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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上西楼去》长安归雁楼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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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界,哪里最是辉煌?哪里最是大气?哪里最是万千繁华气象?世人皆知——大唐长安。

从大唐太宗皇帝以来,长安城就在不断的扩大扩大,中间经历了武氏当权,稍有没落,可好在朝中人心向李,及时拨乱反正,又将王朝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从东都洛阳迁了回来。及至天宝皇帝陛下,励精图治,再次将这长安城好生的扩大修缮了一番。

虽然在后期遭到了叛军的侵占,可谁也舍不得将这些富丽堂皇的东西破坏掉。于是,长安城还是它最辉煌的样子。如今,长安城中能容纳的人口几近百万,若加上长安周遭的辖属村镇,恐怕这人口已经过了百万。

吴桥与刘大榜从正午客栈离开,一连又未曾停歇的奔波了一日,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长安城门前。二人眼望着高大壮观的城楼,皆是震惊之色,似乎不曾见过如此雄伟的建筑。又见城楼中执戟直立的兵卒,身着光明铠,虎目圆张。握着兵刃的双手强劲有力,整个身形都在为不可测的治安事件作准备。虽然已是迟暮阳光,照在那威武的铠甲上,也透散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着实能让人敬而远之。

刘大榜不禁赞叹:“吴大哥,这长安城果然是雄伟壮阔,连守卫的甲士都如此威武,我都能感到一丝威胁,真是名不虚传!”“是啊。”吴桥也是由衷地感慨,对长安城内更多了一点期待。

不过思及师门之事,也不敢多做停留,拉着刘大榜向城门走去。二人十分识相的跟随在进城的百姓队伍中,随着人群慢慢地,离长安城越来越接近……

长安归雁楼。

地处长安城东市中央,占地百余亩,高入云霄。只是这建造的模样却与中原建筑大不相同,都是各类类似于宝塔状的建筑,然而,大唐的建筑是方形的,舒展又不张扬,此物却是圆形的,十分富有张力,塔壁上还混合着一些中原百姓从未见过的图形,成了百姓日常的谈资。

从来没有人知道归雁楼的主人是谁。无论你是怎样的有权有势,你都见不到他,出来招呼你的永远都是带着一脸笑意的大掌柜——金元宝。此人年只三旬,却长了一张五十的脸。满面布满了褶子,笑起来眼睛成了一条线,因为他实在是太胖了,胖的让人觉得他可笑。

只是没有人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数年前,兵部尚书袁大人的二公子,就是被长安无数人暗自痛骂却不敢当面揭穿的纨绔,带着十几个家丁到归雁楼喝酒。众人尽兴后不愿给金元宝银两,金元宝笑着点头,任由他们离去;可这袁二公子似乎是太放肆了些,临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一脸得意的拍着金元宝的肩膀,对着金元宝吹嘘:“你这胖子不错,是个识时务的小子,以后你这店我常来,常来,哈哈哈,有意思。”

袁公子耍够了威风,正待离开,却被一只胖手拦了下来。公子哥见还有人敢拦着自己,登时就怒火中烧,顺着这手看去,原来正是被自己拍肩膀取笑的大胖子——金元宝。金大掌柜还是一脸笑意,见那公子发怒也是不恼,乐呵呵地说:“袁公子,您是公子,您来小店,乃是小店的荣幸,因此您不结账就要走,小的不敢拦着。可是您要是来挖苦我,那可不成。小的好歹也是官人重金礼聘来的,您要是落了我的面子,不也是落了官人的面子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袁公子起先听着高兴,就更加地趾高气昂,谁知金掌柜话锋一转,说他落了面子。袁公子可就不高兴了。我堂堂兵部尚书的公子,说你一句大胖子你还不愿意了?便怒喝了一句死胖子,你什么意思?话音未落,金掌柜的身后翻出一道模糊的影子,在场众人只听着一句掌嘴,就看到袁公子面前一人,伸起左手狠狠地向袁公子那张俊脸扇去。

