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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问苍神》第五节 龙神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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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燧人氏自从生了怪异之后,于身边族人的关心日渐减少,整日以万物为伴,对空自语。落在众人眼中万分难过,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的祈求,希望他能早些脱离困惑,从新振作起来领袖族中老幼。

近来得了天火相助,打猎觅食的危机大减,他渐渐的也不再跟随,任由几个青壮族人自行前往。这般一来,更添族人担忧。

早早用过食物,他如往常一样,独身下了山,走进森林之中。族人检备好器物准备打猎觅食,正要唤他一起时,已然不见踪迹。

山外寒气逆卷,落叶纷飞。

眼看秋寒降至,野兽冬眠如期。按往年经验,届时食源将会极度匮乏,乘着人力足备,还有天火相助,近日必要多储食物。若论狩猎之经验,非燧人氏最为丰富,但他不置管顾,可是急人。众人一番商议,遣了两个老孺前去相劝。

这两个老孺乃是燧人氏亡父之鬓,与他可谓至亲。着人搀扶着下山,往他常去的地方找去。

说那燧人氏每日潜踪寡言,自语唠叨,全奈心结所致。此人自来心智极高,凡事喜欢参透明理,但己身所遇,却难解脱。古话有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非是他悟性不够,着奈前无先例可循。换来旁者生此怪异之能,他必然能解。但今朝落在自己身上,如是游鱼入网,脱身无门。任他如何自我圆说,都难信服。于是只能将自己置于放纵之地,兴许陡然明悟,亦未可知。

那两个老孺被族人搀扶着走进深处,果然在水窝子附近的裸石上见着了四仰八叉躺在上面的燧人氏。老孺双目泪光隐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尚年幼时,便经常这般躺在洞外,等候狩猎归来的父亲。即使在那一天,依然如此。不曾念,已是黄昏幕落。

感慨许久,老孺慢慢收捡起心绪,一瘸一拐的走近身侧,用她们温暖的双手在他脸上划过。“孩子……”

度朔山以西,茫茫雾海深处。这里群山拱卫,中间有一条流淌的清河,河鱼五彩斑斓,顺着静水往下游悠哉悠哉的游动,不时吐几个泡泡,从水中升腾而起,到了空中‘噗’的一声破裂开来,幻成雾鱼游到高处。此地静怡非常,虫鸟绝迹,河边草木青翠,可与翡玉攀个高低。不时翩翩蝶舞而来,又乘风而去。在源头处,山水顺崖而下,将石头冲刷出千奇百怪之姿。

细看之下,在瀑布后面,竟然有个天然石洞。

如此秀丽景色,莫非有高人潜修?

然而,非也。

在那深潭边缘,有蛇蜕留下。只是那蛇蜕奇长,不下百丈。再看鳞微色彩,竟有黄蓝青绿紫五色相间。正值时光静好,忽见长风倒卷,瀑水上扬。陡然尖啸初闻,落水冲天。

一条百丈大蛇从那深潭之中冲天而起,直入云霄高处。

啸音未绝,林木已倾三分。

那大蛇五彩蛇身鳞光闪耀,信吐千河。穿行云雾如入流水飞鱼。等的它兴致减退,方自落云着地。

似乎对于适才表现甚为满意,落地之后还在翠草上面不停的翻滚。

“小小懒蛇,本事见长了!”正它得意之时,忽闻苍空降下声响。不及多为,瞬间厉啸一声,窜进崖上石头,只探出一个头来左右观望,恐惧之色犹在目中闪烁。

不消眨眼功夫,一个头生双角的汉子突然出现在草地之上,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戏虐的看着警惕的蛇头。

那大蛇尚是蛇类,智慧未开,虽然有些本事,但与来者龙一比,如是萤火与皓月。只不知这龙无缘无故到此做甚。

那大蛇一见不过丁点小兽,立即放松了警惕,细圆的眼镜里开始流露出轻蔑之色。稍时露出全身,立起百丈高,傲视着龙眼。

那龙见了十分好笑。不曾想,现在化成人的躯壳后竟然被一条小小蛇类欺压。心思转了一转,一挥手,那百丈大蛇顿时如遭雷击,浑身冒起青烟,‘嘭’的一声狠狠摔在了草地上。那大蛇目露恐惧,不断哀嘶。

龙瞧它已然折服,便也收手。那大蛇之身青烟散去,立即窜到了水里,良久不敢露头。

那龙想来不愿多作逗留,从头角挤出一滴鲜血滴入水中后,便纵身飞走了。大蛇听岸上无有动静后才谨慎的浮出水面,果然不见厉害小兽,心下宽安。

忽然觉得山水有异,细看无恙,只是头脑昏沉,以为精力过耗,回到石洞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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