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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语》第79章 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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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语见那人维持着那样的姿势,无声的对峙了十几秒,确定不是诈唬,那人是真的发现不对劲了,他便大大方方的走出了草丛。

谢流语的身形还是太矮,只有一米四,十岁长到一米四,已经算是高的了。

可是与对面的那名中年大汉相比,却完全不占优势,让谢流语看起来更加瘦小、弱不禁风。

可对面的人,见到这倒身影,显得更加紧张,身体不断地往后在倒退。

在这黑暗的笼罩下,谢流语是因为自身有精神力,所以周围的一切都会展现在他的眼前,所以他能看见那中年人,再正常不过。

出乎意料的,对面的中年人,似乎是视力也极佳。

一身黑衣的谢流语在夜晚中,更加身形莫辩,犹如融入了这片黑暗中一样。

让他矮小的身形显得更是行踪诡异,很难被发现。

可中年人耐人寻味的目光,全都稳稳地落在了谢流语的身上,可见其洞察力、视力之好。

谢流语走出来,快要接近中年人,差不多五十米的时候,谢流语看到他的表情微微颤动了起来。

“呵呵。”

看来这家伙是认出自己了,谢流语也无所顾忌了,发出了除脚步声以外的响动,闷笑了一声,

“哼,我不说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今天,你必定有来无回。”

谢流语也并不想说话那么嚣张,也知道不应该那么多废话。

反派死于话多,这是铁一般的定律。

所以,谢流语也并不多啰嗦,也不想给对面的人回应自己的机会,精神力凝结成硬币,快速发射了出去。

谢流语采用的是刚刚对付那个装死之人时用的分量。

力道、速度皆比照刚刚的分量,一下子朝着那人急射而去。

中年人不愧是练武境界堪比寻老的人物,洞察力十分之敏锐。

就算谢流语的精神力再如何无声无息、无色无行,可还是被中年人察觉到了。

中年人能够凭借微弱的变化,判断出即将到来的危险,并迅速闪避,简直不可思议。

这是谢流语的精神力开发以来,第一次被人给闪躲了。

谢流语并没有因为这一变故而停下攻势,他的精神力随心而动,随心而去,怎么可能会被小小的躲避动作闪开。

就算他躲开了,谢流语还有后手,他连忙集中意识力,将精神力牵引着,迅速转变方向,往那中年人逃离的地方猛扑而上。

“嗯!”

迟来的精神力量仍然从那人的眉心击打了进去。

那名中年人的身形显而易见的晃了晃,脑袋里边的嗡响,现在肯定让他非常难受吧!

然而中年人也并没有跌倒,坚强得出人意料,颤颤巍巍的身体还在痉挛。

“哼,确实有些本事哈!”谢流语看得连连哼笑。

谢流语的的武功就跟平常人差不对,就算是有精神力辅助,也就厉害那么一点。

自己刚刚那道力量,要是放在平常人身上,怕是早就瘫倒在地了。

没想到,这人还能站着,虽然在晃动,却没有太大的影响伤到根本。

谢流语见状,立刻又一道精神力破体而出。

那人虽然还在晕眩中,却依旧察觉了危险,本能的想要躲避,可是这一次的力量比上一次快多了。

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又一道精神力打在了他的脑袋里面,只是这一次的精神力量要少了许多。

谢流语对这新招数的掌握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只听那人脑中砰的“一声闷响”,寻常人是听不见的,只有谢流语和那名中年人彼此之间,能有所感应。

终究还是花了两束精神力,那人才跌倒在地,应该也只是昏昏沉沉晕过去了,没有能达的治他死地的程度。

谢流语走上前,抽出早就准备好的绳索,将那中年男人捆了起来,还从他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一大片布,卷吧卷吧全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堵得严严实实的。

就算是想吐,也吐不出来的那种,直到此刻,谢流语才真正的松懈了下来。

谢流语怕陶佑安还有后手,骑着驰炆,仔仔细细的将周围再次巡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后,他才调转马头,往刚刚低洼处走去。

谢流语不敢将这个昏迷的中年人绑回谢家。

想了想,他还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人提上马背上,把中年人绑到了驰炆的身上。

谢流语自己牵着驰炆,朝着雾山山脚东侧行去,幸好山路虽然崎岖,但是有谢流语在前牵引,驰炆还是一步步到达了目的地。

山脚东边,有一个隐秘的山洞,谢流语牵着驰炆行到此处,停下了脚步。

这是谢流语在搜索探查整个雾山山脚的时候发现的。

山洞入口很小,里边儿的空间却挺大的,装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谢流语如今实在没地方放这个人,又不想让别人发现他。于是,只得出此下策,将人带来了这里。

谢流语就准备让这人在这里躲几天,等把他的嘴撬开了,自然会将他给处理了。

谢流语将人拖进了洞里,把他绑在一块大石头上,重点照顾了他的手脚,让他醒来后也不能有所动弹。

做完这些,他想着还在野亭里面吹冷风的家人,立刻骑上马,一路狂奔到上山腰的小路,把驰炆拴好后,抬步上了山。

谢流语疾跑着,很快就到了山腰上,远远的看见一盏油灯,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光,弱到站远一些后,就会看不见了。

油灯缓缓地燃烧着,不时爆出点点火星。

谢流语穿过围绕在外围或坐或躺的谢家仆人,有些事自己熟悉,有些却也面生得很。

看着他们脸上惊慌的表情,在见到自己之后变成了诧异和惊喜。

然而,谢流语却没有能够安慰他们的能力,只能在走过的时候拍拍他们的肩膀,认识的人就打个招呼,不认识的人就尴尬的微微一笑。

谢家为了此次避难,走得匆忙,一切都非常简陋。

下人们只在地上扑了层油布,然后又在上面铺了层软软的被褥,还好大多数人都带着被褥,用扯来的宽阔油纸垫在下面,晚上应该不会透潮。

以亭子为中心,一圈圈的围着安置了许多人。

谢流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外面的祖父,他满脸忧心,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潇洒卓绝的气质。

