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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红尘》第五章 伤痛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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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步子极慢地踱去,眼外任它繁花似锦,绿树婆娑,都不能干扰他一丝一毫,他眼里只有那座白色的圣洁的三层洋楼。

“刚才阿强并没有说出我的名字,而里面的人已经知道了。看来真是找对了!可是既然知道是我来了,为什么阿醒不出来迎接我呢?哦,对了,他!不,以后应该是她了。她肯定是不好意思见我了。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一定非常难过!她能接受现实吗?这些年他们隐居在这座城市,就是为了躲避故人的吧。她能坦然面对我吗?她会不会不见我呢?”

淮河心乱如麻,原先的惊喜已经风流云散,忧心忡忡地敲响虚掩着的巨大木门。

“请进!”

一道温和响亮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门里透射过来。迈进宽敞的客厅,淮河没有去关注屋内奢华的装饰,火热的目光简单快速地扫过客厅,只一瞬神色便默然下来,最后望向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四十五六岁,微胖的身躯坐在沙发上腰挺得笔直,因为是在家里穿着很随意,脸上肌肤很光滑,略微有些苍白,皱纹不是很多,但眉间总是微皱着两道皱纹。他那双眼睛透着十足的精明,但双眸深处隐藏着一点与亿万富翁、成功男士不协调的神色,那是无奈、愁闷之色。

“苏叔叔!你……还好吗?”

淮河感受到苏威身上的变化,原先身上的意气风发少了,变得老练深沉了。如果不是知道发生在这位人人称叹的成功男人身上的不幸,淮河也不会感觉出他隐藏在骨子里的那些悲苦。

淮河只打了声招呼,便愣在门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也奇怪自己一向健谈,今天怎么突然就没了词呢?

“啊,果然是阿河,五年不见长成大小伙子了!叔叔差点不敢认了。还好,没认错!呵呵。”苏威一边说着,一边小跑着过来,亲切地拉着淮河坐到沙发上。

这时,一位衣着干净的年轻女保姆端上来一盘剥了壳的荔枝,但退去了。偌大的客厅里只有苏威和阿河两个。苏威热情地把一支纯银打制的汤匙放到淮河面前的茶几上,又把果盘拉到他的面前:“你吃你吃。”

“谢谢苏叔叔。”淮河笑笑,开门见山道,“叔叔你们搬到这里来,也不让我爸告诉我。五年来我可想死你们了。我足了找了你们五年啊!”一打开话匣子,淮河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谢谢。”苏威神色动容,充满中年男人特有魅力的面庞闪过一丝灰暗,“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不是那次意外……阿醒……也跟你一样长成大小伙子了……”

苏威当然知道淮河最牵挂的是他的童年玩伴,一出生就结义的兄弟,知道他来的目的就是要见见阿醒,所以他索性先提到自己不愿提及的伤痛。

淮河从略微嘶哑的嗓音中听出一个父亲的悲哀。他眼睛发热,不敢去看苏威的表情,瞥了一眼通向二楼的红木楼梯。“苏叔叔,阿醒他……”

静静的客厅没有第三个人,苏威双目潮湿,展现出一个坚强男人软弱的一面,他十分动情地说道:“你知道他受的伤有多严重,虽然不足以致命,但对他身心来说,是无比巨大的打击!那样的打击,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的!”

淮河默然不悦,那样的打击落在自己身上,天知道自己会怎么面对今后的生活!他隐隐约约听出苏叔话背后的意思,急切地问道:“那阿醒他还好吗?”

“他死了……”

苏威的话像晴天霹雳,炸响在耳际,淮河身躯战栗,感到一阵目眩,痛苦地道:“怎么会死了呢?苏叔叔你不是也说他的伤不致命吗?不是及时转到韩国医治了吗?怎么还会死呢?”

“傻孩子!”苏威轻拍着淮河的肩膀道,“阿醒是自杀的呀!他接受不了现实,他不想一辈子不男不女做人妖啊!”

