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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语》第80章 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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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语第二日起来后,就去了正屋和东厢,查看了祖父母、母亲和妹妹的情况,昨天晚上太过慌乱,他们肯定被影响了,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祖父已经起身了,正在院子里浇花,祖母正在厅上喝茶。

母亲在东厢交代活计,嘱咐下人口风要紧。把管家、明珠以及管事儿妈妈们都叫到了厅里听差遣。

谢家表面上一切如常,祖父浇完水洗漱之后,便穿了一件月白正装儒服,准备去书房。

谢流语知道他今天要递拜贴,应该是要亲自写吧!祖母和母亲刚刚就是在帮着准备礼物呢!

不出意外,祖父明天就会去拜访卫国派的齐老大人。

这位齐大人在卫国派中很有地位,如果谢家能得他赏识和庇佑,应该能化险为夷,度过这一关。

那位齐大人,并没说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就爱为卫国派笼络人才。

谢十安也不知该如何投其所好,自家儿子已然是卫国派的小透明了。

如果这次他科考成绩能够再好一点,想必看在谢天彰的份上,如果厚颜开口请求帮助,应该不会被马上拒绝吧!

问题的关键就是与陶家交恶的代价太大,这个消息绝对不能随便乱说。

说出来那就是给自家招祸,左右为难的很。

至于雾灯书院山长那里,也会递拜贴,后天或者外天会去拜访。

谢流语是到了古代才知道,不递拜贴就去拜访人家,那是很失礼,没礼貌的行为。

事情紧急,谢流语也知道急不来。当然,如果要是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可能连拜访这些雾山县的大佬们都不需要了。

昨晚死的人算起来实在有点多,在这瀚海郡甚至整个大顺都能算得上惊天大案了,在老百姓中的影响力肯定非常恶劣,官府的压力也会非常大。

谢流语已经可以预料到朝廷该有多重视这个案子了,所以这时候就应当更加认真,扫尾工作必须到位。

现在想来,如果昨晚谢流语让全家老老实实的待在宅子里不出门,不要往山上躲,那么,就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可是,谢流语不敢拿家人的性命做赌,赌陶佑安的计划,所以必须得将他们转移了他们。

在谢流语看来转移并非多此一举,那是必须要做的,以防万一。

离开前,谢流语特地将昨晚跟他出生入死的五个人,还有平顺叫到身前,让他们沿着昨晚上山,路彻彻底底的检查一番,将遗留在野亭和低洼处等沿路的不该留下的东西都清理了,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途中的所有的东西都必须清理干净,不要留下线索,切记切记。”

“是。”

趁着清晨,在官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尾巴彻底打扫干净才是正理。

谢流语也不敢贸贸然打破自己的习惯,打起精神就出门跑步去了。期间还不断的用精神力扫描周围,如果发现问题,谢流语自己就亲自出马去解决了。

现在看来,做这些事儿很没有必要,毕竟他谢家应该算是受害者,可人被他杀了,而且谢流语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是陶佑安先雇凶杀人。

所欲这事儿必须要保密,不能外泄。

出门一路往雾灯书院那条大路赶,等到了交叉路口处,发现已经有官兵在那处设了路障,把守极为严格。

来往的人都会被盘查,谢流语大概知道官府为什么要设路障,肯定是昨天晚上被他干掉的那些人贼人被人发现了。

但别人不知道啊!

谢流语看着朝廷这样重视的情形,突然觉得自家计划去结交雾山府大佬重臣的想法特别的不靠谱。

这个时候就应该少说、少做才能避开朝廷的耳目,远离众人视线。

他们现在这样赶着去结交人脉,明显就是出事儿了,现在急着找人那是相当扎眼的,这不就是自露马脚吗?

谢流语暗叫糟糕,想了想看着现在时间还早,立刻掉头,奔回谢宅。

长驱直入,一刻不停去见了祖父。

“祖父,孙儿觉得咱们递拜贴去拜见山长和齐大人的计划应该先缓一缓。

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拜见这些大人,我们的目的有点太明显了,这样的话,昨天的那一桩命案就会被牵连到咱们谢家了,到时候恐怕会被彻查。

昨天牵扯进来的人太多了,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的。”

谢流语看着小孙子,突然露出了笑容。

“呵呵,还是太年轻了,难道你祖父我会这样傻?一上门拜访就跟人家说我们是得罪了陶家,来寻求庇佑的吗?”

谢流语被祖父说中心思,自己就是这样想的,谢家去拜访别那些大人物,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帮自己家对付陶家的吗?如果不说缘由,那别人怎么会知道自家的目的,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谢十安见自家孙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无奈的说道。

“你祖父我这次去,只是为了拜见齐老爷,顺便与他说一下你父亲即将科考归来的事情。

表面上就是在为你父亲铺路而已,我并不会跟他们提到有关于陶家的任何消息,所以不必担心。”

听完祖父的解释,谢流语这才放心下来。

自己的想法还是真的太理所当然了,如此这般莽撞行事,若没有祖父祖母的看顾,恐怕会适得其反,不知要闯多少祸。

祖父想法清晰,这才放下心来。

“祖父,我看到官兵已经在把守要道,在进行各种检查,阵仗大得吓人,必须得再嘱咐一下所有人,不能多话,不能露出马脚。”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哈哈你祖母会交代下去的,她对这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听到这里,谢流语放心的骑着驰炆出门了。

