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络索》第七章 硝烟四起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大婚

唢呐、锣鼓声伴随鞭炮声迎来喜庆的一天,白马村被红色装点,街道站满了前来参加婚礼的人。

安逸尘穿着喜庆的大红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后有两排吹锣打鼓的匠人,紧接着就是一个老女仆领着四人抬着轿子,轿子旁站了个丫鬟向空中抛洒花瓣,后面一群人抬着红色的木箱和其它物品紧跟队伍。安逸尘虽然微笑着,眉间却带着些许淡淡的忧伤。

花轿在安家祖宅门口停下来,安逸尘将花轿中的人抱下来,跨过火盆,牵入正屋拜房,送入洞房。安家院子里聚集了白马村有钱有势的人,街道外则是普通老百姓。随从抬着一壶酒跟着安逸尘挨个桌子敬酒,一圈下来,二十多杯酒入肚,安逸尘显出醉意,随从想把他送去洞房被他拒绝。

安逸尘来到陆阳与黎若华所在的雅桌继续喝酒,直到夜深,陆阳见安逸尘迟迟不进洞房,心想委屈了新娘便催促道:“安兄,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是快快入洞房吧,可不能让新娘等急了。”

“陆兄说得对,既然已成定局,安兄就不要再想其它了,还是快入了洞房,别委屈了新娘啊。”黎若华也劝道。

“陆兄,你有子衿这样活泼,又美丽动人的未婚妻,你可一定要懂得珍惜啊。不像我,只能接受父母为权势而定下的婚姻。”

“安兄说笑了,子衿只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身上没有一点女人味,我倒觉得你这未婚妻不错,不仅是名门望族之后,举手投足间也很是优雅,想必是一位解风情女子。”

安逸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若有所思:“若能娶的倾心之人,人生也就无憾了,可惜,总是太多身不由己,我去了”说完就扶着仆人向新房方向走去,留下不明所以的陆阳和沉思的黎若华。

新房中透着女子淡淡的脂粉香,蜡烛只剩下短短一小截,蜡油堆积在烛台上,床上铺满了枣、花生、桂圆和莲子,床边端坐着身穿喜袍的新娘,耐心等待着丈夫。

就在蜡烛即将燃尽之际,门开了,安逸尘跌跌撞撞走进房间,随手将门关上,走到江采萍身边,用手挑起红盖头,眼前的女子肤若凝脂,五官玲玲精美,一对晶莹的珠串坠耳,头戴五彩霞冠,身穿红色绣凤迤逦曳地长裙,腰束绣花宽丝绦,身量苗条,柳腰纤纤,实属人间极品美人,却因自己心中已有他人,对身边之人多少有些愧疚和无奈。匆匆喝完交杯酒之后,安逸尘就将蜡烛吹灭,更衣入睡。

成亲的第十天,老族长宣布将族长之位传给安逸尘。

硝烟四起

平平淡淡的日子没过多久就传来蒙古国进攻自杞国的消息,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白马村自然也卷入其中。随着蒙古军队的大兵压境,自杞国军民进行了顽强的英勇抵抗,白马村的村民也不例外。

黎若华和白杜鹃虽会妖术,但白杜鹃不愿损耗修为保护白马村的村民,黎若华只是一个修炼十几年的小妖,法力远远敌不过那些术士。黎若华暗中施展法术击败蒙古人,但却在一次施展法术途中被蒙古族的两位会法术的老人所伤,昏迷不醒,毕摩和安兰也被此二人偷袭受伤。在坚持了一个月的战斗之后,白马村的人数就由原来的300号人锐减至几十人,粮草也消耗殆尽,安逸尘下令村人将自家财物运送至白马河上游的青安山山洞,保存白马村的财物,村中只留下必要的粮草。

战火的硝烟弥漫整个白马村,几乎将晴朗的天空遮住,白马河清澈的水流已变得浑浊,草木被烧灼,尸横遍野,哀嚎震天。村子为抵御外族所砌的十米高的城墙上零零星星站着几个守卫,也是衣衫褴褛,面黄饥瘦,墙外面800米外的树林里埋伏着的几十个蒙古人等待着援军的到来,蠢蠢欲动。城墙脚下坐着四五十个人,相互靠着休息。

突然间,城门“咚咚咚”响,顿时,所有的人高度警惕起来,墙上的人对守城门的人喊:“是我们的人,快开门!”

进来一匹黑色鬃毛的马,马背上高高瘦瘦的成年男子进了门就从马上跳下来,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上气不接下气:“快去、快去禀报族长,敌方的援军已经到6公里外的小东村了,大概有200号人。”

身前身高七尺,腰间挂着腰佩、衣服沾满血迹的男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安逸尘家:“族长,不好了,不好了,我们派去打探的人来报,蒙古军队又来了两百多号人,我等怕是无力回天了,还希望族长和长老们尽快离开才好!”

