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贺兰殇》第四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李阳群从老庄主的房里出来,闭上门,转过身看到照在小石径上的一束月光,伸手去触摸,手伸进光内,却碰不到光。无奈摇摇头,说了句:“也罢。”向前迈步走去,走到一处小湖边,停住脚步。月光照进湖水,湖面上波光粼粼,映出的光照亮周围。李阳群吟道:“明月悬空夜宁静,湖面波光水微漾。游人拂手抚寒光,无奈寒光却无情。也罢也罢。”却传来一阵女声笑声,“哈哈哈哈。”李阳群也不惊慌,说:“何人偷听?何不光明正大站出来。”来人说:“公子何出此言,并非我偷听,只是现天色已黑,唯有这一轮明月悬挂在空,我这在这出自然看不到公子,公子虽站在月光下,但我并无注意到公子,若非公子出声,我也是看不到公子的。”李阳群说:“既然如此,姑娘缘何发笑?”“自然是公子的那句“也罢也罢”引得我发笑。”李阳群不解,问道:“笑意何处?”“公子前面的诗我也听到了,是好诗。但其后公子却无奈般的“也罢”接在此处,前后接在一起,才生笑意。望公子莫见怪。”李阳群一想,果然是此道理,说:“姑娘见笑了。在下初到此地,敢问姑娘是铸剑山庄的人吗?”那姑娘回道:“正是。”李阳群说:“刚才多有得罪,望姑娘海涵。”姑娘说:“不至于,能进得来铸剑山庄便是客,小女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李阳群说:“客气话。天色这么晚,姑娘还一人游荡在山庄内,山庄真是安全之地。”姑娘说:“那是自然。铸剑山庄,何人敢犯。”李阳群说:“姑娘缘何不在闺房休息而出阁闲逛?”姑娘说:“那公子又为何不休息在此吟诗?”李阳群不好意思的笑了,说:“在下初到贵府,方才从老庄主房内出来,就行至此处,看着月光无限好,伸手触碰却不得,才念了几句诗。”姑娘说:“不知公子念的是谁的诗,小女才疏学浅,竟未读过。”李阳群心生玩意,欲玩笑一番,便说:“这是李阳群的诗,名字叫《望月》。”姑娘又发问:“李阳群何许人也,小女不知,公子可否解疑。”李阳群笑道:“李阳群并非大诗人,此人正是在下。哈哈哈哈。”姑娘意识到被戏弄后,反应沉着,说道:“公子竟拿小女开玩笑,小女可将其理解为公子的欺侮之意,待小女明日告奉庄主,让庄主逐你离开铸剑山庄。”李阳群听姑娘这么说,立刻说:“姑娘莫气,在下并无欺侮之意,只是看这月光无限美好,又遇着姑娘这般大家闺秀,想给自己添一段难忘的回忆,怎知会冒犯到姑娘,在下实在抱歉。”姑娘却不买账,说:“明日等我告奉庄主,庄主自会替我主持公道,还望公子莫做缩头乌龟,大丈夫当敢作敢当。”然后姑娘就走了,李阳群只听见姑娘匆匆的脚步声,却没上前去追这姑娘,说:“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作解释,姑娘慢走。”而是继续站在湖边抬头望着月亮遐想。李阳群想着刚才那姑娘温婉的声音,想着:这声音太好听了,但凡有此悦耳声音之人,也定是美丽之人,这姑娘言辞谈吐温婉得体,想必是山庄的千金,听着声音应该与我年龄相当,老庄主年龄与师父相当,若我没猜错,应是老庄主的孙女。

姑娘听得方才对话之人所作之诗,词句优美写意真切,许是饱读诗书之人,又在暗处看得此人手握宝剑,莫非文武双全,虽开玩笑戏弄她但谈吐不失礼,也有趣,想必应是正人君子。再回想方才自己站在暗处看到月光下那人的身影,许是潇洒之流,声音也好听,满心欢喜,盼着天明与庄主告奉此事时再与此人相见。

待天明,姑娘如往常一样早早去向庄主爷爷请安,顺道将昨夜所遇之事告知庄主,庄主听后故作惊讶,说:“竟有此事?待爷爷替你主持公道。”一同出门去,行至前厅,呼延威父子和李阳群早已在此恭候,呼延威父子来向老庄主告别,李阳群则是作为客人来此向老庄主请安,顺便想着昨夜之事,期盼在此能一睹姑娘芳容。

