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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复兴》第七回 张永年献图刘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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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建安九年(公元204年)春三月初,交州州牧士燮最先派遣别驾从事士匡来到襄阳,祝贺刘备接任荆州州牧,希望两家接好,送刘备西凉骏马五十匹,黄金一万两,粮食二十万石。.刘备盛情款待士匡,并询问了一些交州的风土人情,然后遣荆州别驾从事伊籍前往交趾回赠礼物给交州州牧士燮。

春三月上旬,汉中太守,私下自号“汉宁王”的张鲁(公祺)派遣长史杨松来到襄阳,祝贺刘备接任荆州州牧,希望两家接好,送刘备西凉骏马五百匹,黄金两万两,粮食五万石。刘备盛情款待杨松,并从杨松那里了解一些汉中的人文风俗,然后遣荆州州部从事糜竺前往汉中南郑回赠礼物给汉中太守张鲁。

春三月中旬,益州州牧刘璋遣别驾从事张松(永年)、新都令法正(孝直)到襄阳祝贺左将军刘备接任荆州州牧,两家既为刘氏同宗,希望两家修好,送刘备西凉骏马一百匹,黄金两万两,蜀锦五千匹,粮食五十万石。刘备率荆州文武大员到襄阳城外五十里迎接张松、法正。张松、法正受宠若惊。而后来,刘备等荆州文武大员日日宴请二人,闭口不谈公事。二人通过观察,当然明白刘备是天下少有的明主,更何况刘备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张松、法正不是书呆子,知道在刘备这样的英主麾下,自己的才华可以得到最大的发挥,因此有些忍耐不住。

这一日,陈到送来刘备携诸葛亮、徐庶、庞统的宴请。接到消息后的张松和法正相互对视一眼——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该主动表态了。张松、法正以更衣为由,一番商议后,随陈到来到左将军府赴宴。酒至正酣的时候,张松突然微微叹息道:“左将军把大好时光如此耗费在永年、孝直身上,难道忘了匡扶汉室的重任吗?”

“永年,皇叔如此厚待你等,难道错了吗?莫非要让皇叔对永年、法正冷落?”庞统故作一本正经地数落张松。

“凤雏先生何来此言?你等身为皇叔的军师,为何不劝谏皇叔收并汉室天下,却在这里消磨时光。荆州乃四战之地,汉贼曹操若平定了河北,必然携大胜南下,那江东贼子孙权也必然趁火打劫,益州州牧会否发兵攻占荆州,恐怕也由不得他自己。为振兴汉室,皇叔不可孤守荆州,当向周边发展!”

“永年,左将军当如何发展?”诸葛亮问道。

“皇叔!”张松突然对刘备一躬,然后继续道:“皇叔看永年、孝直是否背主之人?”张松问道。

“永年何出此言!玄德虽然愚钝,也知永年、孝直乃汉室忠臣!”刘备回答。

“皇叔,天下本就是汉室天下,州牧刘璋虽然辟我等为职属,有大恩与永年、法正,但是永年和孝直却是汉臣,既然是汉臣,就必然要忠于汉家天下。据实而论:益州州牧刘璋大人,虽然据有益州,然而刘季玉暗弱!张鲁据汉中、扰巴郡,自立“汉宁王”,刘璋不能讨伐,只能将巴郡分出巴东、巴西、江阳三郡自欺欺人;巴郡太守庞羲,恃宠而骄,把巴郡搞得天怒人怨,被张鲁抢夺了大片土地,刘璋却任其所为;南中四郡三属国,暗流汹涌,刘璋却浑浑噩噩、茫然不知!眼看益州沃野千里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皇叔身为汉室宗亲,又有匡扶汉室之志,何不取而收之?益州富庶,高祖得之,遂并天下,皇叔何不循高祖故事,西并巴蜀,成就伟业。永年相信,高帝、武帝、光武帝泉下有知,也必然欣慰!永年、孝直百年之后,也可泰然面对汉室的历代英主!”

“永年此言,玄德佩服!只是益州山高地远,如何方能成事?”

“皇叔无忧!请皇叔屏退左右侍者。”刘备当即下令让所有侍者退下大堂,让裨将军陈到把大堂护卫起来。之后,张松从怀中掏出一物,继续道:“此乃益州地图并军力布防图,其中还包括了汉中!永年将此物送与皇叔,希望皇叔早日进入益州!”张松说完,起身将益州地图平铺在大堂中央。

“永年,此等大恩,玄德永世不忘!”刘备起身躬道。

“皇叔,孔明、元直、士元、孝直,请起身到益州地图旁边,永年将益州情况向大家作一说明,如果有疏漏的地方,孝直可以斧正!”张松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衫,继续道:“皇叔,诸位大人,益州现有汉中、巴、巴西、江阳、巴东、广汉,蜀,犍为,益州、永昌、牂牁、越巂、广汉属国、蜀郡属国、犍为属国,这十二郡三属国,口三百余万。米贼张鲁把汉中和夺来的巴郡土地合编为汉宁郡,已得到曹贼的认可,目前张鲁拥有兵马五万,一万驻守阳平关,四千堵道斜谷,一万驻守汉昌,一万驻守南郑,一万驻守西城,上庸、钖、房陵三地各驻兵两千,米贼张鲁自兼汉宁太守,号“汉宁王”,奸令大祭酒有张卫、杨任、杨松、杨昂、阎圃、扶禁、向存、杜濩、朴胡、任约、申耽、申仪等人。”

