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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忆之宫门赋》第一百一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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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末将可做不了主,屋主颇爱大煊的布置,还千辛花匠栽这些鹤莲。”茹扎接过茶水,并没有饮的意思。“喝吧,我没下毒。”水瞥了眼茹扎,茹扎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问我这儿是哪儿?”

水眨了眨眼睛,笑得不无得意:“怎么说我也是皇家血脉,这点头脑还是有的。这是蓝著王的行宫吧?”看着茹扎一脸不置信,水挑了挑眉。她自然不会告诉茹扎她是如何得知的,她没有诸葛孔明的神机妙算,心思还是有的,墙上的古画都拓着蓝著王的印玺,留点神儿就能知晓。

“茹扎,你不会是想用我来要挟大王吧?让他废我立你为后?”水的问题让茹扎收了神色,她饮了口茶水看着水:“按说,得知了一些事情后我确实打消了用你做质的念头,不过,你腹中有了大王的骨血,或许会有用处。江水,你得意得太早,怕是没机会再伴着哲了。这位置本就该是我的,你还得未免还是迟了些!”她说得愤然,拍了桌子起身,忽然又开始大笑,狂妄的笑声让人有些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才停下来:“或许,这个位置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这一句,她喉头哽咽。

“哲昀说过,他爱慕过一个大煊女子。那个女子已嫁人,你的担忧未免多余。”水背脊发凉,说得坚决,心里却有了寒意。自己的夫君爱慕过别的女人,纵然沧海桑田历经一世,怕也还是要在心里留些地位给那个人吧。

“你难道不好奇,那个女子是谁?以哲昀的眼光,庸脂俗粉岂能入眼?”茹扎走向书案,丢下话语给身后的水。“大煊地大物博,人才济济,芙蓉出水的女子自是多的如何一一去猜。”水顿觉好笑。

“这个女子,你并陌生。”茹扎在书案前拿起一卷画轴,不急着打开,指甲划过卷封,留下排排皱褶。“或许…”她猛地展开了画卷水还未来得及看清画轴时添了一句:“你该叫她一声家嫂!”

画卷向下坠了一声,扫到下的毯子才停住。画里的女子回眸,皓白的衣衫微动,青丝飞扬,眉心一点朱砂盈盈浮动是要从画里走下来一般,浅笑已倾了一座城。

“这画轴,你从来?”水的声音开始发颤差一点就无法站稳。

“这画轴,趁着哲昀睡梦时我不止次打开过,因着哲昀每日都会对着画轴出神,我万分奇。不过并不知晓她是谁。昨夜,才从我兄长口里得知,她便是大煊的皇后,哲昀的心上人,年尺素!”

水已说不出话来,双发颤间有些干涩,她扶着桌沿坐下对着画轴喃喃自语:“怎么会是她…怎么又是她…

“这画轴是从俘虏手里得地。为了找寻画中女子昀不顾两军交锋。犯险去了大都城约是见着了吧。回来之后便将殿后地小院落收花都是他亲手栽上去地…无论是在北苑、南苑还是行军大营。他都随身带着这画轴。大煊册封太子时他竟然亲自带着使团前去。先前他身边还只是有我陪着。回来之后地哲昀真是像变了个人。从各部采集那么多女人回来。沉迷酒色。旁人也不敢过问。最后。他一纸和亲诏书送去了大煊。你便来了。”茹扎说着。眼眶微红:“哼!当时真是恨不得杀了你。夜里做梦也想着将你剁成肉泥。现今想来。你才是最值得同情地那个人。兄长也是昨夜告诉我。阿达事先打点了哲昀身侧地近卫。近卫便将年尺素和哲昀地谈话一五一十告诉了阿达。年尺素必定是与你有何过节地吧?她竟然提出让哲昀立你为后。哲昀起先不允。最终还是应了。年尺素地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她料定以你地乖张骄纵。用不了多久便会让哲昀厌恶。到那时你若是没身孕。便直接废了你。若是有了哲昀地子嗣。就更合了她意。你残生已尽。夫君不得见。骨肉不能亲。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茹扎地目光落在水眼中。除了同情便是戏谑。

里那个尖锐地声音又开始响起。眼前地茹扎甚至变得有些模糊。水见她双唇一张一翕。却听不到任何声响了。甩着头。她猛地举起桌上地茶盏朝茹扎掷去。茹扎侧身躲过。茶盏落在案几上地画轴。晶亮地茶水顺着画中人地面颊流下。纸面变得凹凸不平。那个女人地笑容变得不堪入目。

“出去!”水地喊叫变得尖锐。还要伸手再掷一个茶盏过去。手却被茹扎制住。身子被茹扎轻易地拉扯到了地上。接着便是茹扎地脚。死死地踩在她地肩膀上。几乎要断裂地痛楚从肩头传来。水吃痛有了泪意。茹扎地力道加重。冷声对着地上狼狈地女人道:“江水。若不是你肚子里地杂种还有些用处。我恨不得一脚踹掉他!别以为哲能救得了你。东西营地精壮人马和我阿达地死忠比哲昀要多出好几倍来。明日他若不立我。怕是要横尸此处了!想见他么?也好。明日可得看仔细了。不然。怕是没机会了!”说着。她抬脚。扬长而去。

水想要坐起来。稍微动了一下。肩上地刺痛让她跌了回去。枕着厚实地地毯。长发被汗水濡湿。粘在了脸上。嘴里地咸涩。早已让她分辨不出是泪水还是汗水。腹中一阵一阵疼痛。她伸手捂着肚子。