淮河沉默了,他清楚有些内向的阿醒确实会选择自杀,换成自己恐怕也会这么做。不男不女生活一辈子该有多痛苦?那是比死更可怕、更无法忍受的一件事!

泪水迷蒙了双眼,淮河长叹口气,五年的牵挂和思念,顷刻间化成无尽的悲愤和自责,哽咽道:“苏叔叔,都怪我都怪我啊。我没保护好阿醒弟弟,那天是我非要拉着他上山去看什么该死的流星雨。是我害了阿醒!”

“阿河怎么能怪你呢!那是一个谁都无法预料的意外。”苏威抑制住眼中的伤痛,突然问道,“阿河,我一直不明白,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该死的鹰专门攻击你们几个呢?我问过阿醒,他也说不明白。”

淮河努力让自己从悲伤中自拔出来,摇下头道:“我爸爸也曾怀疑是有人搞得鬼,可是查了两年,也没没查出什么来。”

“你能好好回忆那天都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啊。真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只鹰要一直攻击我们。啊,对了,好像它们特别针对阿醒,阿醒或许才是它们要攻击的目标。不过这就更奇怪了。我想不明白那天夜里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古怪的事情。真是倒霉的一天,看来流星雨不是吉兆。一颗流星代表一个条生命的逝去……我的错,是我的错……”

淮河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苏威心里不由抽搐一下,安慰道:“阿河,不要自责了。当初如果不是你舍命护着阿醒,他当场就会没命了。我心里一直很感激,今天终于有机会向你说声谢谢了。谢谢你。阿醒生前也没有怨过你,那是他的命,他知道。不要伤心了阿河。”

“阿醒的墓地在哪儿?我想去祭拜一下。”淮河情绪好了些。苏威轻叹口气道:“他的骨灰,按他的遗愿,撒进了大海。他一直都很喜欢大海,他说,他要长眠在大海中……”

淮河无奈、失望到极点,他勉强站起身道:“苏叔叔,我不舒服,要告辞了。”苏威站起身关心道:“不要紧吧?”淮河强笑一下道:“没事。”

“阿醒能有你这样的好哥哥,他死也知足了。”苏威转头冲厨房喊道,“小艾。”女保姆从厨房里快步走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拭着:“老爷什么事?”

“扶阿河少爷出去。”

“是。”

“不用了。我能走。”

淮河说着不用了,头脑却真得一阵晕眩,满腔的希望,刹那间化成绝望,反差太大了。五年来他没有想过阿醒会自杀,从没想到过这个。这个极易出现的可能,一直以来被他忽略了,所以才会感到震惊和绝望。

女保姆搀扶着淮河走在姹紫嫣红的院中。迎面一位美貌少妇摇摆着细细的腰肢走了过来,她手里牵着一只毛绒绒的哈巴狗。在她身后一位三十来岁的奶妈推着辆婴儿车,车里坐着一个白胖的小女孩,一两岁样子,红朴朴的脸蛋十分可爱。

“太太回来了。”女保姆垂下眼睑十分恭顺地道。美少妇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她一眼,瞥向淮河脸上的目光亮了下,打量两眼,便走了过去。

淮河根本没去在意那少妇,微垂的双眸倒是注意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阿醒?”他心里猛地一突,随即失声笑了,暗忖,“她只是长得跟阿醒好像!阿醒怎么会变成那么大的小女孩呢?看来我是陷入的太深了。”

成彪、阿强和阿伦正在议论着刚才开车进去的美少妇。对于漂亮女人,是男人就会感兴趣,连成彪这样沉默寡言的男人都不觉地开始对她评头论足了。

“靠,好火辣的身材。居然生过孩子了,还能保持这么好!”阿伦流着口水,盯着少妇的背景。

“我要流鼻血了……”阿强夸张地从裤兜里摸出餐巾纸,使劲捂着鼻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想挤出点血。“这么靓的少妇,还是第一次见到。”

“妈的,是很正点。”成彪虎目放着光彩,直到那浑圆的屁股消失在视线里,看到被扶出来的淮河,他箭步上前。“少爷怎么了?”

