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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令》第六章,南蛮诡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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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之事过去后第五rì,仓琼在蛮王专为他建造的书房中苦研阵法兵书,在南地,chūn意已然降临,最让仓琼受不了的便是这漫屋的蚊虫,不去躯赶它们,便会被他们咬得满身奇痒,挥手去赶罢,又不免被它们乱了心志。 首发--无弹出广告

仓琼正烦恼时,房门被突然推开,随之走入一皮肤黝黑的女子,那女子年不过十七八岁,但一双眼睛看着仓琼似要喷火,蛮女天xìng卤莽,仓琼没将她的眼神放在心上,只当是蛮王派来服侍自己的侍女,只看那蛮女一眼便不再理她。

正当仓琼细心研究那阵法该如何布置之时,只见一把大刀由上而下砍来,仓琼连忙向后一坐,那大刀将仓琼身前桌案连同草图劈成两半,仓琼惊喝:“有刺客!”门外却毫无动静,再看向那蛮女,那蛮已收回大刀,立于断裂的案前,眼中满是鄙夷道:“便是你这手无腹肌之力的池人,气死我族大祭祀??”

仓琼见蛮女收回大刀,“正是在下。”一边说着,一边悄然向着房门摸索而去,可那蛮女只一挥刀,就将他身边一椅子劈得两半,惊得仓琼连忙停止了他那些小动作。

蛮女较有兴趣的看着他,随后半蹬在他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仓琼也上下打量着身前的蛮女,那蛮女身着皮衣,肤sè黝黑,但身材却是极好,再仔看她面容,只见她鼻梁稍高,樱桃小嘴不时呼着细气,纵然是此等情况,仓琼心里也不由暗叫一声:好个美人!

这时,那蛮女似乎也看腻了,而且也发现了仓琼那欣赏自己身体的眼神,一双大眼直盯仓琼眼睛,盯得仓琼好生不自再,只得转过面去不再看她,蛮女突然将身子侧进仓琼身体前,两张面孔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才见那蛮女停下身子笑道:“嘿嘿,你能气死家师,想必怀了什么奇术诡招吧,教我好么?”

仓琼一听,急道:“我哪有什么奇术诡招。”

“骗人!那你是如何气死家师的?莫不成你早已在家师食物或酒水中下毒,家师来到你房中,你方法诱发家师身中毒xìng发作?看着我!”说到后面,那蛮女见仓琼依旧没有正脸看她,心中一气,一只手抓住他的耳朵便将他的面孔拧过来与自己对望。

仓琼听最听不得的便是中毒身亡之事,其母便是在他面前被那孙贼活活毒死,听闻蛮女那样一说,再被蛮女粗鲁的一拧耳朵,顿时气急败坏道:“你家师确是被我气死,要杀要刮赶紧的!别磨磨蹭蹭,哪有点蛮人的风范?!”

蛮女一听,气哼一声,白了他一眼就起身站立,随便就向房门处走去,边走边道:“我没有家师厉害,家师被你气死,你一定比家师厉害很多,我若报仇,不是自寻死路吗?”说完,她已推开大门,头也不回,只听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等你教会我你的一身奇术后,我再来为家师报仇也不晚嘛。”

听那蛮女的声音越来越弱,相必是已走远,仓琼连忙跑出房外呼唤救兵,哪知一出书房他就傻眼了,原本他以为被那蛮女杀害的四个守卫正站在门外惭愧的看着仓琼,仓琼一怒道:“为何不阻?!可知那女要行刺于我?!王上叫尔等前来便是让尔等只是这般站着吗?!”

一守卫惭愧道:“可那女,是摄香公主啊。”

“管它什么。。”话还没说完,仓琼便顿住了,摄香公主,不就是那七岁时便被大祭祀遣到荒芜之地去修行奇门异术的蛮王之女吗?那时仓琼还没到蛮地,到蛮地了也只是听人说起过这位公主,没想到十年之后她又再次回来了,仓琼想着,叹了口气,便向书房中走去。

仓琼刚回到房中,便听得房外呼喊声四起,正觉惊奇,却见一蛮兵推门而入单膝跪地道:“三rì前陆牧趁夜率三千南羽轻兵攀我临匀城十丈城墙,次rì四万南羽军全数过城,陆牧则率那三千南羽轻兵两rì内连下我四寨五部,南羽军已开进我南地腹部,王上急招军师!”