老庄主进门来,边走边握拳说:“诸位早啊!”抱拳作揖向老庄主请安,齐声说:“老庄主早。”呼延威说:“我父子二人前来向老庄主告辞,多谢老庄主热情款待,威云镖局感激不尽。”老庄主说:“吃过午饭再走吧。”呼延威说:“来日方长,午饭就免了,此次出行已有时日,需尽快返程。”老庄主说:“镖局事务繁忙,老夫就不勉强了,来日方长,他日再会。”老庄主说:“老夫送诸位出门。”呼延威说:“老庄主留步,不必客气。”老庄主只好让管家代劳送别威云镖局,对管家说:“你代我送总镖头父子出门,将备好的馒头及水交付于镖局兄弟。”再对呼延威说:“总镖头路上小心。路途遥远,一些馒头和水还请总镖头收下路上用。”呼延威说:“谢老庄主好意。告辞,老庄主保重!”呼延啸云也说:“老庄主保重!”老庄主说:“二位保重!”呼延威再对李阳群说:“李公子保重,他日再会!”李阳群说:“保重!”老庄主身旁那位老管家抬手向外,对呼延威父子说:“请!”呼延威父子随老管家出门去。

待厅内只剩司马老庄主、李阳群及司马老庄主的孙女时,姑娘往外张望一眼,在老庄主耳边轻轻说:“爷爷,就是他。”老庄主招呼李阳群说:“阳群快坐。”李阳群说:“老庄主请!”三人就座,老庄主说:“阳群,老夫今晨听闻一首诗,想与你分享。”李阳群心知肚明,故作镇定说:“老庄主请讲,晚辈洗耳恭听。”老庄主吟诗曰:“明月悬空夜宁静,湖面波光水微漾。游人拂手抚寒光,无奈寒光却无情。你有何见解?”李阳群不慌不忙说:“此诗写意真切,三言两句吟唱出皓月当空,宁静夜晚,游人欲得美月却不得青睐的无奈。”老庄主说:“你何以会知晓的如此真实?”李阳群说:“实不相瞒,此诗正是晚辈昨夜立于静湖边有感而发吟出来,却不料偶遇一姑娘在暗处听得,而后晚辈与那位姑娘简单对话几句,姑娘问晚辈此诗何人所作,晚辈告知正是晚辈。不过晚辈跟姑娘开了个小玩笑,惹得姑娘不高兴。想必那姑娘已将整件事的经过告知老庄主了,晚辈就不作多言了。晚辈并无冒犯之意,还望老庄主明鉴。”老庄主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那你可知那位姑娘是何人?”李阳群低着头,偷看姑娘一眼,手指向姑娘说:“若晚辈没猜错,应该是这位。”老庄主说:“不错,你可知她是何人?”李阳群说:“依在老庄主身旁,应是司马家的千金,但看她年龄与我相当,想必不是老庄主的女儿,应是孙女之辈。”老庄主笑曰:“不错,正是,是老夫的小孙女。十年前你们曾见过,你们都忘记了?”姑娘疑惑,问老庄主:“十年前?”老庄主说:“没错,十年前见着你柏爷爷那次,你仔细想想。”此时李阳群也在想,两个人的脑袋里翻江倒海在寻着十年前那次见面的模糊记忆,渐渐有了眉目,两个人的脑海里出现了相同的情景:十年前,天禅子欧冶柏带着李阳群来到铸剑山庄,司马明身边依偎着一个小女孩,那年李阳群十岁,小女孩八岁,调皮的李阳群折纸风车给小女孩玩,两个小孩举着纸风车在铸剑山庄的庭院里争相跑着,纸风车伴随着小孩天真的咯咯笑声转动,笑声在庭院的上空自由自在的飘荡。李阳群带着小女孩在静湖边扔石头打水漂,两个小孩在短暂的几日内玩的不亦乐乎,在铸剑山庄的几天里李阳群每天都给小女孩扎一个新的草帽代替前日旧的草帽,因此小女孩叫李阳群“草帽郎”,李阳群叫小女孩:“草盖子”……姑娘脑中定格了小李阳群戴着草帽咧嘴笑的开心样子,李阳群脑中定格了小女孩戴着草帽撅嘴神气的样子。两人同时瞪大眼睛,伸手指向对方,异口同声:“草帽?”又互相点头:“嗯。”老庄主说:“再见既是缘分,十年前你们见过,十年后又重逢,你们都健康的长大了,是时候该重新认识了。”李阳群说:“在下李阳群,师承天禅子欧冶柏,幸会!昨夜之事冒犯了,实在抱歉。”姑娘说:“小女司马晴雪,是铸剑山庄庄主司马明之孙,多亏昨夜之事你我重逢。柏爷爷呢?他老人家可好?”老庄主咳一声,李阳群和司马晴雪都看向老庄主,老庄主向李阳群点头,李阳群转脸对着司马晴雪说:“师父他老人家两月前在贺兰山仙逝,走的祥和,寿终正寝。”司马晴雪听后不觉惊讶,在她的印象里,她的柏爷爷和她爷爷年龄相当,爷爷如今也身体衰竭,不过她倒是希望爷爷能健健康康好好地活着。她说:“公子要节哀,寿终正寝也是好事。”李阳群看着她说:“嗯,在下虽然年轻,但生死之事向来看淡,无所畏惧,无所伤感。师父虽不在了,但他的修行还在继续。”司马晴雪看着她,点点头,说:“不知公子今后是何打算?”李阳群说:“行走江湖,且行且看。”欧阳晴雪说:“公子既然来了,不如在此住些时日,正好铸剑山庄后园的红杏要熟了,等红杏会过后再走也不迟。”李阳群说:“此事老庄主已邀请过,在下已答应老庄主。”司马晴雪听后心中一喜,故作镇定的说:“甚好。而后老庄主说:“你们下去准备一番,等会儿好用早膳。”李阳群说:“晚辈自幼不喜食早膳,没成习惯,请老庄主和小姐用好。”司马晴雪说:“不食早膳怎行,晨起之时早膳乃一日三餐之关键。”李阳群说:“小姐莫见怪,在下在贺兰山跟随师父生活,真是没有此般习惯,请小姐用好。趁着清早,看这山庄湖光山色,青草碧绿,绿树成荫,实在是美,在下在园中转转。”老庄主说:“也罢。年轻人身子硬朗,不吃也罢。吃饭之事,本就是吃饱为大,个人饮食习惯不同而已。”李阳群听罢握拳告退,出门。

