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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冲来财神妻》第30章 三十七 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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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熠独自喝光了一盏茶,吃了几块粗糙的芋头糕垫肚子,等到月明星稀,才终于等到那几人出来。

他耐着性子,跟在他们后面,很快尖嘴猴腮男自己落了单,闻熠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继续跟着他。

街巷人烟稀少,但醉鬼仍旧毫无察觉,他晃晃悠悠地走回自己家,伸手将门拍得极响,口齿不清地喊着:“快给老子开门!”

这时闻熠猛地从黑暗中冒了出来,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后,虏着脖子的同时捂住了嘴,将这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拖到稍远的地方躲了起来。

那男人拼命挣扎,无奈闻熠手劲极大,无论怎样都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方才敲得那扇门打开了,门后一个年轻妇人,寒着脸,口中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什么,长相还不错,身子却发福得厉害,她开门之后见门外没有人,咒骂了两句,又将门重重地关上,门里还传来几声孩子的啼哭。

闻熠这才松了手,把人扔在地上,上去在那张肿得几乎没处下手的脸上又补了几拳,在剧痛之下,男人强行醒了酒,睁眼看见闻熠,立马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后退着想逃,腿却是软的。

闻熠收回手来,嫌恶地在衣服上蹭了两下,看着方才他敲门的房子,说道:“原来这是你家啊,原来你不是住大街上呢?”

那人脑子虽然清醒了,但却不转,听了闻熠的话,只吞咽了一口唾沫,连求饶都忘了。

“我不想跟你废话,跟你到这儿来,无非是想告诉你一声,日后你若是再敢踏进广进粮铺半步,找我的麻烦,我就烧了你的房子,卖了你儿子,你最好是老实一点。”

黑夜里的闻熠,冷着一张脸,确实当得起凶神恶煞四个字,格外渗人。男人听后拼命地点头,冷汗涔涔。

“还来。”闻熠直起身子,冷淡地说。

“什……什么?”那人茫然了一下,随后颤抖地说道:“啊,那银子,方才……方才花了不少……”

他一边说一边从衣袋里向外掏,掏了半天却只拿出几个碎银子。

“就只剩这些了。”

闻熠盯着他,眉头越拧越紧。

“我……我这就回家里拿!你等会!”

那男人颇没骨气地跌跌撞撞跑回了家,又是一阵急促地敲门,等门开了之后顾不得里面女人的喊骂,硬着头皮拿了银钱出来。

闻熠从外面听到几分动静,女人似乎被打了一巴掌,喊骂声随即停了,变成了呜呜地哭声,家里的孩子也跟着哭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很快那没骨气的男人拿了银钱出来,闻熠看也没看,拿过钱袋便走,心里为那屋子里面的孩童感到可怜。

呱呱坠地前,皆是平等的,奈何有人生在宫廷侯府,口中含着金汤勺,而另一些人却生在腐臭暗巷,连生命都附带着变得卑微和粗糙。

天色已晚,闻熠匆忙向家中赶去,生怕秋烔又独自等他。但当他走到门口,却听见主房中传来欢声笑语,细听其声音,倒像是闻耀。

他推门而入,看见屋内围着炭火坐了三个人,闻熠笑道:“大哥大嫂,要在这过夜吗?”

“怎么?你才刚到家,就想撵你大哥走?嫌我们碍事啦?”闻耀与他闹道。

“那自然是不敢的。”闻熠便说边凑到炭火边去,此时四个人中间若是摆张桌子,恰好能凑齐一桌麻将。

左迎安掩面笑道:“我们下午时来的,你不在,看着秋烔一个人孤单,便说留下来陪她等你,谁知一等就到了这个时辰。”

“是呀,闻熠哥哥,怎么今天回来的更晚了?是不是又去跟人打架了?”秋烔说道。

他昨日便让秋烔等了许久,今天反倒比昨日还晚了一个时辰,因此秋烔丝毫不留面子地在大哥面前揭发了他先前打架的罪行。

“你和谁打架?”闻耀果然问道。

“没有,听她胡说。不过,我今天碰到了一个人,那人颇为奇怪,见了我像见了鬼一样地跑。”闻熠道。

“何人?”

闻熠简单讲了一下他碰到庆子的经过,略去在醉红楼堵人的事情,只说路过碰见的。

谁知闻耀听后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左迎安,左迎安对他点了点头,闻耀说道:“这个庆子有问题,我们得把他捉回来。”

“捉回来?他今天说马上就要回凌南了,谁知是不是已经出了城。”

“你是何时碰见他的?”

“大约是下午申时。”闻熠想了想说道。

“申时,城门快关了,他就算要走,也是明日走,我们到时候分头守在城门,务必要截住他。”闻耀道。

“你怀疑他和父亲的案子有关?”

闻耀面色一沉,点了点头。

闻熠又道:“我听说……”

他停顿了一下,却发现大哥和大嫂均是神情一变,提着一口气的样子,像是在紧张。

“听说宫中又在选秀女了?”

闻耀听他说的是这个,松了口气,说道:“是啊,不过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有些人,倒是有的忙了。”

左迎安朝外面望了望,说道:“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闻熠敏锐地感到了几分怪异,但秋烔却毫无察觉,还拉着左迎安央她常来。

最后将两人送至门口,关上门后,秋烔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道:“你发现了吗,大哥好像瘦了不少,但是嫂嫂却有些胖了呢……诶?闻熠?人呢?”

原本应该站着闻熠的地方空空如也,她进屋又出来,各处都找了找,依旧没看到人,于是十分纳闷。

而这边闻熠前脚送走了两人,后脚就翻墙跟了上去,左府马车速度不快,他几步就飞上了车夫旁边,还没等车夫回过神来,已经掀开帘子,一下坐在了闻耀身旁。

“吁——”车夫连忙喝住马匹,停下车来,左迎安吓了一跳,惊呼一声,闻熠看着闻耀,直接问道:“说吧,在瞒着我们什么?”

十足地质问口吻。

到底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人,他今日怎么看闻耀怎么觉得不对劲,更为明显的是,他的视线都在无意识地躲着自己。

“你不想让秋烔知道也就罢了,总该告诉我吧?”闻熠看他沉着脸,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坚持问道。

左迎安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意,说道:“闻熠,你想多了……”

闻熠不说话,执拗地看着闻耀,像是小时候那般,他想要什么东西,从来不哭不闹,就只是安静地盯着看,如小鹰一般一动不动。闻耀最是受不了这招,每次都会依他。

很快,闻耀轻轻叹气,说道:“我这几天不敢来看你们,就是担心被你看出端倪,罢了,那就告诉你吧。父亲的案子,在刑部已经结了……”

闻耀挑着重点讲,闻熠皱着眉听完,左迎安瞄他的神色,适时说道:“我父亲与刑部里的人有交情,他已经托人去拿案宗了,许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闻熠胸中郁郁,从前他仰望着京城,仰望着朝廷,虽说也知道其中阴暗狡诈,可是毕竟不曾落在自己头上,如今切身感受一番,才更感其荒谬可笑,纵是他这个没有一官半职的,也对上面的朝堂和最为尊崇的天子颇为失望,随即下定决定,这样的地方,离得越远越好。

“那庆子……”

闻耀说道:“是直觉吧,你说他见了他第一反应是害怕,这是不正常的,他许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家的事情。”

“好,我当时也觉得奇怪,只是没朝这边想。”闻熠黯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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