“那杨松不是自称汉中长史吗?怎么是奸令大祭酒?”庞统问道。

“士元,张鲁在汉宁的官制颇有些奇异!对内只有鬼卒、祭酒、奸令大祭酒,这三级官位,对外交流则按汉制。”张松回答。

“确实有些奇特!”荆州的主人们都觉得有些怪异。

“张鲁麾下,杨松媚上性贪,颇得张鲁信任,皇叔若发兵汉宁,须当先从杨松入手,打乱汉宁米贼的防御部署;阎圃颇有才华,张鲁对其的信任不及杨松;杨任、杨昂是汉宁的勇将;张卫是汉宁的帅才;杜濩、朴胡是賨人渠帅;其余诸将,皆不足为虑!皇叔现据有荆州,可遣一军出武当,沿汉水逆流而上,直取南郑,拥有汉中,然后经南山(米仓山脉)古道进入巴郡,此时益州必然风声鹤唳,永年那时会联合益州英才劝降刘璋。”张松说完,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见大家沉默不语,于是接着说道:“另外,孝直对汉宁之战有些建议,皇叔愿意听否?”

“孝直,请赐教!”刘备躬身请道。

“皇叔,孝直先请皇叔赐言,武关可在皇叔手中?”法正问道。

“孝直,官渡交战中,曹贼为了示好刘镇南,没有驻兵武关,因此,现在武关已经掌握在玄德手中。孝直,汉中之战会与武关有关联吗?这是为何?”刘备有些不解,不过诸葛亮、徐庶、庞统都微微侧头看了看法正。

“皇叔,曹贼所设的司隶校尉为何会把州治设在弘农(先秦的函谷关)?曹操为何要废函谷关,为何要建潼关?长安可有直接隶属曹操的一兵一卒?”法正一口气提了许多问题。

“孝直,请讲!”

“皇叔,关中诸将其实是曹贼的腹心之痛,曹贼为了安抚关中诸将,因此没有在三辅驻兵,但是一座潼关却也隔绝了关中诸将骚扰曹贼后方的企图。关中诸将麾下,骁勇善战之兵不下十万,如果皇叔能联合关中诸将,汉中之战,皇叔可用奇兵轻松获胜!”法正说完,用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下,继续道:“皇叔,天下皆以为,从关中进入汉中的最近便的道路是走褒斜谷,可是方才孝直所画之处,名叫子午谷,乃是扶风采药人发现的从长安直通汉中的近道,皇叔若能遣奇兵从此处进入汉中,将汉中拦腰斩断,西城、上庸、钖、房陵四县会不战而降。那时皇叔可挥军直抵南郑城下,兵不血刃得到汉中!”

“路途遥远,需要经过商、上雒、蓝田三县,玄德若借道关中,关中诸将不会疑心?曹操不会漠视的!”

“皇叔与曹贼是死敌,关中诸将则可坐地起价,皇叔的价码如果比曹贼的高,他们自然同意,皇叔毕竟是皇叔,又有讨贼血诏,关中诸将心里清楚!皇叔,借道关中本就是险棋,险中求胜,难道皇叔愿意把荆州兵马耗费在推进南郑的沿途城池上吗?还有蓝田、上雒、商县没有驻军,曹贼更希望皇叔与关中交恶!”法正有些激动。