李阳群在园子里随意转着,行至后山见一偌大的石墙,墙体呈青灰色,正中有一扇大方门,门前有两位壮实的大汉手持长刀守着,墙上有椭圆形雕栏抠开的漏窗。李阳群绕过正门的墙,走到旁侧的墙边,侧墙也有椭圆形漏窗。越靠近石墙,越是能清楚地听到“砰砰锵锵”的硬物撞击声,透过窗口往里看,看见一方大熔池,里面的熔浆火红火红的,里面插着些暗黑的金属块,沿着敲击声看过去,大汉们正挥着铁锤在敲打烧的发红的铁器。高温环境中,大汉们光着膀子,身前挂着肚兜似的长皮布,汗水淌在臂膀上,在暗红光映衬的暗黑胳臂上,显露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和健壮的肌肉美感。原来此处正是铸剑山庄的铸剑房,看到里面不见天日的冶炼环境,所有热气也只能从墙上的漏窗往外散开,铸剑师们不分昼夜的在这滚烫的熔池里炼铁煅剑,多少名剑宝剑从千锤万凿中淬炼出世,不由得心中对这些铸剑师们产生由衷的敬佩之情。举起自己手中的剑看着,师父告诉自己这把剑是他当年在铸剑山庄铸成的第一把宝剑,他想象不来师父年轻的样子,他想着自己的样子代替师父当年在这间暗黑的铸剑房内千锤万炼,淬炼宝剑……想着想着回过神来,耸耸肩,口里嘀咕道:“真热,铸剑重地还是先离开为妙。被人看到难免误会。”转身轻声离开铸剑房四周。

