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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问苍神》第四节 燧人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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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神龙开智,度朔拜认兄长,一番好生畅谈,于神父盘古开天的故事更入人心。那神龙感激度朔寻骨之恩情,于是褪下一尾鳞片,化成一颗参天巨木,树立于山顶,以昭生灵万物。不久之后,那巨木开枝散叶,花开结果,硕硕桃果溢满,香气远扬。

西北厚土高坡。燧人氏自取天火是用,百兽远避,日行丰满。族群壮大许多,更据周边洞府。然而近日却不见他笑颜,满面愁容。多数时候独身林里,一贯整日。

族中老少,特别是一起经历过生死患难之人,更心怀担忧。食寝不安。

天方落幕,燧人氏孤身出了洞居,手里空无一物的下了山去;放在从前,根本不敢想象。他身后默默走近几个手执利器的大汉,相隔很远的尾随其后。

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跟随,头也不回的扎进黑暗丛林。他循着旧路,一直走到深处,在那里有一滩清水窝子,水很清澈,汩汩往外喷涌着。这是这座山里唯一一处水源,不管是他们这群人还是山里的动物,皆莫依耐。到了这个时候,正是百兽饮水的时间,在水窝子周围围绕了不少大小野兽,他们如同灵智已开的人类一样,井然有序的相继饮水,然后仰天鸣叫一声,窜进林中不见。这般场景与平日野蛮厮杀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解。对于燧人氏这个人类的到来,众兽只是浅浅一望,自顾埋头喝水,理也不理。

他走到众兽之中,学着它们的方式,双手撑地,将头颅伸到水边,大口允吸。似乎身边有一头老象不满他的插队,前蹄不停的往他身上刨着土灰,嘴里还在嘶鸣乱吼,在它身下,藏了一只幼象。燧人氏抬头来看,竟然放声大笑。“难不成我比它还大?”他用手一指小象,意做体型对比。老象圆眼怒瞪,长鼻甩喷出一股水流,浇了他个透身湿。燧人氏抹下脸上水渍,心情十分畅快,笑了个不止不休。

此处百兽闻音而观,皆莫大声鸣叫。似乎正看了一场人间笑话。

远远藏在林中的尾随之人见此一幕,下巴惊掉一地。在那水窝子周围可有不少平日暴躁非常的肉食猛兽,竟然不见它们互相厮杀,更别提齐鸣欢愉了。真个是活久见鬼咧。

这边心惊胆战的观望,那边无忧无虑的欢唱。在这片厚土高原的小树林里正上演着一幕真正的众生同乐。

午夜时分,百兽慢慢散去,燧人氏也离开水窝子,回到山下石堆。那几个汉子慢慢从林中走来,一起坐在石墩上面。燧人氏突然长叹一声,摇头道:“是不是不可思议?”

那几个汉子猛的点头。欲言又止。

燧人氏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他们聊了很久,最后几个汉子满面愁容的离开了石堆,回到了上面的洞居。

燧人氏还是坐在那里,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时不时的对着空无一物的空气唠叨,似乎正与他人谈话一样。

那几个汉子回到洞居,见着了尚在等候的族人。他们满面愁容,却不知从何说起。今日他们几个的所见所闻已经远远超出了从前的认知,对这个生活的世界,心里更添了几分畏惧和疑惑。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欲从此埋入心底。

最后还是有一个汉子理清了思路,将他们见到的一切尽数完整的述说了出来。而最后他们与燧人氏的对话却一致的保留在了心底。用他们现在简单的思维来看,那种超出正常人以外的能力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疏远,从熟悉到抗拒,最后以异类的目光对待。回想这一路走来,燧人氏已经不单单只是他们的亲人,更多的是带领他们永远生存下去的领袖。对无私奉献的领袖,他们不应该抛弃。

而埋在他们心底的话,短短数语。

“在我们身边,不只有你我,还有数之不尽的漂浮在空中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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