阿强和阿伦也赶紧上前搀扶。成彪一瞪眼,一把箍住女保姆的手腕。刚欲回去的年轻女保姆也有几分姿色,被眼前的黑壮汉捏住手腕,顿时吃痛,惊呼道:“哎哟。你想干什么?快松手,我要喊人了。”

“住手,敢在这里撒野!”花白头发老头听到惊呼声,从门房里跳出来,拎着根尺把长的电棍。

淮河懒散地道:“水手,我没事。我们走。”成彪这才松开铁箍子似的手。

“野人!”女保姆怒视一眼成彪,急匆匆走进院里,知道对方不是耍流氓,但气这人的太粗鲁。

阿强和阿伦把淮河扶进车里。成彪寒着脸坐到后面,探身到前面道:“少爷你怎么了?”淮河闭上眼轻轻道:“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这么短短一会儿就出来了,真是奇怪,五年不见怎么也该出去聚一聚,再不成也应该在家里接待少爷呀?也不该这么快就打发了我们少爷吧?看少爷那样儿,就知道是吃了鳖。苏家还真款儿大,让我们哥几个晾在这门口。成彪几个觉得纳闷,很是忿忿不平,淮河什么也不说,他们也不再追问。车子打个弯儿,原路返回。

“彪哥,挺会揩油呀!”阿伦色迷迷地笑着揶揄道,“那女保姆姿色不错,虽然比不上那少妇。”

“彪哥,那保姆皮肤挺白,手腕子是不是又滑又腻?”阿强开着车,轻笑两声。“挨声骂也值呀!”

成彪嘿嘿笑着不说话,故意把那只刚刚亲密接触过女保姆的大手放到鼻子前,闻了下残存的女人香。

“靠,这家伙在气我们。”阿伦看向阿强笑骂着。“回到酒店,我一定找个靓妞气气他。”

“刚才那位少妇你们猜是谁?”阿强脑子还残留着那道倩影,说着话,目光里满是猥亵。

“我想是不是阿醒少爷的老婆?”阿伦的话刚出口,就看到阿强冲他挑出一个经典动作,急忙笑道,“**,我太有想像力了!阿醒少爷怎么说应该跟少爷年龄相当,不太可能娶妻生子了。一定是苏老板老婆!靠!不可能呀,那女人顶多三十岁,绝对不是阿醒的妈,那就不是苏老板的老婆了。”

成彪粗重的嗓音响起:“***,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想不明白。苏老板的钱多到怎么花也花不完,有几个老婆算什么?”

“那是不新鲜。可是哪个老板的原配夫人能容忍小妾和二奶同自己住在一起?”阿伦马上找到有力的反驳。

成彪冷笑两声道:“你还不是一般的笨。亏你长得貌似聪明!”阿伦的脸刷地红了,仍然不服气地道:“那你说那女人是谁?为什么看门老头称他太太,这我可听得一清二楚!”

成彪不去理会他,只是得意地笑着。他轻声道:“少爷,你没睡着吧?”淮河声音有些沙哑道:“你们几个在未成年人面前讨论女人,我怎么会睡着?”

成彪、阿强和阿伦面色一赧。成彪道:“少爷在苏家,你都见到了谁?”

“只见到了苏叔叔。”淮河痛声道,“他说阿醒几年前就自杀了。”

“啊!”成彪三人都大吃一惊。沉默片刻,成彪道:“这么说,少爷你没见到苏太太了?”

淮河点点头,心中一动,回想同苏威见面到自己被扶送出来的整个过程,他觉察出有些地记不对:“苏叔叔的话,我不该怀疑,可是他貌似对我热情,为什么不留我吃顿饭,好像很盼着我早些离开,连客气话也不敢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怎么说我也是千里迢迢赶过来,五年不见,花阿姨也该见见我啊?难道是不在家?真是的,我都忘了问候一声了。出来时遇到的那个女人和孩子?那孩子好像阿醒啊?难道……”

胡思乱想一阵,淮河心头的疑云越来越浓。这时,阿伦如梦初一般,怪叫道:“啊啊,原来是这样!苏老板跟结发夫妻离婚了,又娶了小老婆呗!”