而此时,司马晴雪在闺房内想着当年的“草帽”,尽力回想着和小李阳群相处的那几日快乐时光,想着当年那个烂漫的少年如今已长得如此高大,回想着在前厅与他会面时自己看到的他的外表:剑眉嵌在一双阴郁的丹凤眼上方,尖挺的鼻子从眉骨中间生出,薄薄的嘴唇,唇红齿白,一张宛若雕刻出来的俊美的脸,头发松散却不显邋遢,一根护额带缠在额上更显潇洒,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不羁的逍遥气质。又想到昨夜月光下的身影,甚是欢喜,越想越兴奋,脸渐渐羞红,无疑是一股爱慕之意油然而生。房门外丫鬟来唤小姐前去陪老庄主用早膳。

早膳过后,老庄主差人来寻李阳群,请李阳群前往老庄主房内。老庄主问李阳群:“你可对铸剑之道有意?”李阳群说:“实不相瞒,晚辈对铸剑之道毫无研究,师父也从未对晚辈提前铸剑之事,晚辈也自知不是那般人才,晚辈方才在园内闲逛竟误入铸剑禁地,好奇心驱使晚辈上前窥探房内是何景致。晚辈深觉铸剑师锤炼宝剑之辛苦,晚辈觉得铸剑师是伟大的,他们在此为世间锻造宝剑实在值得尊敬。晚辈固然有意也是对宝剑的欣赏,晚辈已年方二十,铸剑之资质尚浅,怕是成不了大器了,所以并无投身铸剑之意。”老庄主看着李阳群,不语。老庄主沉默片刻,拿出昨夜李阳**给他的书,问李阳群道:“你可知此书乃何物?”李阳群摇头说:“不知,承自师父交付,晚辈从未翻阅,晚辈自知此物为师父赠与老庄主之物,虽好奇,但晚辈不应偷窥他人之物,这是私密之物,这与方才晚辈窥探铸剑房另当别论,晚辈方才误入才看到,并非本意。”老庄主说:“你这孩儿,老夫并无怪罪之意,你可知你师父本是铸剑山庄铸剑师?”李阳群说:“晚辈知晓,师父曾告诉晚辈这魄之剑是他当年所铸成第一把宝剑。”老庄主说:“不错,你可知这剑的故事。”李阳群说:“师父当然也曾提过,晚辈知道与魄之剑一同出世的还有一把龙吟剑,而且龙吟剑出自老庄主之手,师父为晚辈讲过当年的故事。晚辈虽不懂铸剑,但晚辈从小跟师父一起,常听得师父讲述铸剑之事,耳濡目染,心中尤其敬重铸剑师。所以晚辈对前辈也一样怀有敬重之意。”老庄主说:“此书那是你师父劳其一生之铸剑经验所记载,成著铸剑之道,为铸剑山庄留下这一瑰宝,教导后世之人铸剑之道。”李阳群说:“恭喜老庄主!”老庄主说:“若非你师父当年离开铸剑山庄,以他的能力定会成为一代铸剑大师,为今日江湖之敬重人物,也为铸剑史上不可多得之大师。”李阳群说:“师父当年离开铸剑山庄正确与否,唯有师父自知。”老庄主说:“无奈已成此,多说无益。你既无意投身铸剑,却对铸剑有兴趣,那不妨老夫带你去铸剑房见识一番。顺道了你师父遗愿,将剩余骨灰撒入熔池。”李阳群说:“也好,谢老庄主美意。”

二人一同来到铸剑房,两位强壮守卫见老庄主,身体直立,头向前倾,问候道:“老庄主!”老庄主引李阳群一前一后走进铸剑房。一进铸剑房,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渐渐深入靠近熔池,李阳群觉得闷热。李阳群亲手将师父的骨灰撒入熔池,心里默念:“师父您安息,徒儿终于将您的遗愿了了。”老庄主带他领略铸剑风采,为他介绍铸剑师们所做不同分工,有炼铁的,有倒模具的,有锤铁的……各项分工都是铸剑之必须,将这些分工组起来就是一道正常的铸剑程序。李阳群亲临铸剑现场,感受着那难熬的逐渐环境,越来越觉得铸剑之不易,越来越敬佩这些卖力受苦的铸剑师。观摩一周后,老庄主带着李阳群走出铸剑房。在园中散步,老庄主说:“有何感想?”李阳群说:“晚辈深知宝剑来之不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老庄主说:“千锤万炼方能锤出一口好剑。铸剑山庄不光铸剑,也铸刀,铸枪,铸各类兵器,但铸剑师开山本业,铸剑连同铸其他兵器一样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基业。恐怕要毁于我手。”李阳群听老庄主这般说,试探的问:“老庄主此话怎说?”老庄主说:“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两人行至一处凉亭,一老一少走进厅内,坐在厅内的石凳上,老庄主望着前方碧绿的静湖,不禁叹曰:“可惜了你师父,实在不可多得之才。”李阳群说:“您请说,晚辈洗耳恭听。”