“孝直所言让玄德早已动心,孝直勿怪!”刘备此言一出,所有人皆大笑。

“永年,能介绍一下益州各部的重要官吏吗?”徐庶问道。

“皇叔、诸位,益州的治中从事是秦宓,此人确有其才;兵曹从事是张任,益州刘焉旧部,此子乃益州干将;簿曹从事是黄权,掌握益州所有的钱粮赋税,所有帐目,他了如指掌,此子乃益州俊杰;师友从事是周群,能舞文弄墨;议曹从事是杜琼,此人在益州颇有声望;主簿是家兄张肃;中郎将有刘溃、刘循、杨怀、高沛,目前杨怀在白水关,高沛在葭萌关防御张鲁;军司马有雷铜、冷苞、邓贤;从事中郎有王累、郑度、孟光、胡潜、尹默、李譔、许慈;巴郡太守是庞羲,此子有名无实,永年看来,不过是草包一个,若非是刘焉旧部,拥立刘璋有功,其才最多可任县令;江阳郡太守是程畿,此子不错,张鲁作乱时,此子临危不乱,确实是郡守之才;巴东郡太守是中郎将严颜,严将军在益州颇得士民美誉,确有统兵之才,而且益州军官多出于他的麾下,左将军需要注意此人,若降服此人,则益州军心瓦解;广汉太守是许靖,此子舞文弄墨还可以,若论郡守之才,尚有不足;蜀郡太守是王商,此子乃中等之资;犍为郡太守是夏侯纂,此子不过中等之资;益州郡太守是董和,此子大才,更难得的是品性极优,行事果决公平,为益州诸蛮夷敬佩;永昌郡太守是正昂,勉强可任之;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巂郡太守高定都是叟蛮,有勇无谋,高定麾下有一员猛将,名叫鄂焕,使一杆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庲降都督中郎将吴懿、广汉属国都尉吴班、蜀郡属国都尉吴兰,都是吴氏族人,确有领兵之才,掌握着益州防备诸蛮夷的兵权,皇叔要得到益州,需要重视对吴氏家族的拉拢,吴懿的妹子是刘瑁之妻,刘璋的大嫂,可惜聘礼刚下,刘瑁就不幸夭亡,吴懿的妹子一直寡居;犍为属国都尉高翔是吴氏的好友,也有领兵之才;南中蛮王孟获,此蛮颇不简单,年不过二十五,却骁勇异常,兼有谋略,是蛮夷中的俊才,麾下有不少恃勇斗狠的蛮将,已经把南中地区的所有蛮夷都控制住了,被南中蛮夷各部推举为共同的首领。此蛮向来藐视汉室,若不早除此人,恐怕南中之地又将烽烟不断。另外益州有兵马十万,一万驻守白水,两千驻守葭萌,一万驻守阆中,三千驻守鱼复,一万驻守绵竹,两万驻守成都,一万在江州,庲降都督麾下有三万五千。至于南蛮王孟获,他可以召集的蛮兵不会少于五万。”

“玄德得永年、孝直的倾心,玄德福气,汉室幸甚!”刘备赞道。

张松、法正连忙感谢。

当日一番商议后,刘备决定采用法正的策略,确定了攻取汉中部署。

新都令法正因为一直被蜀中豪族轻慢,直接就决定留在荆州,辅佐刘备,把自己的印信交给张松,让张松带回送还刘璋。张松知道法正经常被蜀中士子豪强轻侮,而且在益州本就无亲无故、地位低下,料想刘璋也会不以为意,便带着代表刘备回赠益州州牧刘璋礼物的左将军府长史蒯良回返成都。刘备通过今日的议论,知道法正也是智计过人的俊杰,因此拜法正为前军师中郎将,暗地里已经把法正作为前军师将军的人选,把张松作为后军师将军的人选,待益州平定后,便立刻进行任命。此时的刘备,根本就没有那些迂腐的观念,早已认定:天下之地,有德者据之,何况自己是皇室宗亲,得天下州郡,合情合理,汉高祖刘邦、汉武帝刘彻、光武帝刘秀如果泉下有知,也一定会保佑自己得到天下。

让刘备吃惊的是,新拜的军师中郎将法正对平定益州的战略与诸葛亮建议的是惊人的一致:先取汉中,得汉中后,以张松之才,再辅以刘表的规劝,巴、蜀可自降;刘璋如若执迷不悟,可遣两部军马:一部由汉中南下攻白水,占葭萌,入剑阁,据涪县,破绵竹,进击成都;另外一部出南郡秭归溯流攻鱼复,抵江州,进垫江,然后分兵两路:一路过德阳,攻雒城,进击成都;另外一路进江阳,截住刘璋南逃的路径。如此,益州可定。

汉献帝建安九年(公元204年)春三月末,在天下诸侯都以为刘备需要先下大力整合荆州本地势力而不会对外用兵的情况下,左将军刘备遣魏延、法正领六千步卒,配属驽马一千,随队携带一个月的辎重密出武关,进入了司州地界。三天后,左将军刘备以讨伐张鲁僭号为名,遣黄忠、卓膺并四千步骑为先锋,亲率庞统、文聘、陈到、傅彤、刘贤、寇封、刘巴、廖立并五万步骑出武当攻击汉中。

天下诸侯得到刘备讨伐张鲁的消息后,皆是大吃一惊,刘备在荆州的根基都还不稳,就立即攻打地势险要的汉中,若是兵败,荆州难保!围攻邺城的曹操也没有在意,汉中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刘备就是获得汉中,恐怕也是残胜,自己要尽早把河北纳入自己的领地,河北才是自己逐鹿天下的根基,不过他还是让人传令蒯越、蔡瑁、张允、韩嵩等人,尽量联系旧部,在汉中交战双方陷入胶着的时候发难。而江东的孙权心急如焚,他虽然已经成功将堂兄孙辅控制了起来,但是妫览、戴员两人自己还真小瞧了,居然把宛陵城守的坚固无比,孙权哪里知道,此时安排宛陵防守重任的根本就不是妫览、戴员,而是曹操任命的扬州别驾从事刘晔和被自己的兄长孙策打败的原庐江太守现在的偏将军列侯刘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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