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很小。
它并不靠海,而是远居内陆,一面靠山,另一面,靠着一个强大的国家,这个国家。
炎国,火山上的国家。
这个国家,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玄武岩,地下是汹涌的岩浆和生活在其中的玩意。
这里的人穿着石头做的鞋,如果赤脚踩在地上,不出半个时辰你的脚就会散出肉香。
正因如此,这个国家缺少耕地。没有耕地,就没有粮食,所以就要侵略。
本来对于夏国,炎国是不屑去侵略的,夏国每年都进供大批大批的奇珍异宝和美女到炎国去,去讨炎国王子的欢喜。
弱者被毁,也许只是强者的一念之间。
不需要大军压境,炎国操控火焰的术士们往边疆一战,高戈的叔叔就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他们,还是来了,”高戈的叔叔伸手解下盔甲。
高戈穿着兵服,手里持剑,爷爷让自己保家卫国的话还能记得,他看着台面上解下盔甲的叔叔不解的皱起眉头。
高戈的叔叔对身边的文官开口说:“上面的文件到了吗?”
“到了,”那文官开口,从袖中拿出黄纸。
“好,好,”高戈叔叔淡淡的笑,然后向着军队大喊。
“喂,高戈!回家了,去收拾行李。”
高戈眼里浮起喜悦,但是皱眉不解。
炎国的术士飞来,个个带着笑。
“只是合并而已,”那领头人说:“高将军,别来无恙。”
高戈的叔叔冷笑,露出一口白牙。
“是啊,别来无恙啊燕骆,”高戈说:“如果我还能继续修炼,现在一只手就能掐死你!”
“但是你不能,”燕骆笑着说:“我们可是老朋友,不请我喝一杯吗?高泽!”
高泽抿了嘴,然后开口:“燕使者来鄙国,自有酒水相敬,来人,上酒菜!”
“不错不错,还是那个性格,这才是高泽,这才是你,”燕骆走到高泽身边静静开口。
“她过得很好,只是我们的婚礼你没来。”
高戈眼睛一亮,随即暗淡下去。
“嗯,那我祝福你们。”高泽说着,走上前,端起一坛酒。
举过头,一口尽。
“嗯哈哈哈,”燕骆冷笑着开口说:“美酒,美酒,不知道高将军这坛会不会有点咸呢?”
“怎么会,”高泽停口,手中酒坛扔向燕骆。
燕骆拔剑击之。
“哎呀,想让你温温酒而已,”高泽说:“真是没兴,自己喝吧,高某告辞。”
“你敢走?”
高泽眼角一瞥,高戈正抱着行李望着自己,自己多年来训练的士兵也在望着自己。
“你敢留我?”高泽转头,目光与燕骆相接。
燕骆眼里闪过怒气和一丝冷静。
“不敢,不敢,不过以后我们倒是会常常见面,”燕骆举起一杯酒说:“我敬高将军。”
“不谢,”高泽解下剑扔给高戈,然后走向他,接过行李带着高戈缓缓走了。
“大人,他只是个原火九阶,我们动动手指就能杀了他!”一旁的随从走上前对燕骆私语:“九王子的命令在,为何不杀?”