仓琼猛的站起身子,身前笔墨被他起身时一带,连向四处飞去,他也不理会,只是快步想着蛮王行宫走去,到了蛮王行宫后,发现许多蛮将都皱着眉头苦着个脸,只听蛮王的声音怒道:“哭丧个甚?不就丢了一城四寨五部吗?何况仓军师有计在先,仓军师!”蛮王正训斥着部下们,见仓琼快步走来,便起身迎去,在他身后是他爱女摄香公主与蛮军主将呼本蒙。

仓琼也不及考虑一女子怎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中,径直就走到那刚布置好的行军图前仔细打量起来,边打量着行军图边问道,为何三rì后才有消息传来?行军做战,耽搁半刻,便可决定胜负啊!”呼本蒙上前解释道:“三rì前那七万联军刚在亭州汇合,任谁也想不到那陆牧刚一汇合大军便只率三千轻兵展开奇袭。而且那陆牧一路上杀尽我蛮族男丁,封锁消息。”

“情况如何了?”仓琼看了会行军图后,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回复了往rì的从容,淡淡问道。

这时蛮王上前道:“不出军师所料,如今墨州军已到我南地边境扎营,却是怎么也再不前进一步,而那南羽兵一路势如破竹,南羽兵越是如此,那墨州军到南羽兵处的军粮就是越少,现在那陆牧已停止突袭,正聚集四万大军,准备攻孤兵粮重地南依寨,孤已安排好蛮军,随时准备大反攻,伪装成南羽兵的归降池人也已准备好。”

“过早,南依寨且让予他,不光南依寨,南依周遍四大重寨也一并让予。”不光是诸将,连蛮王对仓琼所言也吃惊不少,“小女虽不懂行军之事,但若要将那些城寨让予陆牧,那我南地便再无可守之地,惟一剩下都城天水啊!你这池人书生到底何意?”摄香公主说着,右手便按在了刀柄之上。

仓琼也不理会,道:“此次墨州军领军之人佳孔自幼喜好兵法,虽对行军布阵了如指掌,但也深得其父深传,多疑之xìng更是不若于其父,,若那陆牧不到半月以极小的代价占我蛮族大半山河,且兵临我首都,任谁都得觉得此战胜负已定,唯一需要盘算的只有那胜利后的分刮。其联军必然会火速前来与陆牧汇合,七万大军合力攻我天水,以得战功。”

听得他说,众人皆默,心里奇道:既然知道如此,那为何还要将那些重地让于敌军之手,这不是自取灭亡吗?但是众将与仓琼相伴五年,深知此人若无反败为胜的把握,决不会定此丢城之计,所以众将虽然有疑,却也不言。只有那摄香公主刚想张嘴说话,却被蛮王拦住,摄香公主气哼一声道:“且听你说下去。”

仓琼看也不看摄香公主,继续道:“我军散布谣言在先,亭墨联军分心离德在后,我蛮已得三分胜算,陆牧势如破竹,轻易下我蛮重地,兵锋直指天水,我蛮便可得七分胜算!”

说完,他顿了顿,继续道:“陆牧轻易下我蛮重地,四万南羽军几乎毫无损伤,转眼便到天水城下,佳孔深知兵法,也知南蛮军可不是单靠奇袭便能击败的,陆牧如此轻易露出天水这个大骨头给佳孔啃,佳孔或会以为此为陆牧与我蛮共谋之计,但也不会全信,必会继续驻军边境以备待战,若真乃毒谋,佳孔大可撤军,若猜错了,佳孔也可率军来抢战功。陆牧见墨州军不来,知道自己孤军深入,而刚下蛮地中的蛮人听闻天水被围必然起义,所以只得速战速决,强攻天水。诸位将军只死守天水,再以“南羽轻兵”突袭墨州军,佳孔被突袭,必断南羽轻兵粮草,无粮不围,南羽轻兵定然后撤,是时,诸位将军不必再追,只需兵分两路,行小路到此,坐山观虎斗。”说着,仓琼将两支代表蛮州军的小棋插在墨州军营地左右两面的高山之上,随后笑道:“大军杀下,胜负可定。”

