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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问苍神》第六节 点拨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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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龙自达圆满智开,整日四处奔走,已经很少再回雪山,与往常慵懒之性相去甚远。但他所为之事却无头无理,拿到旁者来看,实在有些捉摸不透。

西北厚土。那两个老孺终于劝说燧人氏成功,近来不再整日孤藏,同族人一起外出狩猎了,只是待到午夜族人休息之后才独自一人坐在洞外看天,愁容满面。

这天。灰蒙蒙的云雾遮蔽天际,压的很低很低。刺骨寒风呼啸着从山下吹来,卷着弯的冲上万里高空,吹动那迷蒙云雾不停的向南方涌去。

冬来寒雪霜降,大地凋零,走兽大多钻入地下冬眠去了,只有一些皮毛旺盛的还在枯萎黄叶中仔细寻找丁点食物。放眼群山之中,一片败落。究竟谁人在主宰,恐怕万古成谜。

兽皮稍微短小,燧人氏有些发冷,添置少许干木后,火光映腾脸上,终于好转。众族人彼此拥抱着取暖,闭目静睡。只是在这闲暇时间,他却更加心烦意乱。踌躇了很久,还是决定单独静上一静,于是裹紧兽皮出了洞居。

眼看灰云更低,仿佛压在头顶,只怕晌午十分便会天降大雪。四处观望,难见浮游生灵;不成也惧风雪?胡思乱想一通,甚觉好笑。

大雪纷飞,冷风飕飕。他终于熬之不住,要回洞中歇息。侧目间忽见山下石堆有一人抬头仰望,以为族人外出归来,念起今日无人出洞,且面相陌生,好生奇怪。那山下之人许是看见了他,挥手招呼着下去。

燧人氏对同类族人向来感情深厚,见了那人衣不遮体,兴许冻着,于是匆匆回洞里取了件兽皮出来,一跃三尺的跑下了山去。那人见他这般热情,面展微笑。相距咫尺,燧人氏适才发现这人前额竟然生了两根短细肉角,看着有些不伦不类。然而却只是一扫而过,问的来历。

来者正是多日不见的龙。

龙化成人形行走世间已非一日心血,自与度朔众人见面起,便作这般打扮。自己头顶长的这一对肉角,已不止眼前一人惊异。于是见怪不怪,自说来自西面雪山。燧人氏看他体硕气匀,恍然大悟。于是再问何故。

龙道:“来此见一人。”

燧人氏再问:“何人?”

“你。”

燧人氏茫然无措,不知如何作解。两人素昧平生,何以来见?

那龙许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我知你近来为一事愁烦,特来解惑。”

燧人氏惊疑不定,仔细看他长相。确是人种无错,为何有种怪胎之感?

正他胡思乱想,龙自顾安逸坐下雪地,双手敲打起双腿来,一副疲累异常的样子。燧人氏思虑颇久,还是猜测不到来人来历。毕竟太初蛮人,哪知世间诸事。

那龙舒展了一会儿筋骨,才精神抖擞的跃将起来。自顾言道:“世间既有万物,何止眼前。但凡天地之间,尽为一体。兽行为己,人行又将如何?天道苍生,定数天定,问蛮力智取,你又将作何抉择?”

“燧人取火尚需勇气,世间诸事又岂是坐壁上观而得全知?”

“与其妄断真假,不如置身其中。”

龙自顾点拨,不管燧人氏能否理解。至于未后之事,还需一步一步。

末了龙见燧人沉思,不便搅扰。置下一句“天火之用,远不止如此。世间苦难之众尚非你我。”之后远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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