“啪——啪——啪。”三记清脆的声音响起,归雁楼里静可落针,只听的到震惊中的众人吞咽口水的声音。袁公子这才反应过来,感受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眼泪都下来了,对着身后的家丁怒吼,扬言要扇他的人的性命,金元宝的一只胳膊,家丁们也叫嚷开来,一齐向那扇耳光的男子冲去。

那男子也不惊慌,仅仅是又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又将冲来的家丁一个耳光一个耳光的扇了回去。这下没人敢动了,家丁们都躺着地上叫唤哀嚎,袁公子也看明白了这人他打不过,怕再多逗留没有好果子吃,就先喝了家丁一句废物,又冲金掌柜好了一句你给我等着,就推开人群急匆匆的离开了。

金元宝叹了口气,对楼里的人拱了拱手,道歉,也回了楼上,人们眼神再看向那大胆之人,却发现他也不知何时就消失了。

第二天,兵部尚书二公子在归雁楼被连扇三个耳光的事情就传遍了长安城,有人欢喜,说袁公子终于得报应了,可更多的人是替归雁楼和金掌柜担心,袁公子,可是当今兵部尚书的公子啊,兵部尚书袁折节袁大人,可是最护着这个小儿子了。

谁知事情又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仅过了三天,兵部尚书袁大人竟然绑着袁二公子从家宅直到归雁楼,一路上未曾说过一句话。到了归雁楼,袁大人径直跪向了金元宝金掌柜,却被金掌柜扶住身形。袁大人开口:“鄙人教子无方,冲撞了宝地,还请金掌柜见谅,一应损失由鄙人赔偿,不,十倍赔偿。”这张口道歉的力度让一旁看热闹的百姓瞠目结舌,谁知金大掌柜却只是微微一笑,又成了一副商人模样,对着袁大人抱拳,说自己下人不懂事,出手重了些。

什么?一众看客都惊呆了,武功如此狠厉的人竟然是金掌柜的下人?归雁楼到底是什么背景?连一向护子如命的袁折节袁大人都如此忌惮。

再看这二人,互相的致歉后又一阵恭维,似乎袁二公子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再无人提及。金掌柜亲自将袁二公子从木钉上松绑,又将父子俩邀进二楼,看的周围百姓大跌眼镜,不明所以。

至此,归雁楼扬名立万,在长安城中彻底站住了脚跟,又因归雁楼菜式丰盛多样,滋味能满足天南海北的富贵商贾,到楼中吃饭的人都络绎不绝,甚至连宫中的许多贵人也常来楼中尝鲜,皇子公主甚至太后生辰都由归雁楼置办,一时风头无双。

吴桥刘大榜在这宏伟的宝塔的前又呆滞了半天,只觉得自己这一身行头实在寒酸,不敢进门去,无奈师命难违,要找的那人就在这归雁楼中常住,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前堂。谁知那小二确实热情十分,不因二人衣着取人,着人将二人的马匹牵走,就招呼二人在堂里坐下。

吴桥仔细打量归雁楼与众不同的造型,以及大厅里奢华的装饰:谁也不会看不到那一座卧在厅堂中央的玉佛,通体翠绿,晶莹剔透而无一丝杂质,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尊玉佛似乎是未经雕琢的天然原玉,让人不得不赞叹自然之力的鬼斧神工。吴桥移不开眼睛,小二哥也不提醒,就笑吟吟的看着吴桥欣赏,可从小二哥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的轻视。

归雁楼,果然是名不虚传。

半晌,吴桥终于反应过来,对小二哥拱手抱拳,从怀中细心地掏出一封信来,对小二说到:“在下半月赶来,有要紧的事,家师说过,我们要找的人就住在归雁楼中,请小二哥通秉一声。”小二连忙接过信封,看了眼信上的名号,表情一变有迅速恢复,安顿二人稍作休息,就往二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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