士信,便仿佛有了希望。他会救自己的吧。

四下寻去,哪里有罗士信?

“苏衣!”苏雪衣忽然听到熟悉的呼喊声,如果在以前,她是万般讨厌的。但是此时,她却是欢喜的。

“罗将军认得她?”王世充问道。

“若你将她给我,我便效忠于王公。”罗士信的话语,在苏雪衣的身后传来。

“好,既得罗将军,不过一个女人。自然给你,不过却要等孤先爽了再给你。”王世充无耻的说道。

“王公,她是我罗士信的女人。本是托给王伯当照看,没想到却在此处遇见。还望王公归还。”罗士信的口气不善,一定是听到王世充说要他先爽了在给他的缘故。

苏雪衣本头晕眼花,又被丢在马背上,以至于本来就供氧不足的脑袋,此时因为姿势不舒服,越发的发胀了。

“是这般?孤——”那王世充还是迟疑,一边有谋士细声说了什么。

那王世充方才说道:“也好,既然是罗将军的女人。孤就罢了,真是可惜了一个美人。罗将军可要好好享受。”

王世充抱下苏雪衣交给罗士信的时候,还不忘揩油。好在苏雪衣早有准备,双手护着了重要部位。王世充只得悻悻交给罗士信,眼里分明是贪婪的不舍。

罗士信跪地:“多谢主公成全。”这一跪,便代表他归顺了王世充。他的铠甲上,分明有许多血迹,脸色并不好看。他有伤在身。

“好,好,李密手下单雄信等,已经在我处,如今又得了罗士信,瓦岗五虎将都归我王世充。哈哈哈——”那王世充嚣张的笑道。

苏雪衣那样任由罗士信抱着,即便不愿意。然而此时的苏雪衣已经没有气力反抗,只知道落在罗士信手里,总比在王世充手里好。

罗士信抱着苏雪衣上了马,跟随王世充去东都。

“你怎么会在这里?王伯当呢?”罗士信低声问道。

“我病了,怕耽误伯当与明公去长安。便要求留我在这里修养。没料想军医出卖了我们,然后的事,你都看到了。”苏雪衣微微发哑的声音说道。

“你的声音怎么回事?”罗士信听出了苏雪衣的不对劲,皱眉问道。

“不是说我病了么?烧了几日,今日才清醒一点,便遇上王世充这王八蛋。”苏雪衣十分怨念。

“你都这样了,王伯当还丢下你。你还念着他!”罗士信神色很不好。

“那会没那么严重,他不肯走。我只是骗他先去等我,先去长安安定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苏雪衣本能的为王伯当辩解。

“无论如何,他既然不能照顾好你。如今你在我手上,便不会再轻易给他了。”罗士信抱紧苏雪衣,仿佛在宣誓。

“你,你不可理喻。”苏雪衣懒得和罗士信辩解。

“女人,要是我今天不再。你怎么办?”罗士信反问。

苏雪衣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如果没有罗士信,只怕自己今晚就成了王世充的侍妾。想起王世充那满脸横肉的摸样,还有那臃肿的身材。苏雪衣十分恶心,天,受不了。噩梦!

罗士信见苏雪衣皱成核桃的表情,还有那厌恶的眼神。十分难得的露齿一笑。

“欸?你笑起来也蛮好看的。”苏雪衣称赞道。

“雪衣,无论如何。既然王伯当不好好珍惜你,既然屡屡让我得了机会,我便不会再轻易放手。”罗士信认真的对苏雪衣说道。

“随便你,我头晕。睡会。”苏雪衣没有力气跟罗士信争吵。反正现在在他手上总比在王世充手上好。

罗士信看得出苏雪衣确实身体不舒服,也不多言。只是尽量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却忘记了他自己身上也有未处理好的伤。

是夜扎营,罗士信自然与苏雪衣一个营房。罗士信请了随军的大夫,给苏雪衣熬了药,又给苏雪衣喂下,方才作罢。

苏雪衣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头还是很晕,只是烧倒是退了。睁开眼,却看见身边的罗士信!原来自己不是睡在火炉身边,是睡在男人身边!

苏雪衣本能的要推开,却发现动弹不了。那罗士信分明搂着她的腰睡的!

“欸!起来,你放手!”苏雪衣粗鲁的踹开罗士信,只是他就是不放手,也不动弹。

罗士信的臂力,她苏雪衣是没有办法比拟的。只是怎么弄不醒他!

“喂,罗士信,你快起来放开我啊!”苏雪衣无法,只得靠前去拍拍罗士信的脸。这一拍不打紧,怎么那么烫啊!

“喂,你发烧了。快放手,我去给你找军医来。”苏雪衣喊道。

那罗士信还是没有反应,苏雪衣只得在他的耳边喊道:“起来,放手!”

“不要吵。”罗士信皱眉,嘟囔的说了一句。

这罗士信,睡着了还蛮可爱的。“罗士信,你发烧了。快起来找大夫看看,还有你快放手。”苏雪衣放缓和声音说道。

“不碍事。”罗士信回道。

“什么没事,你自己摸摸看,都烧成这样了。快点起来。”苏雪衣又说。

“你是关心我吗?”罗士信忽然睁开眼,目光炯炯的看着苏雪衣说道。

苏雪衣被罗士信这样看着,再厚的脸皮也受不了。慌忙躲开眼神说道:“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自然不希望你有事。你有事,那我不还得落在王世充手里。”

“那你放心,我死不了。”罗士信的口气,似乎有些失落。

“快起来,发烧不是小事。快点。”苏雪衣见罗士信又闭上眼,便又去拍他的脸说道。

不想手被罗士信捉住,放在嘴里啃咬。

“你属狗的吗?快起来。”苏雪衣连忙抽开手。

“不起。”罗士信回答。

苏雪衣真是被气死,怎么每次罗士信总能轻易的挑起她的怒火。

“那你放手!”苏雪衣用劲的推开罗士信的胸口,挣扎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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