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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卸》第五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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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暗流涌动

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一个须发全白,眼窝塌陷,满脸皱纹的瘦小老头枯坐在那儿,他那双仿似竹竿的手指捏着一个奇怪的剑诀。

老者闭着的眼是凸起的,他缓缓睁开时这才让人发现这是一对双瞳眼。

一层灰白色,而在这一圈下是一道深沉的幽蓝色瞳仁。这妖异的眼瞳让人观之则心声荡漾,不能自己。

墙壁上有个空洞,窗外的阳光就是从这个空洞直接射入,于是在这黯淡的房间里就有了把阳光做得剑!

阳光中有飞舞的尘埃,这些尘埃让老者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了好一会儿。

啵~

一声微弱的轻响,而后孔洞的阳光被遮蔽了一个瞬间,而后那阳光剑刃再次明亮起来。

本来只有一个老者加一个蒲团的房间,如今多了一柄无柄的四方锥形的剑!

剑尖还滴落了一滴鲜血。

老者瞥了瞥那柄悬浮在半空的剑,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居然不能杀了那个小子。也罢!看看马昆仑的机缘吧。”

说完,他一个手诀,那柄飞剑发出一声剑吟后倏忽不见了踪影。

此刻门外来了名身着黄袍的内侍,他躬身在门口喊道:“不知封先生可在内?”

“我封不二一直在此!怎么公公有事?”

“皇上命奴婢过来通知先生,皇上在御花园等您。”

“今儿个心里不宁,也就不去了。楚公公就烦请您给皇上带个信,就说那事我自有分寸。”

楚公公行了个礼就先行退下了。

麻雀见到了那流星一般的亮银剑的大概去向。

这一段是钦天监的地盘,而那柄剑最后落下的似乎是皇宫大院。

任何事情一旦和皇宫牵扯上了关系,麻雀都不想多加参与,对于覃浪的事情自然是要上心的,可这上心到什么程度麻雀自有分寸。

他再次确认了下那柄飞剑最后的空间,而后一歪头离开了。

当他回到酒肆就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于是,他第一时间自然就想起了覃浪的那个胖胖的小师叔。

麻雀有些愤愤然,他一擦鼻涕暗自嘟哝:“看看自己身上几两肉,再看看人家!不过,貌似自己和覃浪还是有得一拼的。”

想到这儿,麻雀觉着平衡了许多,于是他找了张破纸,歪歪扭扭写上了几个字:浪哥儿被府衙抓,求(救人)人去!写完,歪着头看看,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吩咐一个小机灵鬼儿送过去。说是送过去,实际上就是纸上裹上砖头石块的扔进院子去。楚公公如实回禀了皇帝。

大轩国的皇帝是个面容清矍的中年文士打扮,要不是身着胸口绣着五爪金龙的杏黄袍,绝对无法让人想到这位居然是大轩国的皇上——明澄。

他静静听完后才开口问躬身侧立的楚公公:“覃旷的案子一直以来是朕的心病,小子来了京城六次,朕也没找机会和小子见见面。如今这已经势成水火,日后只怕更加难办啊。”

楚公公试探地问道:“国师不是说他自会处理的吗?”

“哼!国师?国师如今只会呆在那地宫中修炼,何曾真的考虑过朕?”

听皇帝发火,楚公公不觉有些心虚地四下瞅瞅,御花园四周只有浓烈的花香还有那有些熏醉的春风,这才让楚公公稍稍放心些。

明澄皇帝鄙夷地扫了眼小心过头的楚公公:“朕的御花园不在法阵中的。”说完,端起凉亭小桌上的酒杯淡饮了口。

他放下酒盅,不觉有些失落地说道:“皇权如今被把持,也许这小子是个契机。”

楚公公陪着小心道:“十剑门的担风还是太过稚嫩吧。”

“朕顾不了那么多了。”明澄很是烦躁地摆摆手,他面色有些不佳地下了个口谕:“着担风真人去往龙虎山一趟,就代表朕去拜谒太上真玄真神吧。记住,此行只可密行,唯他知晓!”

“奴婢这就去办。”

小亭风轻轻滑过,带走了些压抑的气氛。

米斛得知了覃浪的消息,他胸中怒火陡然升腾开去。

十剑门的问剑山上的得意楼上的师父曾经说过一句话:‘十剑门里每一把剑都一定是名剑!十剑门内每一个人都是这天下一等一的!谁他娘的动了我十剑门的人,一定要加倍偿还!砍了我门人一只手的,给我卸了他一双手!要了我门人一条命的,就他娘的一家人陪葬!’

京都城是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小师侄差点被人斩了,这可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啊。如今还将小师侄给送入了衙门,想想小师侄的父亲还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如今小师侄又入了监牢,更别说还差点殒命。这口气,他米斛忍不了,也不可能去忍!