淮河眼睛一眨,心乱如麻。

成彪一只大手掌拍拍阿伦的肩膀,便粗声粗气道:“孺子可教。”阿伦被他拍得身子一歪,直翻白眼,微哼一声发牢骚道:“我长这么大,还光棍一条呢!唉,没得比!”阿强笑道:“你***整个一牢骚精!什么没得比没得比的?你丫的去找俩鸡,不就有得比了!哈哈!”

“阿强!”

听到淮河大声叫他,阿强止住笑声,误会了淮河的意思,他也曾听说少爷不喜欢人说脏话,便肃然道:“少爷,我知错了,不该在少爷面前乱吣。我一定该……”

“不是这个。我是要给你个任务。”淮河眉宇间仍有一抹忧伤。阿强道:“少爷请吩咐。”

“去查清苏叔叔近年来的一些情况,尤其是阿醒自杀的具体时间,以及后事处理的一些细节,看能否调查出来。还有刚才那个美少妇还有那个小女孩的确切身份来历,再就是阿醒的妈妈花芬芳阿姨的情况,她是否还在苏家,还是真像你们猜的那样?”

淮河说完,感觉这五年来,好像一切都变了,童年时期的纯真渐渐离他远去……开始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复杂!他第一次觉得身心疲乏,很想好好睡一觉,希望醒来时,一切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淮河百无聊赖地回到桃源大酒店,便倒在大床上,可是原来的睡意已经无影无踪,眼前似乎总是闪过阿醒的影子。儿时的场景像烟雾般萦绕在脑海里,他悲伤地挥拳捶着床沿。

手机铃声响起。是他女朋友从Y省打过来的。他使劲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悦耳的少女嗓音:“阿河呀,暑假我们上峨嵋看猴子去好吗?”

淮河正烦闷接到女朋友的电话,顿时先抛开烦恼,逗道:“看猴子?你不会照镜子吗?”

“你个坏蛋!”女声在手机里骂了一声,继续道,“别的同学都准备旅游一次呢!毕竟初中毕业,很多同学会分离开,以后再见面都不容易了呢。”

“去的人很多吗?那你跟他们去好了。”

“这么说你不想去了?你不去,我去有什么意思?”少女有些失望,随即又笑道,“不去就不去吧!阿河,那你准备假期作什么呢?”

“吃饭睡觉,睡觉吃饭。”淮河心情好了一些,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电话。他确实喜欢现在这个女朋友,她什么都听他的,而他正是一个希望别人围着自己转的人,所以这个女朋友跟他处的最久。心情好了些,他就开始打趣人了。

“你少油嘴滑舌。”少女在声音迟顿了一下,又幽幽响起,“人家想你吗?”

“想我妈呀?那你上我家看望她好了。我妈也很喜欢你啊。”

“你少贫的啦!你在哪儿?来我家好吗?我爸妈都出差去了,只剩我一个,好闷的,晚上很害怕。”

“不是有保姆陪你吗?”

“你来吧……你不是早就想……”

“我现在没时间,过两天我就回去。”

“你在哪儿呢?”

“好了,回去我就给你打电话。挂了。”

淮河听到有人敲门便挂了电话,从床上坐起,心情好转许多。听到女友思春的话,他真些想马上回去告别处男生涯。

“进来吧,门没锁。”

成彪高大的身躯晃进来,在床边立定道:“少爷,午餐让人送过来了。”

阿强的办事效率还很不错,三天后,便站到淮河面前一五一十的禀报调查结果。

“少爷,没想到这苏老板真花心,五年中离了三次婚,结了三次婚,现在的老婆是第四任,也就那天我们见到的那个女人。那个小女孩就是他跟那女人的孩子。少爷说的花阿姨应该就是苏威的发妻,苏家搬到这里的第一年便离了婚,至于苏姨的下落……还没查出来。苏老板为什么三番五次离婚结婚,具体原因不清楚,应该算是喜新厌旧吧,有钱的男人差不多都这样吧。”

淮河皱着眉头,急切地问道上:“我让你查的关于阿醒的情况呢?”

