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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上西楼去》顾自回首上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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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掌柜,我睡了整整一个月,一觉醒来,你可是又胖了好些斤两啊。”房间里,一个慵懒年轻的声音传来。“哎呦,我说顾大官人,您可真是折煞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体格壮硕了一些,自然胃口就好了一些,那么多吃一点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莫要取笑我,莫要取笑我。”听着声音,原来正是这归雁楼的金元宝金大掌柜。此时若是有旁人在场,一定大吃一惊,连袁二公子都不曾畏惧的金大掌柜竟然会对一个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的男人自言折煞?

那年轻男子的声音又传来:“没有想到,喝了你家的神仙酿,竟然睡了足足一月,啊,不过这酒,可是实打实的好酒啊,还有吗?这次我只闻闻,不喝,怎么样?”“您可别了,这五年产一瓶的东西怎么在您嘴里好像那大碗茶似的,说有就能有么?半年后太后的寿辰,当今天子可是已经降旨来了,张口就要一千坛。一千坛啊,我上哪儿准备那么多去?掺假我又不敢,您说,还敢给您闻闻嘛?我可是知道,您这要是见了好酒,怎么会不品一品呢?“”哈哈哈,金元宝啊金元宝,你可是把我的心思都给猜透了。得,现在还骗不了你了,算了,你自己个发愁吧。我再睡一会,晚上去相思巷里见玉罗姑娘。”

这便是下了逐客令了,也听不着金掌柜辩驳。正在这时,大堂中的小二哥捧着信上了楼梯,一抬眼,正瞧见自己的大掌柜金元宝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天字第一号的房门,于是三步并两步,将信呈到金掌柜面前,出声道:“掌柜的,下面来了两个穿着短衫的汉子,说是来找人,这是他们给的一封信,信上写着是,找那位爷的!“说着指了指金掌柜刚关上的房门。金元宝接过信来,瞧了一眼,果然是,只好又无奈的敲敲门,轻声问:”顾官人?堂下有人找您,还给了您一封信,要不您瞧瞧?我给您塞门下边了啊。“也不管里面的人是否听见,就催促着小二下楼去了。

一会的功夫没有动静,忽然,那份塞在门下的信划破空气不见了,看来这顾官人是听到了金掌柜的话。

再说吴桥与刘大榜,这二人就如同农夫刚进了城,在这偌大的酒楼里惶惶不安,局促万分,放眼望去,无论是来饮酒吃饭的客人,还是这酒楼自身的富有,让这两人有一种被扒了衣服在众人面前表演小丑的感觉。吴桥还好一些,能镇定地坐在凳子上,刘大榜却没有这般耐心,急促地在地上走来走去,也不抬头看旁边的物件,也不操心来往的人群,好几次差点撞翻了装满珍馐美味的饭盘。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刘大榜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冲着吴桥嚷到:“吴大哥,这都多久时间了,这人怎么这么磨蹭?要不咱走吧!老爷也真是,让咱们千里迢迢的找到长安来,人家却不理咱们,可真是……“话音未落,就被吴桥拉坐在了凳上,急忙说:”大榜休要胡言!你家老爷与我师父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万不会诓骗咱们,既然来了,就耐心在此等候,师父必有他们自己的道理。难不成你忘了小山兄弟了吗?”刘大榜闻言不语,忍下心中的不快又呆坐在吴桥身旁。吴桥心知自己的话提起了大榜的伤心事,又出声安慰:“兄弟莫急,哥哥一时嘴快,你别往心里去。不过也是,我们已经等待了许久,也不见他来,许是他今日人不在吧,再等一会,他还不来我们就出城找住的地方去,明日再来。“刘大榜苦闷地点点头,又不吭声了。

这时,从二楼急匆匆下来一位小二,奔到吴桥面前,问道:“敢问刚才那封信是您二位送的?楼上的客人有请。请随我来。”吴桥大喜,说了一声正是,就招呼刘大榜跟着小二一同往二楼行去。到了天字一号房门口,小二也不多言,让二人在此稍候,便下去了。吴桥按捺着心中的激动,对着小二作礼,等着房内人的召唤。不多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吴桥又将自己破损的短衫整了整,才推门而入,刘大榜也看出了吴桥的兴奋,心中奇怪,却不便多言,闷声跟着吴桥进了房间。

天字一号房其实也并没有多么的华丽,只是稍微宽敞了一些:那床也太宽敞了一些,在吴桥心里暗暗计算过后,这床绝对可以横躺六个人还有空余。床上整齐的叠放着被子,看质地应该是正宗的江南绸缎庄的锦缎。再看眼前的圆桌,竟然有一股幽香的味道散发出来,闻着让人心旷神怡,绝非凡品。桌旁放了一樽七彩琉璃盏,蓝绿的颜色顺着盏身铺陈下去,极是好看。

吴桥这才看到端坐在桌前的年轻人,心中一颤,腿就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抱拳急声道:“顾大侠,可算找着您了,家师有要紧事找您,想请您往江南西道一趟。“年轻人伸手扶着吴桥,笑着说:”吴大哥不可。令师与我有旧,刚才在下已经将信看过,心中也是奇怪,对此事充满好奇,即使鹰王不来找我,我得闻此事也定会去一探究竟,二位今晚先在此住下,明日一同出发。“吴桥大喜,脸上难掩兴奋之色,又深深抱拳,再言感谢。年轻人召上小二,给吴、刘二人开好了客房,才将二人客气地送出。

吴桥刘大榜就住在天字一号房的旁边,进了房间,吴桥还沉浸在喜悦中。刘大榜放下背上不多的行李,问道:“吴大哥,那年轻人是谁啊,你怎么一见他就那般激动?”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吴桥故作高深的笑了笑,这才出声给刘大榜解惑:“你可曾听过,我见使君多忧愁,啊?“刘大榜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吴桥又叹了口气,接着说:”五年前,神偷不走空连盗晋阳龙城异世三宝,一夜又行径一百里,欲将宝物带往西域,远走他乡。谁知,就在其准备过瓜州哨关时,被一人拦下。不走空用他那成名绝技化影三千准备速战速决,谁知就在三千贼影即将命中时,却突然失去了目标。不走空惊诧不已,转身就逃,谁知却被那人从天而降,一式火中取栗将不走空残影击破,打倒在地。那人没有伤了不走空的性命,只将那异世三宝取下,留了一句王朝重宝,岂能由你偷得?便将宝物带走。三天后,三宝归位,晋阳刺史对他感恩戴德,连当今天子,也在上朝时对他夸赞不已。三年前,江南道散财大夫任无欲,被太湖水盗灭门,一时江湖震惊,家中财务皆被劫走,后又一把火烧了任府大宅,火势三日不灭,江南道江湖一片哗然,却无人敢仗义灭贼,又是他,一人一剑,上了太湖逍遥渡,用同样残忍的手法,从逍遥渡岗哨门口,直杀到水盗聚义厅,将那聚义牌匾一剑劈成两段,又将水盗贼首三人押至任无欲墓前,以三人血祭灵。如此,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吗?“

刘大榜早在听到异世三宝的事情是,就已经明白此人是谁,心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听见吴桥发问,点醒悟过来,磕磕巴巴地说:“顾轻楼,原来是他。是了,世间也只有他才能解决我们两派的事宜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刚才可是有所不敬啊,吴大哥。“吴桥哈哈一笑,按下激动起来的刘大榜,商议好夜游长安城,这才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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