由于谢流语路上又返回了一次谢家,时间耽搁了许多,他不得不加快马鞭,催促着驰炆快速奔跑。

他又路过岔路的时候,谢流语也被拦了下来,下马接受检查。

官差们查得非常严,一个一个的搜身。

他们看谢流语穿着雾灯书院的儒服,倒是对他客气的很。

然而依旧也翻了他的书箱,也不知在寻找什么,翻了一遍之后就把他放过了。

谢流语过路障之后,就没有再回头。想起路过时看到在岔路旁边临时搭建的茶寮,里边儿坐着几个穿着低阶官服小吏。

应该就是负责盘查的人,那些人看起来很年轻,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所有进出这条道路的人。

谢流语不敢马虎,驾着驰炆迅速地向山上跑去。

谢流语上山后,就去了自己的丁甲班。他的精神力在进入书院那一刻就完全展开了,将整个书院监控了起来。

那陶佑安还没到书院,谢流语没着急,坐回自己的位置后,还和林靖翔插科打诨聊着今天设路障的事儿,表现得事事如常。

“今天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嘿嘿。”林靖翔凑过来贱兮兮的问道。

谢流语故作无知的说道。

“不知道啊。”

“听说咱们雾山府城外发生了一起重大命案,死了差不多四十多人,我从那过的时候,里里外外全围着官兵呢!都不让人进,还有人将尸体往外抬,送上车运回城去了。”

快要到卯时的时候,陶佑安终于进了书院的大门,谢流语看着他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虽然脸上没有惊恐的表情。

但是也能一眼看出不对劲,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流语心里边暗恨,这陶佑安出城出来肯路过那处小树林了,没被吓死了吧!

谢流语可以想象,昨晚陶佑安肯定是信心满满的等着他家那个中年护卫回去报好消息。

谁知道中年人却一去不复返吧!哼,这一纨绔子弟真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那陶佑安来了书院之后,直直的就从朝着丁甲班来了。

谢流语见他来了,赶紧把书册拿出来,装作一副正在预习的样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

那陶佑安来到丁甲班后门,从缝隙里面看到正在伏案读书的谢流语,表情失去了管控,简直吓得魂不附体,眼睛圆睁,瞳孔紧缩,确实已经是吓坏了。

应该是看到谢流语完好无损的坐在书院,坐在丁甲班,在加上早上传来的消息,结合起来确实应该已经吓得不轻了吧!

然而,这陶佑安毕竟是大家出身,从小的教养就好,让他没有任何出格之处,更别提谢流语期待的屁滚尿流跑回自己班级的场景。

陶佑安反而是仪态万千,轻松自在,如常的转身晃晃悠悠的走回去了。

这一点让谢流语非常的感慨,这些高门大族确实是有些底蕴和涵养,不是那他们谢家这种小小的乡绅可比的。

在怎么出乎意料的事情落到他们身上,感觉都会被轻而易举的化解。

就连昨天陶佑安自己最大的行动计划被破坏,都没有外露出一丝一毫。

若非是谢流语的精神力将他全身上下笼罩,否则也不会察觉到他的异样。

谢流语感叹归感叹,想到自己的计划,心里边儿暗戳戳儿的激动不已。暗示自己,稍安勿躁,千万不要着急,昨天才发生重大命案,得缓一缓,徐徐图之。

若现在就对陶佑安下手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反作用的。

谢流语就这样一直观察着陶佑安,早上的课也结束了。

中午没打算回谢宅,而是特意进城,直接回了小店。

他也没敢在店门外的树上拴红绳,也不知道那陶佑安会不会发疯再来报复他。

小店的产权是在他名下的,很有可能会成为陶佑安的目标。

谢流语在小店里面睡了个午觉,吃了点儿东西,下午又去书院上学。

陶佑安很沉得住气,一天就在这毫无波澜的课业中结束了。

这一次,谢流语却留不敢再留在谢家过夜,他打马回家后,与祖父交代了情况,便回了城里边儿的小店。

他必须得时刻监控着陶佑安,不敢让他在有些而自己不知道的计划密谋了。

小店只一天没开,就一副的人走茶凉的凄凉感。

店里的四人虽然已经全部搬到客栈去住了,里边儿没人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做东西给谢流语吃。

他随意地找了家面铺,点了碗阳春面加肉,呼啦呼啦下肚后就回到了小店。

因为是临街的商铺,只有大门,并没有窗户,白天如果不开大门里边儿就会显得很昏暗。

所以谢流语开门进去之后,里边就是黑漆漆的房间。

他回身关上门,坐的凳子上,在漆黑的房间里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自己是该好好的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陶佑安突然像个疯狗似的,要对谢家赶尽杀绝?

所有的事儿都赶到了一起,他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坐下来思考。

谢流语拿出乔装打扮所需的衣服,还有胭脂水粉,又开始装扮了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般,打扮得那么夸张。

只是处理了一下自己的皮肤,让它变得暗沉一些,打扮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幼稚天真的模样。

随后便赶去了陶家所在的街巷,装作是在侧巷里爬树玩耍的无知小孩。

精神力却外放,默默的关注着陶府里面所有的动向。

陶佑安正在家里边儿发脾气,谢流语觉得这个小公子人前一副模样,人后一副模样。

那面目可憎的样子,真是可笑。

谢流语默默的听着他追问于广利为什么还没回来,想着那于广利可能就是中年男人的名字吧!

他还问:在城外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会死了那么多人?

谢流语心想:哼,小子,于广利回不来了!

可是,官府把消息封锁了。

就算是他这样的大家公子居然也拿不到任何的消息,怪不得气得直摔杯子。

谢流语觉得,陶佑安好像少了那个中年人后,似乎就没什么能出主意的人了,整个人显得异常的焦躁与疯狂。

哼,看来把那个中年人抓了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想着已经被扔在山洞里一天了的人,谢流语想:应该没饿死吧!

需要找个人去喂他些汤水才行,还没审问呢!可别让他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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