了起来。

“哲昀…哲昀…你怎能如此待我!”一声声凄惶地重复。嘶声力竭。

拂晓的时候,水还躺在地上,泪水干涸,无声地抽噎。茹扎推门进来,先是停顿了片刻,侧头不再看她,对身后的人示意,便有两个汉子上前将水扶起,半推半扯将她带了出去。

正如茹扎所说一次,差一些就成了最后一次相见。

哭了一休,喉咙早已沙哑,双眼痛涩难当,头疼欲裂又昏昏沉沉被人架着站在蓝著君营地的高台上,晨风冰凉,倒是能让她清醒一些。勉强睁开眼睛,不远处草原上立着黑压压的人马,甚至遮住了满眼的青绿。身前的茹乾和无音堂主一脸得意着他们站的是个身形较为矮小的年轻男子,他唯唯诺诺的眼神和他头上的王官极为不符,听他口口声声叫着无音“主上”终于明白过来。

这个无音堂主是手眼通天,竟然是蓝著真正的主子!

眼前一阵迷糊,风吹动鬓遮住了双眼,水无力地垂着头只手毫不留情地握着她的下巴。水不转头也晓得是茹扎,茹扎在她耳旁轻笑:“王妃,大王就在那儿,你怎么不好好看看?”水咬紧牙关甩开茹扎的手,远处的兵马整装而立,最前面的战马上是谁看得不是很分明然而那种王者的气度即便隔着千万里也无法抵挡。他的战袍在风里摇摆,水蓝的颜色刺得水双目生疼。她怎能认不出战袍还是她亲手缝的…

身后震天响号角按着不同的音色依次吹响,绵延数声之后才罢。无音站在最前面着哲昀的人马喊道:“哲昀,你仔细看看身旁站着的是谁!”说着一把扯过水,水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哲在马上向前探了探身子,显然已看明白摔倒的是谁。

“无音,我待你一家不薄,水有了孕,何苦连她也不放过?”哲的声音洪厚而平稳,临危不乱。“哲昀!我陪了你那么久,你竟然如此待我!今日我要你立我茹扎为后,否则,我就杀了她!错,杀了她你未必上心,我要杀了你的骨肉!”说着她便扯着水,将刀架在她脖颈上。

哲昀不说话,离得太远,何努力都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此刻,他定然会难过吧,不是为了她,大约仅仅是她腹中的孩儿吧。想着不久前她还倚在他怀里说迫不及待想将孩儿生出来看看到底有几分像了他的父王。历历在目,却让她心寒。

“茹扎,我的好孩子!如今你是坐了王妃的位子,他未必还会好好待你。这草原,本该就是我们的!”无音说得激扬,脸上的横肉也跟着抖动。

“达!”茹扎松开了水,有些不能置信:“不是说好了,要让我做王妃么?”“王妃?杀了哲昀,整个草原都是我们的,何愁没有好男儿配你?”茹乾回头,硬冷而坚决。

“不…”茹扎摇头,她望了望远处的哲昀,又回头时满眼焦急:“阿达,不能背叛哲昀!他那么信任我们!”“信任?哼,你看看他身后,一夜之间二十万大军从天而降,他若早无防备,哪来的这些人马?今日不是他死便是你阿达和父兄死,你自己选吧!”无音盯着茹扎,那神情,早已没有了为父该有的怜惜。水对茹扎有些惋惜,原以为她自己才该是在至亲与哲昀之间抉择的人,没想到,茹扎倒是陷入了两难。

“无音!你若放了王妃,本王可以饶你不死,她若有什么闪失,本王就将你所有的族人碎尸万段!”声音无比低沉,哲发怒了,水冷笑。他果然是对自己的骨肉不舍。

“哲昀!”水用尽了力气呼喊,她挣脱了侍从和无音的拉扯站起来,无音没有阻止她。哲打马上前了一些,都俊和几个亲卫跟在身后,这样便可以听清她说什么了。

“哲昀,你不要说话,听我说便是!”水喘了口气继续:“他日见着你心里的那个女子,烦劳你告诉她,水有多恨她!她抢走了我的哥哥、我的炽哥哥,还有我的相公!当日你问我可曾后悔,我说没有。如今,我是真的后悔了!真是对不住你们,怕是没机会让我尝尽这世间所有的辛劳和煎熬!”气息不稳,水捂着肚子弯了弯腰身,哲昀低唤了一句“水”,几不可闻的声音她自然是听不见的。

“胎死腹中,便不会拖累于你。”水高声笑了起来,肃静的草原也跟着颤了颤。

“哲,这是我唯一可以帮你做的事情!我与你无怨无恨,从此两不相欠!若有来生…”水哽咽着拨了拨扫着脸颊的发丝:“再也不要遇着你了…”

衣袖动了动,在猝不及防之时水胸前已插入了一把匕首。无音、茹扎和茹乾都是没有料想到,看着水染红的衣襟和缓缓坠地的身影都是一声低呼。

“水!”哲眼睁睁看着水被无音的人抬了下去,除了在心里低声唤着她,无计可施。“都俊!踏平无音的大帐,一个活口都不要留!”哲的话像是镀着寒冰的利刃,幻化做千万支,伴随着千军万马的喊杀声和马儿的嘶鸣荡破了草原。

旭日冉冉东上,冷眼旁观世事冷暖。

血染戎装,天地只余了低回的沉默…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qidi,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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