“老夫本应和你师父二人齐心协力为铸剑山庄献计出力,锻造宝剑宝刀,为英雄傍身,守住铸剑山庄几百年来的基业。怎知世事无奈,造化弄人,最终使得你师父离开铸剑山庄。铸剑山庄无疑少了一员得力大师,从此铸剑山庄虽仍有宝剑问世,少了你师父,再无瑰宝问世。而老夫铸剑之技艺如何能比得上你师父,你师父本出自铸剑世家,我二人共同师承你师父的父亲欧冶青大师。铸剑技艺无人能及,虽也有外传弟子,但少有人能真正领悟其中精髓,老夫也自当不能领悟其精髓,但毕竟师承欧冶青大师,故而所铸之剑也是宝剑,但奈何少了那精髓却始终成不了可传世之宝。这精髓唯有欧冶世家的传人能领悟,仿佛欧冶家的人天生就带着这份独到的领悟来到这世上。今得你师父呕心沥血所作《剑道》,记载其铸剑之道,却找不到合适的传承之人。老夫恐欧冶世家的剑道及铸剑山庄将毁于我手。老夫以为你乃你师父的传人,跟随你师父生活二十年,言行中尽透露着你师父年轻时的影子,如你师父那般聪慧,可能会作为你师父的剑道传人,奈何你却对铸剑无感,也罢。是天要亡这铸剑山庄,老夫愧对司马家的列祖列宗,愧对师父。呜呼。”老庄主悲怆说道。

李阳群问:“怎会灭掉铸剑山庄几百年的基业之火。老庄主言重了,铸剑山庄司马家的子嗣不正是铸剑山庄的继承人?”

老庄主说:“你有所不知,老夫生有一子,无心铸剑,但也并非游手好闲之辈,自幼崇尚习武,后遇着嘉峪关总兵来铸剑山庄打造兵器,总兵见其耍枪弄棒颇有少年英雄之风,有意收为门生,吾儿也是热血男儿,随总兵去了嘉峪关镇守边关,保一方百姓安宁。得其恩师总兵大人赏识,立下战功赫赫,后成大将军为朝廷效力。”李阳群问:“可是司马晴雪小姐之父?”老庄主说:“正是,朝中人不问江湖事。边关繁忙,唯有打造兵器,方与铸剑山庄来往。”李阳群问:“司马晴雪小姐可是独女?”老庄主说:“非也,晴雪之上有一兄长,随父生在军营,自是喜爱舞枪弄棒,视沙场为大显身手之地,少年英雄,良将也。”李阳群不禁感叹道:“虎父无犬子,司马家三代皆为英才,老庄主守着祖业当为责任,儿孙战在边关为朝廷效力守护一方百姓安宁,都是有义之人,而今乱世,幸好有这些忠义将帅保国安宁。晚辈敬重司马家!”老庄主说:“保卫国家也是使命,他们选择了盔甲军营,应是尽忠职守,报效朝廷,既是宿命。他日保卫国家,浴血沙场,虽死犹荣,忠烈之士,亦是家门荣光。”李阳群又问:“不知老庄主所言师父铸剑之能,究竟独到处在何?”老庄主说:“老夫也不得其精妙之处。此非言传身教得之,若是是得剑魂者,自能悟知。”李阳群说:“晚辈爱莫能助,师父并未将铸剑本领传于晚辈,何况听老庄主所言位于师父血脉传承之人方能悟其精髓,晚辈并非此人。自十年前从山庄一别上了贺兰山后,师父终年隐于贺兰山,从未离开过贺兰山,也未听闻师父曾有妻室子嗣。上贺兰山前晚辈曾与师父在黄土高原之上生活,也只有师徒二人相依为命。”老庄主沉默不语,李阳群也不知所措。片刻后,老庄主发声说:“正午时分了,你也饿了吧?去用午膳吧。”李阳群说:“肚子还真是要咕咕叫了。”二人走出凉亭,前去用膳。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