安逸尘坐在正中间的上座,无奈地叹气,左右两边的包括老族长、马雨泽、陆昌平和毕摩在内的六位长老突然起身请求族长下令撤退,保护白马村的血脉,安逸尘也觉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撤退,便吩咐手下和仆人安排村中妇女、儿童和老人撤退到4公里外青安山,而其他人则留下安装机关。

由于之前已将财物转移,现在村人只需要带上粮食即可离开,省了不少时间,不到一个小时老人和妇女儿童就撤退完毕。

“报!”之前来报信的人跑来,“族长、长老,蒙古人距村只有3公里不到了,请族长和各位长老速速撤退,我等留下继续安装机关”

“请各位长老随我手下的人一同前往青安山,我是族长,我理应留下和族人战斗到最后”安逸尘说到,六位长老嘱咐安逸尘小心自身安全后离去。

安逸尘随手下在村中检查机关和火药的安装,村中的每一条道路上都挖了陷阱,门后装了火药,只等敌人来时点火即可。

半个小时过去,城墙外树林中埋伏的敌人听到援军快到的消息按耐不住,攻打白马村,由于多日战斗的劳累和营养的缺失、以及人员的伤亡,村人敌不过高大壮硕的蒙古人,白马村的城门很快就被撞开。剩下的人与敌人进行了殊死搏斗,但半小时过后,就只有安逸尘和他身边几个手下活着,蒙古的援军也冲进了村子,安逸尘手下点燃炸药的火线,几人骑上马向青安山前进,蒙古军虽损失百余人,但也穷追不舍。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奔波,安逸尘到达青安山与族人会和,青安山地势险要,左右两侧和后方均是悬崖,前方怪石嶙峋,易守难攻,但此时白马村村民已只剩下妇女儿童、老人和十多个年轻人,粮食快没了,况且山中多雨水,易生病,再战是没有取胜的把握,但也无退路可言,只能硬守,安逸尘看着正往山上冲来得蒙古人吩咐所有人尽力累积山石以备待会进攻敌人,经过两轮的滚石之后,蒙古人放弃上山,在山下安营扎寨,准备商讨新的作战方案,安逸尘等人也可暂时休息。

袅袅炊烟升起,寒冷的山洞多了一股热气,烟雾在山洞内盘旋,老人和孩子围着火炉取暖,妇女准备晚饭,安逸尘和陆阳带领年轻男子准备防御需要的箭和石头。

锅中的水沸腾,米饭的香味飘散出来,每个人都贪婪地吸允着这股香味,受伤的人躺在山洞最里边的草席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时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百里子衿与母亲一同摘菜、洗菜。她身穿粉色的右衽窄袖上衣,下搭粉色刺绣短裙,脚裹布,腰系胭脂色宽带,头发在上一个圆形小髻,两耳边各一小辫,后有散发垂腰,眉微蹙,面有凝重之色。安兰穿着黑色镶边右衽窄袖露脐上衣,下穿收腰条纹刺绣长裙,手中拿着草药和纱布,在侍女的配合下为受伤的人包扎伤口。

毕摩咳嗽着起身,招各位长老到前:“而今蒙古重兵一族攻打我自杞国,对方士兵众多,身强力壮,还有几个法力高深,神秘莫测的人助阵,国内很多地方已被占领。现在看来我白马村也不能幸免于难,俗话说的好‘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将我们的子孙们安全地送出去,保存我族血脉,大家可有意见?”

马雨泽:毕摩说得对,可是我们怎么把他们安全送出去是一个大问题。

陆昌平:眼下,敌人在山脚守着,很难冲破敌人的包围,青安山其余三面又都是悬崖峭壁,深不见底,这可如何是好?

长老们:对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毕摩:若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只好启动青安山的暗门了。

陆昌平:青安山有暗门,我等怎未曾听说过?

老族长:我曾听祖父说过,青安山深处有一山洞,山洞里有个被封印的门,只要打开这道门即可通往外界,难道这是真的?

毕摩: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有这样一道门,但是想要通往外界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这道门之所以被封印是因为门后有个更大的山洞,封印着上古时代蚩尤的白马身上的吸血蚊名叫赤疫。

赤疫长时间吸食马血成精,马亡后,它改吸食山中动物的鲜血为生,没过几年就法力大增,身体变得像牛一样大,长有两个喙,进而变得异常贪婪,不仅吸食山中动物的鲜血,还飞到村子里吸人类的血,传播瘟疫,好多村民因此丧命。

所以,当时的毕摩和其他五个长老便以自己为诱饵,施展毕生法力封印住赤疫,化作六扇白玉石门守住封印。如今,若是要打开此门就等于打开了封印怕是会面临一场灾祸,唉!