“杀?我宁愿完不成任务受罚也不愿杀了他惹那姓苏的,”燕骆说:“姓苏的,知道谁吗。”
一旁的随从眼神一变,后退。
燕骆目送高泽叔侄,眼里露出杀意和冷笑。
夏国国君乘马车到炎国去,亲自称臣,夏国完全融入炎国。
然后是一道命令,屠国。
屠到一半又是一条命令,停止屠国。
高泽将手从一个黑衣人的胸中掏出,手中握着他跳动的心脏。
“杀人都杀到我高家了,”高泽看着一旁正在用水浇灭身上火的高戈淡淡开口:“我还有点烧伤药。”
高戈说:“哦,不疼,没事。”
真的没怎么疼,这火虽猛,但是高戈浑身是自己的咬疤,火伤褪去至少一半。
看到那冒血的心脏,高戈的眼里冒出血色。
“别告诉我你现在要喝血,”高泽扔下心脏说:“至少要等我出去吧。”
高戈咬着牙点点头。
高泽叹息一身,走出去关上了门。
身后传来撕咬声和吞咽声。
“真是苦了他了,”高泽闭上眼。
“苏琛的信里,提到的血魔……难道戈儿真是血魔?不管怎样他都是我侄子,血魔化血法吗,看来又要托关系了。”
高家里院。
“真把他送去?”高老爷驼着背说:“夏国人每个人都有诅咒,除非他不是夏国人才能修炼法术。”
“就算他是夏国人,苏大哥那边也答应我为他斩开血脉,”高泽说:“只有这一条路,你也不想看他这样痛苦吧。”
“可是他在家待惯了,出去怎么能……”高老爷支支吾吾的说:“我不放心,不就是人血吗,我养他一辈子。”
高泽紧紧盯着高老爷,高老爷背过脸去。
“唉,唉,去吧,”高老爷知道自己倔强的侄儿救侄心切,说什么已经无用。
高泽露出笑。
炎国。
一路马车的颠婆,高戈搂紧手中的信里,高泽挥着马鞭,一下下抽在马屁股上,像是在抽自己的心。
“高戈,原谅我,”高泽心里想着,又一鞭。
一处青山,马蹄停下,山上有悠悠笛声传出,还有刀剑相击声。
“你去吧,我去不了,”高泽说:“我去的话会被杀掉的。”
高戈不解。
高泽冷笑,递给他行李。
“这里是银钱和干粮还有我用了十几年的剑,你上山,找一个叫苏琛的人,他会接待你。”
“我,能不能不去?”高戈犹豫着说:“我想回家。”
“你的病只有自己能争取自救,”高泽拍拍他的头说:“一定要拜入血派门下!”
高戈点点头,高泽突然想起什么,拔下自己的发簪递给高戈。
“这个法宝是我早年获得,但是不知道它的用处,现在把他给你,成年时要带回来,叔叔替你带上上发簪。”
高戈接过,向高泽告别。
马蹄再次响起,吵杂后,高戈又听到笛声。
“上山!”高戈迈开腿。
一条古栈道像是直线垂下,几只猴子从高戈的时候爬上来,在高戈头上重新跳起。
高戈留意到木道缝隙里岩石上的刻字。
“心成水,剑成木,眼成火,体成金,伊人成土,是仙也。”
没怎么留意,高戈不去分心,只是爬古道。
上了古道,看到一群狗。
狗狗亲密的来到高戈身边舔他的小腿和手。
“小兄弟,小兄弟,给我一点吃的,我和我的狗几天没吃东西了,”一个声音响起:“别走,别走。”
高戈转头,是个穿着蓑衣的老头。
“行行好,给点吃的。”老头凑上来。
“啊,吃的,”高戈转身去拿包。
“遭了,包掉下悬崖了!”高戈看着老人说:“爷爷您别急,我去找!”
老头哈哈笑,高戈赶紧爬下古道。
再上古道,天色已黑。
“爷爷?”高戈拿着行李呼喊着,可是没有人回他,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天黑了,睡一觉吧。”高戈很自然的睡下,在兵营里已经习惯。
“小兄弟,醒醒?”
“快醒醒啊。”
高戈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一群狼,它们正在舞蹈,个个嘴里是鲜血。
遍地尸骨。
“啊!”高戈惊叫着坐起,面前是老头的人头,正插在地上,冲着高戈露出嘿嘿的笑。
“小兄弟真是守信,”老头说:“可惜来的有些晚,我的狼饿极了就把我先吃了一点……没事没事,咱们开饭吧。”
高戈尖叫着向后爬,那些狼的眼里突然发光,高戈立刻闭上了嘴。
“都给你们,别吃我,”高戈把干粮扔给老头,一群狼立刻冲过去分食。
高戈趁机,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狼群里,老头沾血的脸上露出笑容。
“就替你保存一次魂魄吧,毕竟你分享给我吃的,身上还有老朋友的味道……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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