米斛铁青着脸狠狠咬下一根黄瓜,这一口已经将那根黄瓜咬下来一半,似乎这么猛力咬下就咬下了暗地里的仇人的血肉一般。

他将事情大致原委写了封信,而后让驯养的鹞鹰带着信件直飞得意楼。

接着他吩咐店里的伙计看好店,他可能要花些时日方能回转。当然,黑三的伙食一定得保证的。

交代完后,他从密道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和好几份用黄布包裹的大大小小的盒子。

盒子次第打开,那本来有些黑暗的房间瞬间宝气缭绕,光芒四射。

珍珠玛瑙都是常规货色,就好像垃圾一样给米斛扔在了一旁,他只是挑选了四个大小不一盒子里的东西。

一个大盒子里又放置着十六个用玉器雕琢的小盒子。米斛打开这些小盒子,里面是各种颜色的好似水晶样的东西,只是这些晶体似乎有着道道灵云喷吐。那些荧光也在这吞吐的雾气里缓慢如呼吸般的伸缩变幻。

米斛选了一个红色和一个绿色晶体,而后才有些依恋得合上其它玉盒。最后将这些玉盒一一郑重收纳入原来那一个雕花楠木大盒子中。

另外一个小盒子里的一把小巧如针的东西,这小针仔细看居然是一柄做工极其精细的小剑。

小针剑的每一处都和一柄真正的剑一模一样。剑锷,剑刃,剑柄处处巧夺天工。更神奇的是,这柄小针剑自己散发着淡淡霞光。

米斛轻轻抚摸着这枚小针剑。那小针剑也好似一个柔顺的女人,被一只只有四根指头的手游走,它居然发出阵阵欣喜地颤抖,一如娇羞的女子。

四根好似萝卜样的指头如今说不出的温柔,灵巧。四指变幻着各种玄妙法诀,于是那柄小针剑也似乎被这手舞引诱,它也随之震颤扭动翻滚,最后居然放射出一道如正午烈日般璀璨的光芒,而后光芒才缓缓散去,那枚小针剑好似倦鸟归林般飞入了米斛那宽大的袖口中。

如果此时进入袖口看去,那柄小针剑居然紧贴米斛的手臂,就好像一只壁虎趴在墙上一般,没有光泽,没有动静,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令人震撼心悸的感受。这感觉一如被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给盯上了一样的。

第四个盒子里有一枚鸽子卵大小的圆石头。这石头没有任何特异之处,如果硬要说异常,那只能说这石头特别圆,圆得没有一丝瑕疵,正是这种太过妖异的圆让人感觉特别。它似乎不是这世界上的东西,它圆润的表面甚至可以反射人脸,可这人脸不是惯常的变形的,而是诡异的平面像。可这人像周围其它景象都是虚化的。也就是说这东西只反映活物。另外,此圆石头还反映人的脸部颜色。

米斛的脸色如今是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

米斛苦笑时,那上面的人脸居然是黑色的。而且是乌黑如锅底。米斛摇摇头,的确他心中泛起了杀意!他丢开了那凶猛的念头,那上面的人脸的黑色也慢慢淡去,好像是滴入水池中的一滴墨汁一般虚化流转变浅消失。

米斛全部拾掇妥当后,他悄悄从暗门出了店。穿街走巷后他来到了一处楼阁前。

楼阁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

醉红楼!

这几个字可是他米斛写得,米斛每次来此一站,他就有种天下舍我其谁的感受。特别是老鸨那妖艳的身材和破了音的嗓子一喊后,那种感觉就悠然而生。

“米爷!今儿个春风得意啊,难怪早间那喜鹊儿叫个不停,我就说嘛。这不您大爷来了。”

你大爷的!“

“哎呦,米大爷,看婆娘这张烂嘴。撕了撕了!”说完,将一张扑簌簌掉粉的脸凑了过来。

米斛笑骂地吼了嗓子自顾自跨入了醉红楼。

醉红楼的缠头可是这京都城一等一的。京都四大红楼,醉红楼不排第二就是第三。

“明月,米爷来了。”

二楼的一间房门悠悠开了,一名淡雅素装的美艳女子莲步轻移地出了房门。

抬眼看到站在厅堂正门的庞大身躯的男子,她嫣然一笑:“米爷,小女子给您道安了。”

“道安我就不必了。毕竟是锦泰年了。”米斛打着哈哈,借用了前朝的道安年号就举步往上行去。

“爷!爷!米爷!您慢点!”老鸨脸色大变,她几乎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到了米斛身前,而后张开双臂拦住米斛。

米斛看来胖大的身躯微微一拧居然就绕过了老鸨,变拧身变笑说:“我才不会入你的怀抱呢。咱只要明月姑娘的抱抱。”

老鸨大急:“米爷,我是想说你小心我家楼梯。”

米斛猛醒,可似乎有点晚,楼梯的木板发出了被重压后的叹息声,终于发出牙酸的咯吱声后,,那块楼板终于崩溃了。

米斛却脚尖一点,身体轻盈地直接飞入了二楼。

而老鸨则一脸绝望地喊道:“又来!”

接着楼梯直接连着她轰然塌陷下去。

米斛哈哈一笑,搂过一脸娇羞的明月进了房间。随后房间门又悠悠合上。

米斛从明月姑娘房间出来是在一炷香以后的事情了。他丢了两锭银子给灰头土脸的老鸨后扬长而去。

出了门,米斛擦掉了不是很明显的唇印,而后去往马府。

马府位于正德街上。

确切说,这条街应该叫二品街,因为这条街上住着这大轩国从二品、正二品大员四个半。而马府能算上半个。

从熙攘的人群中走出来,一步跨入正德街,所有的喧嚣都被抛之脑后,这儿拥有的只有静谧和沉沉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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