陆昌平:这可如何是好?如此上古怪物,我等怕是无力降服。

马雨泽思考片刻:毕摩,我愿意一试,这是唯一一个能救族人的办法了。

老族长坚决地说:为了我族血脉,我等必需降服此怪,哪怕付出生命!

毕摩:也只有这样了。

......

在长老们议事的时间里,妇女们已经将饭食准备好,老族长吩咐儿媳江采萍随丫鬟出山洞唤男子们来吃晚饭。妇女儿童们在地上铺上采来的树叶和蕨草,摆上饭菜,女人们两桌,孩子一桌,长老一桌,男子两桌,一共摆了6桌,肉类摆放在老人、孩子和男子桌,为的是尊老爱幼,以及让作战的年轻人补充体力。

晚饭后,老族长安排安逸尘带领几个年轻人站岗放哨,其余人收拾包裹,准备明天与蒙古军的战斗以及打开封印。

天渐渐黑了,尽管月亮很亮,但由于山中雾气大,月光是微微亮,山洞里漆黑一片,百里子衿和安兰点燃火,为受伤和生病的人熬药,黎若华昏迷不醒,脸无血色,气息微薄,子衿担忧地用毛巾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安兰,你来看看黎大夫吧,他都昏迷好几天了也不见醒,额头还一直冒冷汗。”

安兰放下手中扇火的蒲扇,走到黎若华身边蹲下:“子衿,黎大夫是被敌人的法术所伤,我也无能为力,他算命大的,其余被法术所伤的村民都死了,只有他还有一息尚存。”

毕摩听到安兰与子衿的对话,起身走到黎若华身边为黎若华号脉:“这不像是人的脉像。”

子衿:“毕摩,您这是什么意思?”

安兰又号了一次脉,问毕摩:“您是说他不是人族?”

毕摩俯身闻了闻黎若华的气息:“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妖。”

听到毕摩的话,山洞中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前围观,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所想。

沉默了几分钟后,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出声了:“妖?自古人妖不相融,说不定白马村的灾祸就是他带来的,既然他现在昏迷了,我们就应该杀了他,用他的血来祭祀祖先,求祖先保我族平安。”

围观的人中有好几个人表示赞同她的意见:“对啊、对啊,毕摩,杀了他祭祀祖先吧。”

子衿为这突如其来的言论所震惊,平时勤勤恳恳、邻里和睦的村民竟会有这等害他人之心,看着额头还在冒着冷汗的黎大夫,她的心七上八下。

好在毕摩是个德行高尚的人,并没有像百姓那样认为黎大夫是不祥之人,还向那些气愤的村人解释:“大家不必惊慌,黎大夫虽说是妖,但是他为村里的人治病、开药,与青年们吟诗作对,可见他生性善良。再者,他之所以受伤,不也是因为帮助村子抵御外敌。若我们现在杀了他,岂不是失了做人的道理,当务之急是找到救醒他的办法。”

作乱起哄的村人自觉理亏,只好安静地走开。

在毕摩与安兰为救黎大夫想办法的时候,一个白衣红唇的女子突然出现在眼前,子衿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这女子和梦中出现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不差分厘,不,应该说就是同一个人。

想到梦中发生的事,子衿失魂落魄,难道那不是梦?她真的是父亲在外面的女人吗?子衿看了一眼父亲,父亲也在看着白衣女子,可是那是看陌生人的眼光。一定是我自己的错觉,子衿安抚自己不安的心。

毕摩和安兰诧异地站起来问道:“你是谁?”。

白衣女子倩笑兮兮,蹲下身为黎若华把脉:“伤得不轻!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治,不过......”

白衣女子故意卖个关子,子衿着急地上前询问:“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我的确有办法治,不过,不过我治好了他,毕摩您老人家可得把你的宝贝当做谢礼送给我。”白衣女子站起来得意地看着毕摩,看来那宝贝她是势在必得。

毕摩回头看了看昏迷中频蹙眉头的黎若华:“看你的样子,你肯定是认识他,既然你都不救他,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他?”

白衣女子在子衿、毕摩和安兰三人之间来回踱步。“我和他同是马老爷家院子里的生灵,我是杜鹃,他是梨树,原本我们应该相互帮助的,怎奈他屡次坏我的好事,还曾打伤过我。所以,我是不会救他的,除非,您老人家乖乖地把月光镜给我。”

因为着急,子衿并未想到白杜鹃口中的梨树是那棵与自己同岁的梨树,自己的好朋友黎若华。

毕摩思索片刻,答应了白衣女子的要求。“唉!救人要紧,如今白马村已被占领。明日,我们将与上古妖物赤疫战斗,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何必留着这月光镜,你若能在日出前将他救醒,我定把宝镜交予你。”

“好!你们等着吧,我去取药。”白衣女子说完话,瞬间消失在洞口。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