“好聪明的人!”摄香公主轻笑道,蛮王见状,也笑道:“怎的,不气他气死大祭祀的事了?”“当然气,不仅气,我还要报仇呢!”说着,一眼瞪向仓琼,见仓琼不理她,她突然道:“父亲,这人那么聪明,明着来孩儿肯定吃亏,且将孩儿许配给他吧,待孩儿在他枕边时,再行刺杀之事。”蛮王大笑,仓琼大惊,连呼:“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蛮王见状,故做不满道:“为何?觉得柯苠配不上你吗?那也无妨,孤再许你三十六个蛮地绝sè佳丽!”周围众将领也跟着起哄,蛮族将军卫咫喜道:“仓琼老弟,你年岁也不小了,按你们池人的规矩,男子十六该取妻,女子十五该嫁人,如今你都二十有七了,难道想像哥哥一般孤老终生吗?”

呼本蒙也上前道:“卫咫你别往脸上帖金了,你孤老终生那是因为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这粗大汉?咱们仓军师和你不一样。”

卫咫一听,一把胳膊揽在呼本蒙的肩头故做悲声道:“看来也只有我俩注定孤老终生了。”呼本蒙一听连忙将他手从自己肩膀上拿开怒道:“你自各要断自绝孙可别拉上我。”他说完,众将皆大笑,而此时的行宫中,不知仓琼何时已然走开。

直到仓琼走到一处荒山时才发觉周遍景物的不对,再看看天空,漫天星辰,他竟已独自走了好几个时辰,这期间,他一直在思考着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活着,以前是为报复孙家杀母之仇,可如今大仇即将得抱,自己又为什么而活着?为什么而奋斗呢?

想着,他不由抬起头看向那漫天星辰,在那漫天星辰中,他似乎看到了大祭祀的身影,回想起大祭祀所说之话:王上待你不薄,为何设计害他?想着,他不由对着星辰叹道:“母亲,你从小便教孩儿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孩儿报仇心切,有违母亲教诲。”说着,又想起了这几年来蛮人们对自己的待遇,想到一族即将因自己的仇恨而覆灭,顿时悲从心来。

“有违什么什么诲?”这时,摄香公主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突然出现在仓琼身边,见仓琼没有理她,她便也学着仓琼看向星辰,可看了半天后除了星星还是星星,也没什么奇怪,觉得无聊就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在观天象。”仓琼不愿说出自己在想家母的事情,只因他五年来表现在蛮人面前的都是心高气傲之状,从不流露出什么伤感之情,就连向蛮王述说着自己家母已死时,也是一副心高气傲之状,表现得丝毫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可又和何人知道他心中酸楚,他家本是亭州吴城之人,原本姓秦,秦家本是一个大家族,自己的母亲更是在皇宫中做过那九皇子的母妈,可不知因何事母亲从朝中回到了家乡,rì子过得也还安定,可就在五年前,母亲去见了一次那孙王公孙民,回到家中几rì后便被孙民赐毒酒自缢,而剩于的家族中人看待他就像看一个祸星一般,对他始终避而远之,终有一rì,家族中人设计引他去蛮地想将他害死,以讨好孙王公,却不料他被蛮王所救,从此改姓为仓,大有沧海桑田之意,从那时起,他便立志,从此他之认死去的母亲一个亲人,在这世上也再无任何亲人。所以他必须坚强,必须比任何人都强大,他是为母亲报仇的唯一希望,想着,他的话也说完。

“观天象还带哭鼻子的吗?难道你们池人都这般爱哭?”听得摄香公主言语,仓琼知道自己失态了,搽去双目两行泪,转过脑袋看着摄香公主淡淡道:“风沙入眼,好生难受。”他刚说完,见摄香公主侧身上前,仓琼连忙躲避急道:“干什么?”

摄香公主一把按住他,嘴唇突然凑到近前,而后又抬起脚尖,那薄唇到他眼前轻轻吹着,边吹边道:“你这人好奇怪,你不是说眼睛进沙了吗,帮你吹吹都能让你生气,这南地还有什么事能让你不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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