“问题都解决了,祖父,幸不辱命。”

谢流语来到祖父跟前说道。

谢十安神色十分激动,站起来拉着谢流语的手,不经意间就加大了力气,让谢流语都觉得有点儿吃痛。

“快块去里边儿看看你祖母,母亲。让他们收拾一下,咱们立刻出发下山。”

“是。”

其实不用谢流语再开口,里边儿的祖母已经听到了谢流语的声音。

“是语哥儿吗?快进来。”

亭子里边儿有一个用布帘搭起来的围帐,祖母,母亲和妹妹就坐在里边儿。

一样的油纸被褥地铺,她们今日也打算这样的简易将就一晚。

妹妹谢流玉已经睡着了,就窝在母亲的怀里。

她还太小,根本不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了,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小动物的惊慌失措状态中,这是自她出生以来遇到过的最大事件了。

让谢流语很是心疼她,默默的走到妹妹身边,抚了抚她的脸颊。

“祖母,母亲,你们可还好?”

谢流语看着坐在柔软被褥上的祖母和母亲。从来没见他们这么狼狈过,在这简陋的亭子里,着实觉得实在是委屈她们了。

“语儿,你没事儿吧?可把祖母担心坏了。”曹氏很是激动的将谢流语拉到了自己身边,摸了摸他的胳膊腿儿,见他没事儿才大喘了口气。

“语哥儿,到母亲身边来,让我瞧瞧。”母亲也很是担心自己,谢流语连忙跪坐在俩人旁边,让她们仔仔细细瞧个够。

可两人没完没了,看了半天,谢流语觉得必须得打断他们了。

“这山上更深露重的,祖父祖母,母亲还是不宜久留,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就下山去吧。”

“嗯。流语说得对,咱们还是赶紧下山,这里蚊子实在太多了,可别让流玉被咬了。”

谢流语起身撩开帘子,看着外面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的一众人,谢流语开口说道。

“大家快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准备下山回家啦。”

“哦哦,好……”

一群人也不敢大声吆喝,只是窸窸窣窣的压低了声音叫好。

余妈妈利索的收拾妥当后,祖母就带着母亲出来了。

这山上环境还是太恶劣了。蚊子太多,湿气太重,终究是对身体不好。

“天色太黑,祖母、母亲慢点,咱到家,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平顺从最外围黑暗的地方走了进来,看着谢流语平安归来,无论是心里边儿还是外露的表情,全都写满了高兴和激动。

“小少爷,您回来了。”

“嗯!咱们下山,你帮我照看好后面的人。”

“是。”

随后,李卫风他们几个也被谢流语安排着分散在前后左右各处。照看着谢家这群老少一同下了山。

上山的时候费了老大的劲儿,下来却简单了许多,花了一刻钟就收拾好了,半个时辰后他们就回到了谢家。

里边儿依旧点着灯,走的时候故意燃着灯,是为了不让人产生怀疑。

谢流语也没有料到这件事情会处理得如此顺利。

戌时刚过,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然而他还是不能够歇息。

将家人都安置好了之后,谢流语回到了藏翠阁,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转到了平顺的房间,交代了平顺,让他看好家,自己又骑着驰炆出去了。

平顺还想劝阻他,谢流语却对他说,自己只出去扫尾的,马上就会回来。

平顺在山上时就从那五人嘴里了解到了自家小少爷的厉害,劝说之语也堵在了嘴里。

谢流语没有理会平顺,走到书桌前,思索了半天,觉得还是不应该从家里边儿拿任何东西出去,留在在现场更是不可以,那样只会留下线索,导致后患无穷。

所以想要留信,迷惑他人的想法也被他否决了。

“别担心,我马上就会回来。”

谢流语又交代了一句,便出了门。

等他骑着马,奔到城外小树林。看着散落一地的死尸,还有捆绑在树上的五个活人。

心里边儿也稍微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这步棋会不会成功,所有能考虑的地方他都做了,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没有纠结太久,谢流语还是走上前,在绑着人的那支树杈上画了一个“乂”字。

“乂”:割草,割除杂草之意。

谢流语就是要取这个名字,寓意要像割除无用的杂草一样,惩凶除恶、铲除奸邪。

谢流语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来转移注意力。

他要将,这个“乂”字英雄创造出来,发挥到极致,用一个虚拟的人物来替天行道的绿林好汉形象出来。

谢流语走到一颗树下,找出了一个布袋子。

从里边儿拿出一把把刀,都是他在那个低洼地收集到的。

一把把的将之放在了这些死尸的手旁,将这现场重新细致的布置了一遍,营造出了一种贼人就是在这里被杀的假象。

想了想,谢流语还将四周的杂草用脚踩踏了好几遍,作出了大面积被压塌的样子。

随后又用精神力仔细翻查了下四周,在不远处看到有一处被马车车轮压出来的痕迹,他连忙走过去,扶了塌了的草,将那些痕迹都掩藏了。

等一切都布置完毕,谢流语就上了大路,边往回走,边打扫痕迹。

他在手里边拖了枝树枝,把原本被马车压出来的痕迹清理一空,在到达谢家附近时,更是开足了精神力,拿着树枝,将杂草一片片扶起来。

一直到低洼处,掩藏了所有没有清理干净的痕迹后,谢流语才又回了谢家。

此时已是亥时刚过,明日谢流语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去书院进学。

他不想让别人起疑,更不想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所以,他清理洗漱一番后,倒头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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