“阿醒少爷的情况有些复杂。当初他父母离婚,他至少应该跟着一方才对,但我们没有调查出他到底跟着哪一方。因为花姨下落不明,所以我着重调查了苏家的情况,五年来根本没人知道苏家还有个一位阿醒少爷,所以没有调查出阿醒少爷什么时候自杀的。我们又查遍了城内几家火葬场,共查出五年来年龄相符的男孩记录上百条,但没有任何一个跟苏家或花花芳阿姨有联系。所以阿醒少爷是否已经死了,是个谜。”

“啊!谜?”淮河心头剧烈地颤动一下,问道,“女孩呢?五年来死去火葬的女孩有没有跟苏家或花姨有关系的?”

“女孩!?”阿强、还有一旁的成彪、阿伦都惊讶地张大嘴巴,心说,少爷真是急糊涂了。阿强还是翻看了一下手中复印的材料,一会儿道:“五年来死去的女孩总共才几十位,也没有哪个能跟苏家或花芬芳扯上关系的。”

“阿强,你这么快就调查出来了,这材料可靠吗?”淮河确实有些怀疑,虽然知道说这样的话不太好,还是郑重地问道。

“少爷,交待的事,我当然尽心去办。光靠我带来的人确实不能这么快调查清楚。不过我们同源铜业和本地的黑色团伙有些交情,由他们出面自然有些事好办多了。另外还有老板秘密派来的人也参与调查。”

淮家虽然不涉黑,但也是黑白两道都有关系网,像阿强这些保镖有相当一部分出身黑社会,办什么事自然也会用到这些隐秘的关系网,所以调查的速度才会这么快,换成是公安机关来调查恐怕就要差远了。

听了阿强的话,淮河只对最后一句略微有些吃惊,微嗔道:“爸爸还是派人跟着我啊。你们之间早联系上了,只瞒着我吗?”

成彪瞥了眼阿强道:“少爷,老板也是担忧你的安全。”

“算了,人多好办事。以后什么事都不许瞒我就行了。”淮河不想计较了。

成彪、阿强和阿伦连连点头应诺。

淮河踱步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眺望着早晨的城市,一座座高楼大厦挺拔在晨光中,宛如一片水泥森林,又像迷宫一样,吞噬了**的人群。

“阿醒啊,莫非是你不想见过,故意让苏叔叔说那番话骗我的吗?你忘了我们当年的誓言吗?要做一生一世的好兄弟,永远不分开的吗?你的痛苦应该让我和你分担才对呀!我真的不愿相信你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你知道你这样的谎言让我多么痛苦吗?从小我们就在一起,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和伙伴!你忍心一直躲着我吗?”

淮河站在窗前心潮起伏,默默不语,成彪三个没有吩咐也不好离开,静静地看着他。淮河现在突然觉得苏醒没有死,是他在躲自己。一切要想水落石出,除非找到下落不明的花阿姨,向她问个清楚。

淮河突然转身道:“阿强,你从我爸爸派来的人中挑选几个能干的留下,你要继续查下去,主要查花阿姨的下落,苏家那里要密切关注。有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我要先回去了,过些日子我要来这城市里上学。希望我回来时,能有你的好消息。”

对于少爷突然决定要来这里上学,成彪三人都是一怔,阿伦很快面有喜色,内心已经有了打算,他一定要争取陪少爷过来,这可是美差。

阿强正色道:“少爷放心,我会尽力去完成。”

用了早餐,淮河、成彪和阿伦便同阿强告辞,驱车离开桃源酒店,返回Y省。

坐在车内,看着窗外飞退的都市风景,淮河心中有个强烈的意念:“阿醒如果真的还活着,一定就在这城市里!一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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